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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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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桑莹莹。”
轮到桑莹莹亮相红毯,直播间的观众还沉浸在花尧的美颜暴击中,弹幕清一色都在发感叹号。
镜头里的桑莹莹右手撑着胯,巧笑嫣然,身穿某知名国际大牌赞助的白色低胸礼服,下摆设计成翩跹的鱼尾,肤白红唇,像圣洁的女神。
她是清汤寡水的淡颜长相,低颅顶削减了仙气,胜在气质优雅沉静。然而,有花尧这样的浓颜绝色在前,桑莹莹团队想要“艳压”的心思还是失败了。
无论是路人还是粉丝都不得不承认,花尧披个麻袋都好看。
在经纪人前面的座位坐下,花尧托着腮帮,望着第一排C位的谢星寒,纤长的眼睫眨了眨。
恩人穿黑色西装的样子真好看啊。
谢星寒旁边坐着三金导演周汝文,顶流沈清平和金马影后徐曼夭,后排是国内知名男子组合,嘉宾阵容强大,可谓众星环绕。
花尧虽说是二线,主办方看中她黑红的名气,把她的座位排在靠前的位置,和国民弟弟江悯胜坐在一起。
“尧尧姐,你的耳坠勾着头发了。”江悯胜轻轻提醒道。
“啊?”花尧正专注地看谢星寒,察觉到身边靠过来的气息,扭头,冷不丁对上弟弟专注的视线。
少年睫毛很浓,根根分明,眼型是可爱的狗狗眼,瞳仁黑得纯粹,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
花尧下意识摸了摸耳坠,摸到耳坠上面的小星星缠在头发里,偏头向秦斐求助:“秦姐,我头发缠住啦!”
江悯胜笑容灿烂,将目光投在舞台上。
4号机位扫过嘉宾席,凑巧将这一幕投在大屏幕上。
直播间江悯胜的粉丝纷纷刷屏。
【啊啊啊江悯胜!江悯胜!】
【崽崽的虎牙真可爱】
【为毛我嗅到了糖的味道,江悯胜的眼神好宠,姐弟恋我超可!】
【上面的闭麦好吗!弟弟是在提醒花尧的耳饰缠住了,拒绝捆绑,谢谢。】
……
谢星寒拽了下领带,眼眸不经意扫过一侧的大屏幕,目光定格两秒。
“看来花尧和江悯胜私下的关系挺不错。”周汝文导演和善地笑了笑。
谢星寒收回目光,情绪寡淡:“嗯。”
台上的主持人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再次朝大屏幕掠了一眼。
大概今晚的花尧太惊艳,摄像师的镜头扫到花尧,现场的观众和直播间的粉丝反响很大。
【求摄像给花尧加镜头!】
【我们要看美女!】
下一刻,4号机位的摄像师很贴心地给了花尧一个面部特写。
只听现场“哇”的一声,花尧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肌肤出现在屏幕上。
花尧乖巧地坐在那里,偶尔和旁边的江悯胜聊几句,不经意扫到旁边的机器,歪头甜甜地笑了一下。
现场的观众被杀到了,这是妖精吧!
高人气的国民弟弟成了背景板,江悯胜盯着大屏幕上的花尧,两眼弯弯,笑出了浅浅的卧蚕。
1号摄像师扫到观众席一角,立即切换镜头,桑莹莹的黑脸出现在屏幕上。
猝不及防看到自己出镜,桑莹莹僵笑一下,很快切换成优雅从容的表情。
内心一万匹羊驼狂奔而过,她撩了一下头发。
……
跑了一天的行程,花尧关上门,踢掉高跟鞋,趴在床上缓了二十分钟。
泡了半个小时花浴,换上舒适的睡衣裤,她找出薯片果冻小零食,正要犒劳一下自己的胃。
忽然耳朵一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花尧走到墙边,壁虎一样趴在墙上偷听。隔壁安静下来,她重新回到沙发上,金刀大马地盘起腿,撕开一包辣条。
呯的一声,这次是玻璃碎了。
花尧愣了愣,将一根辣条塞嘴里,呆呆看着墙面,决定去问问怎么回事。
门铃响了几遍,里面一直没动静,花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退两步,化成一道极快的影子穿进了墙里。
一个踉跄,花尧站稳脚跟,环顾一圈看了看室内,在茶几旁边找到了倒在地上的谢星寒。
地上零星散着白色的药片,杯子碎成了玻璃渣,水淌了一地。
“恩人,你怎么了?”花尧跑过去蹲下,摸到他滚烫的皮肤,又拍拍他的脸,“谢星寒?醒醒!”
谢星寒的神志含糊不清,浓黑睫毛颤了颤,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花尧一手穿过他的膝弯,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把他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扶着他躺下。
谢星寒双眸紧闭,额发被汗水沾湿,唇色发白,额头烫得惊人。
法术可以方便偷懒,却不能治病救人,花尧在茶几上找到退烧药,倒了水让他喝下去,又准备好毛巾帮他冷敷。
前后折腾了一个小时,谢星寒晃了晃脑袋,终于清醒了几分。
手指穿过额发,他闭眼缓了一会儿,声音发哑:“你怎么在这儿。”
花尧的脑袋飞速转动:“我……我来借个锅!你家有平底锅吗?能煎蛋的那种。”
“……”谢星寒沉默片刻,“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花尧心虚地对手指:“你忘记锁门了。”
“有这回事?”谢星寒皱了皱眉。
花尧点头如捣蒜:“对啊,我总不能穿墙进来吧。”
或许是他真忘了关门。
谢星寒脑袋发沉,没有再想下去,瞥见置物桌上的药盒和水杯,抿了抿发干的唇说:“……谢谢。”
“不用谢,你是我恩人嘛。”花尧心花怒放,嘴里的话笑眯眯脱口而出,然后愣了一下。
“嗯?”谢星寒直勾勾地看着她,挑了挑眉,一字一句重复:“我是你恩人?”
“……”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
谢星寒用混沌的思维想了一下。
上次录综艺,她也叫了他恩人。
那时候的她傻乎乎的,高兴都写在了脸上,不带任何掩饰,和以前的花尧有点不一样。
“我们之前有交集?”谢星寒慢腔慢调地反问,语气透着些微的凉意。
这应该是她炒作的新方式。
恩人?花样还挺多。
事已至此,花尧决定跟他摊牌,认真地说:“其实,你是我前世的恩人。谢星寒,我是来找你报恩的。”
谢星寒扯了扯唇:“你来报恩然后?”
“然后我就可以进入花界了。”怕他不明白,花尧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我不是人,是花妖,满天星知道吗?”
谢星寒抬起手抵着她的脑袋往后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冷笑了下:“花尧,编故事就好好编,能别凑过来占我便宜?”
“我真没撒谎,骗人是害虫!”花尧举起手发誓。
虫子是她最讨厌的生物,植物的天敌,对小花妖来说这已经是毒誓了。
谢星寒用复杂的眼神审视她,片刻后,点了点头:“行,你说你是瓢虫我都信。平底锅在厨房,你看着拿。”
他的声音低而哑,感冒发烧的缘故,带着轻微的鼻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
“哦,现在不用了。”花尧慢吞吞往外走,手搭在门把上,又松了一下,犹豫着回头,“你好点了吗?需不需要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谢星寒情绪不高,默不作声下了床,替她拉开门,朝外面的走廊偏了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花尧哦了一声正要回屋,身后响起一个声音:“等等。”
她蹦跶着转身,笑得没心没肺:“恩人~还有事吗?”
对上她纯粹不染杂质的笑眼,谢星寒怔了几秒。
手臂撑着门框,在她脑袋上按了一下,语气难得正经一回:“大晚上别瞎跑,也别来独居男人家里借东西,女孩子不安全。记住了?”
花尧抬起手摸了摸被他触碰的地方,小幅度点了点头。
就记住一个词——独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