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偶遇》寒叔

3、偶遇

　　舒洲原正在家里写教案，突然接到了医院小陈的一通电话，小陈告诉他给梁远风母亲做手术的钱主任腿受伤了，下周没办法亲自给梁远风母亲操刀，于是换了一个医生来做。舒洲原问道：“换了谁？”
　　“杨常杨教授。”
　　舒洲原手里拿着的笔一下子滑落到地上。他又问：“哪个杨常？”
　　小陈：“杨树的杨，经常的常。”
　　小陈等了一会，没听到舒洲原的回应，小声地叫了一声：“舒先生？”
　　舒洲原：“嗯，我在，我知道了。”
　　往事的种种如潮水般向他袭来，要将他整个人淹没在海底，那里荡漾着的是一群人的青春，里面承载的是一段血与泪的教训。
　　他仿佛置身海底，只有一只手还在风雨中不认输地想要抓住什么，然后，眼前漏了一束微光，破开海面，整个世界就像一面镜子，突然地出现一道裂缝，他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了出来，忍不住地大口喘息。
　　舒洲原兀地笑了一声，“杨常，是你吗？”
　　这个星期在他的眼里过得既漫长又飞快，梁慧做手术的日子到了。
　　舒洲原陪同梁远风一起去了医院，小陈亲自过来给他们带路，一路上跟梁慧说了很多让她放松心情不要紧张的话，还担心舒洲原不相信杨常的医术，讲了很多杨常的光辉事迹。
　　舒洲原只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他没想到杨常居然回到了他们的城市里，而且他的生活还是那样的精彩，就像雨后的彩虹一般绚丽。
　　终于，梁慧被送进了手术室。
　　舒洲原站在手术室门口那条长廊拐角的窗户处，他低头看着手机，可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最后又切回了主界面。
　　杨常换好了白大褂，大步流星地朝梁慧在的那个手术室走过去，旁边的医生给他递了一个口罩，小声道：“虽然是钱主任的病人，但是也不要太过紧张了。”
　　杨常低头戴口罩，转弯时鬼使神差地往窗边偏了偏头，那有个逆着光站的人，他只看得清男人立体的侧脸线条，心底有什么莫名一跳，但他来不及细想，很快就被手术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拉回了神。
　　舒洲原的手机屏幕早就自己黑了，仅仅只是一眼，哪怕是杨常带着口罩，舒洲原也能认出他。
　　梁远风不安地在手术室外面等候，他不停地来回踱步，还想从舒老师那里找到点安心的感觉，但他发现他的舒老师已经魂飞天外，心思并不在这里，所以就没有打扰。
　　几个小时后，杨常从手术室里推门走出来：“手术结束了，家属在哪里？”
　　“我我我，我在。我妈她怎么样了？”梁远风跑到杨常面前，眼睛不住地往手术室里面瞟。
　　杨常：“已经没事了，但还是要吃一阵子药，等一下跟着小陈去拿药。”
　　梁远风忙不迭应“好”，就要跑进手术室的时候，杨常突然叫住他，问道：“就你一个人？”
　　梁远风：“我老师在在那里，窗户边上穿白衬衫的就是。”
　　杨常望了过去，那人也正看着他。双方都沉默了一会，然后是舒洲原先开口道：“好久不见。”
　　杨常觉得嗓子发涩，咽了咽口水，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