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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藏花楼初遇(1) ...

  •   那蒙面的少年正是宋知玉。

      邱典将这册子视作自己寻求庇护的筹码,或许是想到自己有一天成为弃子时,能以此威胁,不曾想却是作茧自缚。

      ......

      有尾巴?

      宋知玉自知县府出来后,便一路西行前往接头处。她轻功极好,按理说,伊骏的人有赵七和流枫拦着,杏春楼有青黛,府衙那处有于风,另有元思和赖安前往考城召来屯田军,除青黛外,他们五人皆为银甲卫黑牌,当万无一失才对,那此刻在后面追击的又是何人。

      知玉提速,闪身进了一个巷子。

      听声音,来人不下三个,皆武功不弱。与其这么让他们跟着,不如直接解决掉。

      知玉摸上腰间短刀。

      夜色浓得如墨砚一般,本就没什么生气的巷子更显沉寂。知玉斜靠着一道墙,静静地听着动静。

      上方屋檐!

      知玉眼神一凛,身体倏尔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手腕一翻,手中短刀直往对面劲装男子而去。正当男子转身抵挡的间隙,知玉已闪身至那人身边,接过刚刚挥出的短刀,向他脖颈刺去,那人一惊,抵挡不及,却是另一同伙持剑而来,知玉腾身躲避,顺势将短刀易手,刺入那男子的腰间。

      鲜红的血液自短刀淌到了知玉指间。

      招招带着杀意。

      此时那男子三人都已上了房顶,一人持剑,二人使长刀。

      “你没使内力?”其中一名男子心下惊异,脱口而出。

      “对付你们,外功足够。”扮作男装的少女压低声音,冷冷开口。

      眼前三人武功不弱,却都不是她的对手。

      宋知玉刺伤了一人,又夺过其中一人的长刀,正欲下杀手时,身体一僵,胸口和腹间的剧痛袭来,只一瞬间,面色苍白、冷汗涔涔。

      竟这个时候发了病。

      旧疾复发,连稍稍一动也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知玉将夺来的长刀往下一扔,脚尖一点,飞去了另一个屋顶。

      那为首的男子本以为自己难逃对方杀手,却见知玉扔刀收手,便也放下武器,拱手道:“这位少侠,将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等必不会为难。”

      还挺客气?

      “你要什么东西?你们又是何人所派?”在黑夜中,没人能看到知玉此刻已经苍白的面容。

      “我们要的东西,公子心中有数。至于何人所派,不便与公子多说。”那三人都被伤得不轻,此刻也只是强撑着在回话。

      “没人能为难得了我,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夜色如墨砚般浓得氲不开,剧痛仿佛开始慢慢消退,知玉意识开始模糊,她双手抱胸,斗篷之下,那把短刀缓缓割开自己的左臂,血腥气和刺痛能让她的大脑清醒些。

      对面房顶上的三人捂着伤口,对视一眼:“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说罢,便又朝宋知玉而来。

      忽然一阵白烟自两方之间升起,那三人只感觉到一阵风掠过,待反应过来后,三人面面相觑,白烟之后哪里还有什么人。

      ......

      宋知玉清醒后,便感觉到一阵阵的内力往身体里涌入。

      “赤炼,没用的,别白白消耗内力。”

      那唤做赤炼的年轻男子似乎未闻,即便额上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青筋凸起,依旧往知玉的身体里输送着真气。

      知玉见他不听,便忍着剧痛起身:“寻常的内力,怎能与紫玄神功的反噬抗衡。”

      赤炼撑着地板起身,垂首道:“主子旧疾复发,可要属下去霜榭请大公子来山庄。”

      “无甚大碍。”宋知玉自袖口掏出那本买官册,递给赤炼,“誊了之后,一份送去九机阁,一份送到山庄。”

      赤炼接过册子,拱手应是。

      “人在何处。”知玉草草地将左臂的伤口包扎了,开口问道。

      “藏花楼,芙蓉。”赤炼犹豫片刻回道,“您的伤......”

      “不碍事。”知玉摘下面罩和斗篷丢在一旁,向门口走去,“可以引他们来了”

      ......

      藏花楼是在樊良湖畔的一处青楼,不过与杏春楼不同,藏花楼内甚少做皮肉生意,大多是富贵公子来听曲儿、文人墨客吟诗作对之所。

      知玉潜入藏花楼,立于一名叫芙蓉的房前,凝神听了听,随后后推门而入。她关上门,正欲转身,一把匕首带来的寒意自颈间传来。

      知玉眼神瞟过那把匕首,说道:“这位公子,在下无意冒犯。”

      屋内很暗,看不清他的面庞,却能感受到眼前的男子散发着冷意,如同那匕首一般,锋利而危险。

      拿刀抵着就抵着吧,毕竟是找来挡刀的,还是得对他客气点儿。

      知玉心里想着,面上却是露出无害纯良的笑意。

      此时外面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

      宋知玉善意地笑着,慢慢推开匕首,那男子见此情形,挑了挑眉,也顺势将匕首收了回去。不紧不慢地走到窗边开了道小缝儿瞧着。

      月光自窗缝间泄入,此人一身玄色的锦衣,屋内只有桌上的一盏不太亮的灯烛闪着微光,此刻隐于暗处,只那玄色衣衫的金色暗纹在被月光照得不太亮的角落里影影绰绰。

      此时楼下,为首的那人给急急迎出来的管事儿举了举令牌,大呵一声“搜”!后头的几个小兵忙涌进藏花楼,剩下的则将藏花楼的四周堵得严严实实。

      宋知玉直截了当地开口:“公子可愿一救?”

      对方回身,笑意吟吟地吐出两个字:“不救。”

      “公子来藏花楼是做什么的?”

      那锦衣男子先是一愣,随后轻声笑道:“本公子在青楼自然是要寻欢作乐的,倒是姑娘扮作男儿身来此,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知玉似在意料之中,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挑挑眉,说道:“这火烛已燃了一半,屋内却没有半点脂粉香气,公子来这青楼说是寻欢作乐,却独自一人在房中待了这么久。”

      她又朝桌子看了看,见桌上另一边的锦布有些褶皱,另一把凳子也拖出了桌子一些距离,似乎曾有个壮汉在这里坐过,“不过公子也并非一个人,我刚进来便闻到房中有一丝海鱼腥味,南沛郡离边海不近,方圆百里卖海味的也就只有城南那一家,而那家海鲜铺子的东家,是南诏国衢城的知府。”

      那华服男子坐在桌旁,此时烛火离他近了许多,年纪看起来不大,可那眼神如鹰,凛冽而澄亮,有着一股英锐之气,灯烛的光自他左脸打过来,高挺的鼻梁投出一道影子,盖住了他右侧大半部分的脸庞,有一种鬼魅般的俊美。

      他嘴角上扬,手支着下巴道:“知道的挺多,看来比起救你,杀了你似乎更安全些。”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逼近,官差粗暴地打开一间间屋子的门,又重重地合上。

      “我不问公子深夜与南诏人要谈什么事情,我今日若承了公子的恩,便是欠下了公子一个人情,留着我,比杀了我更有好处。”

      此时搜人的衙役已经上了三楼,知玉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定定地看着他,那男子也是微微皱着眉,盯了良久她的眼睛,片刻又舒展开说道:“脱衣服,上床。”

      “啊?”

      这下轮到宋知玉愣住了。

      那男子已是解了衣带凑到她耳边缓声说:“你说得对,在藏花楼的上房却没有女人陪着,着实可惜。”

      话音刚落便抬手抽出了她束发的簪子,长发顿时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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