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道倾天》石榴不爱吃石榴

141、三儿道祖师

　　商婧的客栈顶楼很高，在这里可以眺望龙心港的万家灯火。

　　姬长生看洛清璇看的出神，种种奇怪早已抛到脑后九霄云外。

　　洛清璇躺在桃花树上，双目微阖，她的口鼻冒出许多泡泡，绕于少女周身。那不是打瞌睡时的鼻涕泡泡，而似乎是用她体内的血气与灵气混合铸成的，晶莹剔透似钻石，令人看的心驰神往。

　　而更为神奇的是，那像是蛋液般粘稠的泡泡中，每个中都有两个小洛清璇。

　　她们似乎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讨论后就开打，有的小洛清璇七窍流血，像是中毒了，有的小洛清璇忽然脑袋崩坏，给姬长生吓了一大跳，有的小洛清璇被另一个小洛清璇一剑斩落头颅，剩下的那个活蹦乱跳，似乎在庆祝胜利。

　　每个泡泡最后都有一个胜利者，旋即临近的两个泡泡会融合，两个胜利者会再度进行一场决斗。

　　循环往复，洛清璇的口鼻中不停地冒着泡泡，一个接一个的新的小洛清璇接踵而至，那些死掉的则是散于天地之间。

　　姬长生看的心有所悟，这应该是洛清璇练功的一种方式，灵渊中只能构出模糊的图像，但这种功法却可以将每一次训练都以生死战的方式体现出来。

　　“血迦魔经。”姬天锦双臂环绕胸前，她看的和姬长生一样痴迷，“真是爱杀人啊...”

　　商婧向正在观摩洛清璇吐泡泡的姬长生张开了双臂，“来，长生，让妈咪抱一下。”

　　商婧少有这么直白的表达母爱的时候，少女有些腼腆害羞，不自觉红了脸。

　　商婧托起姬长生的腋下，抱着女儿径直坐在了自己隆起的圆滚小腹上，“长生，你该多吃点肉，真的好轻啊。”她颠了颠，女儿连八十斤都没有。

　　姬长生感受到臀部下圆润的弧度，连忙摆手，示意想要下来，“娘，你还怀着妹妹呢。”

　　商婧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让我在抱你一会儿，等你从天魔大陆出来后就长得比我高了，我抱着就不方便了。”

　　她要是肚皮连个孩子的重量都承受不了，还算得上什么伏羲蝶龙。

　　姬长生靠在商婧肩膀上，“娘，我觉得好奇怪啊。”

　　商婧静默如玉的面庞泛起一丝涟漪，“哪里奇怪了。”

　　姬长生眨眨眼睛，“守一姐姐的妈咪和妈妈不像坏人更不像穷人，却抛弃了她，将她交给认识的怡情仙尊来养。守一妈妈还见面就骂我，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还有洛清璇姐姐，她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但却好像她和你们每个人都很熟，而且正常久病卧床的人腿疾治好不会恢复得这么快，她还突然会了我从未见过的功法。”

　　商婧轻柔抚摸着女儿的脊背，那里的一寸一寸微微凸起，宛如龙骨，“等你长大后就懂了，长生。”

　　可我却希望你永远都不会长大，永远都是抱在我臂弯里的小长生。我怕你想起了一些你与我之间引起你误会的回忆。更怕你承担不了长大后的责任。

　　姬长生嘟起红润的小嘴唇，“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该拿这些话哄骗我。”

　　商婧忍不住向她侧颊亲了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长大了就会懂，没有骗你。”

　　她们在姬天锦的世界中，无边无际的桃花源，争吵声越来越大，姬长生向左眺望，袁怡情在桃花树下立起一张桌子，拿着缩小版的天元血剑画画，画笔每一息都是精彩纷呈的扭转千百次。

　　“袁怡情，我每年给你那么多钱让你教好守一，你教她的剑法都是什么东西，七零八落的！要不是有姬天锦中途插一手，非让你教毁了不可！”

　　袁怡情无法聚精会神，旋即放下剑笔，“洛解衣，我修的是画道，剑道这东西我早就遗弃了，这件事我第一天就告诉你了，你还指望我教令嫒在剑道上有什么大造诣？真可笑。”

　　姬长生眯起黑眸，怪不得袁怡情不把重要的剑道知识教给袁如意，原来是怕把她教歪啊......

　　“你弃了剑道，为什么还当水云剑谷谷主，德不配位！”

　　“因为谷主这个头衔让我好睡女人！”袁怡情回答的很是痛快，她也没有去据理力争自己德很配位，半娇半嗔的瞪了洛解衣一眼，旋即拿起天元血剑继续画画。

　　洛解衣气急，将宣纸揉碎，两个女人这样那样的画被她的剑气毁成齑粉，“画，我让你画！”

　　袁怡情拍岸而起，红眸像是被卵石砸中的春水，泛起委屈的涟漪，“你凭什么撕我画！我画了很久，被你撕碎的是两个天尊！你用你的归墟道法还我画！”

　　她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哪个女人不会怜惜呢。

　　但洛解衣不吃这一套，因为渣女最懂渣女。

　　“我还你妈了个X！”

　　两个女人吵得逐渐不可开交。

　　姬天锦从商婧小腹上抱起姬长生，道：“你在水云剑谷看到的那些女性至尊，至少有一半，都是她用大罗天神通画出来的。”

　　事已至此，姬天锦认为，应该多和姬长生讲一些她们之间的事情，多教她一些功法，这样不至于突然恢复记忆，反差像当初的她们那般大。

　　姬长生低头俯视着自己的母亲，“你是不是去水云剑谷救过我，我当初成大天轮时你用你的真元保住了我的丹田。”

　　姬天锦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姬长生戳了戳她的金发。

　　姬天锦没有隐瞒，“是，那时袁怡情想对你做不利的事情。”

　　商婧古井无波的眼底泛起一丝阴鸷，袁怡情总是在她的底线反复试探。若不是她是这世间唯一继承自己衣钵的人，还有点利用价值，她脑袋早就没了。

　　在屠龙镇的十年没有教长生术数，是因为她年纪过小，如今年岁到了，自己是时候重新教她一遍了。

　　姬天锦敏锐察觉到商婧情绪变化，抽出一只手臂搂住商婧，“没事，还有我在。”

　　洛解衣粉嫩的肌肤染上一层雪色，泛白旖旎，“袁怡情，我要把你的画都撕了！”一丝剑意从她的袖口中冒出，她撕得很快。

　　袁怡情冷言冷语道：“你撕吧，我不用画入道。”

　　洛解衣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你要以什么入道？”

　　“我要入姬道。”

　　“你远不行！”

　　如果入画道，那只需要学画就可以，将画演义到登峰造极，便是道。但与姬道关联的道法，太多了，算道，琴道，剑道，棋道，画道，刀道，药道，甚至一些不着边际的邪门歪道，都是与姬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洛清璇徐徐睁开眼睛，那些小泡泡里的小洛清璇全部消失不见，少女白嫩的脚丫在树上一悠一荡，下颔微扬向姬长生，神色似笑非笑，“祖师在这儿，你们可以问她。”

　　姬长生一头雾水。

　　袁怡情冷冷撇洛解衣一眼，“你这个人外表看着人模狗样，故作清冷高贵，但归根结底，你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女人，剖去那些虚无的表里，你身体里装满了对女人的情.欲。

　　你压制不住这种情.欲，面对你内心这头凶猛野兽时，你脆弱的不能在脆弱，心底坚守的人伦道德，对爱人的承诺誓言，全部成了笑话。所以你自然入不了姬道，但这不代表我不能入。”

　　姬长生知晓羲和神凰术的第七步是房.术，姬天锦跟她讲过，如果她翻史册时，看到哪一位皇帝私生活淫.乱，说明她的姬道修的一定不好，因为房术的关键只能与一个人建立，连第七步都走不到的人，何谈入姬道。

　　而袁怡情与洛解衣，显然不是那种房术与一个人建立的人。姬长生悄无声息地打开自己的五感，想听袁怡情讲如何入姬道。

　　面对袁怡情直白的指责，洛解衣冷道：“那你呢？我剖开内里只剩下对女人的情.欲，那剖开你这层皮又剩下什么。”

　　袁怡情收敛起慵懒，她神色淡然，“自然也是对女人的情/欲。修炼修仙修道，本质上都是逆天而为，人性贪婪懒惰，而想修成任何一门道，都需要克服自己的人性。

　　但只有姬道不是，姬道是顺应自己的天性，女人一向深情而专情，未经过压制的情.欲，你难以想象可以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洛解衣负手而立，桃花翩跹着她的青丝，“所以你我并无区别。”

　　袁怡情摇头道：“不，有区别，我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情.欲，但你不能坦然面对。其实你说的对，我并不能入姬道，你也不能，因为姬道讲究专情，而你我却是多情之人，但我可以创造出一种姬道的变形。很适合你修炼，甚至比我还适合。”

　　姬长生听得入迷，自己可以与这群绝世强者学习很多。

　　商婧神情淡若烟云，“我好像，知道她要创出什么‘道’了。”她踮起脚尖，在姬天锦耳边耳语了一句，两个女人相拥在一起亲吻娇笑，万家灯火为她们笼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姬长生被喂了一嘴狗粮。

　　洛解衣内心起伏不定，半晌后，她问：“什么道。”

　　袁怡情拇指指腹与食指，中指的指腹相互摩擦。

　　洛解衣撇到她身上一张金卡。

　　袁怡情神色激动的收起金卡，旋即道：“你的那些女人，我也有所耳闻，我发现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几乎都是妖族人，而且曾经都有妻子都有家室。”

　　洛解衣神色阴晴不定，“这和道法有什么关系。”

　　袁怡情白雪细腻的小手拍在桌子上，神色肃然，“当然有关系，你心猿意马，重欲轻诺，破坏别人家庭，利用情.欲拆散别人，拆散别人释放情.欲，这都是力量，都是能量，运用好了，自然可以入道，万变不离其宗。”

　　洛解衣皱皱眉，她觉得袁怡情这话是在暗戳戳地骂她，“所以你创造的道法究竟是什么。”

　　袁怡情神色似笑非笑，“这是我为你量身计算的道法，它的名字叫...破/鞋道。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你可以改成叫小三儿道。反正怎么起都可以，只是个名字，核心并不会变。

　　记住，这门道法的主旨：你要不断降低你勾引人/妻的成本，保持降低的趋势，你可能会碰壁，但你要坚持，一直到这世界上任意一个境界比你低的人/妻见到你就肯和你睡觉时，那你就...”

　　袁怡情深吸一口气，道：“你就以当小三入了道，自此，你就是三儿道祖师！诶，这个名字好听，从此这门道法，就叫三儿道！”

　　四目相对，像是有凌厉的剑风划过，洛解衣美目圆瞪，神色充满了震怒。

　　“袁怡情，我X你妈！”

　　洛解衣清艳的容颜仿佛绽开一丝裂痕，她手中的古剑嗡嗡作响，骤然变成一条巨大的软鞭。

　　袁怡情撒腿就跑入云霄，洛解衣紧追不舍，“喂，洛解衣，我让你修三儿道修破/鞋道，没让你修字母道啊！！！”

　　姬天锦叹息道：“哎，真是有做三儿的情怀啊。”

　　姬长生神情失望，她以为这是一门正经的道，“妈妈，世界上真有小三道嘛。”

　　姬天锦微微沉吟，道：“算是有吧，媚道的分支与延伸。”她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但你可不能碰这些勾引女人的邪门歪道。”

　　姬长生眨眨眼睛，“我没有想修。”

　　姬天锦盈盈地笑了笑，“这种东西都是发明出来祸害人的。”

　　洛清璇醒来眺望远处，忽然道：“长生，来，我教你血迦魔经。”

　　姬长生跟着她走了。

　　女儿走后，商婧反驳姬天锦，她口吻单薄，“没有什么道法是一定会祸害人的，要看怎么用。”

　　姬天锦金眸中有若有若无的笑意浮动，“姐姐，我觉得你再给自己开脱。”

　　商婧小腹顶入姬天锦怀里，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四肢依旧修长，女人的金发吹打她的锁骨，痒痒的，就连她的声音落入姬天锦耳朵里也有些痒，“那些都是我算出来的。”她整个人都要进入到姬天锦的怀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道：“只对你一个人实践。”

　　月色斑斓，晕染开姬天锦的眉眼，“你这是承认你勾引我了。”

　　商婧的黑裙熨帖着她玉立的长身，将金发攥入掌心细细抚摸，“那阿钰喜欢姐姐勾引你嘛。”

　　姬天锦想起昨夜的刺姬，那一幕像是在她眼前如烟花绽放，光滑如牛奶的肌肤泛起可疑的红，手指扣到商婧的腰眼边缘，“姐姐，昨夜我没将剑道完全施展，今天你想不想在试一试。”

　　“好不好嘛。”姬天锦将自己的金发揽到身后，手指勾动衣襟，露出雪白的香肩，外衫滑落在地上，嘴角掀起浅浅的笑，勾动出流落人间的万种风情，“求求你啦，姐姐。”

　　热烫的吻滑落在商婧脸颊，“好。阿钰，你想喝奶嘛。”

　　姬天锦耳廓一瞬通红，“可以嘛，姐姐。”

　　“当然可以了，我有点涨，你回房帮我揉一揉好不好。”

　　姬长生将外套捡起，“妈妈，你衣服掉了。”

　　姬天锦像是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长生，你不是和洛清璇去学血迦魔经了嘛。”

　　姬长生眨了眨眼睛，“她说我杀过的生灵太少了。”

　　姬天锦也向姬长生眨了眨眼睛，“看来该送你们二人回天魔大陆了，不过在这之前...”她突然向天空上蹿下跳的两道人影大喊道：“洛解衣，下来给长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