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外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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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崎揉揉童磨毛茸茸的脑袋，低头轻笑：“童磨，我们出去玩吧！教会里面好闷的，你还没出去过庙会过吧？我带你去好不好？就当是帮我庆祝成人礼了。”
“唔……出去玩吗？可以吗？”童磨因为这个提议而表现出兴奋的表情，琉璃般好看的眼瞳好像散发着光。
“当然可以了！你老待在教里，会闷坏的。”
“走吧，我们去准备准备。”神代崎拉起童磨的手，走出他的房间。
“教主大人，神代……你们这是……”一名教徒上前询问。
“我们要出去引领更多的人走向极乐。”童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点也没有说谎的不安。神代崎轻笑一声刮了一下他的鼻梁。
教徒没有半分的不相信，他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让出来了一条路。
“教主大人您请，神代小姐您请。”
“你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神代崎让童磨待在原地，自己则去自己的房间拿私房小钱钱。
她攒的钱可是很多的，这得亏于她一直以来抠门的习惯，虽然有零花钱，但她从来不会乱花。
毕竟她对首饰什么的不感兴趣，只有好看的扇子和童磨才能俘获她的小心心～
＃扇子控的自述＃＃仍然不忘表白童磨＃
神代崎拉开房门，走进自己的房间，掀开叠成一层层的和服，下面有个小木箱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锁，里面放满了她多年来的零花钱，想了想还是全部带上，毕竟钱就是拿来花的。
收拾好东西，换好衣服，神代崎走出房间去找童磨。
童磨真的乖乖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神代崎。
神代崎端详了一下童磨，总感觉哪里不对。她围着童磨转了几圈，终于明白不对劲是哪里了。
他俩出去玩，童磨还穿着教袍，这不得回头率百分百？
“童磨，我带你去换衣服吧，这件教袍可不是用来游玩穿的。”
神代崎吩咐一旁的两个侍女，让她们帮童磨换衣服，她怕自己把握不住。
受不住，真的受不住。这个时代的内衣，还是挺暴露的。
童磨换好衣服出来，看着神代崎背对着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崎姐姐。”童磨叫了一声。
“出来了？童磨，快快快，快过来。”神代崎听见童磨的声音，转过身来，对他招着手，示意他走到自己前面来。
童磨不明所以，乖乖地走到神代崎面前，打算看看她要干些什么。
神代崎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袖口中抽出一根极长的红飘带，然后绕道童磨后面，将童磨白橡色的头发握在一起，用红飘带高高束着，并且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不错，真不错！我家童磨真好看！神代崎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走吧走吧！快点呐！”神代崎踩着木屐度步到童磨身前，走了几步后又回头：“怎么还不跟上？”
童磨摸着自己束得高高的头发，以及……那个红色的蝴蝶结。
“这是什么？”童磨问神代崎。
“蝴蝶结。”神代崎笑着欣赏着童磨可可爱爱的模样，回答他，“童磨戴上很好看哦～”像个可爱的女孩子。
当然，神代崎没有说出后半句。虽然这时期的童磨还是个小正太，但是说他像个女孩子总归有点不恰当。
童磨听到夸赞后放下了手。
是吗？崎姐姐夸他了。那么这个蝴蝶结，就让它留在自己头上也无妨。
童磨心想。
两人整顿好后出发，婉言谢绝了几个教徒的跟随请求。毕竟，这可是她和童磨的二人世界！有别人在的话总归有些不自在。
神代崎特意给童磨挑了一件萌木色的和服，系着黑色的腰带，在外面套着一件结白的羽织。
神代崎的和服则底色为枣红色，上面点缀了几朵白色的莲花花纹，腰带是简简单单地用青色的带子打了一个蝴蝶结，又在外面套上了一件纯黑色的羽织。
神代崎帮童磨整理好衣服，领着他走出了教会。
神代崎这次带上了前几年去庙会买的狐狸面具和樱花扇，还有武.士.刀，用处嘛……前两个当然是起到装x作用，而后一个，则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以及在送童磨回教后去找黑死牟切磋。
像她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神代崎的右手时不时与童磨的左手碰到，白色羽织和黑色羽织也不时地互相摩擦着，美目盼兮的少女和俊美的少年并肩走在街上，引得不少人回眸观望。
感受着少女细腻的肌肤与自己的手背摩擦，童磨时不时偷偷看一下比他高一个头的神代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偷偷看着神代崎，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但是心中总有一种紧张感。
「离华，在？我要问个问题。」神代崎在心中呼唤系统。
她之前因为恶趣味给系统取了一个贼令人心梗的名字，系统还因为这个跟她闹了好长时间的脾气，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挂机。最后还是靠着神代崎自己重新给系统想了正常点的名字才挽回了她。
现在系统被称作【四枫院离华】，确实比……咳咳，那个名字好了不少。
「在。」
「珠世小姐每个星期都让茶茶丸找我取血研究，你说怎么到现在都没什么重大结果？我到底有没有鬼化？为什么我只有几年前的那次庙会才会出现鬼化现象？」神代崎将心中的疑惑全盘托出，一边走一边用手托起了下巴。
「有些问题你得自行研究，明明可以自己去找答案，为什么要问我？」这次系统声音冰冷得真像个人工智能。
「我要你何用？」神代崎疯狂吐槽。
「请问这是一个问题吗？」系统不紧不慢地反问。系统接着说：「你没有去询问珠世，当然不知道。」
「那珠世小姐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好几次珠世和愈史郎在府邸等待时让茶茶丸去叫你，但是你要么被黑死牟揪着去练剑，要么就是沉迷童磨美色无法自拔。珠世无奈只能进一步研究，直到有了重大发现再去亲自找你。」
「……」
「从你当初的状况来看，确实是有鬼化的现象。可是你后面很快恢复了正常，并没有之前的异常。只能说，可能是月之呼吸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你当初去的那场庙会也许有问题。」
「离华，为什么你说话语气这么不确定？你不是系统吗？」
「我是系统，不是挂。」
「我秘籍修炼到中级了哎，我可以凭空操纵物体了。不夸夸我吗？」
「哦，再接再厉，争取把中级修完，就没有人类能打得过你了。」
「那个可可爱爱的小萝莉没有了www。」
「再见，建议在这个时候给童磨做做思想教育。」
「我谢谢你。」
聊天结束，前后不超过两分钟。
其实针对童磨三观这个问题，神代崎早就想好该怎么引导了。
“童磨。”听见神代崎突然叫住自己，童磨有一种干坏事被抓包了的感觉，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可是这么一喊还是好紧张。童磨脸上保持着笑容应答了神代崎，手却不自在地偷偷攥紧了衣袖。
“怎么了，崎姐姐？”
“我们聊聊天吧，在教会里面好多话我都没办法说，还是到了外面说才更方便点。”
是吗？只是聊天而已，他刚才怎么会那么紧张？
童磨轻呼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会儿，神代崎下了决心打算开口。
“童磨，其实你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对吧？你无法设身处地地体会别人的痛苦，对吗？”
这短短的两句话格外尖锐，灌入了童磨的耳朵里，他没料到神代崎会说这个。
他挂着笑脸：“并不是哦，我非常可怜那些教徒们的处境与遭遇呢～”
“童磨，我可以听你的实话吗？从你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声音。”神代崎语气轻柔而又诚恳，在无形中包裹着童磨。
“跟我聊天，可以不用做那么多应付别人的表情，不用有那么大的负担。”
童磨不说话了。他低下了头，脚步也随之放慢，童磨在思考。
他在思考，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是什么，他该怎么跟神代崎说，他要不要和神代崎说。
神代崎也放慢了脚步，耐心等待童磨的回答。
“好。”童磨答应了，他想：只要是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就行了。
“崎姐姐，你可以保证不会失望吗？如果说了，你会讨厌童磨吗？”童磨少有地认真起来，眉眼没有带上惯有的笑容。
看着童磨乖得像只小兔子，神代崎莞尔。
“我保证。”
“那……拉勾勾？勾指起誓，如何？”童磨对上神代崎的目光，向她伸出了手指。
“好。”神代崎也伸出小指，勾住了童磨的小指，与他的拇指相贴。“我保证不会讨厌童磨。因为童磨什么样子我都会接受，都会喜欢。”
“说好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如果……崎姐姐没有遵循自己的承诺……我就再也不理崎姐姐了。”
十年了，童磨。每次的惩罚都是这个，却还是牢牢抓住她的弱点啊。
“我答应童磨。”
【勾指起誓】是神代崎和童磨从小就一起定下的契约，他们规定好，只要拉勾起誓时许下的诺言或承诺，都必须遵守。每一次勾指起誓，谁都没有违约。
它在童磨的心里成为了一种颇有权威性的契约。
“我知道，童磨是个乖孩子。”神代崎嫣然一笑，摸了摸童磨的头，然后拉起了童磨的小手。
童磨又把头垂下去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把头抬起来。
像是得到了某种强有力的认可，童磨慢慢在神代崎默然的鼓励中娓娓道出，语气和神情都冷得有些可怕。
“是，我从小到大，确实没有感受到过多少感情的波动，连表情也是崎姐姐你教给我的。可是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笑是我最钟意的表情，开心也是我最喜爱的情感。”童磨的语气很平和，没有一丝情感夹杂其中。
“把我生下来的女人服毒自杀了，还刺死了那个男人，把整个屋子都弄得脏乱不堪。他们就算要死，为什么不找别的地方呢？把屋子弄成这样，收拾起来不是很麻烦么？为什么不替打扫屋子的人着想呢？就因为需要收拾屋子的人不是他们么？”
“童磨。”神代崎突然轻声唤他，“你的父母死了，你伤心吗？”
“我不伤心。唯一对他们只是觉得他们是愚蠢的，为此，我还有些可怜他们的智商。不过，就算他们死了，也是去了极乐世界吧。所以，不用在意他们，他们在那里会生活的很幸福。”
“你也相信这世界上有极乐世界吗？”神代崎询问童磨，语气中还带了些困惑。
童磨不是一直以来都知道没有极乐世界的吗？
“自我出生起，就被教徒们要求传达神明的声音，带他们前往极乐世界。我很清楚，世上没有极乐世界，可是看到他们跪下痛苦时，我大概是心软了。没有告诉他们事实，而是顺着他们的意思传递【神明的旨意】，对他们描述了极乐净土的样子。没想到每个人都陶醉其中。”童磨面无表情。
“小时候的童磨很善良啊！”神代崎用肯定的语气说：“你虽然很清楚世界上没有极乐世界，但是还是顺着教徒们的心愿为他们编织了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就算……只是玩乐，也的的确确成为了教徒们心中创口的良药。你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神明。”
出乎了童磨的意料，童磨本来做好了被神代崎指责的准备，没想到神代崎会夸他。
他的父母面对他认为“世上根本没有极乐净土”这个看法只是责备，然后又用谄媚的语气安慰他，让他别耍性子，好好地把极乐净土向他人描述出来。自那以后，童磨就把这个看法深埋心底。
世上有极乐。童磨反复告诉自己，慢慢地，他也接受了这个愚昧不可及的思想。
既然他们相信，他就算陪他们玩玩也没有关系。童磨想。
当被神代崎问起是否会同情教徒的遭遇并且为此难过时，童磨回答说没有。
“童磨，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神代崎竖起了食指，“你没有付出真心对待那些人，所以那些人怎么样都不会牵动你的情绪，同样，他们也没有对你付出真心，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认为你笑了就算开心之类。”
“如果有个人的狗死了，这狗陪伴了他五年，他哭得很伤心，你会怎么想？是不是在想，不就是死了条狗嘛，有什么好伤心的。是不是？”
童磨默认了神代崎的话，他确实会这么想。
“因为他真心对待了他的狗，把狗当作家人。狗狗能让他开心，感到幸福。当失去狗的时候，它所带来的快乐和幸福感也会随之消失，失去了挚友，他当然伤心。只浮在表面的喜怒哀乐只是虚设，更何况你只有喜，不会生气。”
“如果你生病或是受伤受委屈了，我也会难过。因为我真心对童磨有好感。”
因为我真心喜欢你啊。
“要成为你向往的模样，只有真心待人。只要你真心待人，别人也会真心待你的。你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这样，选择权在你。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从我开始，你放心，我也会真心待你的！”神代崎把童磨的手举到面前，真诚地看着他。
“好。”为了他所憧憬的，为了崎姐姐所希望的。童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外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