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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十六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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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美丽比喻爱的人,都是不懂得爱情真相的人;拿丑陋比喻爱的人,都是自以为了解爱情的人。〗
漆黑的夜幕上,悬挂着一轮圆月,几颗疏散的星星散布在天际,只有月光在黑夜中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白色。
白月光下的静灵庭,静谧而祥和。
黑袖下如珠玉般凉润的手指掂起酒杯,黑发的冷峻男子轻轻啜饮一口,清酒的味道滑入咽喉,缭绕于心。夜风吹起他的发,双眸望向庭外。
后院的白梅林,与前院的樱花相映成辉。
那一片白梅林,梅树抽出嫩绿的枝叶,豆子大小的梅子正羞涩地藏在叶片之间,只有些许几株白梅悄然绽放,在黑夜中似乎隐隐散发着白色的光华。
他有些恍然,轻喃的话语散落,“绯真……”
那个乖巧懂事的柔顺女子,温润可人如同这夜间静静绽放的白梅,总是轻声地唤着“白哉大人”。
那个时候那个自己,义无反顾地迎娶她过门。
他桌前的清酒微晃,眼前似乎望见了那双漆黑带着墨蓝光彩的眸子,轻叹,另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瞳出现,那个橘发少年也是这样义无反顾的选择救下极刑下的露琪亚。
朽木白哉闭了闭眼,桌上的相框中那个女子依旧微笑。
——“朽木白哉?”白色的柔软发丝垂在地上,逆光中少女掩在发丝下的容貌看不大清晰,只记得那尖尖的下巴,白若凝脂的肤质。
——“多谢你对露琪亚五十年来的照顾,本殿不胜感激。”她的声音很淡,却带着熟悉的魔力,是的,双极上听到的那个深重压迫感的声音。
——“绯真小姐在丢下她的那天起,就不会再是她的姐姐,所以也请朽木家主不用这么在意。如若还想认回这个妹妹,请,绯真小姐亲自来认错吧。”她不是在说服他什么,而是在要求,在命令。“露琪亚是否会回来这里,由她自己的意愿决定。但她不需要所谓贵族的条条框框来束缚。”
——“还有……”他似乎感觉到她在微笑,“露琪亚说,你们家的樱花糕很好吃。”他有瞬间瞳孔微微扩大。
“大哥。”门外传来的清晰的女声。
——露琪亚说,你们家的樱花糕很好吃。
朽木白哉摸出一张白条,上面赫然写着这句话。露琪亚行刑前三天的晚上,他收到了一盒樱花糕,上面贴着这张白条。而里面的樱花糕,味道和绯真做的一模一样。
他在露琪亚行刑那天迟到了,久久望着相框里的女子。连续几个晚上,绯真那漆黑中带着墨蓝的眸子出现在梦里,伴着那个许久未见的微笑的柔软弧度。
露琪亚在门外静候着。
他放下酒杯,神情清冷,“去休息吧。”他的声音似乎在叹息。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是发现了什么,眼中闪烁奇特的光彩。
——“……请,绯真小姐亲自来认错吧……”
他盯着那个相框里的女子,声若低喃,无人听见,“绯真,你要回来了么……”
露琪亚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悄声无息的离去。“母亲大人真是神了,大哥今天确实怪怪的。”露琪亚望了望漆黑的夜空,“还有恋次也怪怪的。”
——“露琪亚……”阿散井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说什么?”
——“算了,没什么。”他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离开了,一个轻巧的如同幻觉的声音传入耳侧,“对不起……”她疑惑的回头,却发现人影早已不见。
一只白色的纸鹤晃晃悠悠的飞到了露琪亚的身边,上面龙飞凤舞的熟悉字迹让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十番队队长办公室,白发少年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似乎没完没了的文件,又向办公室的拉门看了一会,继续在纸上“沙沙”写了起来。
沙发上的橘发女子打着哈气醒来,睡眼惺忪,“队长,那只白色纸鹤已经飞了很久了。”
“松本,醒了的话就把这些文件处理一下。”冬狮郎揉了揉手腕,把一叠文件放到松本乱菊面前。
“队长……”她似乎还想说什么。
“工作。”他丢下简短的两个字,便走出办公室。
松本再次抬头看时,那只白色纸鹤已经不在了。
走廊上,白发少年皱了皱眉,还是打开了那只纸鹤,白纸上依旧是熟悉的字迹。
——待归,或者,来寻。
他轻声笑了起来,摇了摇脑袋,他的母亲大人还是这么会偷懒。
紧接着下面一行清秀却不羁的文字令他笑声一顿,澄澈的眸子闪过说不清的复杂。
——冬狮郎队长,报告申请无期限请假。
那个浅银色长发的女孩似乎就在眼前,调皮的笑着,透紫的眼眸里满满的骄傲,望着天空满满的向往,“风的孩子总要追寻着自由的脚步走。”
她倒在清净塔居林里的静默即使只是简单的回想起,也令他恐慌。
那些鲜红流过冰冷的地板,几乎晃花了他的眼。
——“我要追寻自由,即使折翼,也要飞向无拘束的天空。”她的笑容明亮而柔和。
他几乎记不起来,是抓着多大的理智,才没有在和蓝染对战时,回想那沾满了鲜血的银发。然后她醒了,却跟着他们一同消失,正如他们莫名其妙的来到他的世界里一样。
只剩下一张纸,一行字。
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冬狮郎紧紧攥着白纸,突然发现背后的字迹,龙飞凤舞。他有些愕然的翻过字条。
——冬狮郎,对待爱,请慎重。
片刻,白色羽织的衣摆划过利落的弧度,迎风扬起,少年不紧不慢的往办公室走去。
他突然记起少年少女归来的那个晚上,白发少女.优雅的轻语,她站在窗前,单手挥舞一把折扇,如同指挥着一场音乐会,“……冰山下埋藏着火山,越是难以动情的人,一旦动情便是全心全意的义无反顾。梦回吧,她在梦中的温度是你到达不了的彼岸。”她温柔的笑容如此残酷,“致——六番队朽木队长。”
——“你还真是残忍呐。”少年笑着说道。
——“打一闷棍再给个甜枣。”她笑的开心。“其实我对露琪亚的姐夫还是很留情了。”
——“还有呢,我记得你送出了三份礼物,市丸银的柿饼,朽木白哉的樱花糕,最后一份是给谁的?”
——“最后一份是——”少女“唰”的打开折扇,“馒头。”
——“馒头?”少年挑眉。
——“怀旧是尸魂界的人都会拥有的习惯。一面是她当初递来第一个馒头时美好的笑容,一面是她毫不留情的挥来的斩魂刀。用身体好好记住,这是你给她的绝望。”她优雅的弹了弹衣角,“致——六番队阿散井副队长。”
少年背后突然一层冷汗,那行字似乎穿透了他。
——对待爱,请慎重。
不论是爱情,亲情,友情,都难以经受真正的背叛的考验,一旦产生裂痕,就会有破碎的可能。
冬狮郎想起早上刚去探望的雏森,因受到精神方面的刺激而呆在四番队,在特护病房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从吉良的话来判断,蓝染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雏森,而若夜怕是因为担心她而跟上去,才会在那么巧合的时刻推开雏森挡下那一刀。
或许只有那一刻的情绪是真的直白没有修饰的,那个女孩倒在地上毫无生气,浅银色的长发沾满鲜血,他大脑好像空白了一样,平静的卍解以及,彻骨的疼痛。
“若夜……”那个轻音消散,如同意识模糊那天的低喃。
“冬狮郎……”轻轻软软的声音滑落,浅银发女孩站在高高的露台上,身着优雅的中世纪长裙,眺望着乌黑墨蓝的天空下的尽头。
“神无月小姐,主人有请。”金色利落的短发,茶色的双眸,年轻的男子敲了敲门,微笑着开口,只是那眼眸中若有似无的傲慢似乎在说明对女孩的讥诮与不屑。
女孩收回视线,盯着男子许久,“你还真记得有个主人?”她轻软的话语带着明显的尖刺,女孩高傲的微扬起下巴,迈步向着房外走去,与男子擦肩而过。
男子的笑容有一刹那的凝结,然而他没有反驳,静静地站着等女孩离去。
该死的。她笑容的弧度没有一点改变。零璃和好大人究竟什么时候才把她从这个鬼地方带走。她再不来,她就要被当成……
华贵的大门,她轻轻呼吸,推开。
正前方中央,一个黑发的纤细青年正优雅地双腿交叉坐在一华丽的王座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的转动着精致的高脚杯,另一只手正自得其乐地翻看着手里的书籍,他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擦着羊皮纸的书页,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响。
女孩安静的站在离他不远也不近的位置,似乎在打量他,却又似乎不是。
似乎很满意此刻的安宁,青年轻轻挑眼扫过她,眉眼间一片风轻云淡,那是种高高在上、优雅又遥不可及的神情,那是一双凌厉而妖异的眼眸,那是张精致绝美的脸。
金绿色眸子宛若湖水中映出的绿色光晕,又像是最昂贵的宝石一样,熠熠生辉。他温文尔雅勾起唇,直到女孩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话:“神无月小姐?”
若夜挑挑眉,眸子里此刻仿若一块剔透的紫色水晶,在灯光折射着美丽而绚丽的光辉,似乎就连漂浮的尘埃也在这般光华下渐渐地安静下来,沉淀成草叶上的灰烬。
嘴角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青年丢开书,站起身,踏着富有韵律的脚步,优雅地向她走来,金绿色的眸子闪耀着妖异的光芒。他对上她的眼,似乎在好奇,最终只是将高脚杯递到她面前。
女孩双眼注视着青年,接过他随意递来的酒杯,又看着他随意优雅的坐回他的王座,“神无月小姐对这几天的接待可否满意?”
若夜握住高脚杯的手感到一阵冰凉。
青年就仿佛是大海一般,深沉不可捉摸。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神停留在她的身上,露出些微玩味的神色,而金绿色的眸子微微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他随意地坐在那里,却让人觉得他不可动摇,漫不经心地神态,仿佛一切无不尽在掌握。这样的姿态,这样的眼神,似乎亲切其实疏远,似乎洒脱但又优雅。
该死的。“如此贵宾级别的待遇,我有什么不满意?”她轻软的笑。零璃如果再不来接她,她就要成为这里的储备粮,然后等待着被吃干净,只剩下灰了。因为这个青年是……“尊贵的该隐大人。”
血族的始祖,该隐。该死的,究竟是谁在背后说这位大神的坏话报应到她身上了啊!
“噢?”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还请神无月小姐多留几日,以显示我的好客之道啊。”
该死的好客之道,她不是储备粮!“那还真是多谢该隐大人的款待。”若夜轻软的开口,神情不变,笑容无懈可击。该死的贵族礼仪,她究竟为什么还要在复习一次!
当然,就算是储备粮也比现用餐的状况好很多。
所以在零璃和好大人到来之前,还是安分的做个储备粮,而不是试图落跑。
若夜忍住按眉心的冲动,继续和妖异的青年,尊贵的该隐大人扯着不找边幅的话题。
她恨贵族!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落猫又把人丢到未知的地方去了,至于零璃和好大人究竟去哪里了,请待下章【笑】
唔,这章里主要是把死神里一些过于匆忙的地方解释一下,所以,就是这样啦
喵,可爱的小若夜也被我丢到奇怪的地方去啦【哗啦啦】
落猫去睡了,晚安,记得留言哦
【PS:辛苦午夜党了,还有阿然,落猫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