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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预知后文 ...

  •   “你来做什么?小哥在青铜门。”
      吴邪看着突兀出现在房间里的俊美男人,面色很不好看,十足的不满。
      他是真的很讨厌这个人,明明有能力带走小哥,却放任他独自在外。
      “……我知道,你的计划很危险,我会跟着你。”听着吴邪的话,张祈灵脸一僵,顿了一会,方才若无其事的冷静说到。
      “你监视我?什么时候?”
      吴邪眯起眼,神色危险的端详着张祈灵,他竟不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万一心怀杀意,吴邪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却没有摆出防御姿态,无论如何不满,他也是知道的,面前这人不会伤害他
      “我哥进青铜门之后。”张祈灵回答的很快,眼里还有一丝吴邪没有防备他的惊讶,转瞬就消失了。
      “你没事干嘛?来这保护我,还是贴身。”吴邪毫不客气的怼道,言语间尽是嘲讽,对着张祈灵,他有着再好的涵养都控制不住。
      “当初你在墨脱,我去交代了所有的事,让你受伤。”张祈灵也不恼怒,只是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心如止水,不管是他让吴邪受伤还是吴邪对他的嘲讽。
      “哦,所以呢,你为什么要保护我?我们关系可没那么好。”吴邪依旧是满脸嘲讽,即便最初他对张祈灵还有那么点亲近,但也只是最初了,这个家伙恶劣至极。
      “只比汪家好了一点,他想守护你的天真,也想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我来了。”张祈灵说的有点漫不经心,似乎并没把他放在身上。
      倒是吴邪,看着他的眼神多了轻松,如果话里加上了小哥,他张祈灵能豁出命去做好这件事,他毫不怀疑。
      吴邪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来保护我,什么感觉啊。”
      “……与你无关,我只是保护你,这不代表什么都要告诉你。”张祈灵沉默了一会,依旧是平淡回答。
      吴邪仔细看了看,从那张冷漠的脸上找到了不对,这家伙一直都笑得像个变态,今天倒是僵着张脸,以前只是对付脏东西的时候看到过他不爽。
      “喂,又不是我求着你来保护我!你给我摆一张臭脸做什么?我也很难受好吗!”
      张祈灵乐了,挂上熟悉的笑,无言片刻,看着吴邪的眼神就想看着煞笔,“不然呢?我还要笑得和黎簇那个傻逼似的,还是笑得像你这个蛇精病一样?看到你我他妈就不难受吗!”
      一阵寂静,吴邪气到了,转头就去看桌上的资料。
      张祈灵也不恼,随意的走走看看,不时动手翻阅,就好像自己家一样,毫不客气。
      吴邪抬头看了几次,终于忍不住讽刺,“你当这是你家?”
      “倒也不是不行,要是我哥喜欢我就买了这呗。”反正只是一栋别墅,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家的族长大人可不需要吴邪来养!
      吴邪默了,有钱人的世界他果然还是见识太少,不过,“你就这么喜欢小哥吗?”
      “对,喜欢的不得了,如果我死了我哥就会喜欢我,我肯定毫不犹豫就去死。”
      才怪,要是我死了族长会喜欢我,那还不如不喜欢我呢,死了也没办法护着族长了不是,要是喜欢了还得伤心难过,绝对不行!他家族长活该每天都开心。
      吴邪盯着他看,有些窒息的说,“可怜,可悲,如果你换一个人喜欢,或少喜欢一点,都不会这样。”
      “你说的倒是轻松,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换一个喜欢?”张祈灵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坐在沙发上翘着腿,讥讽道。
      “这不可能。”
      斩钉截铁,回答的很干脆,好歹是个安慰,至少这家伙不是欺骗他家族长的感情。
      “对,所以我只是想继续做好一把刀,一个影子。”
      沉默了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吴邪又翻过一页纸,一边写一边说,“其实你不用来,小哥不会怪你,我也不是特别需要你。”
      “嘴硬个什么啊,”张祈灵嫌弃的怼了一句,抓了抓抱枕,躺倒在沙发上,闭着眼,“我想跟在族长身边,自然要护好你 。”
      “我?”吴邪放下笔,有些疑惑的站起来,走到单人沙发坐下。
      “我不强求,跟在族长身边就要听族长的话,你是族长承认的……”张祈灵有些烦躁不满的抓了抓头发,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听着委委屈屈的。
      “什么?”吴邪假作震惊的掏了掏耳朵,不是吧,难道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吗?他张祈灵居然会委屈了?这也太棒了吧!
      “……族长夫人。”
      声音闷闷的,足以见得这人有多不高兴。
      吴邪诡异的看着他,为这个身份哑口无言。
      “……那你也没必要来啊。”
      张祈灵哼了一声,摆出“你是不是傻”的嫌弃表情,不甘不愿的开口解释。
      “别人来我不放心,你受伤了他会怪自己,那还不如我来保护你。”他睁着眼说话,见吴邪面色缓和了一点,连忙接下下半句,“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我能护着你的安全,但天真就不行了。”
      “你想看我不再天真,小哥还会不会在乎我?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
      黑发的俊美男人有些生气,坐起来看着吴邪,认真的说道,“你在怀疑,是吗?我没那么恶趣味,不护你的天真,是因为我做不到,没有那个能力。你太低估你对我哥的重要性了。”
      “低估吗?那你呢?你为什么总觉得他不在乎你?”吴邪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他对小哥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有多信任小哥,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个话题。
      “不在乎?他不厌我便好,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引向汪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流落在外。
      他说这话时实在冷淡,让吴邪想起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也是一脸冷淡的威胁他三叔,后来也是一脸冷淡的看潘子死去,甚至冷淡的杀了跟在他身边的张哲言。
      “以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吴邪梗了一下,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问,“好吧,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小哥?”
      张祈灵终于不再是那副浑身带刺的模样了,吴邪却觉得他还是那副模样要好一点,因为张祈灵现在的样子太引人心疼了,那张和小哥一样的脸上全是柔和和崇敬,话里话外又是那么柔软,或者说怯弱。
      “……我从有意识起就只能听到族长的名字,所做的每一个训练都是为了辅佐族长,保护族长。族长救过我很多次,也让我没有真的变成一个影子,甚至当初我能活下来,也多亏族长选中了我。如你所说,即便是抗拒光明的人也终有一天拥抱光明。”张祈灵抬眼看一下吴邪,见他神色有异,赶紧接着说了下句,“当然了,我可没那么贪心,并不想出现在族长面前。”
      我只是想藏好那缕光,自己品味那点甜。
      吴邪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看狂信徒,虽然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但第一次这么清楚的听他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偏偏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肯定样子。
      吴邪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懦弱。”
      “是挺懦弱的,无所谓,反正我是没机会了。”
      张祈灵对吴邪的挖苦和讥讽适应的相当好,任他怎么说,仅仅是摆出招牌的诡异的笑。
      越看越让吴邪不爽,他果断的扔了个小枕头过去,开口骂道,“别笑了,难看。”
      他的手准确的抓住了飞来的枕头,抽出垫在下面的玩偶替换进去,张祈灵抱着玩偶无奈放弃笑容,“……好,不笑了,天天笑,我也有点累了。”
      “不试着放下?或许那样更好。”
      张祈灵翻了一个白眼,斜着吴邪,操蛋玩意儿,要是族长大人是我的,谁给你问我的机会,艹!火上浇油!
      咽下嘴里的粗话,张祈灵平和的说到,“你知道的,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要是能放下,几十年前张家分裂我就放下了。”
      吴邪摸着下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唔,说的也对,不然咱俩早就好上了。”
      “关系应该也不错。”张祈灵补充道,基于客观事实,排除族长大人这个不稳定因素,他还是挺喜欢吴邪的。
      “现在也不晚。”吴邪挑眉,话里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张祈灵顿了顿,还是拒绝了吴邪的提议,“算了吧,没那个机会。”
      吴邪不解,直白的问了出来,他们的关系不好不坏,因为中间种种交错的关联,正是可以直白交谈的关系,信不信的就看立场。
      “为什么?与其说你喜欢小哥,不如说你信仰小哥,你可没有属于人的情爱之感。”
      张祈灵对吴邪的问话也不意外,坐起来靠着沙发,摇摇头,“你不懂,守门是族长的责任,也是使命,但不是归宿。而我的使命和我的归宿一致,注定了埋在那,没那个机会了。”
      “终极吗?你的使命,和归宿。”
      “嗯。”
      吴邪皱紧了眉,别的还好说,这个那不就是无解了吗,纯靠运气而已。
      他们沉默了很久,那样的东西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没有办法,无论是谁。
      吴邪率先打破安静,把抱枕扔开,站起来看着张祈灵,“去喝一杯吧,计划要开始了。”
      “走吧。”张祈灵不无不可的应一声,跟在吴邪身后推门出去。
      这一走,他们就没有回头路了,无论是谁,基于何种目的,都不会被放过了。这场局容不得任何的意外。
      ———(计划进行中………)—————
      “……吴邪。我要走了,照顾好族长。”
      电话拨通后没人说话,张祈灵缓了口气,咽下涌上喉间的血,用那副有些沙哑的嗓子开口说话。
      吴邪听得出他的不对,张祈灵的声音冷的和他那个人一样,又在乎形象,哪里会哑着声音和他说话,除非再没有给他取笑的机会了。
      “就走了吗?小哥才回来,你还没见过。”
      张祈灵坐在九龙抬尸棺后面,从背包里拿了矿泉水喝,冲散了嘴里的铁锈味,眯着眼看青铜巨门,故作轻松,“没时间了,我就是和你说一声,和你告个别,好歹是你帮我找到的麒麟精血。”
      “冠冕堂皇,想和小哥告别才对吧。聊一会儿?”轻嘲一句,吴邪心里有些不舒服,转头从窗户看进去,小哥躺在床上沉睡,胖子在一边伺候,黎簇做帮手递水和毛巾,小花和瞎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四个人斗着嘴,一切都很好,只是差了一个人。
      一个不知死活,不知好歹的兄控。
      “不了,你自个聊去吧,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张祈灵低下头,用那双布了许多血痕的手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握在手心。
      “为什么不自己来说?”
      “关你屁事,我乐意打电话。”
      “必死无疑吗?”吴邪皱着眉,鞋尖在地上打转,浑身上下透着烦躁。
      “十死无生,一线希望。”
      自相矛盾,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啊,吴邪踹开一颗小石子,“活下来。”
      “当然,为了族长我也得活下来。”他苦笑着,他也想活下来,也想陪着族长,但那个几率太小了,小到他不敢去想。
      “记得联系人守门,我们去接你。”
      “……不用,时间不定,也许很快,也许很久,你不一定能等到,我也认不出你……也不一定能出来。”张祈灵的声音有一点飘忽,还藏着些许自嘲。
      吴邪果断的拒绝了他,坚定的说:“我们肯定去,人也会安排好,为了不让小哥白等,你必须出来。”
      沉默一会儿,张祈灵说到:“……好,我试试吧。”
      “嗯,等你。”
      张祈灵咽下一口水,把矿泉水瓶子攥紧,“吴邪,最后一个请求,可以给我一张族长的照片吗,好歹有个念想。”
      “我送过去还是你来拿?”
      张祈灵想了想那里的恶劣环境,还是放弃了,“算了,你收好吧,等我出来再给我,别忘了。”
      “好,为什么这次不威胁我了?沙海几年你可没少威胁我。”吴邪疑惑的调侃道。
      张祈灵却不像那些年那样跳起来骂他,只是有些落寞的说:“情深不必外人嘱,交给你,我还是能放心的。”
      “你变了,以前可不会这么说。”吴邪沉默良久,他变了,他也变了,他们这场局,把所有人都给改变了,只有这个人的结局,好像半点都没改变。
      张祈灵洒脱的笑出来,清冷的声音藏着惧怕,“没办法,想威胁也不行了,我……总要放手的……”
      “不行啊,以后还要继续威胁我才好,活着回来,我们一起喝酒。”吴邪悄悄的擦了擦眼睛,今晚的风还是大了点。
      “我要最烈的酒。”
      “没问题,活着出来。”
      “一定。”
      “一定。”
      喝了半瓶的矿泉水被丢在地上,他深呼一口气,紧握着朱血唐刀,走进被白光掩盖的青铜门后世界。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从里面出来,谁知道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预知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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