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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 91 章 ...


  •   “别抢别抢,该我了,让我摸摸这天道之子的气运到底是什么样的!”

      “滚蛋!我还没摸够呢,你等明天再来摸。”

      接旨当晚,骆铖便亲自下厨,除了自家人之外,还请了安王贺櫂、卓青辰、温槿安、谷晋锋、陈赐和府衙的其他几位大人,以及古山长、余掌柜和几个损友们一起到家中小聚。

      饭后,大半人都已先行离开,只剩下几个损友和安王贺櫂留了下来。季劭聪和卓羽辰这两活宝忍了整整一下午,此时终于等别人都走后,便快速的跳过去像两个后世蹭欧气的网上中二少年似的,对那两道圣旨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抢夺。

      虽然大家都有点搞不明白明明就有两个圣旨,为何还会引发如此幼稚的举动的。

      就在贺櫂和卓青辰两人同时都额头青筋乱跳,看起来很想下一秒就跳起来踹死这个丢人的小舅子(弟弟)时,刚把闻尺素和两小馅儿送回卧房的骆铖及时返回拯救了俩正抢的欢乐的弱智儿童,眼都不抬的只对两活宝说了句:

      “没下顿。”

      然后就看见刚刚还死命的想要多蹭一点欧气的两个熊孩子,快速的把手中的圣旨放到了之前的地方坐了过来,双手放膝腰板挺直,比学堂里最规整的学子们都还坐的乖巧。

      第一次见如此奇景的贺櫂:……

      “骆铖是说如果说他俩再继续这样闹的话,以后就别想再吃你亲自做的菜了,是这个意思么?”

      骆铖抬眸,淡笑着点了下头,一旁的卓青辰也跟着忍不住笑了一声:

      “可不是么,谁能想到咱两家这两个出了名调皮捣蛋的熊小子,竟然也有让人给治的服服帖帖的一天。”说着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点哭笑不得:“还是为了吃的。”

      卓羽辰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当即回嘴:

      “谁说我们俩是熊小子了?你有见过长得像我们俩这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熊小子么?”

      “就是就是。”刚刚还抢的不可开交的两人,瞬间就成了生死结盟的兄弟,同时挺胸抬头做了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好让众人更加的看到他们过人的风姿与魅力。

      “哦~?”贺櫂闻言挑眉,“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然后扫了正在做作的摆姿势的俩傻小子一眼,嗤笑出声:“有骆铖和他夫郎在此,你俩是哪来的脸说自己跟这两词是有关系的?”

      “——姐!夫!”这次换季大少爷不服了,停止了死命扇扇子装风流倜傥的骚包动作,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小心回京后我告诉我姐说你在这里欺负我!”

      “唔……咳咳!”刚喝了一口茶的贺櫂闻言差点没喷出来,抬眸看着他嘴角隐隐抽搐:“季劭聪,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老是爱干那小孩子才干的事!”

      这下换贺櫂想要拍桌子了。

      这混小子从小就是个告状精,偏偏自己媳妇又十分疼爱她这个幺弟,弄得每次混小子告状后都会三天不理自己,还罚睡书房,真是是可忍姐夫不可忍!

      “哼!我长再大都是我姐的弟弟,怎么,不服啊?不服你打我啊!”季大少爷一转眼翻身小舅子把歌唱,翘着二郎腿嘚瑟的一抖一抖的。

      其他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两边,仿佛他们都是一群没有生命的木头人而已。

      ——笑话!人姐夫和小舅子斗嘴,他们这些外人哪有插嘴的份?尤其是那个姐夫还是从小就与当今感情极为深厚的当今唯一的亲弟弟,天晟朝开国三十多年以来唯一的一位亲王殿下!

      谁敢?就说除了季劭聪这个有后台的大少爷之外,此刻还有谁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听大哥说安王对苏落言的调查有了一些进展,不知可否方便告知我等?”

      就在众人心里各种腹诽之时,骆铖温和的声音就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天籁梵音一般,将两个小学鸡般吵架的人给不着痕迹的将话头打断,面色淡然、唇角微勾,一点儿也看不出刚在老虎嘴上拔了根毛的样子。

      ——安王殿下,十四岁便跟随卓大将军去边关历练,愣是从小兵一路用实力走到了大将军左右手的实权王爷。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皇上和卓大将军,以及被他疼到骨子里的安王妃季如画和季家的其他几个主人,敢这样在他说话的时候稍稍打断一下了吧。

      所以刚刚还在心中各种开小差神游天外的众人,此刻都开始替骆铖捏了一把汗。

      除了卓羽辰和季劭聪,以及骆铖。

      卓羽辰和季劭聪还好说,一个是从小一起玩闹长大的玩伴,一个是小舅子,都对这位王爷的为人十分清楚,自然是信得过他。

      而骆铖,却是因为自己在后世多次卧底历练时练出来的识人之能,因此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位王爷藏于慵懒和玩世不恭外表之下的凌厉和清醒。因此,便也相信对方绝非是一个好权专制、不通人理的富贵草包。

      事情也果如骆铖所预料的那般,贺櫂听到他的打断后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起了正事。

      因为他知道骆铖这是再给自己找台阶下,不然再继续吵下去的话,不打小舅子他脸上没面,打了回家又要跪搓衣板,所以还是这样顺着别人给的台阶直接把小舅子的挑衅给忽略过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于是他很给面子的冲骆铖点了下头,说:

      “凌先生以前的遭遇的确是查清了,确为属实。”

      苏落言杀亲代任的事情没人知道时自然没人会闲闲没事往这方面去想,但只要有人知道并刻意的往这个方向去查的话,就并不难查了。

      毕竟当年那个被苏落言派来杀凌云木的杀手都能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花半年时间查到,就更不要提堂堂亲王殿下了。

      “不过——”贺櫂抬眸看向神情顿时变得有点激动的凌云木,眸色中带了点抱歉的继续道:“他与贺景之前有所关联,就是现在也依旧与一些身份不明的死士在暗中有所来往。因此,在那些人的身份、以及他们背后的人及落脚点还未查清楚之前,我们还需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看着眼神中的希望又慢慢熄灭的凌云木,贺櫂抱歉的端起面前的茶盏,以茶代酒,保证道:

      “但还请凌先生放心!此事皇兄也已知情,因此无论最后何时才能抓到贺景,皇兄都让我代他向先生保证:最长不超过一年时间,定会还先生一个公道!”

      毕竟能让他人代替入仕而吏部竟然毫无所觉,还让人一路坐到了户部尚书这般重要的位置上,可见朝廷在有些法度及人员考核上有多大的疏漏,因此除了苏落言这个罪魁祸首之外,他们其实也欠凌云木一个交代的。

      凌云木站起来,有点苦涩的笑了一下,向北方拱手行礼道:

      “草民谢过圣上!”转而又向贺櫂拱手道:“也谢过安王殿下,草民明白。”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和贺櫂遥相互敬,仰头一饮。

      之后其他几人也就此事聊了起来,季劭聪看起来更是比凌云木还气的不清,“哗哗”的使劲摇着扇子跟他姐夫商量:

      “我能先暗中派人去把那玩意儿给卸一条胳膊么?”

      “不能。”贺櫂尝了块骆铖做的新口味茶糕,有点惊喜:“没想到这苦涩的茶还能做出如此清香怡人的糕点,有意思。”

      “那我能去把他手下的那些人先宰了么?”季劭聪继续苦思冥想为凌云木出气的方法。

      “不可。”贺櫂继续否决,“不过你可以先派人去查一下济南王家,也就是苏落言的那个岳丈家。”

      “嗯~?!”季大少爷愣了一下,转而眼睛瞪得像铜铃,“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那老王八家当初为了把女儿扶正,可是差点就把先生给害死了呢。”

      ——心动了,气顺了,季大少爷又活了。

      “我这就派人去弄死他们!”说着就要往外走,打算去吩咐属下。

      “不行。”贺櫂细嚼慢咽着第三次否定,“先派人暗中监视就好,其他的等我消息。”

      季劭聪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给气的拿扇子指着他鼓努了半天嘴,最后又在理智的提醒下,明白此时的确不宜做过多的动作后,一屁股坐回来愤而拍桌大喊一声:

      “行!”

      然后就连喝三盏茶,才总算是给自己降了一点温度。

      贺櫂没理他,转而向云吟说道:

      “铜官城知府勾结土匪的事,许景行过来的时候会一并处理掉,云解元也可以放心了。”

      云吟没想到贺櫂他们的动作竟如此之快,当即也起身拱手感谢道:

      “谢安王殿下!谢许大人!”

      “无妨。”

      之后,几人就骆铖之前不顾身体残疾,召集卸甲兵士的举动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阿铖此举确实大善,我天晟朝开朝至今也不过三十余载,南北两境更是从未完全断过战火,连年征战必然有连年伤亡,那些为护家国百姓而受伤卸甲的战士,不应该成为被他人嘲笑和苛待的存在。”一通聊天下来,贺櫂与众人也不再陌生,便随着大家一起唤骆铖为“阿铖”了。

      “确实。”骆铖颔首,“为国捐躯的士兵家人也理应根据功绩大小、以及家境程度得到相应的抚恤,受伤生病的战士也同样除了遣散费之外,当地官府也应该给予一些生活上的帮助。尤其是一些家庭极为困难的,更是应该给予更多的关注。”

      “那阿铖可有具体规划?”贺櫂赞赏又期盼的问道。

      骆铖沉吟片刻,抬眸看向贺櫂:

      “学生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但不知是否可行?”

      “但说无妨。”贺櫂抬下手,示意他继续。

      骆铖看他并不介意意见不成熟的问题,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各地由官府操办,联合当地富商、乡绅等,将一些无须一定要身体康健之人才能去做的工种,尽力留给那些受伤后卸甲归田的战士。他们的家人,尤其是父母和妻儿,或其他养育他们成人的人,如需做工也同为国殉身的战士家属一样,优先安置。”

      “各地从镇以上都根据当地的地域大小、人数多少建立相应的民兵营,以防村镇出现村霸一类的败类,同时也可以让百姓们对当兵这件事有一个直观的了解。人员就从当地的村民中挑选,由各地军营管辖,但本村人员不可管理本村,需交叉管理,在同县或相邻的几县之间,每搁一段时间交换一次管理地点。”

      “征兵实行自愿制,任何人不得强迫、诱导,包括其家人父母、官府在内。二十五岁以上的,和家中只有一个、或其余男丁已经牺牲只剩一个适龄男性成员的,也都免除兵役。”

      “兵役期限最多不可超过五年,五年以后岁数没有超过二十五岁的人,视自己意愿选择去留。并除官员根据自己意愿决定之外,其他兵士均满三十必须退役。”

      “各地要从刺史、郡守开始直到最底一级的里正、村长,连同各地有影响力的学院、书肆、说书先生等,通过教学、话本、故事、卸甲兵士自身亲讲等方式,向民众宣传边疆战士为保家国所经历的奋战和疾苦,以及身亡的和卸甲的兵士们的英勇事迹,让普通老百姓们能够从根本上明白——”

      骆铖顿了一下,凝眉看向众人,掷地沉声:

      “我边疆战士,何等艰苦何等英雄?”

      “……我天晟百姓,又怎可忘了英雄?!”

  • 作者有话要说:  英雄,永远不该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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