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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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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时间就到了月底。
“澹雅书院”其实除了月考之外，还有旬考、季考和年考，但因为这个月骆铖和另外四位同年都要著写新书的缘故，所以古山长便免去了这几人本月的旬考，只让其参加月底的月考便好。
因此今天便是骆铖进书院以来，遇上的第一次书院里正式的考试。
考试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文学类，其中包含诗词、文章、策论等；第二，术算类，其中包含数字加减、简单账务计算，以及珠算等；第三，武学类——
是的，“澹雅书院”是整个天晟朝为数不多的——非官办书院却含有武术教学科目的书院，里边的学子虽然有分偏文学和偏武学的区别，但这并不代表书院就会允许你偏文的可以一点武都不懂，偏武的就可以一点文都不通的。
所以此时骆铖他们这些偏文的学子们，就也照样有武学课和武学相关的考试了。内容包含了人力赛跑、骑马赛跑、两两对抗，以及定点射箭等，只不过考试的要求没有偏武的学子们那么严格罢了。
上午从辰时过半开始，到午时过半结束，众学子们终于把文学类和术算类考试考完后，吃过午饭稍事休息，未时过半就又开始了下午的武学考试。
文学三个等级班的学子们，包括全是举子——被大家私下里称为“举子班”的两个甲班的学子们，也都基本上已经听过了骆铖的大名——毕竟他入院和写书两个考试的第一名，还是很容易让人记住这个优秀的师弟的。
可他们听过的一直都是有关骆铖文学成绩的八卦，怎么就从来都没人告诉过他们一声，这骆铖的武学造诣竟然也是如此之高的啊！
和骆铖来往最多的几个丙字班的同年们心累的表示——
我们也很无辜啊！
谁能想到这个人可以不是人到这种地步啊！！
完全就不给别人活路的说啊！！！
所以我们才最崩溃的好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位兄台，练过？”射箭比赛后，比骆铖高一分的第一名，也就是整场武学考试的第一名——武学部乙字班的卓羽辰嘴里叼着一根草的走到骆铖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问道。
“嗯，练过一点。”骆铖看了对方一眼，就又将目光转向了远处的靶子，皱了皱眉头——啧！果然还是荒废的时间久了。
在后世时，自从进军营后他就算练习射箭，大半情况下用的也是复合.弓。像这种古代款式的□□除了十八岁家里还没出事之前练过以外，后面就再没有碰过了。所以今天突然拿到一把纯木质的角弓时，他就知道，自己这次一定不会有太好的发挥的。果然，成绩比以前差了很多。
卓羽辰看他神色淡然，盯着靶子看了片刻后就又开始从最小弧度到最大张力的试着手中弓箭的弓弦时，顿时对眼前的这人更加的感起了兴趣。
“有没有兴趣，和我单独比试一场？不做考试成绩的那种。”他吐掉了嘴里的草，双手环胸的看着骆铖笑着提议道。
骆铖收回观察弓弦的目光，抬眸看向他，凝视了片刻后问道：
“射箭？”
“还有两两对抗。”卓羽辰回道，“当然，和考试一样，点到即止。”
骆铖点点头，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声：
“可。”
于是有点兴奋的卓羽辰便很快和监考的教谕沟通好，让其他人都退出了比试圈之外后，两人便开始了较量。
先是射箭，每人十箭，百米之距，射中分数的总和更高者获胜。
周围的人听到这个距离后，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这时候弓的射程距离，比后世的封建社会时可要差太多了。
骆铖记得，在后世的宋朝之前，华夏国就已经有了最大射.程和有效射.程的概念。以宋朝为例，弓的最大射.程在两百米左右，而有效射.程也达到了一百二十米左右。也就是说，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弓箭的有效交.火.距离在一百米左右之内。
可这里呢，先不说弓的形状只有这角弓一种，只不过有个大小区别而已，就是根据骆铖翻阅的一些史志中的战争记载以及天晟朝建立以来对兵器的改制方向，都可以清楚这里最好的弓的最大射.程也不过一百二十米左右，有效射.程五十米左右，所以无论是上战场还是相互比试，这里弓箭的有效射.击距离都最多只能是在三十米左右而已。
虽然此刻他们考试用的这角弓说是只比当将军用的差一些，跟战场上真正的弓箭手用的差不多，是属于这个朝代比较好的弓了，但这也不代表，一个有效距离在三十米左右的弓，能做到射中百米之外靶子的事情的——那得多大的手臂力量和控制力度才能做得到啊！
书院考试时都从来是文学部二十米射.程，武学部三十米射.程的而已。
“准备好了吗？”被请来当裁判的骑射教谕喊了声，将众人从愣神中纷纷喊回了神。
“准备好了。”卓羽辰回道。
“好了。”骆铖回道。
“好，那就——”教谕拉长了调让双方做好调整后，喊道：“开始！”
“骆铖，红心！”每射一箭，对面的计分人员就喊一声。
“卓羽辰，红心！”
“骆铖，红心！”
“卓羽辰，橘圈！”这里的靶子只有三个颜色，三种分数，分别是——红心，也就是靶心，十分；橘圈，红心之外的那一圈，五分；黄圈，橘圈之外的那一圈，两分。
“啧！”卓羽辰听到后咬了咬下唇，对自己的这一箭表示很不满意。
“骆铖，红心！”对面的计分人员继续喊着。
“卓羽辰，红心！”
“骆铖，橘圈！”
“卓羽辰，红心！”
……
最后，两人都是九个红心一个橘圈，平分秋色。成绩公布之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欣赏和肯定。而其他人则都是张着嘴，傻傻的愣在旁边，连鼓掌喝彩都给忘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真的有人将有效射.击.距离不过三十米左右的弓，给射中百米之外的靶子了？
这到底是他们的认知出了问题？还是这两个人出了问题？
尤其是骆铖，他不是文学部的学子吗？刚刚考试只考三箭，他都有一箭射了橘圈，当时他们还想——好厉害啊！然后转头就……
所以，刚才那一个橘圈，该不会是人家为了不打击他们这群小可怜，而故意放的水吧？
另一边武学部的同年们同样也感觉不好了。
什么情况？一个文学部的学子，竟然比他们这些天天以武为主的武学部学子还厉害，这到底是在打他们脸？还是打他们脸？还是打他们脸？
于是众人一片沉默，全都神色复杂的看着场地中央的两人，默默的捂住了自己脆弱的心脏。
接下来就是两两对抗了。
这个环节对于完全没有练过武术的人来说，就比其他几个武学考试项目要不友好多了。
毕竟赛跑、射箭之类的课程，学不好也大不了就是输个分数、浪费点体力而已，可这个项目却是只要你不尽全力去学的话，考试时就会实打实的挨打的啊。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其他项目每次旬考的武学考试时都会考，可唯有这一项却只有月考、季考和年考时才会考的原因了——没办法，毕竟有时被打的狠了，十天时间根本不够养伤的，哪怕都只是些皮外伤，可一直伤着它也不好看不是，还丢人。
但这些顾虑肯定跟现在场上的这两位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卓羽辰既然上的是武学部，那就肯定不可能不会武术。
而骆铖，三岁时就开始学习各种传统武学，十八岁进入军营后又将近身格斗、跆拳道、泰拳、截拳道等等的全都学了个遍，并都还学的相当精通，所以此时这点小比试对他来说，就同样不在话下了。
只是他知道自己能打，别人可不知道，于是回过神的文学部学子们便不干了。
“卓羽辰，你这是欺负人！你从小就学武术，而我们骆铖却是学文的，你好意思拿这个选项跟他比啊？”平时在教室里坐骆铖后座的魏杨青鼓着两个腮帮子瞪向刚脱了外衣，只着中衫正在向上挽袖口的卓羽辰，就像被欺负的人是他似的，气的脸都憋红了。
他和骆铖都是同期进入书院的，因此现在可崇拜骆铖了！冷静、淡然、睿智、端方，怎么看怎么都应该是他终生学习的榜样！所以他才不要别人来欺负他偶像的，谁敢欺负骆铖他就骂死谁。
……嗯，骂死，也只能是骂死，因为他不会武功……
旁边其他的文学部学子也纷纷应和道，都觉得卓羽辰选这个比试过分了。
而卓羽辰一听众人这话，顿时也愣了一下。
他是刚才看两两对抗考试中的骆铖像是练过的，再加上刚刚提出这个项目时，对方也没有反对，所以就觉得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才没有多想。可现在，看这些人的意思，是说骆铖并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武？
难道是他看错了？
“无妨，以前学过一些，可以的。”刚把脱了的外衣拿去人群外圈给云吟，让他帮忙拿着后转身回来的骆铖，对众人淡淡的笑了一下解释了句。
大家一听骆铖这话，才纷纷放下心来，又退到观看区去等着看两人比试去了。
唯有魏杨青，一听偶像竟然连武功都学过，当即就变成了星星眼的小迷弟，跟在骆铖身边陀螺似的转来转去：
“阿铖，你真的学过啊？学的怎么样？我跟你说，卓羽辰肯定是从小就开始学的，你要是学的时间短的话，那咱们就换一个，可千万不能吃亏啊！”虽然骆铖对他和对别人的态度都一样，可耐不住他是真的太崇拜骆铖了，所以当别人都还在叫骆铖为骆同年时，他就在听到云吟称呼骆铖为“阿铖”后，暗戳戳的给改了称呼，好在骆铖也并不在意这些小事。
“谢魏同年好意，我学的时间也不短，应该可以一试。”骆铖挽好衣袖，向他点头回道。
“那就好。”旁边听到的卓羽辰忍不住插话，“不然要换了其他项目，比起来可就没这个过瘾了。”说着还舔了一下牙槽，眼神兴奋的像是看到猎物的豹子似的。
骆铖淡然一笑，表示认同。
很快，两人就面对面站定，等教谕再次问了一遍两人是否准备好？得到肯定答复后，对抗便开始了。
卓羽辰率先出击，左手并拢化为一掌，带着凌厉劲风直取骆铖面门而来。而骆铖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表情丝毫未变，只身体向后一退一闪，瞬间就转到了卓羽辰的左边，左手禁锢住他伸出的左掌，向后一拧，右手则是化掌直向卓羽辰的后背推去。
卓羽辰反应也是快，在骆铖刚把右手推出时，他就不顾左手的疼痛，拧身转向面对骆铖，向左堪堪避过了骆铖的那一掌。而骆铖也像是没有情绪的机器人一般，脸上依旧一派平静的避过了卓羽辰向自己胸口掏过来的拳头。
两人就这样你一攻我一守，你一退我反击的打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在早就闻讯而来观看了整个比试的古山长的叫停下，以平分之局结束了这场比试。
明明还是二月底的天，两人却都打的汗湿了前胸后背，看着对方不免都产生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感，握拳相抵后，同时都笑着坐在了主持台的边沿上。
真好——骆铖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在心里想着——这种像是跟自己战友在一起训练的感觉，真好。
……
作者有话要说：
闻尺素【凝眉思考】：以后不打招呼就晚回家的夫君，到底要不要给留饭吃的？嗯……或者要不要给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