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与魔镜》甜枫糖

32、破茧

　　马车的帘子后面，弗兰脱力地靠在座位上，自言自语道：“我们离开之后，一切就好起来了。原来恶魔是我们自己。”

　　凯的身影从镜子里出现，沉默道：“是我不好。”

　　弗兰看着凯：“你没什么不好。”又低头：“村子里的人也没什么不好，但……到底是谁不好呢，到底是谁的错？我父亲都已经死了，他们也不肯放过他。”

　　凯叹了口气：“我们没法改变别人的看法，最重要的是最好自己。”

　　弗兰缓缓问道：“凯，你说，过去村民的死真的是我们的错吗？如果早点离开，是不是他们、还要我父亲都不会……”

　　凯正了正身体，严肃道：“对同一件事可以有很多种看法。我本来信封上帝，所以也相信他安排的所谓命运。但如果你不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弗兰喃喃：“是啊，如果没有被安排的命运就好了。”

　　凯点头：“你有发现吗？大家的死不是偶然，那个城镇的卫生很差，很多小巷都很脏，所以才会产生疫病；还有你父亲，如果狩猎结束后早点回家，或许也不会出意外；还有约翰神父——我猜，那天的火也不是偶然。”

　　弗兰猛地抬头：”你是说，火是故意放的。”

　　凯抿唇：“如果没有那把火会怎么样？黑死病会不会在城里蔓延？你还记得最后见到神父时，他对你说的话吗？他说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上帝的意思，都是为了减少死亡，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语毕，凯郑重地说：“没有人无缘无故死去，只有懦夫才喜欢将一切归咎于命运。”

　　弗兰擦了擦眼睛，终于挺起身体，陷入深思。良久，她终于抬起头，眼睛恢复往日的光亮：“哪怕生来即是恶魔，也可以选择成为天使。”

　　凯终于也放松下来，摇身一变成了弗兰父亲的模样，笑着说：“女儿你终于看开了，我很欣慰。”

　　弗兰笑着要打凯，此刻的她真正意义上的挣脱了那个恶魔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