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百酒狂宴

5、第五章

　　眼见掌门和执器长老都来了，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众弟子都静了下来，接着忙见礼。

　　没了人拦住自己，路景泽忙往司缙那儿跑去。

　　“师弟，你没事吧？！”

　　司缙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而先前还怒上心头的景砚此时早已没了先前的气焰，尤其是当发意识到掌门看见了方才那幕后，他更是觉得难堪极了，恨不得立时三刻便消失。

　　余下的人见状都想要离开，却无人敢挪动分毫。

　　众人在想什么，莫倾霜并不关心，她的视线在众弟子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最前方的司缙和景砚那儿。

　　“同门私斗？”半刻后她开口，声音难辨喜怒。

　　从表面来看似乎是这样。

　　路景泽闻言忙开口解释。

　　“掌门，并非如此，是……”

　　“本座没问你。”莫倾霜语调冷淡地打断他的话，接着看着司缙，“司缙，你自己说。”

　　原本低着头没作声的司缙，忽听得掌门提到自己，不由地紧了紧指尖，接着哑声开口。

　　“回掌门，弟子……”

　　“掌门，弟子方才是和司缙师弟对招，并非私斗！”

　　司缙刚开口说了几个字，一旁的景砚便抢先一步开口。

　　他说出这话刚说完，路景泽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显然没想到他居然能这样睁眼说瞎话。

　　而因着他开口，原本要解释的司缙便又沉默下来。

　　路景泽话说的又快又急，显然想隐瞒什么，葛清婉想到自己方才出手时的情况，因道。

　　“门中规矩，弟子切磋点到即止，但方才你那招式，若非我出手，早已伤及司缙，这便是你说的对招？”

　　司缙是她的弟子，再加上对方的根骨，葛清婉自然维护。且从方才的情况来看，两人间显然不仅仅对招这么简单、

　　景砚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有意针对司缙，闻言便忙道。

　　“葛长老若是不信，可以问司缙师弟，和在场的人。弟子不敢说谎！”

　　说着还忙转向先前那些和他一道来找司缙的弟子们，叫他们替自己作证。

　　那些人同他一样都是执武堂的人，且历来畏他是执事弟子，因而都顺着他的话点头，说两人之间只是相互对招。

　　唯有路景泽说真相并非如此，而是景砚故意挑事，但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说，也没多少说服力。

　　眼见众人都站在自己这边替自己隐瞒，景砚心中不由地有些得意。

　　尤其是当葛清婉询问司缙事情是不是他说的这样时，司缙只是低头不说话，景砚便以为自己能这样蒙混过去了。

　　谁知掌门忽然看向司缙，开口说了句。

　　“司缙，本座给你机会，你将方才的事说一遍。”

　　谁也没想到掌门会忽然说这话，不仅是景砚，就连司缙自己都是一怔。

　　他不禁抬头，看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人，对方还是一样的面容冷淡，就连眼底的冷凝都是丝毫未变。

　　可她却说，给他个解释机会。

　　也就是说她其实并不信景砚的一面之词。

　　而景砚见状心中一急，正想再开口说什么时，却感受到一股威压倾轧而来。

　　“本座在问司缙。”

　　景砚于是不敢再开口。

　　只是转而看向司缙，眼中带着威胁。

　　然而司缙却并不受他的影响。

　　似乎因着掌门方才的态度，司缙仿佛受了鼓舞，深吸口气后，他说出了真相。

　　“弟子和景砚师兄并非对招，而是他单方面要教训弟子。”

　　“司缙，你——！”

　　景砚未料到他竟说的如此直接，顿时大喊一声，可还不待他说什么，便听得掌门冷凝着声音说了句。

　　“带他二人去玉琼宫。”

　　说完这话她转身，离开前又接了句。

　　“去请执武长老。”

　　.

　　半个时辰后，玉琼宫内。

　　葛清婉将方才的情况告知执武长老后，便道。

　　“执武长老，你门下弟子差点伤了司缙，此事是否应该给个交代？”

　　葛清婉虽刚继任执器长老几年，但气势上丝毫不虚已经是老资历的执武长老，尤其是在为司缙讨公道上，她语气分外强硬。

　　执武长老显然也未料到自己堂中弟子竟背着他惹了如此大祸。

　　依着门规，无故攻击同门乃大罪。

　　“执器长老，此事实乃我教导不严，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景砚。”他说着看向司缙，“司缙，你景砚师兄先前不知进退，差点伤了你，我这个做师父的替他向你赔礼致歉。”

　　他这话说完，司缙还未开口，一旁的葛清婉先冷笑了声。

　　“执武长老，这便你给的交代？”

　　若非先前她及时出手，只怕眼下司缙早已身负重伤，对方身为景砚师父，竟想一句道歉便将此事轻轻揭过了。

　　葛清婉不知道的是，便是她不出手，司缙也能自己挡下那攻击。

　　“执器长老，如今你的弟子也未受伤，难不成你还想照着门规处置景砚？”

　　“不然呢？攻击同门如此恶性的事件，难道就不处置了？”

　　“葛清婉，你莫要得理不饶人！”执武长老因着资历比掌门都老，因而素来不怎么将葛清婉放在眼里，甚至在掌门跟前有时都会端着架子，因而眼见葛清婉非要处置景砚，他觉着自己脸上过不去，态度便也不再似方才那样好。

　　“我得理不饶人？我还说你倚老卖老！”

　　“你——！”

　　“够了。”原本一直没说话的莫倾霜出言打断二人对话，接着冷凝着声音道，“本座不是来听你们争执的。”她说着看向执武长老，“执武长老，你堂中弟子无故攻击执器长老弟子，旁的不提，这攻击的原因，你身为师父，总该问清楚。”

　　“掌门，这景砚……”

　　见执武长老还想替景砚说话，莫倾霜微微抬手示意对方噤声，接着道。

　　“你不愿问，那就本座来问。”

　　她的指尖在跟前的长案上敲了敲，看向景砚。

　　“景砚，本座且问你，为何无故攻击司缙？”

　　“回掌门，弟子并非攻击他，实乃——”

　　“欺瞒本座的下场你知道。”莫倾霜道，“你想清楚再回答。”

　　“……”

　　景砚见状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不敢再扯谎，说出了原因。

　　“你听说司缙天赋高，日后本座会收他为徒？”听完对方的话，莫倾霜长眉一挑，“你因为这原因，故而才寻他的不是？”

　　景砚应了声是，接着说自己不过是出于嫉妒才针对司缙的。

　　他没看见的是，身旁的司缙在听得他说那句掌门日后会收徒的话时，眼睫微微颤动了下。

　　而葛清婉更是惊讶。

　　“掌门您真的要收司缙为徒？”

　　为什么她都没听说？

　　“荒谬。”莫倾霜冷声道，“本座何时说过，本座自己竟不知。”

　　“可弟子们都这么说……”

　　“既如此，本座今日便说清楚，本座不会收徒，更不会收司缙为徒。”

　　“掌门！”见她话说的如此肯定葛清婉不由地有些震惊，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时，便听得对方直接道。

　　“执武堂弟子景砚无故攻击同门，依门规降为入室弟子。”

　　“——！”下首的执武长老和景砚闻言都是一愣。

　　莫倾霜继续道：“执器堂弟子司缙……”

　　“弟子在。”司缙终于说出了自己入殿后的第一句话，声音听上去格外沙哑。

　　“本门禁止同门私斗，念在你乃初次，便不重罚，回执器堂思过半月便是。”

　　司缙其实是被牵连的那个，但当听得自己也被罚后，他不仅没争辩，反而低低应了声是。

　　只是他低着头，叫人看不清面上究竟是个什么神情。

　　而另一边，回过神来景砚想替自己分辩，上首的人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都退下。”

　　一直到玉琼宫内没了人，莫倾霜才缓缓在掌门御座落座。

　　接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方才只差一点，她便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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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父亲去世，回家奔丧。
这章是回家途中写的，如果有错字或者不对的地方我之后再改。
之后几天暂时更新不了，请个假，最迟周三一定更新，会补齐这几天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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