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游戏(穿书）》断通

35、第35章

　　寻香在年少时看到男女之间令人发指的，只因为不说清导致的误会，总觉得不是编剧水，就是两人性格有问题。

　　可等她长大一些，遇到的人多了，便又明白这世界上有许多的事，的确无法用语言说清楚。

　　或者说，即便你再多直白与炙热，还是会有许多话无法说出口。

　　毕竟这世间的事无法只取决于你。如果真取决于你，想到这里，寻香不免想到了天泽，她问温沐阳：

　　“小厨是谁？”

　　“我的家政机器人。”温沐阳主动停下脚步，“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寻香惊讶于他的敏锐，却又暗自敏感是不是自己表现的过于明显。

　　这种反省式的自觉让她矜持下来，她摇摇头，“我想听你说，你说吧，”

　　她立马觉得这是种不错的考验，“你有没有想问我的？”

　　如果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寻香想，自己大概也可以清醒一些。

　　那股心痛难忍让她心悸，她不会要求冯莲濯或者别的人对她什么都讲，可是她会要求他这样。

　　她会耿耿于怀不该拿走他的记忆，生怕对他们的关系来讲是种隐患。

　　当他把身体的问题简化成没有完美，自己心头涌上的只有怜惜。

　　原因，或者说答案呼之欲出。

　　不过在肯定之前有个关键问题， “等下，我有事情要问。辛媛和你什么关系？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我们是朋友。”

　　寻香不信，“我看她不止把你当朋友。”

　　“我觉得，我和你说她的事，不妥当。”

　　“的确，但这个问题很关键。”寻香一点也不心虚，“会决定我们友谊的程度，表面还是可以深入一些，我没办法和明知有人喜欢自己，既不表态又不拉开距离的人成为好朋友，难道我嫌她不够讨厌我呀？你可不要再替她描补了，她已经讨厌我到，会主动上来内涵我的程度，噗哈哈哈~从另一种角度来讲，她还真是勇敢。”

　　寻香坏笑是因为脑补了如果再遇到挑衅，自己用能力搞些恶作剧，最后流传出邪门邪气之类的画风，想想就很好玩。

　　温沐阳一直看着她，因为有夜色的遮掩，她可以十分坦然地反问，“干嘛这样看我？”

　　“抱歉。”

　　“干嘛道歉，好像我在欺负你。”看他不讲话，寻香说，“你不会不知道我是在开玩笑吧？”

　　“我知道。”他的温和，也是寻香欣赏的那种。

　　不过她立马想到自己和这样的人相处中发现的问题，比如，最后“他”的朋友还在，离开的是她。

　　她眼皮一跳，突然很想感慨命运的神奇。

　　她恰好对他讲过那样的故事，又恰好在这时候关心他所谓的朋友。

　　如果最后离开的又只有她，不，根本不用浪费时间等到最后，她现在就要知道他们的关系，他的选择。

　　“她对我表白过，我拒绝了，”他微微叹了口气，“我明白....但她没有再讲过。”

　　“你为什么拒绝？”

　　寻香承认，问这个问题完全是不怀好意。

　　可是他只说，“我的身体没有办法恋爱。”

　　“你说的根本不是关键。”

　　“那什么是关键？”

　　寻香不假思索，“喜不喜欢，爱不爱，对我来说不在一起的理由只有这两个。”

　　“那你选择和谁在一起，是喜欢，是爱吗？”

　　寻香第一反应是肯定，可看着夜色中他幽深的目光，她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她名义上的男友——冯莲濯。

　　真是尴尬，她把冯莲濯忘得一干二净。

　　“这不是双向的，”寻香在脑海里疯狂组织语言，如何既可以直白相告又显得不那么无聊或者渣。

　　“比如我和冯莲濯，就像一种执念，必须要在一起过，才能让我的人生完整，才能顺利进行到下一阶段。你能想象吗，就好像游戏的通关，”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扯到了游戏，暗自希望他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类型。“而且说开始的并不是我。”

　　虽然是我让他拐到了这种解决方法上，寻香嘴上这么辩驳，可涌上的念头却是，也许等游戏结束可以对冯莲濯这样透露一二。只要想象一下杀伤力，她的肾上腺素都立马飙升了好么。

　　我果然不是个好人，而他看起来是个好人。我大概需要一个不觉得我坏，又或者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变得很好的人。

　　“我明白了，”他说道，就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不要自我怀疑，你没有做错事。”

　　可寻香下一秒做的却是，运用能力看他的“线”。她怀疑他的善解人意是种能力。

　　以前有人对她说过命运的馈赠、报应之类，她不以为然，可在这里，却时不时发觉对应之处。

　　“你上次对我说，什么也不想也许会快乐很多。”

　　听他提这个，寻香想起自己雷人的邀功，这下夜色都不能遮掩她的不好意思了。

　　她捂住脸，“哇，不要讲啦，好尴尬，上次我是不是很脑残？”

　　“没有，没有，”

　　他带笑的声音鼓励寻香将手放下，等寻香看到他不止语带笑意，简直称得上憋笑，像是也体会到了某种快乐，“我现在有点相信有人说我讲话土了，”

　　她也放开了，噗嗤一笑，“没办法，我觉得我改不掉了，因为我自己完全不觉得！如果让你很快乐，那就划得来，”

　　她又立马反应过来，语气带了小凶狠，“这可不是我要成为笑话的意思！不准搞错！”

　　“我明白。”他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我喜欢听你讲话，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很有意思，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土...你让我看到蓬勃的生命力，看到你，我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

　　他干脆停下，有些艰难，又更多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当我看到你，只会觉得你最重要。”

　　寻香的心砰砰直跳，就好像从前和一见钟情的人第一次讲话。

　　在了解的过程中，对方给予与她有关的正面评价，都在加重喜爱情绪的上涨。

　　“我以后会和辛媛保持距离。”

　　不至于泼冷水，寒风冷飕飕也谈不上，寻香好想揪他耳朵喊，我都准备不玩游戏了，你就跟我说这个？？这种时候别的人重要吗？

　　“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他还嫌不够似的。

　　“我现在的确没有朋友，”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失望之下寻香有些咄咄逼人，“我要的朋友，要对我毫无保留，什么都能对我讲，不需要追问就能主动分享美好或者痛苦的事，你觉得你可以吗？我不需要你因为我放弃你的朋友，你们能一直这么相处，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还算愉快，因为我改变会让我觉得你很无情。”

　　温沐阳被她的倒打一耙弄懵了，半响没有说话。

　　寻香主动迈开腿往前走，也不管他跟没跟上。

　　没一会儿，他追上来，“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

　　仅仅这几步就让他呼吸急促，寻香也心软了。

　　她决定，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再赌气说些违心考验的话。

　　“你也许因为我为她解释，拦在你们之间，以为我是好人，又或者我们看起来像朋友，就以为我们相处愉快，其实，这只是我的习惯，”

　　“当你讽刺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在你面前也这样，所以我追出来，想告诉你，我没有那么闲，也没那么善良，我习惯性表现好的一面，”

　　“好听的说法是，”他自嘲似地笑笑，“这样的话，当我死了，大概从头到尾，都给大家留着好印象。”

　　寻香怔在原地。

　　这会儿她没法心疼他，因为她注意到他说的，好听的说法。

　　她不免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对他真实性格的探究，她几乎要猜到他会说什么，这让她产生的不是无限接近他的欣喜，而是莫名的迷茫。

　　他因为她开始尝试暴露不好的一面，而她认为好的爱情应该积极向上，帮助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所以，这能算开心的事吗？

　　“真正的我，其实谁也不在乎。可我认识了你，我发现，比起其他人的好印象，我更在乎你心里的印象。”

　　寻香脸上看不出情绪，“我现在体会到你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了。”

　　他肯定了寻香的话，“我想成为你的朋友，你向我提任何要求，我都会做。”

　　“假设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作为朋友，你不觉得我是在进行无聊的游戏吗？”

　　“只要你能得到快乐，就不是无聊，作为你的朋友，我不会否定你游戏的快乐。”

　　寻香觉得他多少应该懂点儿，因为他又开始说那句话。

　　“这种事情都无所谓，当我的目光在你身上，只有你最重要。”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你这样说也好，我刚还在想，如果你要求我，我也会答应你的，因为你明显比游戏重要，”

　　她故作活泼地笑笑，“我上次还对冯莲濯说，要在下次体能测试里让他知道，为了与平庸的他保持平行，我是如何压制自己，如果游戏就这么结束，的确会丧失很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