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飞》粉红柚子

8、业障

　　“小姐，你又在发呆了。”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转头想对子墨笑笑，却忘了手里一直捏着桂花糕，弄得满头发糕点碎屑。
　　子墨超级无语的瞪了我一眼帮我打散了头发仔细清理。
　　我也随她摆弄，继续发呆。
　　那天之后，我迷迷糊糊昏睡了很久，醒来就看见子墨守在我身边。问她什么她也不肯多说，只支支吾吾的说太医说我风邪入体不便伴随圣驾，皇上开恩卸了我的差事让我静养，纳兰大人还以我身体孱弱为由为我安排了马车。
　　子墨说我整整昏迷五天，车子快进遵化我才醒来，期间容若来看了我几次，还把子墨的差事也卸了让她专心照顾我。反正自从我醒来之后是没在见过容若。
　　反正没有差事，天天吃了就发呆，呆累了就睡，睡醒了再吃，日子过得及其无聊以及腐败。偶尔子墨会说些旅途八卦给我听，我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敷衍一笑。我知道子墨很担心，很想知道那次集市失散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几次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就被我简单几句敷衍就推说累了睡觉，不愿再答。
　　快进北京城的时候，日子也入了冬，离家越近，景色越萧索，心也慢慢凉起来。我依旧不爱说话，每天懒懒度日，身体更加差了起来，标准的弱不禁风。一天里大半部分的时间里都在昏睡。
　　颠簸了好几日，正当我以为这具身体快撑不住的时候，容若将我的马车赶入了城郊的渌水亭。
　　身体渐渐恢复，日子快进腊月了。只是我依旧懒懒的不想说话，其实不是不想说，是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靠着美人榻，随手捡起一本书翻着，子墨推门进来为我换了杯热茶：“小姐，公子来了。”我点点头，继续翻着手上的《饮水词》,扉页上一排清秀小字：赠妻卢婉儿。
　　容若时不时会来看看我，跟我说说最近又发生了什么事，市井之间又流传什么好玩的段子，还带来坊间新来的小玩意儿。心情好的时候有时我会回应几句，但多数都一言不发，很多时候都是容若一个人自说自话几个时辰。
　　房门被推开，一股尘土味席卷入房。我微微的咳嗽几下，坐直身子：“天这么冷就不要老是过来了，你要是病了，我可担待不起。”
　　容若笑了笑，声音温润如玉：“我又不是娇娘子，哪那么容易病。”说罢，关起房门，走入内室给我拿了件狐皮斗篷把我裹上：“倒是你，身子本来就弱，还穿这么少，一个不小心又病了我可再没闲钱给你请大夫了。”
　　我大笑：“堂堂的纳兰公子居然又小气又没钱，算不算天下奇闻？”说着把子墨刚换的热茶端给他捂手。
　　接过热茶，揭盖浅嘬，顿时茶香盈满斗室。“今天心情不错，会拿我打趣了。我这儿得了支不错的笛子，要玩玩吗？”
　　一支呈色剔透的玉笛伸到我面前，我接过把玩了一下还给容若：“好东西，看样子可不便宜啊。还你，我不会吹笛，给我也没用。”容若摩挲着玉笛：“那我给你吹个《蜀调》吧。”“嗯，一会儿我给你唱个《蜀绣》。”“你唱？”容若来了兴致：“好，你来唱我来给你吹笛。”“你行不行啊，我唱的调你可没听过，怎么吹啊？”我一脸的不信任。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走着。”容若彻底兴奋了。大概是我太久没像今天这么活跃了，容若的兴致真的很高。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看铁马踏冰河丝线缝韶华红尘千帐灯，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低吟浅唱，笛声缭绕，一曲终了，容若执笛侧影深深印于我眼底。容若垂下玉笛，表情还似细细回味，半响，嘶哑着喉咙开口：“那一天，我站在蒙古包外听你唱歌，自在洒脱，仿佛下一刻你就可以拂帐而去驰骋天地间，没什么可以主宰你。可是那天晚上，我看着你昏倒在海子旁，我……”
　　容若突然止住话头，仿佛触碰到什么禁忌一般生硬哽住。
　　“没事的。有些事就算刻意避开了也不代表它没发生过。那天，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平静的就像在谈论报纸上的强暴事件一样。
　　容若的脸色尴尬起来。
　　我穿好鞋子踱步窗边，推开窗子：“我没事了，只要还没死生活就要继续，笑着活总比哭着过好。”北风夹杂着枯叶穿堂而过，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释然的笑了：“我已经消沉的够久了。”
　　这天晚上，容若没回明府，在这里住了下来。别想歪，我们研究乐器玩的过了关城门的时间。当然，我睡主卧，他睡厢房。

作者有话说

　　给点意见，求评，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十月份可是吃柚子的好时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