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飞》粉红柚子

41、花开

　　吵吵闹闹中结束了早膳时间，大家也开始个忙个的，该上朝的上朝，该散步的散步。
　　我挽着太皇太后慢慢在花园小径散步，阳春时节已到，百花也即将开放，天空中太阳也已经初露锋芒，伸个懒腰，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太皇太后明显还沉浸在早餐欢乐的气氛中，一直笑得合不拢嘴，我也一直在边上耍宝，让老年人开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那样的皇上我已经好久没见着了，自从他登上这个皇位，那样松活表情就再没见过了。”孝庄突然抚上我的手：“这得多谢你啊孩子，自从我把他抚上皇位的那一天，他也彻底失了这么一点纯粹的乐。”我轻轻握住孝庄那双被岁月抚摸过的，苍老的，即将干枯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可他得了天下，当那弹指一挥间抚慰了天下苍生的时候，那快乐岂止天高海深，这么一比，偶尔为之的小快乐又算得了什么。您为天下苍生扶持了最合适的人选。”
　　孝庄听我这么一说，来了兴致：“你又怎么知道皇上是最合适的？”我得意的笑笑：“合不合适不由我说，您让人出宫问问这天下黎民，这好不好是由他们说了算的，我能这么说，是因为我曾经接触到的文人骚客们都这么说。”
　　嚓！嚓！嚓！几声花盆底特有的撞击地面声冲击了我的耳膜：“荣妃，宜妃，佟佳贵妃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吉祥。”三位宫中贵妇正给孝庄请安，我正挽着孝庄这个方向，正好这三人对着孝庄行礼的时候，让我也受了礼。我的身份还没有获封，虽然不是有意，但接受比自己品级高的妃嫔施礼还是于理不合的。我本想悄悄移动下位置，让自己别处于这么尴尬的位置。没想到孝庄一把拉住我，颇有气势的转身：“嗯，都起来吧。”拉着我的手往前拽了几步：“章佳氏自从康熙十六年来入宫身子一直羸弱未曾频繁于宫中走动，近来难得求药养身以至痊愈，那你们以后也多带她在各处走动走动吧。”“章佳氏谢老祖宗恩典。”我半蹲回礼。“好，你自打入宫一来还未曾获封，可衣食待遇于妃无异，以后便以妃自呼。”我恭谨的低头应承：“敏妃谢太皇太后恩典。”
　　佟佳贵妃领着荣妃，宜妃端庄下拜：“臣妾遵旨！”孝庄太后略显疲惫的微闭双眼：“你们这些丫头有孝心，我老婆子也觉着心里暖和，汐儿，这后宫事务一直以来也亏得你打点得当，也辛苦你了。”佟贵妃把头埋得更低：“老祖宗谬赞，此乃臣妾分内之事，何谈老祖宗褒以苦劳之言，汐儿惭愧。”
　　孝庄嘴角咧开一个暧昧的弧度：“现如今中宫之位悬空，六宫之中也唯你一位贵妃，说劳苦也不为过，这六宫的担子就只你一人能挑，往后的日子还要辛苦你。”佟贵妃身子微微一抖，但很快便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臣妾自当不负太皇太后所言，日后也必定恪守其道，打点六宫之务。”
　　我还没回过味儿来，就只觉着孝庄扯我袖子：“哀家也乏了，就散了吧，梓儿，扶哀家去那边坐坐。”“嗻！”我小心翼翼托住孝庄手臂，捏着太皇太后冰凉的衣料，我才发觉自己手心出了不少汗。
　　我就这么一路跟着孝庄走着，一直往南去，绕过假山，一座小小的凉亭就孤零零的倚湖而立。我扶着孝庄过去，用自己的丝帕在石凳上垫好了才服侍孝庄坐下。“你也别傻站着。”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凳子。我小心的以半个臀部着陆：偶买高，好冰啊。
　　孝庄没理我被凉得呲牙咧嘴的样儿，自顾自的说起来：“今年年底，皇上要举行册封大典。你已经正式入宫了，想求个什么名分？”我往前挪了挪地儿，尽量让自己的躯体少沾点这凉石头：“现在才刚过完小半年儿，您就说了要册封的事儿，想必您和皇上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孝庄微眯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嗓音也低沉起来：“这宫里最想要的就是个名衔，可最不能要的也是个名衔……”我一时之间接不上话，心里开始堵得慌：我说我要什么了吗，我要的你会给吗，名衔，名衔对于我来说算个PI，我来他有什么用，何必这么警告我！
　　我闭了闭眼睛，尽量掩饰自己的不悦，看我不说话，孝庄的眼神像X光一样射来一直盯着我。我抽了抽嘴角：“您知道我不图虚名，我的进宫绝非偶然，接下来我还有什么用我不知道，可不管什么，招惹人眼球总归是件不好的事儿。”我的声音越说越低。
　　“你这孩子心不大，可受不了别人算计你，要是对你做狠了你也绝不手软，就像你捅的那一刀。那孩子，是从小伺候你长大的吧，这么多年情分还是有的，可你也照样杀了她。”我忍不住苦笑：“她算计我的时候不也没记得什么主仆情分吗，为了她光复前明的理想遇到该推我进火坑的时候照样推我进火坑，我对她做的事从本质上来说无非也是她对我做过的，何必说太多虚的。”
　　孝庄又回复之前半眯着眼睛的样子：“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心里向着谁我都明白，你这丫头也不会傻到这么不明白事儿，皇上心里也是有几分疼你的，我老婆子也想你多陪我说说话儿，宫里的有些事儿你还不太明白，苏麻拉姑暂时就让她伺候你吧，汐儿我会让她帮着你点儿。”孝庄的眼神突然迷离起来：“丫头，让你回来不是为了别的，我当你嫁给先皇的时候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可久了你就会发现，有些事情非你不可，你名衔里的这个敏字……，现在这宫里可没人敢小瞧你。”
　　我没接话，呆呆的沿着孝庄的目光望向远方。远处，一株早开的紫阳花正处于变色阶段，青涩的嫩绿慢慢苍白，然后依着土地的酸碱度决定它即将蜕变出何种缤纷的美丽。淡雅，妖冶，艳丽……而这种种的转变却不为花儿自己的选择。而在这里的人，也变得一样，开始在急速退却原本的稚嫩，慢慢渐变出色彩，只是这一场转变，注定了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说

　　嗯，最近有点写不顺。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