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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飞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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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的时候,脑子比来的时候更乱,但是人却奇迹般的睡着了。
扬州,一处僻静小院,一匹快马奔驰而来,急急勒马,地上掀起一阵泥浆。一个穿勇字服的小兵跳下马冲进院里。
马蹄袖一刷:“卑职给曹大人请安,纳兰大人请安。”曹寅伸手一抬:“起吧,有消息了吗?”勇字兵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恭敬地呈给曹寅。曹寅迫不及待的接过将信纸哗啦一抖,一目十行过一遍,双目不禁放光。
纳兰见曹寅如此兴奋忍不住将信纸抓过去,一看,大笑起来:“这个侑梓啊,怎么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居然想用嫁人来躲咱们,更没想到这秦笙胆子居然大成这样。”曹寅一锤容若:“你这小子怎么不早说娘娘身边有人,害的兄弟挨了皇上好几回骂。”容若揉揉被曹寅重拳出击的地方:“我怎么知道娘娘居然往烟花巷逃,这个暗桩可是我专门放到他们身边的,没想到秋华居然是秦笙的女人。”
曹寅挥退兵勇:“咱们今晚去怡乐坊瞧瞧吧,飞天舞,听说是悠然的成名舞啊。”容若笑起来:“真是期待,你说皇上知道会不会把咱俩给办了。”说罢二人大笑起来。
笑过,容若的眼神迷离起来:“眼下就差找到那封信咱们就能回去交差了,离皇上破藩的日子不远了。”
是夜
秦淮河畔又一次热闹起来,今日怡乐坊的悠然姑娘登台重跳飞天,乐坊里老早就坐满了人。容若看着楼下大厅拥挤的人群,转头撇着又在品茶的曹寅:“这悠然姑娘的名头还真是响亮,不过一支舞乐便值得如此多人来捧场。”
“这位公子此言差矣,着悠然姑娘轻易不出场跳舞,一年前以飞天舞名震江南后便再未出场,曾经有人出价三万两买悠然姑娘一支飞天被谢绝。”一边布菜施酒的老鸨子插嘴解释道。 “哦?可前几日我才和子清点过悠然姑娘的牌子,悠然也曾为我们跳过舞,恕我直言,这悠然姑娘的歌艺绝佳,可舞技不过尔尔。”容若落座,与曹寅对饮起来。
老鸨子媚笑道:“公子一看便是外乡人,这悠然姑娘的飞天公子看过便知其中玄妙。”“先下去吧,这儿爷自己来。”曹寅叫退作陪的艺妓把门关上。
“子清兄能耐真大,居然能搞到这么好的包厢,正对着舞台。”曹寅咗一口酒:“还不是多亏了容若兄的桩子。”容若抿嘴一笑不在说话。
这边厢,我正忙着把白绫往身上作死的缠,就为了今晚的舞我一整天都没吃饭,一边缠一边骂:“凭什么我的舞都要被吊起来飞来飞去的,搞得我连饭都没得吃。”栀子紧了紧我身上的衣装:“你最近是不是胖了,怎么飞天的衣服这么紧啊。”我艰难的宛了她一眼:“你懂什么,飞天是唐朝的舞,唐朝以什么为美?以胖为美,我这叫专业。”栀子懒得理我拼命地把白绫往我腰上系。
穿好衣服,我小心地爬到演出用的高台,向身后的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整个大厅的灯光全部熄灭。一盏白灯笼从屋脊划过,我在后面扯着白绫追逐这盏微光。这是今晚第一支舞:彩云追月。
灯光慢慢亮起来,我借着白绫在空中飞舞,跟着音乐做出各种动作,下面的人看的如痴如醉,我在半空中被白绫勒得要死,还要做出一副天外飞仙的美妙表情,要不是玩特技出场银子高,不然打死我也不搞这种行为艺术。
曹寅和容若彻底惊呆了:“果然是仙女飞天,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曹寅放下酒杯,注视着满场乱飞的悠然。悠然洒下一缕白练,地上的丫鬟赶快捡起,轻轻一拉,悠然便在空中旋转起来,垂下的轻纱跟着舞动,犹如一朵凌空盛放的莲花。
舞乐声止,悠然飘落于地面,刺啦一声,身上那件雪纱被蜂拥而上的丫鬟尽数撕破,露出内着的彩衣,人群里爆发一阵欢呼:重头戏即将上演——飞天舞。
悠然再次腾空而起,舞乐由优美的江南丝乐换成了《霓裳羽衣》,怡乐坊的头牌此时全换上清一色的舞衣在地面附和着悠然,在场宾客如临仙境,突然容若紧张的抓住窗沿,曹寅诧异的顺着容若的目光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刺得一声,绑在我身上的布条突然开裂,我感觉身子猛地一沉:不会吧,胖了这么多?!我大惊,赶紧伸手检查一下是哪里的白绫断裂,稍一抬头系于我上方的白绫已经裂开三分之二,我将手一挽死死缠住断裂的布帛。
在座的宾客已经发觉我的不对劲,胆小的丫鬟开始尖叫起来。我现在的高度差不多已经超过二楼,要是摔下去后果还是比较严重的,尤其是脚下还有这么多人。我尝试着在人群中寻找秦笙,终于让我在控制台找到了他,我向他眨了眨眼睛,他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将我的布帛牵引到高台的上方慢慢下降,终于我一个止不住劲儿掉了下来,白绫也尽数从我身上散开。
我稳稳落在高台之上,以尽量优雅的姿态扔掉身上的束缚,舞乐未停,我便在这高台之上完成这首《霓裳羽衣》。琵琶曲尽,我谢幕离场,软着腿爬下楼梯心里不住后怕。
“两位公子指名你去陪酒,要我推掉吗?”秦笙轻轻扶我一把,我摇摇头:“我还行,那个房间?”“茉莉。”秦笙将名帖递与我,有些担心的看我一眼。我拍拍他的肩:“我去换件衣服,跟客人说叫他们等等。”
回房照例先吃一粒解酒丸,推掉身上的舞衣让栀子帮我找了件粉色的罗裙穿上:“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什么?”正在帮我系腰带的栀子并未抬头。我捋了捋头发道:“我身上绑的白绫都是两层,一般情况之下不会出问题……”“我和秦老板检查过那条白绫了,是有人故意割断的。”栀子帮我穿好衣服:“眼下你该担心的是指名你的客人,曹公子和那个冬郎。”
啪嚓一声,我不小心摔碎了一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