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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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等餐的空隙也没有会去坐着，而是在出餐口等着。
他点了一份三层皇堡，单点了两份大薯，以前沐今每次都想要两份，可乐要求多加一半的冰，每次沐今都是一口气先把可乐喝完，完后把盖子打开，一块一块的吃冰块，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瘾，想着想着他就笑了，今天他也要尝一尝。
宗可百无聊赖的坐着，就是时不时的感觉自己靠窗户这边鬓角的头发在动，他转过头，看了一下店里的玻璃，然后自己又自言自语道：“一会儿给店长说一下，店里窗户不严实透风。”
余念端着餐盘走过来。
沐今看得出来宗可还是很满意余念的，他眼睛里的东西，和自己曾经很像，沐今开始释怀了，刚刚那一点不想也消失不见了，有个人能代替他好好的爱余念，这是他最大的夙愿了。
虽然他是吃不到食物的，但是这不影响他看到美食还是垂涎三尺，都是他爱吃的东西啊。
也就他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平常他带着余念过来，余念也是不会吃太多的，顶多吃点薯条，所以每次沐今都会在套餐外额外点两份薯条。
宗可接过余念手里的餐盘。
两人同声响起：“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宗可先说话“我应该谢谢你请我吃饭。”
食不言。
宗可要憋死了……
这到底实什么大神啊。
这是不是来相亲的？
他是不是就单纯来这里吃饭？
宗可虽然低头吃着，但是他还是悄悄地用余光看着对面这个并不是哑巴的高冷男神。
从偷偷盯着，到紧盯着，他自己可能是没有发现自己这么炽热的目光。
沐今在旁边悄悄地的盯着两个人。
他真心的希望这两人能好，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归位了。
屁，放心的投胎。
“啊！我就说！”宗可突然大声说。
沐今吓了一跳。
余念慢慢的抬头看着宗可。
宗可意识到自己有点失礼，快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小声地说：“你是不是之前经常来？一星期两三次的那种。”
“是啊是啊！”沐今说，甚至有点激动。
余念点点头。
宗可觉得窗户的问题一定要抓紧给店长说，感觉耳朵这边阴冷阴冷的。
宗可说：“我说看着你眼熟呢！”边说手边在嘴边抠了抠，然后声音变小了，“我记得是两个人的来着……”
“嗯，我和我对象。”余念说。
“对！那个小正太，他可太可爱了，他长得也很……呃……呃……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分手了是么？”宗可觉得自己这个嘴，是时候缝起来。
“没分手，他……去世了。”
余念说话的时候，沐今正好想要用手指去触摸可乐杯旁边掉落的那一块冰，刚触摸到，就听到了余念说的话，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指尖触碰到的冰块就化开变成了一小块水渍。
？
余念发现了，沐今惊呆了。
宗可也惊呆了，不过他不是因为冰块，而是震惊刚刚余念说的话。
“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宗可打算会去就立刻把自己的嘴缝上。
“没事。”余念盯着那一块水渍，若有所思，说罢，他又在被子里面拿出来一块冰，放到了纸巾上。
沐今不敢动了。
余念等了好长时间，纸巾上的冰块也没有像刚刚一样，瞬间融掉，等到时间慢慢消融了冰块，余念慢慢的吐出来一个字。
沐今和宗可都傻眼了。
“我哥不是知道了什么吧？”沐今想。
“这人不是在说我吧？”宗可想。
一个“怂”字，让对面的一魂一人都呆住了。
余念没多说话，喝光了可乐，吃光了薯条和汉堡，最后擦了嘴和手，正了正身子。
要不是场合不怎么对，对面宗可还以为他是吃饱喝足来谈合同的。
“不好意思，我暂时不会找男朋友，匡南之说你是今今挑选出来的……一般今今的话我都会听，实在不好意思，浪费了你的时间，我只是完成他生前想要让我干的事情，对不起，今天你的损失我会赔偿的”
宗可楞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了，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没事，我今天本来就是休班，不碍事的，之前经常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帅哥就是今今么？”
余念点点头。
“你们两个好般配，每次进门你们两个都是手拉手进来，现在想想，觉得当时你们两个眼睛里都是对方都是光，我很羡慕呢，你们这样不怕世俗眼光的爱情，我当真羡慕的要命，你不要觉得今天不好意思，我反而很庆幸呢。我刚刚还在想如果你这么快就找新欢的话，我也断然不会答应的。我可以问个问题么？”
余念又点点头。
“你爱人他……”
没等宗可说完，余念就开口说：“自杀。”
天杀的，宗可让自己气死了。
宗可想要说点什么改变一下话题，但是他不敢张嘴。
余念看了看可乐杯里的冰块，说：“我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
宗可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好的。”
两人同时起身，余念把桌子上的垃圾带走，但是他遗忘了窗边没有盖子的可乐杯。
沐今看两人出去了，好奇心驱使着他，他把手指伸进，也是一触碰的那瞬间，杯子里的冰块都变成了水。
天哪，我不是死了之后有了什么异能吧？
沐今变向去边往外走。
此时窗外好像有什么遮住了冬日的红阳。
沐今没有跟着余念回家，他而是往自己家走去，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很疑惑，他想回家看看与自己有关的东西之类的，是不是他爸妈找人施了法什么的。
沐今到了楼下，就看到爸妈两人刚下楼，带着保温盒，上了车。
沐今没有多想，径直上了楼，去世之后，孤魂飘零，他没有再进过这个房子。
房间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印象里，人死了的话，不是应该在家里摆上他的黑白照片的么？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沐今逛了一圈，最后鼻头又有点酸，大概是爸妈让自己伤透了心吧。
他房间的桌子上还有自杀前给父母写的信银行卡，其实就两句话：爸妈原谅我，谢谢你们生我养我。银行卡密码是我生日。
纸张上大大小小的泪渍已经发黄干皱。
余念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野营用品店，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包东西出来了。
回家先把冰箱制冰机里面的冰块全都拿出来，然后坐在餐厅里，拿起一块冰块，放在自己的脉搏之上的皮肤，紧紧盯着他，一块，两块，三块……十块，时间就像完冰化水，慢慢的一点一滴都过去了。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咖啡是冰的，明明所有的冰块都变成水了，明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今回来就看到餐桌上，桌腿旁都是水，除了余念，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沐今在卧室找到了躺在在床上的余念，沐今蹲在床头，盯着余念看，他舍不得眨眼。
忽然，余念睁开了眼睛，沐今着实吓了一跳，忘了自己是阿飘，竟然吓得一动不敢动。
余念缓慢的眨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上，对着房间里冰冷的空气，轻声问了一声：“这么多天，你回来看过我么？”
沐今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常拔掉了舌头，胸口闷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沐今受不了了，离开了卧室，打开大门快要出去的时候，在鞋柜旁边看到了灰黑色，像木炭一样的东西，但是他没有多想，因为之前两人经常去野营。
沐今又回到了自己家，这次爸妈都在家。
两个人正在客厅看本地新闻。
新闻里插播了一条新闻，是有几个孩子相约去一个城市，然后在宾馆里面一起烧炭自杀。
沐今看到自杀两个字，下意识就先是回头看看父母的反应，还好，还好爸妈还没有特别伤心。
新闻里面报道了几个孩子是怎样购买的炭火，突然沐今想起了自己刚刚出门看到的东西。
与此同时妈妈对爸爸说：“今晚我去陪儿子睡吧，你盯了好几天了，太累了。”
“儿子？”沐今还没来及的反应爸妈说的话，急匆匆地出去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的他们家，鞋柜旁边的东西没有了。
沐今觉得自己又要死一次了，这次可能吓死的。
卧室里也没有人，他想要看看衣橱里的衣服少没少，但是他打不开，穿进去之后也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沐今彻底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去了两人经常去的餐馆，去了两人经常去的营地，去了余念爸妈家，没有人统统没有人。
“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有事。”
余念要是有什么事情，他就把自己晾在符咒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他找了一夜一天，能去的地方他都去了，沐今觉得自己心脏愈来愈疼了，像是过了电一般，他大口地吸气呼吸，好像有人牵引着他。
突然他想到临走前爸妈说的话。
他疯狂的跑回家，只有妈妈在厨房里做饭，熟悉的保温盒。
心脏疼的厉害，他感觉手臂已经僵化了，不行，不行，还没有找到余念，还没有找到余念。
心脏疼的更剧烈了，恍惚的一瞬间他好像又看到了一黑一白的幻影。
此时妈妈的电话想起来了，接到电话，到放下电话，她只说了一句话：“我马上过去。”
说罢，关上燃气，就出去了。
沐今忍着痛跟着她，
他们来到了医院。
沐今心脏更疼了，他觉得自己要魂飞魄散了。
他们来到了ICU门口。
“怎么样，怎么样？怎会突然停止呼吸呢？”妈妈的声音几乎崩溃。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医生正在抢救，医生正在抢救……”爸爸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室。
沐今现在感觉四肢已经僵化了，每迈出一步，都难受感觉有蚂蚁在侵蚀他。
他强撑着自己穿过了手术室的门。
他慌了，他看到了自己。
满身的管子和电线，满屋子穿绿色衣服戴帽子的人，除颤器在自己胸口用力的抬起放下，每当除颤器接触到心脏，沐今就感觉自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原来如此。
很快沐今的意识越来越弱，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沐今在脑海了对余念说：“哥，对不起，我爱你。”
沐今睁眼，第一感觉就是怎么魂魄还存于世上，继而想要起身，突然被眼前的人按住了：“今今，你醒了！”
随即这人便大声的喊：“医生！医生！我儿子醒了醒了！”
沐今视线聚焦，才发现，这是他妈妈。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穿蓝花白底的病号服，手上夹着东西，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还活着。
医生来了之后，简单的检查之后说：“没什么大碍了，小伙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不要想不开了，这一个多月，你爸妈头发都白了。”
沐今点点头。
医生走后，沐今拿去床头柜上的手机，就拨打了熟悉的号码。
打不通。
打不通
打不通
打不通
沐今摘下氧气面罩，拔下手上的夹子就想往外跑，脚刚着地，整个人就跪了下去，一点儿尽头都使不上。
“你刚醒，你想要干嘛！你还让不让我们活？”妈妈呵斥他，然后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手机，手机，妈我的手机呢？”声音嘶哑难听。
“你手机在家，没人动过。”
沐今还是在一遍一遍的打电话。
他有点绝望了。
手里手机震动了。
熟悉的号码。
沐今不敢点接听键，他害怕听到别人的声音。
沐今轻轻的滑动手指，继而耳朵贴到听筒上。
“阿姨，我看您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刚刚在加油没看到，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是他的声音。
沐今双唇颤动，他需要双手托着手机，才不至于掉下来，他用他嘶哑难听的声音说：
“哥，我是沐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