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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云善济对着自己的双手手哈了口气,又搓了一搓,来保持手的温度。江北的天实在是太冷了。
宁思源买了两个烤红薯,回来就看见云善济冻的直跺脚,有些心疼,“阿念,这天儿太冷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再四处转转。”
云善济打着寒战摇头,伸出手从宁思源的手里拿了一个烤红薯,放在手里取暖,“没事儿,在客栈待久了闷得慌。”
宁思源替他掖了掖斗篷的帽子,“我真后悔了,当初就不该答应让你一起来,江北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
云善济一边吃烤红薯,一边说,“我也没想到江北这么冷,不过没关系,我就是一开始适应的慢,再适应两天就好了。说不定,过两天我比你还耐冻呢。”
宁思源看着他冻红的鼻子,笑了笑,“就你,算了吧。脸都冻红了。”
云善济听宁思源瞧不起自己,不高兴了,“我怎么了,我怎么说也是江湖中人,难不成比普通百姓还怕冷不成,他们能在江北生活,我肯定也能。师兄,你可不要小瞧人。”
“好,不小瞧你。”云善济正色起来,“不过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在寒风中待太久,容易引起病情反复。”
云善济不以为意,“师兄,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虽然是有怕冷的毛病,但是我这毛病每年最多只会犯一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所以我现在才是最不怕生病的人。倒是师兄你,最好还是多穿点,小心哪天真的给冻坏了。”
宁思源看云善济坚持,也就不再勉强他,毕竟把宁思源一个人放客栈,他的心也就落在了客栈,还不如放眼前最踏实,“行,我小心。那云大侠,我们去转转吧,走走暖和,别让我没生病的人再给冻病了。”
云善济吃了一个烤红薯,觉得身体都暖了起来,精神也好了不少。他用手帕擦了擦嘴巴,开始指点江山,“走吧,我们先到江北边界线打听打听。”
金林出门就看见云北站在自己门口,想起昨日因为她才发生的那些糟糕事,不愿意理她,就关了门,略过她,直接出门。云北跑上去,站在金林面前,伸开手不让他走。
金林一脸烦躁,想从旁边过去,云北就挪过去拦她,金林不想和一个小姑娘动手,就不耐烦的问她,“你有事吗?”
云北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金林更烦了,就打算从另一边出去,谁知道还没跨出去,云北又窜到了他面前,金林心情本来就不好,被云北拦了两次,更是忍无可忍了,“滚。”说着一推,可能他手劲儿太大,一下就把云北推倒了。
你说好巧不巧,正好这一幕被来找金林的云南看到。正可谓是无巧不成书啊。
“云北。”云南看到云北被推到,赶紧跑过来扶起了云北,对着金林说,“金大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那都是我的不是。云北还小,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再说她也没做错什么事。”
金林看着在这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云南,当即给气笑了,指着落梅轩的门头,对着云南说,“云大管家,你识字吗,你看看那几个字念什么,落梅轩,对吧。落梅轩是谁住的地方,是本人,”金林双手指着自己,忍着怒火的给云南介绍自己,“也就是我,我!金林住的地方,你的徒弟在我的门口死活拦着不让我走,我都没说什么。你这个当师父的来到,不说好好教训教训你的徒弟,倒来指责我的不是。云南,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说着推开云南,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云南问云北,“你来找金大哥啊?”
云北点头,“我来找他道歉,都怪我昨天没有及时给你解释,才让你们吵起来,惹他生气的。可是见到他,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只能先拦着他,没想到又惹他生气了。”
云南见云北这么懂事,就摸着云北的头说:“这个不怪你,但是你能知道你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还能来主动道歉,我很开心。”
云北见云南露出了笑意,赶紧拉着云南的手说:“那师父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云南摇头,“我怎么会生云北的气?云北做得很好。这事是我自己做得不好,才惹金大哥生气,和你没有关系。”
云北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师父你就不要难过了,金大侠觉得你不好,可是云北觉得你很好啊,金大侠不和师父说话,师父可以和云北说话,云北愿意天天和师父说话。”
云南被云北天真的语言逗笑了,“那怎么能一样呢?”
云北想说那怎么不一样。却被云南抢了话,“好了,云北。你该去练功了,不行,你胳膊上的伤口还没好。那就先看看图谱吧,有什么不懂的就先记下来,等我回来再一起问我。”说完拍了拍肩膀,朝着金林走的方向走了。
云北看着云南跑远,心情有点失落,她还想云南陪着她一起看书的。
云南不知道金林去哪,但无论金去哪,都得从云杭乡的大门走,云南直奔大门口。好在落梅轩离大门很远,金林又是个慢性子,等云南抄近道到了大门口,金林还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咒骂云南呢。
云南看着金林手中的树枝和金林背后被扔了一地的花花草草,他觉得金林现在的心情十分的不稳定,不知道他现在道歉,金林会不会一气之下,和他打起来。
金林看到门口的云南,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他觉得自己见鬼了。
“我抄近道来的。”云南主动解释。
金林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嘀咕,有近道不早说,害我天天跑那么远才能出门。
云南看着金林不说话,一时拿不准自己该怎么开口。
金林看云南嘴巴张了张,闭了闭,来回好几次,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有点烦了。直接跨出大门往外走。山路崎岖,他不敢骑马,就跑着下了山。
云南看见金林不理他,就下山了,赶紧跑着跟上,一时也顾不得什么措辞,什么情感了,直接拉着金林的袖子对着他说:“金大哥,对不起,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脑子不好使,误会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就原谅我吧。”
金林一听云南说误会,更生气了,停下来就对着云南大骂,“误会?什么误会?误会你不会问吗?你没长嘴吗?没长脑子吗?你云南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吗?云南,你有病吧。我帮你徒弟吸毒你误会我,我让你徒弟别挡路你误会我,你怎么那么会误会我呢?我怎么就那么容易让你误会我呢?你的“误会”这两个字是对着我长的吧,全都他妈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云南见金林生这么大气,赶紧解释,“我问了,金大哥。我昨天也问了,今天也问了,我每次都问了。金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了。金大哥。你就别生气了。”
金林以前觉得云南单纯的可爱,现在只觉得他愚蠢的可怜,“你问了,你是问了,骂过人以后再问,误会以后在找人求证。云南,你怎么不杀了人以后,再去墓地上和人说,你死了以后我去问了,你不该死,是我误会你了,你别死了。你看看他能不能跳出来原谅你。”金林越说火越大。“云南,你真的是太搞笑了。”
云南哪被人这样训斥过,他平时犯个错,顶多就被他爹打一顿,跪一天祠堂。今日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训斥,心里既难受又委屈。鼻子发酸,眼泪都要下来了。
金林看着云南泪珠子往下掉,感觉云南真是莫名其妙。心里的火更大了,对着云南大声吼,“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哭啊?”
云南被他吓得将哭声咽回去,声音有点哽咽,“从来没有人这么骂过我,我难受。”
金林的胸口的火本来被云南的眼泪激的蹭蹭,蹭蹭地往上冒,这时听云南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这么一句。才明白自己怒火攻心地骂了他这么久,不过都是对牛弹琴,金林压根没有认真听,只觉得自己委屈了。
金林顿时觉得有病的不是云南,而是自己。
云南拉了拉金林的袖子,“金大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误会你了。要不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一定去做。”
金林看着只知道认错的云南,深深喘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样都不行。云南,我心眼小,朋友也少,所以我希望我的每一个朋友都是信任我的。你昨天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你不适合当我的朋友,从今天起,我们就做个熟悉的陌生人吧。”
云南不乐意,“可你以前也误会过我啊?我还是很信任你啊。”
金林要被云南逻辑气笑了:“那一样吗?我那是在气头上,口不择言。”
云南抢答:“我也是在气头上,口不择言。”
金林:“可我不需要有人帮你证明,我只要冷静下来,我自己就能想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云南:“我也可以。”
金林不信任的看着云南,云南目光坚定不移,但是今天的误会已经证明了不可以。
金林最后拉开云南的手,坚定的说,:“可我不想你做我朋友了。”
云南:“……”
金林看见云南又哭了,他有点心疼,有点不忍,可是想到云南昨天早上的无端的斥责谩骂,今天早上的再次误会。金林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云南对他连最基本的关于人品的信任都没有,他们不适合当朋友。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和人好不好没有关系,想法不一样,路就不一样,何必强求同路呢!
云南看着金林远去的背影,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坐在路边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