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欲》欲望之痕月

5、如此对话(上)

　　“哥，你不知道月痕有多可恶。每天都变着法子整我。没事干还拿魔法书给我，要我在限期内学会，不然就让我回家！”魅痕用力地把餐具搁在桌上，那神情，就像受尽屈辱的可怜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欲痕似笑非笑地看着还在抱怨的魅痕：“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眼中有抹玩味在闪烁。
　　魅痕的危机意识很强，他马上坐直身体，改口道：“没有，很受得了！”若他说受不了，那结果一定不得了。他差点儿就上了哥的当了，还好他机灵没说受不了，喜滋滋中。
　　“哦……很受得了……”欲痕拖长了尾音，却依旧是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这可把魅痕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可以忘了欲痕是月痕带大的？他怎么可以在欲痕的面前说月痕的坏话？他小心翼翼地把椅子往外挪了挪，准备来个‘听不见就算’。
　　果然，那漂亮的唇开启，吐出魅痕最受不了的话：“这么说，得加大你的学习力度来加强你的承受能力了？”他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今天的早餐真好吃一样——当然，这早餐一定不是魅痕做的。
　　“舒迹……”魅痕可怜的吧目光投向自家小妹，寻求帮助。
　　舒迹却以同情加好笑的目光回他，明显没有要帮助他的样子。
　　“你们都欺负我……”魅痕泪奔而走……
　　在一边一直被忽略的夜脑门上挂下一滴汗……这一家子的对话……好特别……
　　舒迹在一边坏心眼地偷笑却忽视了……
　　“舒迹，你最近似乎很闲？！”欲痕见一个靶子走了，马上又转向另一个活标靶。
　　“没有呀，生活很充实！”舒迹扬起大大的笑脸，加重了“充实”的音，想装傻混过去。她这招对父亲殿下很有效的，哥是父亲的儿子，一定也有效。她乐观地想着混过关，却不想，欲痕一点也不像那个没半点威严的父亲。
　　“是吗？你的魔法教授，莫伊斯特说，他很久没见着你了，怪想你的……”欲痕很享受地喝着舒迹刚才端给他的咖啡，斜眼睨着舒迹。
　　夜一惊。他听琉说过他进莫伊斯特森林的事，他也很怀疑欲痕和莫伊斯特的关系，却没想到欲痕会以这么轻松的口气说出莫伊斯特的大名。听这口气，他们似乎还很熟……而……魔法教授？
　　“我不要去！”舒迹大失声色，很不淑女的大叫。然后想到什么，脸色通红朝夜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捂着脸往魅痕离开的方向奔去。
　　欲痕挑了挑眉：“她也会害羞？”眼中有着一点点的笑意，目光有意无意的瞟了夜一眼。
　　后者后知后觉的回神，舒迹她……原来不淑女的舒迹这么可爱。
　　琉吞了口口水，这三兄妹的对话……真的很特别……
　　欲痕待二人走后，看向餐桌上的四人，手指指腹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平稳的声音，问：“你们是谁？”
　　琉和夜还有仓特他见过，好像在水族有不错的地位，但具体是什么人他记不太清楚了；而另一个女孩儿，他不认识。
　　“莫伊斯特森林！”琉冲口而出，却发现在座的几人都看向她，头马上垂了下去。
　　相对较于琉的娇羞，夜比较倾向于气愤。这位据说是舒迹的哥哥的家伙在前几天还嘲笑了他的，现在居然装不认识。但碍于父亲在场，他忍着没出声。
　　仓特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会不认识他？他以为欲痕会永远记住他的样子，好找他报仇的……毕竟，他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太大——虽然不是他亲自造成的。
　　欲痕想了一下：“水族，仓特？”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小半妖，”仓特抿了一下嘴，“你若是要杀我，我不反抗，但你能放过这三个孩子吗？他们是无辜的……”说着，他几乎要跪下去了。
　　欲痕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准备去扶起他，就只是看着。
　　餐桌上的仅剩的三人给这变故吓到了。琉和夜马上扶起父亲，一边那陌生的女孩也忙不跌得站起身，慌乱得不知所以。
　　“杀你？”欲痕笑了，很淡的笑，但却没什么温度。
　　“我替我父亲死！”夜很大声得说道。仓特赶紧拉住了他，想阻止夜说下去。
　　“我为什么要杀你？”欲痕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淡，“若我真的要复仇，水族前族长，你认为水族现在还存在于这个世上吗？”
　　“那你来做什么……”夜不怀好意地问，“别说你真的是舒迹的哥哥！”
　　“你还真是不死心！”欲痕瞥了夜一眼，“也对，世上没有兄妹回长得这么不象。”他笑了笑，依旧没什么温度。他又看向仓特，“我姓‘漓魄’！”
　　仓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漓魄！你姓漓……”
　　“舒迹是我妹，你认为……”他又瞟了夜一眼，意味深长……
　　“欲痕，你别吓他们！”月痕进入餐厅，无奈的看了欲痕一眼，“仓特，既然你明白了我们的身份，应该也就不用担心你族人了……”
　　“谢谢……”仓特看向月痕，又把目光转向欲痕，“谢谢……”
　　欲痕见月痕都发话了，受起近乎‘恐吓’的表情：“不是我想吓他们，只是他们太‘单纯’了！”他看向月痕，嘴角的弧度带了点温度。
　　“……”
　　“……”
　　“……”
　　站在一边饱受惊吓的四人登时明白被骗了……
　　仓特在愣了一会儿后，想起舒迹之前说过：哥的话，不可以相信，相信了你就是白痴；哥的话，不可以不信，不信那你就是不如白痴；哥的话，不可以完全信，完全信了那你就是白痴不如。
　　“……”
　　这算什么？他这个过了近百年的“老人”就这样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孩”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