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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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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个人厅里声音压低的谈着话,“今日刺客全都已毙命,受擒的两个也服毒自杀,看来你的行踪已暴露,皇后已知此事,命你即时回宫。”
“我知道了,明日一早再走吧!”展子阳声音低沉的回答。
“可是,将军府虽然守卫森严,恐怕也难御那些受过训练的专业杀手,你还是趁早回宫吧!”夜离试图劝说面前这个人改变主意。
“我已决定如此,你就不要多说了。”展子阳似是不想再谈。
“那我把大内侍卫调一些过来,守住这院子。”夜离知道他的心思,便也不想太过为难。
夜离离开不久,凌寒彩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跑进来,赖着和展子阳共坐一个椅子,“子阳哥哥,你是不是有好吃的要给我啊!”
展子阳看到寒彩,一扫刚才的阴霾,“你呀,鼻子真灵!”说着,便起身拿过一个食盒来。
凌寒彩夹着臭豆腐不停的往嘴里塞,不时的还塞几个到展子阳的嘴里,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用一只没拿筷子的手从怀里随意的掏出一块红布,头都没回的递给展子阳。
“这是什么东西?”展子阳边问着边打开看,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满脸发烧。
“子阳哥哥,你可又脸红了哦!”凌寒彩不顾她那油腻腻的嘴又在展子阳的面颊狠狠的亲了一个。
“寒彩,这个你拿来给我干嘛?”展子阳指了指手上的肚兜。
“子阳哥哥,这可是我亲手绣的哦,我只戴了几次,现在送给你当定情信物啊!”凌寒彩想着,你们这年代不是都时兴定情信物吗?可她从头到脚也没什么值钱的玉啊、手饰之类的,本来打算想学人家剪一束头发的,可是当她拿着剪刀对着那枯黄又发叉的发尾时,还是哀怨作罢,她可不想让子阳哥哥对她有不好的印象。这件肚兜可是她这世上唯一的绣品,还是在子阳哥哥来这之前她天天太无聊,跟着奶娘学的呢!她的手因为这个被刺得成蜜蜂窝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学这个了。前几天穿这个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她洗过之后,还特地把它放在茉莉花泡的水里浸了一夜,让它闻着香喷喷的。想着日后,子阳哥哥把它拿在手里,对月相思的模样,她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十分佩服自己英明的决定。
展子阳听说是小小的她亲自绣的,展开仔细看,也没看出到底绣的是什么东西来,倒是一股茉莉香扑鼻,“寒彩,这绣的是什么啊?”
“这个是幅蝶恋花图,这个是太阳,这两个是两只蝴蝶,这个是一朵玫瑰花。”凌寒彩指着几团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东西讲解着,只是故意把那朵花叫成玫瑰。
“玫瑰花?”展子阳好像没听过有这么个花。
“是啊,它的茎上有很多刺,有好多种颜色的。”一时寒彩也不知怎么仔细形容玫瑰花。
展子阳像是明白了似的,点点头,“你说的是情花?”
“你说是,就是吧!”反正寒彩也不知他们这里把玫瑰叫成什么,她想了想,又接着说:“你知道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知道啊,之所以叫‘情花’就是因为它代表爱情、我爱你的意思。”展子阳回答说。
“那你知道它的朵数花语是什么吗?”凌寒彩心里似乎非常想让展子阳知道,看着展子阳想想后,摇了摇头,她便接着把有关玫瑰花语的一切全都说出来,告诉他。
傍晚时分,爹亲自来请展子阳,要他今天去大厅里吃晚饭,凌寒彩跟着展子阳来到大厅的时候,见该来的都已经到了,连她那久没露面的娘亲也站在那里。
客厅里分了两个大餐桌,女眷都坐在下首的桌子上,至于上首的桌子,展子阳的这边除了夜离在之外,还来了一个陌生人,年纪差不多和夜离相仿,她也无暇去细看这个人长得怎么样,只是无意中看到姐姐凌寒雪花痴般的表情,才知道应该还不赖,此时她的一颗心全都在他旁边显得和他很熟的展子阳身上。见展子阳在那里和他们说着什么,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她不由得嘟起嘴巴,什么嘛,明明知道分明在即,把她这个小未婚妻丢在大老远的,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连看都不看一眼。虽然两个桌子中间不过才相隔三四米,但你也不能怪她说‘大老远’的,此时在她看来正常的距离应该就是时刻都贴在展子阳的身上。
正好这时,那一桌的人不知听到他说了什么,几乎全都回头看向她,展子阳也带着笑看着她,爹爹示意下人搬了张椅子在展子阳和夜离中间,然后示意她坐过来,凌寒彩乐颠乐颠的跑过去。
深夜,凌寒彩赖在展子阳的屋里不肯走,展子阳也唯一一次没有催她回家,两个人合衣躺在同一张床上望着屋顶。
“寒彩,你早就知道的,是吗?”两个人聊天停顿了一会儿后,展子阳问道。
“你是说你的身份,还是你明天就要走了?其实你也早就知道我知道的,对吗?”寒彩刻意笑着问,内心却如千斤鼎般沉重,不想面对分别的话题,却终究还是躲不过。
“是啊,今天我和夜离谈话的时候,我知道你就在外面,至于我的身份我从来也都没有刻意的隐瞒你,心细如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今天下午,夜离离开后,他知道她一定躲在附近伤心,只是过一会儿她进来时,却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也不想戳穿她。
“是啊,在我看来,认识的是你展子阳,喜欢的也是你展子阳,不管你是皇子也好,乞丐也罢,你永远都是我的子阳哥哥,我一直都清楚我们迟早是要分开的,所以我总想和你多呆一刻、多看你一眼,我怕我们分别时间会太长,长得我会记不住你的样子,我也怕你慢慢的会把我忘记,所以我总是想办法,提醒你以后要记得想我。”凌寒彩一改常态,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严肃,如此认真过。
“寒彩,谢谢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内心不是像表面那般大大咧咧,却没想到你如此沉着、懂事,那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展子阳转过头来,看着凌寒彩。
“子阳哥哥,你说我们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凌寒彩恢复神闲气爽的样子,轻松的问。
“说不清楚,我想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应该会长大了吧!大到我们都可以自由的支配自己。”展子阳手里摸着凌寒彩的头发,双眸却有些黯然的飘向远方。
“大到可以做子阳哥哥的新娘吗?”凌寒彩故意问。
“是的。”展子阳不禁有些讶然。
“那到时候,子阳哥哥会骑着白马来找我吗!”凌寒彩眨着眼睛调皮的看着展子阳。
“呃…,为什么要骑着白马?我走路来行不行?”展子阳逗着她。
……
展子阳到底还是离开了,凌寒彩坐在院子里,看着刚刚取下来的简易电话,手不由自主的摸着胸前挂着的一块金镶玉,那天早晨,展子阳帮熟睡的自己带上这块玉,吻了她一下后便留给寒彩一个沉重、逐渐远去的背影。
他们就这样平静的分开了,没有任何的承诺与约定,寒彩喜欢这样,一切顺其自然,自然的初识,自然的喜欢,自然的分开,再自然的重逢,不需要套上任何承诺的枷锁,她明白他们还都太小,未来的变故不是他们有能力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