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管理人员都听到瑛这么说了，自然不再劝对方放猫了，而是把他们俩领到长凳那边，叮嘱了俩个小孩有事就叫他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那里。
紫原敦手里的零食袋就没撒过手，现在又开始撕着美味棒。
只不过瑛察觉了，对方会时不时地往铁栏网里的篮球区看一看，在看见那颗橙色的篮球好几次都没投进篮筐后，他就有些兴致缺缺地垂头继续翻找小零食，然后偶尔才会往那边再看一眼。
所以，这孩子是想要去玩篮球的吧？
瑛一边给怀里昏昏欲睡的猫咪老师挠痒，一边猜测着。
却没有问出来，因为对方坐得和她有半米远的距离，
俩人坐长椅的两头，对方明显不是很想和她近距离接触的样子啊......
以前在贫民窟里，小孩子们大多数时间都穿梭在市集上找事做，以赚取微薄的收益来让自己不饿肚子或者养大自己还不能跑跳的兄弟姊妹，打闹玩耍的时间都很少。就算是有阿里巴巴护着，瑛在四岁后，也是跟着小孩团队开始找事做来减轻家里的负担了——更别说长大后沉迷于‘王者教育’，更没时间去接触这个年龄的小孩了。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和这样一看就是被宠着长大，生活在阳光里的孩子交流——
——就更别说什么交朋友了。
——难搞，她要不，还是算了？
“你看他也没用，想问就问咯，”到最后是看不下去俩小孩之间沉默着的气氛，猫咪老师先开的口了，他伸爪推开瑛挠他下巴的手，眯起眼睛作似要睡了，“都是小鬼头，有啥不能问的。”
在猫咪老师眼中，幼崽和幼崽，哪里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直接开口就是了。
还有——他才不是因为觉得紫原敦这小鬼一眼就看出他在瑛这里的地位，是个‘慧眼识珠’的孩子，才给瑛和他结交.递.梯子呢，他只是觉得瑛这小鬼太慢了！
都迈出第一步了，就不要再怕了——
居然还要他来再推一把——
瑛沉默了一下，抱好趴着的猫咪老师，
最后偏头看向紫原敦，在对方迷惑地看过来的眼神下，还是说了出来，“紫原君，想去打篮球的话，我一个在这里没问题的，待会我会跟莼解释的。”
紫原敦嘴角一抽，就不提为什么你叫他姐姐直接就叫‘莼’了，
“我不喜欢打篮球，”他看着铁网栏里面的矮豆丁们，“没意思。”
瑛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里面，
为什么她听出了‘里面没一个能打的，所以没意思’的感觉？！
而且，她好像没问你‘喜不喜欢’打篮球啊，其实你就是喜欢的吧？！
不，不对，她怎么觉得，自己意外地被猫咪老师同化了，都开始吐槽了呢？
猫咪老师：？？？谢谢，有被冒犯到！
天被聊死了，正在瑛不知道再找什么话题时，
“咚——咕噜咕噜......”橙色的篮球在铁网栏上一撞，随后便从入口那边滚了出来。
随后，儿童休息区里就炸开了锅。
“呜哇，球滚出去了！”“不会打球就别乱扔啊你们！”“你才不会呢！如果不是你传的球，我怎么可能扔那个方向啊！”......
一下子就哄闹了起来，刚才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仿佛就没存在过一样——
“......”真闹腾。
瑛捂着猫咪老师的耳朵，看了看在他们三米前停下的篮球，再歪头看向那边在小亭子里，关着门正在打电话的管理人员——
隔音真不错啊，不过还是快点打完电话来解决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紫原敦也被吵到了，美味棒在他手里发出了‘咯吱’的声音，眉头都皱起来了。
随后，他的眉就皱得更凶了，因为——
“那边俩个，”一个满脸写着不情不愿的小男孩站到了玄关那儿望着他们俩，大声喊着他们。
小男孩是被那群小孩推出来捡球的，但他并不是很服气，于是在看见离球不远的瑛和紫原敦时就眼睛一亮，想着让他们代捡。“你们，”吸引来了俩人的注意力后，男孩被紫原敦的表情看得微微缩了缩脖子——
所以跟那边坐着就很大一个的紫原敦比起来，小男孩更好意思对瑛开口，“你，”他指着瑛，“你把球给我捡过来，然后我请你吃糖！”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彩色糖果，对着瑛摇晃了一下。“这可是我妈妈从法国带回来的糖果，这儿都没有的！”
小男孩明明说的是请求的话，却满满的命令式口吻，甚至说着帮忙捡球后的交换都有种‘这是你的荣幸’的施舍感......
这是一个被家里宠得骄横的男孩——
只可惜他妈妈不在这里，所以没人吃他这一套：）
倒是猫咪老师悄悄睁眼，看了看木着脸的瑛，再看了看那个不知所谓还半仰着头的男孩：哇哦，现在的幼崽真是勇啊——你以为你在命令谁？
猫咪老师的尾巴不摇了，耳朵微抖时引得瑛的手也跟着抖了俩下。
盯着男孩看了好几眼，此时的瑛才明白，
什么叫做有对比才有伤害；
还有为什么夏目贵志想让她和紫原敦试着交朋友了。
如果紫原敦一开始就像这个男孩一样臭屁又骄横——
噫——
瑛的样子被紫原敦看在眼底，
甚至那手上的轻抖都被他瞧见了......
小孩的思路并没有太过于复杂，
所以......
“啧，”紫原敦小声地啧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抱着的零食袋，然后一把把它们推到瑛那边去，“帮我看着。”说着也没等着瑛反应过来，双脚着地就站了起来。
他上前几步，慢悠悠地捡起球，然后直接以投球的方式架好，手上一用力，橙色的球就从他手里起飞，随后从那个小男孩身边飞过去，最终狠狠地撞到铁网栏上发出好大的一声响。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不管是球也好，事情的发展也好，
反正是身后的那声巨响才让惊讶于紫原敦‘站起来更高了’的男孩回过神来，
同时被球带来的风，吹得一个哆嗦。
——这，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如果准头歪点，他还能等到妈妈来接他吗QAQ（后怕.jpg）
“啊......力气又没控制好。”紫原敦小声地嘟囔一句，除了他身后的瑛和猫咪老师，没人注意到他语气里的烦恼。
“嘛，”紫原敦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对着那边反应过来，后怕得腿都在抖的男孩，以及听到声响往这边靠的小孩们说，“下次请人帮忙的话，还是礼貌点吧。”把人吓着了算什么啊......
像是抱怨，但配着他软绵又拉长地声线，又像是随口一说。
紫原敦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下来的环境里，足以让对面的男孩听见了。
“我，我，我知道了，抱歉！”那个小男孩看着紫原敦边说边往他这边走，越来越近的距离让他感受到了身高的压迫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紫原敦看着对方的样子，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伸手，“拿来吧，报酬。”
“诶？哦哦！给！”以为对方是要打他的男孩这才赶忙把手心的糖递出去，然后忍不住转身就往那群观望的小孩群里跑。
再然后紫原敦就顶着那群小孩们惧怕的目光，拿着糖走了回去，
最后把糖递到了瑛的面前——
“诶？”瑛眨眼，“给我吗？”
她咋有点没看懂这操作？
“不是你想要嘛，”紫原敦也不管瑛接不接，把糖放到她手边后就坐回了刚才的位置，顺便把零食袋也放回了膝盖上翻找起来。“我看你看了好多眼——”
“......”她是在嫌弃那小孩，不是在看糖啊......
等等，所以说，
紫原敦是以为她又想要糖，但是又怕那小孩半诱半凶的语气，所以他才帮她去送球的？
瑛看着手边的彩色糖果，有些意外......
虽然是他误会了，但紫原敦这孩子——心思很细腻啊。
心底那丝对小孩交朋友的小小抵触，有了消融的迹象......
“敦君你的力气很大啊。”瑛歪歪头，转移了这个难以解释的话题，
默然换了个称呼后，她将刚才的发现说了出来，
不管是力气还是那个身高，都超过了普通的五岁孩子太多了——刚刚扔球的力道，能跟普通成年人相比了吧？
紫原敦咬着美味棒，听到那句‘力气大’时动作微僵了一瞬，随后他垂了垂眼，一副很不在乎地样子，却说着‘可怕’的话，“是的哟，我的力气很大，像你这么小小的一个，我可以捏爆哦。”所以，“别靠我太近了。”
别靠他太近，对谁都好——就像他搬家前，那些孩子们都远远地别跟他靠近一样，就好......
原来——是这样的啊。
又不是真的五岁孩子，所以瑛不可能被紫原敦的话吓到，反而结合这两句话推理出了许多的东西——
比如，紫原敦力气很大，但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他下意识地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就好比他怕伤着她，就坐在椅子的另一边不往这边靠；也好比刚才他会停在那男孩的一米远.......
再比如——这孩子还是想要交朋友的吧？但他害怕自己伤到别人。所以才装作一副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还‘恶语’警告让她不要靠太近......
一个心思细腻，从某种方面来说很成熟又温暖的孩子——
如果是与这样的孩子交朋友的话——
瑛觉得自己，
是能接受的——
“敦，我想，你捏不爆我的。”瑛的嘴角微微挂了点弧度，她将猫咪老师抱起往紫原敦那边递了递。
猫咪老师：？
紫原敦：“？”虽然不是很明白突然就称呼更亲切了，不过他还是伸出手接住了招财猫，然后他的手就猛地一沉，差点被在他手上恢复了体重的猫咪老师给带到地上去。
紫原敦：“！”这么重的吗？！
想着刚刚瑛抱了这只猫一路，还丝毫不喘的样子......
紫原敦的眼神都变了，他颤着手把猫放椅子上，作为小孩，他的思想并不复杂，所以他就事论事，“确实。”相比之下，他的力气好像算不得什么啊——
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却又有种找到同类了的惊喜！
“瑛仔，你的力气也好大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意外地惊喜感。
此时，瑛那小小的身躯就算是身上还缠着他印象里病人才有的绷带，但并不影响对方在他眼中变得高大起来——
而后更是在瑛把她自带的几种被夏目贵志塞兜里的糖果推给他时，他惊觉——
原来这就是朋友的感觉吗？！
“瑛仔，你真好！”朋友，果然像姐姐说的那样，跟他差不多还会给他小零食的人啊！！
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的亚子，
但这就是，小孩的纯粹友情——
只是，瑛的微笑僵住：......仔？
充当了力量对比器的猫咪老师：噗——
“敦，瑛酱是妹妹啊......”回来的紫原莼本来看见紫原敦主动分享零食给瑛，还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动，随后就被自家弟弟一口一个的‘瑛仔’给噎住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你那个‘男孩叫仔，女孩喊妞’的臭习惯！
“诶——”紫原敦摸着又被打的后脑勺，振振有词，“我知道瑛仔是妹妹啊。”
但这跟他喊她为瑛仔有什么关系？
瑛仔可是能和他比力气的妹妹！自然要与众不同地昵称才行啊！
小孩子的思想，确实很单纯：）
单纯到明白了对方所想的瑛有些无奈，
只能在心里嘟囔一句，
她其实是‘姐姐’啊......
倒是旁边的夏目贵志笑着拍了拍瑛的头，“嘛嘛——”
看俩小孩的相处——
是很顺利了呢......
接下来的去紫原家拜访，就更加顺利了，
甚至瑛还在一群大家长们激动地注视下，在紫原敦的邀请下去参观了对方的房间，看见了说着‘不喜欢打篮球’的小孩房间里许多的篮球书籍以及DVD——
“我说过我不喜欢篮球的！”对此，紫原敦依旧回答得很快，然后把床边的小篮球给塞到角落的篮子里，“我只是，只是打迷你篮球赛的教练说我适合打篮球而已，反正又没别的事做，我就继续打着啦！”说着他的视线有些游离——
“哦。”瑛觉得，如果紫原敦有灵力能听到猫咪老师说话的话，肯定和他有共同语言的——
突然被cue，因为招财猫躯体所以没去拜访而是独自回家了的猫咪老师：啊啾——嗯？哪个小崽子在说他坏话？
最终，这次的拜访因为俩家的家长都想孩子们多相处一下，再加上夏目贵志和紫原们相谈甚欢——延长到了一起吃晚饭。
这饭桌上嘛，东拉西聊地就从新闻时事谈到国与小家，也从大人的工作学业谈到了小孩们——明年俩个小孩都六岁来，就该上小学了——
所以是去隔壁浮世绘町的浮世绘小学好呢，还是去远一点的米花町的帝丹小学好呢——浮世绘小学离八原更近些，但因为是新建的小学，师资力量什么的肯定比不过老牌帝丹小学，但帝丹小学又离八原有点距离，上学的话可能会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俩家大人们聊着分析着两个学校的好坏，有些难以抉择，
而猛然明白了夏目贵志说的‘童年’里包括了上学这件事，差点被饭哽到的瑛：？？？
身为真·五岁小孩不想上学的紫原敦：碗里的饭菜突然就不香了.jpg
夕阳已经逐渐染红了半边天，
正巧是逢魔时刻。
跟紫原家拜别后，
夏目贵志牵着瑛漫步在通往山上的林间小路，往山上的小别墅走去。
是的，虽然说是和紫原家是邻居，但夏目家考虑到夏目贵志特殊的工作以及妖怪们时不时的到访，所以其实是坐落在八原最靠近镇的山上的，不过离藤原老宅倒也挺近，方便夏目贵志偶尔回去打扫。
而紫原家就在山脚，说是邻居倒也差不多：p
一手拉着夏目贵志，一手抱着给猫咪老师带的点心，
瑛迟疑着，最后还是问了问，“贵志，那个学校，我可以不去吗......”
学校，是这个世界人们接受教育和知识的地方，虽然瑛很诧异这个世界上大多的人都能从小接受到教育，但是她好像并不需要这个啊。
要知道，除了大多数专业顶级精通的东西，其余的知识都被阿赖耶意识都塞到她脑子里了啊——
还有，她接受到的属于王的教育什么的——
瑛想到了今天遇见的那群小孩——
吵闹，骄横还欺软怕硬——
小学里面那样的孩子，很多吧？
毕竟又不是所有人都是敦那样的孩子......
所以瑛有些不想去。
夏目贵志听完瑛慢慢地说完理由，先是微愣然后就笑了，
“虽说，那些知识对于瑛你来说是可以忽略的，但是——学校里面，也不全是那种孩子哦，”他慢慢地根据瑛所说的那些一条条分析，“瑛去学校的话，可以交到各种各样的朋友，”温暖的孩子们；
“还有瑛你需要去学校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事呢，”比如如何正确交友，请务必忘掉撩妹式交友法啊！
“如果我没猜错，瑛你其实一直对这个世界上的事是没有代入感，觉得不适应的吧？”所以你才会下意识地使用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习惯。
这是一个人转换环境后的通病，夏目贵志很明白，就像是当初他有一次尝试到失去看见妖怪的能力，本来热闹的环境在没有了妖怪们的身影后，他也觉得空得可怕，仿佛他身处在另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了，极其的不适应——
被戳到点上，瑛伸手抓了抓额发，小小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否认。
也不需要否认，毕竟她就是这样想的。
虽然被夏目贵志推着前进，她也在慢慢迈向新生活，
但心里那种不适应，还是空落落地可怕——
不真实的感觉虽然现在减少了一些，但一直都是存在的。
“在这个事情上，我也帮不到你，抱歉啊瑛。”夏目贵志很理智，因为他知道，这种情绪只能由时间加以瑛自己的适应来磨灭——这是瑛与世界的磨合。
世界是不能改变的，所以只能让瑛去适应这个世界，并且这个过程没人能帮到她，他夏目贵志也不能——就像瑛身上的伤，等到她真正接受这个世界了，灵魂上的伤口才会愈合......
“才不是，贵志你的错啊。”瑛摇了摇夏目贵志的手，不想听到茶发的青年自责。
这明明是她的事，但青年总会为帮不到她而自责——
太温柔了啊，贵志......
“嘛，”夏目贵志顺着瑛的动作摇晃着手，转过头来将瑛怀里的点心给拿到自己手上揣着，免得压迫久了对方的伤口引起不适。
在瑛‘我可以’的眼神下，他轻轻一笑，“我知道的，瑛。”从来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她的错，这只是他的遗憾罢了。
夏目贵志很清楚，他能做到的就只有默默地守着这个孩子，作她前进方向的启明星的作用了，
所以“去上学试试吧，瑛。”他来指导你走出困境的路线——
#因为灵魂上的伤啊，需要别的温暖的灵魂来治愈#
“还有，瑛你对敦君评价很高嘛——那么如果瑛不去的话，期待着和瑛你一起上学的敦君岂不是要失望了吗？”如果说前面是晓之以理报以期望，那这句就纯粹是夏目贵志对瑛今天交的朋友的打趣了。
“也，也不是很高。”只是觉得，作为一个小孩，紫原敦已经做得很好了而已。
一把话题扯回今天交的朋友，瑛就又想到刚才晚饭时的事了——
紫原敦本来很抗拒上小学，却在听到紫原家的大人‘哄’他‘瑛酱跟你一样是小孩，她也会去上学哦，那敦你就一个人在家当家里蹲吗？’后，就勉强不那么抗拒了。
有点令人失笑的趣事，却也体现了小孩纯真的友情。
其实，挺让瑛动容的。
最后，在夏目贵志的笑容中，
瑛咬着唇点了头，“我知道了，我会去上学的。”
不管是为了贵志，还是为了敦——
不管是为了那份童年或者新生活，还是为了这些温暖的灵魂——
即便是有些不适从，她也会继续迈步下去的，
这是她的承诺......
不过，生活嘛，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外，
就是夏目贵志也没想到，
在上小学前的一个月，学生的压力还没加到瑛的身上，工作就已经先找上了她——
面对鬼灯摆出的类似于现世的顶级保障‘五险三金’合同，还面无表情却眼神坚定地对瑛安利着‘地狱职工热门行业，高薪并且承诺不管生死都永不失业，包你工作一年能在现世全款买一套房，工作两年能在地狱买块地’，
‘出差远行，地狱承诺报销任何花费’
‘只要是能用钱办到的事，地狱都能为你解决，让你感受到家的温暖’等等。
听完那些除了‘公司’本部在地狱其余哪儿哪儿都好，说出去能引起全部社畜流下羡慕嫉妒恨的泪水条款，夏目贵志可疑地沉默了一瞬。
旁边已经目瞪口呆了的猫咪老师：这，这比当初鬼灯招揽夏目的时候还要夸张些吧，嘶——
#吓得他点心都掉了.jpg#
“不，这并不夸张，”鬼灯整理了一下手里的合同纸张，在茶几上磕了两下，然后递到瑛的面前，他的神色郑重，“瑛様，请务必考虑一下这个职位，”
用‘様’来称呼瑛，已经算是鬼灯，不，霓虹神界对现在的瑛极度重视了，就算瑛现在只能算是个新生神，还是个身体没有磨合完成的神，在这些长生种的眼底和幼崽无异。
但是，她是一个本源神的幼崽，还是世界意识盯着的本源神，是注定在成长过程中不会陨落的本源神——
本源神所代表的含义，几乎近似于世界存在祂们就存在。
祂们在普通神明诞生前便已经存在，祂们不需要人类的信仰，祂们是世界本源的化身。
也就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本源神没有国籍这个说法是完全成立的。
本源神，是一个总称，毕竟世界的本源太多了。
世界本源大致可以分为俩类，一类是具体的像水，土，木等等；另一类抽象点的就像是希望，愤怒，生命等一系列。世界本源很多，而每一种本源下又有数个分歧点，上面由不同的本源神掌控那些分歧。
举个简单的例子，光系的本源神里不同的神掌控不同强度的光，也就是咱们常见的酷暑啊、冬阳什么的；土系的本源神里，不同的本源神就能演化为不同大小的地域——
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本源神开始各自有了小团体——这也就，加快了世界的地区分化，比如这个地区的水系和光系本源神多了，也就造成了热带雨林气候的诞生；这个地方的土系本源神多了，也就有了高山，别的地方就是低谷......
可以说，世间的万物都是由具体类的本源神化作的基础，再由抽象类的本源神去构建世间百态。
由此就可以看出本源神对于世界来说，有多么重要了。
缺少一个，短时间没大问题，但时间一长，就连世界意识都会压制不住世界的崩溃。毕竟所有的本源神连在一起，就是世界的一个完整又生生不息的循环——
只是本源神多，那么普通神明以及随着人类诞生的神明就是祂们的倍数数量了。
只不过普通神明数量虽多，但力量却远远比不上本源神的——因为可以说，普通神明的力量就是来自于本源神的分享——曾经被日复一日地做同一样事给快逼疯的本源神们在发现自己死又死不掉，活着又没意思，世界意识安排的换代时间还要那么久时，为了自己选择沉睡时不让世界混乱，就把对世界本源的调动教给了这些普通神明。
——这也是一种世界洪流的自主进化了。
但一个是本源化身，一个只能调动，想想就知道前者更强吧。
所以每个国家的神界，对于那些没有沉睡的本源神们都是可劲儿地拉拢。力图为自己所在的国家造福。
但本源神，说多也就那么些，不像普通神明那样能有新诞生的，所以祂们都是固定的数，缺一个不好多一个也基本没可能。
所以说句不好听的，还醒着的本源神们早就被各个地方瓜分干净了。
再所以，瑛这个难得新生的本源神幼崽，几乎可以说是各方神明争抢的存在的。
但所幸，阿赖耶意识所表达的是想让瑛留在夏目贵志身边，所以才没有别的国家神明来‘诱.拐’瑛去别的地方。
但霓虹的神明们表示，祂们不能居安思危啊！
不能仗着阿赖耶意识的‘宠幸’（？）就什么也不做啊！
以前怎么优待本源神的，这边必须跟上进度，不然幼崽长大了不想留在这里了怎么办？！
但考虑到瑛此时还是个幼崽，情绪虽然在夏目贵志的帮助下冷静了，但她的思想和对世界的摸索在其余神的眼中还是比较幼稚的，太正式地对待未免会引起对方反感。
所以来和瑛见面聊的神明人选就需要斟酌一下了，
收拾仪表，穿上神裙的端庄天照女神，过于郑重，pass；
穿着现世流行的西装，面目严肃的惠比寿，过于像社.畜了，容易给幼崽留下霓虹神界压榨神明的印象，pass；
月读，琼琼杵尊等一众男神，说话过于直男啊不，是过于耿直不会委婉，pass......
最后，胜出的是这年多以来与瑛接触得最多的，来自地狱的第一鬼神，鬼灯——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只是，
鬼灯：......谢邀，鬼在地狱睡觉，任务从天上来：）
连续无休两个月终于能闭眼的鬼灯，当时盯着被委托来传话的白泽，平静地扯碎了枕头，再毫无情绪波动地将对方埋进了窗外种满金鱼草的地里，填完最后一波土，他才冷着一张脸，在阎魔大王战战兢兢地眼神中，说了一句话，“优待吗？我知道了。”
优待嘛，福利嘛，懂了。
但就算是本源神的幼崽也不能白拿福利吧？更何况，人家是幼崽又不是傻子，无事献殷勤啥的，难道不会很难解释吗？
所以，前几天又感慨地狱人手不够的鬼灯，果断地揣着优化版的地狱员工合同，从地狱出来找上了瑛——
[看完了鬼灯全程动作的阎魔大王：好，不愧是你，鬼灯君！不惜拼着得罪高天原那些神的代价也要为地狱‘创收’，本王太感动了，等你回来就给你开个表彰大会！
鬼灯眉头一皱：借开表彰大会而偷懒不工作的事，大王你想都别想！
被狼牙棒怼脸的阎魔大王：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