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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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横滨的势力之间冲突越发严峻了。
政府开始有了介入，限制了去横滨旅游的人数，避免因为港口黑手党和GSS，羊之间的冲突影响扩散出横滨市——
当然，这些行动都是暗中进行的，并没有在明面上大肆报道。甚至瑛他们也是从奴良组那里得到的消息——
“那帮黑手党之间的冲突闹得挺大，狒狒组的小妖怪们都已经离开横滨，来本家这边避难了。”奴良滑瓢吧唧着烟斗，吞云吐雾。
旁边的猫咪老师摸了摸鼻子，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把瑛往旁边挤了挤，然后趴到夏目贵志身边去了。“小鬼别离那糟老头子太近了。”免得被熏到。
“哈哈哈——我哪有斑你大呀。”要知道在奴良滑瓢还是幼崽时，斑就已经是大妖了。他要是糟老头子的话，那斑是什么了……
再说了，他不就变得老了点嘛，跟他的年龄也配得上啊。倒不如说一把年纪还不把成年猫猫的容器给脱下来的斑你才更奇怪好嘛——
但知道某妖容易炸毛的脾气，奴良滑瓢也不敢说不敢问啊。倒不是说实力不够，而是大家都一把年纪了，要是在本家的小妖怪们面前打起来，那可就太不稳重靠谱，丢面子了。
奴良滑瓢摸摸鼻子，把烟斗里的烟丝磕在烟灰缸里，熄了火。嘟囔了一句，“忘了，不是所有小孩都跟陆生一样了。”夏目家的幼崽不是自家孙子那样的半妖，现在11岁快成年了。
然后‘稳重靠谱’的奴良滑瓢就开始拿着从隔壁家顺来的糖果忽悠‘小孩’了。“吃糖吗？隔壁家老奶奶做的手工糖哦。虽然味道挺一般的，但也是老奶奶的良苦用心呢。”
当然，这糖可不是奴良滑瓢故意去拿的，而是隔壁家老奶奶每次做了供奉给客人神的，他就算是想不收也不行啊。
哦对，在民间传说里，因为滑头鬼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喜欢到别人家里，像主人一般抽烟品茶吃饭，但从来不打扰原本主人的生活。所以他们又被称为客人神。也是现世最靠近神明的妖怪之一——
不过最靠近神明，也还是妖怪。所以奴良滑瓢只靠着感知，当瑛是夏目贵志收养的拥有灵力的小孩罢了。
好友之间逗逗对方家的幼崽，也是一种乐趣嘛～
“……挺一般就别拿出来逗我们家的小鬼啊。”而且那是一般吗？一般难吃还差不多。曾经被忽悠着尝过的猫咪老师一尾巴把糖从瑛手里卷走。
夏目贵志好笑地看着现在已经跟着瑛相处久了就变得坦诚了不少的猫咪老师，拍了拍他的头。
瑛半眯着眼，顺手也摸了一把猫咪老师的头。
奴良滑瓢吧唧着没有点燃的烟斗，看着三人之间其乐融融的样子，眨眨眼，也跟着把整张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啧，奴良小子你这样好丑。”“哪里哪里，没你的双下巴丑啊。”
于是，两个标榜‘成熟稳重’的大妖，又开始有了想要用嘴皮子掐架的迹象——
所幸，门被推开了，打断了俩妖即将发生的‘掐架’。
瑛抬眼望去，一个棕发的男孩被一群小妖怪们推了进来。
男孩踉跄了几步站稳，然后猛地回头瞪了几眼门缝里看过来的小妖怪们——紧接着，那扇门就当着他的面被关上了。
“……”男孩僵硬着回头，喉结上下滚动，然后直面了满室的寂静。看着大家的视线都在他身上，于是干笑着摸了摸后脑勺，主动打招呼，“好，好久不见呀，斑叔叔，夏目叔叔，还有夏目桑。”
真是的!——就算是要他来阻止爷爷和客人掐架，也别直接推他进来啊！这样子多尴尬啊！
“臭小子!我和你爷爷一个辈分的，你叫谁叔叔呢？”猫咪老师的话题一下子就转过去了——
叫谁叔叔呢？给他降辈分呢？
“害，谁叫斑你这么年轻呢。”奴良滑瓢笑着接了话。同时对自家孙子投去了一个赞扬的眼神——不愧是爷爷的好孙子!
“啊这。”好什么好啊！
奴良陆生看着毛都炸开了的猫咪老师，还有在旁边添油加柴的自家爷爷，只觉得这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额角都不由得冒了点细汗。“不，斑伯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太过于尴尬紧张了，就嘴瓢把小时候的称呼喊出来了啊!别信他爷爷胡扯!他不是故意的!
看着男孩有些慌的样子，夏目贵志挠了一把猫咪老师的下巴，然后把突然僵住的三花猫给抱起来顺毛。“老师——不要太过分了哦。”都是逗小孩，也要有分寸啊。看看奴良滑瓢逗瑛，再看看你把孩子给急得——
夏目贵志温和地对奴良陆生笑了笑，“好久不见啊，陆生君。”
瑛对着松了口气的奴良陆生点了点头，也附和了夏目贵志的话，“就是啊老师，明明一开始就是你装嫩让奴良君喊你叔叔的嘛——”然后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后面被奴良滑瓢他们嘲笑。而且这个坎明显是有些过不去了……
最后，这架，是掐不起来了——
毕竟一方的三花猫有俩人拦着，一方的客人神也被其孙子给瞪着——某种意义上来说，双方都“众叛亲离”了。这架自然掐不起来。
而架掐不起来，那大家就开始转移了话题，开始谈论别的事情了。
大人们要认真谈论些什么，小孩一般都会被打发走。就算是妖怪组织里也一样。
于是被打发去带瑛逛后院吃点心的奴良陆生，一走远就彻底松了口气。“……啊，危机解除了。”
“是啊是啊，少主干得不错呢！成果解除了一场大危机呢！”跟在脚边的纳豆小僧举起手夸赞奴良陆生。
然后被奴良陆生弹了脑袋，“那可真是一场大·危·机呢！”这话里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
——他说的危机是他的尴尬危机!
——不就是俩损友拌嘴嘛，你们就把他推出去转移火力。
——爷爷不靠谱，他的妖怪们也不靠谱!
瑛在旁边看着奴良陆生和纳豆小僧的对手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奴良陆生摸了摸脖子，“瑛你别笑我啦，我刚才差点尴尬死。”
“刚刚不还喊我夏目桑吗？”瑛挑眉，然后又喊了一声，“奴良君。”
“那不是因为斑伯伯在嘛。”奴良陆生很无奈。“瑛你也别这么叫我啦。”
“好的吧，陆生。”瑛看着男孩恳切的模样，也不再逗他了。
是的，其实说起来。
这栋大宅里的大家都知道，夏目家的夏目瑛和奴良组的少主奴良陆生，是朋友。
只不过少主被过往自家爷爷和父亲名声在外的风流所连坐了。每次要和瑛多接触，就会被猫咪老师，啊不，是名为斑的大妖死命瞪着。生怕这小子展现了他血脉里的‘风采’——
[猫咪老师:既然说了我是守护者，那就要干点守护者的事!对，就是你，姓奴良的小子，离我们家的小鬼远一点!]
天知道，当时的奴良陆生也才六岁，只是看瑛是第一个来他家参加妖怪聚会的，跟他同龄的‘人类’小孩，因为好奇才靠近些的！然后——他就被斑盯什么一样，被盯出了逆反心理：)
不就是不想让他接近瑛吗？那他偏要接近，还要跟她做朋友!
然后，在瑛被她的小朋友们治愈得心态越发平和时。奴良陆生小时候的那种自来熟的热情，像是小太阳一样的纯粹性格，还真让他成为了瑛的第一个妖怪侧普通朋友。
但因为身为奴良组还没成年的少主，他一直都在浮世绘町的本家里受到保护，很少出来。所以平时他和瑛也只能短信聊聊天，偶尔大聚会时才能见面。
不过，到底奴良陆生是有个“热闹大家庭”的原因，他并不像紫原敦那样有地理优势和瑛相处，也没中原中也那样寂寞，所以他和瑛的聊天并不多，甚至一开始也只停留在，偶尔聊聊他又捉弄到了什么妖怪上而已。
俩人这样也算朋友，但也只是普通朋友，交情淡淡……
自然比不上紫原敦和中原中也他们至于瑛，也比不上竹马妖怪鸩至于奴良陆生……
只是，再交情淡淡，瑛也在不久后就发现了奴良陆生的变化。以前那种跳脱，调皮捣蛋的讲述故事逐渐没了。从他发来的短信字里行间里都能看出他开始变得沉稳，温和，故事变成了有礼的问候。
像是突然就成长了起来——
——妖怪们的成长，是这么快的吗？才几个月而已。
当时的瑛很不解，甚至还问过夏目贵志。然后才得知了，奴良组的二代目遇袭，因为家里有着贵志送的一些不属于现世的药物才摆脱了死亡，只是一直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偌大一个组织猝然失去了头领，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身为少主的奴良陆生。作为滑头鬼的孙子，他天生就是要继承三代目名号的。
组织里的压力，妖怪们的期盼，家人的希望，还有学校里人类与妖怪间的隔阂——全部都是促使了奴良陆生的成长。
妖怪的接受能力，到底与人类不一样。仅仅几个月就打磨掉了妖怪少主曾经的棱角。让他开始变得圆滑……
也只有偶尔像这样见面时，瑛看着奴良陆生和妖怪间的相处，才能看见一些对方曾经未变的模样——
不过……瑛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她和对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们之间没深交，她更就没资格去干涉对方被迫的成长了。
所以瑛和对方聊天时，都是一如既往地态度，从不对对方的改变发表任何看法，也不指责对方任何的好坏——毕竟她只是跟奴良陆生交的朋友，只要对方还是那个妖怪，她就不会改变。
但不得不说的是，似乎就是因为瑛得知所有事后没有改变的态度。让处于所有人都希望他变得更好环境下的奴良陆生，反而和她的关系更好了一些。
俩人交换了名字称呼，也是从那时起的。
——大人们的谈话不知道还要多久，所以奴良陆生带着瑛一起去后院看了奴良宅里常年开不败的樱花树，也请对方吃了自家妈妈拿手的点心。
家里的小妖怪们都跑去茶室那边听情况去了，只留了河童在樱花树下的小池子里陪看着一‘人’一妖。
河童懒洋洋地眯着眼，半沉在池子里，看似毫无干劲，但不管是奴良陆生还是瑛都知道，对方一直听着走廊这边坐着的他们俩的动静。
说实在的，少了许多的视线注视到身上，奴良陆生背上的肌肉都松了些，没刚才挺得那么直了。他有些歪扭地半靠到走廊柱子上。
瑛在他旁边，并没有对他有些失礼的样子发表看法，甚至也没有问他什么。只是捧着茶，盯着那一树的樱花看——奴良组的樱花，是外面少见的美色。
就是这种态度——
奴良陆生侧目过来瞧着瑛，看着点点的樱色仿佛坠入了对方那双星空眸子里。
——一直身为奴良组焦点的少主，仿佛在对方眼中还比不上那一树的樱花吧……
——就是这种态度，才让无时无刻不被报以希望的奴良陆生觉得轻松了些。
——不同于网上聊天时的轻松，这种线下相处，原来更让他觉得松快……
“瑛，你的眼睛可真漂亮。”奴良陆生真诚地夸了一句。“像是星空一样的眸色，很稀有，不过也只有在你的脸上不突兀了——”
这样的眼睛，在别人脸上，要么所有目光都被眼睛夺走，要么就因为脸配不上眼睛而显得突兀——也只有瑛越发长开的容貌并不逊色于眼睛，才相得益彰。
奴良陆生顺带夸了对方的颜值，但他更为单纯地喜欢对方那双眼睛。不仅是因为不同的颜色，还因为他发觉，在对方眼中，妖怪和人类，似乎是一视同仁的……他在对方眼里，不是什么奴良组未来的三代目，他只是她的一个朋友，只是奴良陆生。
“……陆生，”瑛看了过来，然后也真诚地回复了一句，“如果老师听见了，咱们这个下午茶就会没了哦。”
说实在的，作为一个即将成年的半妖，突然这么夸一个女孩子，只会让人联想到轻浮——即便瑛能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真诚，只是单纯的欣赏，不带别的意味。
但这种天然撩，该说一句，不愧是有着优良“传承”的滑头鬼吗？
就连河童听了都睁开眼，惊讶地往这边看了好几眼了。
[猫咪老师的警惕不是没有理由的!]
“啊啊，抱歉，”奴良陆生笑着，但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我说的是实话啊。”
瑛看着奴良陆生那双棕色的眼睛，认真观察——对方刚才眼底的点点殷红，是错觉吗？
奴良陆生被对方看着，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不然这么看着他干什么。
“没，什么都没有。”最终什么都没看出来的瑛摇摇头。
奴良陆生也不执着于瑛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俩人又恢复到刚才那种安静的赏樱氛围。
茶水喝多了，嘴里就不免有些寡淡，瑛将茶杯放下，然后伸手去拿和果子——
“啪嗒。”清甜软糯的和果子从半空中落下，砸在杯子的边沿，然后把杯子撞翻，茶水泼洒了出来——
这不寻常的声音再次引得奴良陆生的侧目。
然后他看见了，瑛半弓着身体一手撑在木地板上，一手捂着左腹的位置，还带着一脸的茫然——
“瑛？你怎么了？!”奴良陆生凑过来，想要扶对方，但是对方常年缠着绷带的身躯，又让不明情况的他不好下手——
看着对方微皱的眉，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双手不知道放哪儿的奴良陆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把对方当做放松的一角天地，却从未主动关注过对方。他甚至不知道对方身上的伤为什么这么多年没好……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我去叫鸩来!”奴良陆生的竹马，妖怪鸩，是奴良组的医药组头领。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他都会治——
“不，”瑛想阻止了奴良陆生，却不想对方跑得飞快，根本由不得她阻拦就跑了个没影。
她垂下视线，又摸了摸左腹那块的皮肤。她很确信自己身上的伤口没有裂开，“我没有事啊……”这句话，被瑛说得很轻。
这几年来，瑛身上的痂痕虽然没有完全掉落，但也再没开裂过了——所以，刚才那种突然的刺痛，是怎么回事？!
瑛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左腹还隐隐残余的那种刺痛，却让她根本忽略不掉。这不可能是她扯到了伤口，毕竟伤口的肉基本都愈合了只等结的痂脱落了而已。
——瑛的心下稍微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中也？!
——能引起她的不同感受的存在，只有中原中也了啊。但是鬼灯君不是说隔得近才会情绪共鸣嘛，现在俩人一个在东京浮世绘町，一个在横滨。这么远，能共鸣感官吗？而且奇怪的是，她只感受到了疼痛，并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但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中也那边，是遇到什么了能让对方直接这么远产生共鸣？!
一想到这里，也顾不得什么了，瑛从兜里拿出手机，播到了中原中也的手机上——
“嘟嘟——”电话响了两声，然后就被接通了!
“喂，瑛？现在可是下午，你怎么现在跟我打电话来了？”电话那头的中原中也，声音平静，似乎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
瑛听着对方不带丝毫痛意的声音，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她也没瞒着刚刚的事情，“我刚刚突然左腹那儿疼了——”所以是中也你遇上什么了吗？!
“啊？是伤口又裂开了吗？瑛你做了什么剧烈运动吗？还是你遇上了什么？”中原中也一点没卡顿地反问三连，像是根本没get到瑛话里的意思。
但这样的中原中也才是他以往正常的样子。
一如瑛对对方的印象。
只是，对方的正常反应，让瑛有些迷茫地又摸了摸左腹，“没啊，我没有，也不是。”她什么也没遇上啊，所以那股疼痛是怎么产生的？!难道真是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疤痕没掉落也就是伤口没好完全呀，瑛你自己要多注意一下才是。”那头的中原中也似乎是有些无奈，然后像以往一样又叮嘱了瑛一遍。
“我会的。只是中也你那边”“我这边要开始处理问题了，瑛，咱们空了聊啊，拜拜。”“……拜拜。”
本想打听一下中原中也这两天的情况，没想到被打断了话，还挂了电话。瑛隐隐觉得不对，却最终对对方的信任占了上风。然后她就迎接上了匆匆赶来的大家长们的凝重注视——
哦豁，忘了奴良陆生跑去‘通风报信’了。
等等，贵志，猫咪老师，你们听她解释啊！她真没事!——
瑛是不是真没事，大家都不信。
但挂掉电话的中原中也，是信的。
因为有事的，确实是他——
中原中也躺在海边的岩壁坑里，仰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捂着自己不再流血却还很疼痛的左腹。他感受着正在逐渐从心脏里流窜出来并消耗掉的属于瑛的神力，还有逐渐重新升腾出来的破坏欲——
“呵。”赭发少年轻笑一声。
一身狼狈的他将手机放回贴身的兜里，紧皱的眉稍稍舒展了些。“说我好骗，瑛你不也一样嘛……”
看，他只要控制好情绪和语气，不管是被羊背叛的心痛和气愤，还是一腔真心错付被愚弄的愤恨，或者是对羊的恨铁不成钢的气恼，再还有被那条青鲭算计完全的恼怒——一切都被他瞒了下来，不让电话那头的女孩察觉到。
但也就像是当初女孩逗他一样……双方，都不过是仗着对方的信任而已。
而这样的谎言，其实只要双方一见面，就能被打破——
中原中也扯了一下唇角，但就是这样轻易就能打破的谎言，他们俩人戳不破——因为他们不在一起……
中原中也伸手捂了一下自己太久不眨眼而有些干痛的眼睛，眼底的颜色比面前的大海还深沉——
中原中也皱眉，他知道，自己刚刚那种带着莫名嘲讽的想法是不对的。似乎是因为自己被羊突然的背叛搞得头脑有些浑了。他有气，但也不能往他仅剩的亲密存那边撒——
瑛从没背叛过他——
——那她以后会背叛他吗？
被背叛后，中原中也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过这个念头才升起，他就自己想通了。
——不可能的，瑛不是羊。
就像刚才，中原中也情绪极度起伏，神力有些失控的情况下，他动用了对方的神力治愈自己。然后瞬间反应过来平息了情绪强行断开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共鸣，但还是引起了对方的反应——
——他们，形同一体。只要他想，他们就能感同身受。
——她是永远不会背叛他的存在，是能永远和他站在一边的存在。
——是他的独一无二……
也就是想到了这些‘安慰’的少年，在陡然失去了一切后，觉得自己虽然心情沉重，却诡异的思想上轻松了些。
——没关系，就算是被背叛了，他还不是一无所有……
但，赭发少年对于自己的被背叛，到底是不甘心的。
他自觉自己没有任何对不起羊组织的地方，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羊，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被背叛的，会是他？——
他哪里做得不好？他这只头羊到底哪里失职了？!
腰上那一刀，算是彻底划破了中原中也对羊的滤镜，他开始冷静下来，用理智看待过去——
然后赭发少年就发现了以前被信任感所蒙蔽的所有盲点——
不管是被利用还是两面三刀的排挤，他都想明白了……可笑，真是可笑。
现在想想，他真的算一个老大吗？
中原中也拍了拍自己的脸，脸上的表情逐渐趋向于平静——
因为就算是再可笑，那也是过去了，他和羊，从刚才起，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条青鲭鱼，会按照约定去处理那些小羊的，偌大一个黑手党还不至于欺骗他……
所以，没关系了——没了他的庇佑，他们会尝到他们自己埋下的恶果的。
不用他自己动手……
其实，中原中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可能是身体里的老鼠药在起作用吧？
十五岁的少年晃了晃头，决定不再想那么多。至于自己内心对“首领到底是什么”的迷茫，等后面再见那港口黑手党的boss，就能搞明白了吧？
赭发少年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流淌的清凉神力逐渐回归了心脏，思绪里的破坏欲又重新被按下去——
那么多的想法里，有一点少年承认，他有点想女孩了……
只可惜，对方现在不能来这边。
中原中也很理智地想着。因为他现在暴露在港口黑手党那边的身份，是荒霸吐能量唯一的收容装置——
——不管是瑛还是神秘侧，他都没有吐露半分。
[光就该在晴天里，暗就该在黑夜里——中原中也留]
-----小剧场
(1)猫咪老师:我可是见识过滑头鬼太多的风流史了，所以就算是幼崽也不能小觑!
(2)十五岁，有什么东西，要逐渐萌芽了。(悄悄话.jpg)
(3)如果中原中也没瞒过去——
瑛:哈——
中原中也：瑛你别这么笑!(他心慌.jpg)
瑛：别怕，心不仅会慌，还会停呢!(超凶.jpg)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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