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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提出和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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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一抹橘红从天际升起,宋染利落的回到公主府,随手打了个响指。
”公主。”
陌琛连忙迎上来,接过宋染丢过来的外衣。
“备水沐浴,告诉东院的那帮孩子收拾东西,裴愠答应了成婚,正好借机让他们离开。”
陌琛脚步一顿,睫毛扑闪了两下,小心翼翼地开口。
”公主要留着我吗”
“当然,”宋染回头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开口。
“陌字辈得留下,你和陌阡跟着我,其他的充当小厮护卫做明面上的下人,楚字辈做暗卫,其余暂时跟着那帮孩子离开,听我吩咐。”
“是。”
陌琛得到肯定的答复,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脚底一轻直接没了影子。
宋染看着陌琛的背影笑着摇头,抬腿进入屋子。
陌琛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备好了热水,叫陌阡前来服侍。
“公主,你昨晚去哪里了啊”
陌阡作为公主府里为数不多的女子,跟宋染的关系很亲近,也基本不管什么逾不逾矩,想到什么便说。
“秘密。”
宋染摇了摇头,靠着浴桶闭上眼睛。
外界传言说她糜烂无度,可实际上她全都是逢场作戏,所谓的面首无非是她给这帮孩子入府找了个不容易被注意的借口,顺便借此摆脱她那个名义上的皇兄的怀疑,毕竟如此行为的长公主,就算身份再尊贵也仅是一个公主罢了。
温热的水酒在身上,紧接着便在浴桶里激起波澜,宋染借机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叹了口气。
当今朝代民风开放,任何职业都不论男女,对女子的束缚较前朝轻了不少,但她此番行径仍是悖逆了传统观念,昨日上朝,弹劾她的折子比她都高。她身兼司礼一职,本就是挂个虚名,可那帮老顽固在皇帝的授意下,偏揪着此事不放,说什么她自己都不合礼制,有何颜面执掌各大礼仪活动。
迫于无奈,她只能做出成婚的决定,思虑了一天,才盘算清楚所有的利害关系,选了万无一失的裴愠。
她保裴愠安全无虞,裴愠助她保住目前的位置。只要过了明年,完成了那事,她就能彻底脱离这个浑浊的官场了。
但愿,别出什么岔子。
“公主,好了。”
陌阡耳语一句,宋染睁开眼,迈出浴桶。
陌阡手脚麻利地帮宋染换好衣服,宋染估摸着上朝时间快到了,提起裙摆一路小跑到门口,直接迈上陌琛准备好的马车。
陌琛充当马夫,看宋染坐稳了便甩了一鞭,马儿长嘶一声,飞快的往前跑。
坐在马车里的宋染感觉一阵困意涌上来,便歪着头小憩,不知不觉当真睡了过去,再有感觉的时候就是陌琛轻轻拍她,告诉她皇宫到了。
“抱我下去吧。”
宋染刚刚睡醒,眼神还不怎么清明,脑子却已经迅速回笼,直接张开手。
陌琛应声,顺畅地将宋染抱出马车,两个人一露面就听见周遭不怎么友好的议论声,宋染抬头,冲着对她满是鄙夷的年轻官员展颜一笑,眉毛还不怀好意的挑了挑,吓得那官员迅速低头,生怕入了宋染的眼。
“无趣。”
宋染撇撇嘴,自顾自地站好,借着给陌琛整理衣服的机会凑到陌琛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慢慢开口。
“那帮孩子收拾好东西以后记得改面上妆,莫让其他人见到他们的真实面容,等我回去便假意驱散他们,届时文字辈暗卫自护送他们出城,云烟边境我已经打好招呼,让他们以舞姬乐师的身份进入云烟,我外祖母定会护他们周全。
陌琛不动声色的点头,和宋染假意斯磨一阵便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回去做好准备。
宋染调整表情,端上惯有的长公主架子,抬步进入皇宫大殿,官员们稀稀拉拉地跟上,陆续在大殿站定。
皇帝宋宸身着黑色皇袍,在近侍的搀扶下坐到皇位之上,面色微微发青。
宋染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眸子,嘴角挂着不易发觉的冷笑。
看宋宸这个样子,想必前些日子的毒已经发作了,正好,今日可以再搅一搅这锅浑水。
宋宸说了几句废话,早朝就开始正常进行,宋染无心去管那些司军司工之流的大臣唾沫横飞的打嘴仗,心里默默计算时辰。
按道理来讲,裴愠应该快到了。
宋宸看着宋染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暗喜,表面上却冷咳了一声,严肃的开口。
“长公主身子不舒服 "
“啊”
宋染后知后觉地抬头,环视一眼周遭,懒懒散散的开口。
“皇兄又不是不知道,皇妹我最近在准备祭祀大典一事,颇费心神,自然有些意味寥寥。柳司军和卞司工因温云上尘一战折损大量兵器一事已经争了几天,但现在都没什么结果,依着皇妹看,这事情也不麻烦,横竖三郡二十国都要来参加祭祀大典,届时将他们的贡品律改成兵器马匹,不就解决了”
“不可!三郡二十国历年都进奉黄金白银和器物书画之类珍品,怎可因一时之困坏了规矩。”
宋染话音还没落,迂腐老太傅就站了出来,急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才说完这句话。
没等老爷子缓过劲来,宋染就利落的翻了个白眼,更是把老太傅气的不轻。
“不行就不行,那你说个行的出来 ”
宋染反唇相讥,摆得一副刻薄样,宋宸眼看着她又要在朝堂上胡作非为,连忙让所有人闭嘴。
“此事容后再议。”
话音未落,近侍突然上前,附在宋宸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宋宸大喜,连忙开口。
“宣。”
宋染只看宋宸的表情就了然了一切,毫不意外地看着裴愠一行人从大殿外缓缓走来,目光触及到裴愠身上,呼吸骤然一滞。
今日的裴愠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比起昨日的随性,今日的裴愠将及腰的墨发用白玉发冠束起,身上着了一件白色长袍,外罩竹纹大氅,几乎纯白的衣裳简单却格外适合他,一-举一 动都透露着掩饰不住的贵气。
“上尘国世子裴愠见过陛下。”
裴愠走到大殿中央,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双手微并,弯腰行礼。
”裴世子不必多礼。”
宋宸笑着开口,招呼裴愠站好。
“上尘温云一阵双方皆是元气大伤,加之郡王不忍百姓受苦,特遣在下携使臣团前来,希望与温云永结同心,以护天下太平。”
裴愠依然保持行礼的姿势不动,将今日一行目的娓娓道来,言语间暗示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