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雨天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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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篇
1.
義仁的眼光隨意的跨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留落在侯機廳的大門處。
人們各自向不同的方向流動，遠的，近的，分了好多層次。他們表情各異，有些已經到達，有些正準備離開，人生有時候……
哪里跑出來的文藝腔，簡直就是老年人嗎！義仁收回視線。
“義仁，一路順風哦！”
“說什么啊！飛機都是逆風飛行的！要說一路順利！”
“今天天氣這么好，一定超順利的啦！”
“一定要記得聯系我們哦！”
“誒呀誒呀！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現在這么對我說是不是太早了！”
年輕人似乎都不太適應即將離別的場面，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依依惜別的情緒，大家不約而同的開始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比如，以后去涮火鍋少了一個人付錢會比較貴，少了個人一起玩PS2會比較無聊，之類的。
義仁的眼光再次飄向大門，室外明媚的陽光傾斜的透過玻璃，照在流動的人群身上，在地上打出閃爍的光與影。
不來也好！見面十有七八會下雨，那樣飛機不能起飛，就真的走不了了。
下雨很麻煩，沒有準確的時間，下的時候，多整齊的發型都白搭，不下的時候，還要拿傘到處走，不方便不說，而且看起來超遜的！
對于什么事情都必須按部就班的義仁來說，連下雨都應該定時定點才對！但天氣怎么可能定時定點，所以義仁很不喜歡雨天……
那次，雨來的一點道理也沒有，突然就下了，義仁和同學剛好在大街上，給期末攝影作業物色模特。還連個眉目都沒有呢！義仁那本來就不怎么好的心情，低落到極點。
用手掩住不停的打進眼睛里的雨水，義仁想，這樣到家衣服濕了不說，就連挎包里面的器材也都完了。找地方先避雨！于是，義仁一頭闖進一家街角的咖啡廳。
玻璃門自動闔上，也擋住了門外的雨聲，義仁粘了雨水的球鞋在光滑的碎花大理石地面上摩擦，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他胡亂的試圖補救濕淋淋的頭發，但不照鏡子也知道，效果一定不佳。“非常狼狽”,義仁用這四個字形容現在的自己，那就先喝咖啡打發時間，等雨停了再走吧。
工作臺后面的人忙的不亦樂乎，側過頭向義仁點頭，“歡迎光臨，不好意思，請稍等一下！”，背過身繼續調咖啡。
那個人瘦高的身材，脊背挺拔，齊肩的頭發隨便綁了，穿牛仔褲的腿就算擋在工作臺后面，也知道必定很長，義仁突然覺得可以找他去當模特了！
高中時，騎單車追路邊女生的人就知道， “人前人后”的差別是很大的。
所以，當對方過來問他要點什么的時候，自認為從來不會看走眼的義仁真的很泄氣。如果硬要說點什么的話，有氣質吧……義仁想，有氣質的大叔！
什么啊！還以為期末作業可以完成了呢！還是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啊……
“你還好吧？”義仁的表情可能看起來有些默落，對方看他半天沒有說話忍不住問。
“呃……恩！我要摩卡好了！”
干凈的毛巾連咖啡一起遞過來，義仁抬手接過，看見“大叔”對他溫和的笑笑就走開了。
咖啡不知道續了多少杯，義仁撐起臉頰，看看窗外，雨沒有停的趨勢，卻好像越下越大，咖啡廳里，其他客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只剩下音響里播放的老歌回蕩。
“這里要打烊了哦！”大叔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便服出來。
沒辦法了……義仁看著窗外猶豫著，是要用衣服把器材包好，還是……
“你準備回家嗎？”
廢話，不回家去哪！腹誹著，義仁還是點點頭。
“那你等一下，我有傘，送你去車站吧！你家住哪……”
“琢郎開咖啡廳那么久，常那樣送別人回家嗎？”認識很久之后，義仁這樣問過。
“怎么會！那不是很怪嗎！”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琢郎大笑著說：“因為那時候，你濕漉漉的跑進來，看起來像哭過似的，我還以為是個賭氣離家出走的小孩。我想，找不到小孩，父母一定很著急，所以還是責任點把你送回家好了。”
“你說誰像小孩子的！”
“好好！對不起！對不起！”
好像被定調了一般，自從那次雨天的相遇，他們一起出門經常會遇到下雨，尤其是會莫名其妙的突然下雨……都記不清有幾次了……
“去那邊躲一下。”琢郎把外套罩在義仁的頭上，對他指了一下對面路邊的遮陽棚。
等他們站在遮陽棚下，義仁開始很恨的用手整理頭發，卻越抓越亂，于是他開始賭氣的亂揉。
“討厭！沒事下什么雨啊！”
琢郎的手，輕輕劃過他的額頭，幫他撥開擋在眼見的碎發，義仁才看見琢郎低垂著臉，看著自己。
“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吸引人嗎？”琢郎笑著接下去，“就是有張可愛的娃娃臉。”
也許是琢郎笑的太溫柔，眼神太認真，義仁一時忘了發脾氣。他最討厭別人說自己娃娃臉了！
“吸引人！因為這樣被別人質疑工作能力，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沒信心證明自己的工作能力嗎？”
“才不是！”
“人都各有長處和缺點，沒有十全十美的。你越要漠視越要逃避它，它就越會圍繞著你，不如真心的接受，把它作為單純的事實看待。人生就是因為他的不完美，不盡如人意，才更顯得有趣和珍貴。總之，人生的難以預料性其實正是生活的樂趣啊。”
琢郎真不愧是暢銷小說作家，講道理還真講不過他。下次，一定要把他帶著眼鏡，縮在窄小的辦公桌前，敲文稿的樣子照下來。
讓大家都看看，他這個暢銷作家，其實是個常常散發老年人氣息的家伙！
“那你是說我要接受我是個娃娃臉的事實咯！” 雖有道理，但義仁還是覺得別扭，他撅起嘴，不甘心的反駁。
“我是希望你的脾氣不要那么暴躁，不過，你的娃娃臉確實是事實。”
琢郎誠心要挑戰自己的極限，不發脾氣實在是太對不起他了！義仁想，我會對別人稍微控制一下脾氣的，但你除外！
“都說不要說我是娃娃臉了！”爆吼傳過一整條街。
“是是！不說了！不說了！”
義仁常常想，琢郎是不是真的沒脾氣。每次自己生氣，說些刁鉆無理的話，他總是笑著點頭應著，到最后，連自己的氣都沒了。
“覺得琢郎像尊佛，聽了我說的話都不會生氣嗎！”
“誒？義仁你也有反省的時候啊！”
“說什么呢！”義仁不要意思的抓抓頭發，“恩……突然血沖到頭頂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這種性格也很麻煩呢！好吧！就算我有反省。
“其實，義仁你啊！生氣的時候，嘴鼓鼓的，每次看到都想說：這家伙超可愛的。所以，你再說什么都……”
被說可愛就算了，還被說生氣的時候很可愛，義仁真的很想把手里的書，丟在琢郎那張笑得出奇囂張的臉上。
對話終止在大吼之中。到底為什么琢郎脾氣那么好，還是不知道嗎！真是！
2.
往洛杉磯的1017次航班的驗票口已經開放，請準備登機的客人到A4口準備……
“要登機咯！”義仁站起來，拉起行李箱，最后和送行的朋友告別。
“到了美國要記得聯絡哦！”
“知道啦！”
“記得拍照片啊！”
“拜托！我這次就是去攝影啊！”
“一切小心！”
通過檢驗入口的時候，其他人只能停下腳步，義仁回頭向他們招招手，人群中一直沒有琢郎的影子。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來啊……義仁不得不承認，他有些失落。
接到消息的時候自己還是第一個告訴他的！
“LA的邀請函啊！真是不得了了啊你！義仁！”
“恩！雖然是去擔任助理，但是是非常有名的工作室，會學到很多的！”手肘支在咖啡廳的工作臺上，義仁很有些飄飄然。
“那機票訂了嗎？這些天是不是要趕緊惡補一下英文什么的？”
“恩……還沒……”還沒想到那么多呢。義仁楞了一下，還沒想到真的要去的事情呢。
“不像你哦，義仁！如果是平時，已經開始一板一眼的準備了吧！”
對啊！那種突然想拖延的想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義仁一直都想不明白。
他隱約在等著一些事情發生，至少他希望。
但，出發的日期漸漸逼近，卻一直都沒有發生……
“這一去可是三年哦！”義仁放下手中正摺疊的衣服，抬起頭，對正幫他一起收拾行李的琢郎說。
那天的琢郎用一種很深刻從來沒有的目光看著自己，沒有笑，也沒有說話，什么也沒說，就一直認真的看著，然后他如往常一樣的咧開嘴笑了。
“義仁，你知道，人的眼睛才是最好的鏡頭，腦袋是最好的底片，可以拍下很多電子器材取不到的畫面，而且容量超大，數據永遠不會丟失。”
什么啊……琢郎永遠說話像個老年人！
兩個人沉默了。
又疊了幾下，義仁泄氣的向一邊倒去，側躺在地毯上。
“怎么了？”
“累了，不想整理了！”
于是，義仁就躺在地上，看著琢郎把自己要帶的衣服，物品一件件整理好，歸類放在一起。
琢郎的身影，在桔黃色的燈光下晃來晃去，屋子里，只剩下他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
竟然就那么躺著睡著了！等義仁醒過來自己的身上蓋了一只毯子，而琢郎已經把東西整齊的放在地上，等著他起來親自裝進行李箱。因為義仁所有的東西都有自己的位置的。
義仁坐起來，看見琢郎坐在書桌前，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怕你無聊，特別給你帶上我最近的暢銷書。”聽見他起來，琢郎轉過身來，對他晃晃那本書。“一定記得看啊！”
義仁沒回答。
送琢郎出公寓門的時候，他回過頭會自己說，“到了外面，你的視野會更開闊的！”
“視野開闊了，我就不回來了！”義仁驚訝，自己不知道從哪里冒出這么一句來。
琢郎笑的有些無奈，“你上飛機那天我有事請，不能去送你了，祝你一切順利！”
那天，傍晚義仁在窗戶后面，看著琢郎撐傘離開。
他帶走了那把透明的傘。琢郎曾經解釋說，那樣就算撐傘也可以看到天空。
那天也下了雨，雨水打在玻璃上，琢郎的背影變得很模糊。
義仁找到座位坐好，飛機已經在跑道上等著起飛了……
他想起那天，他悶著頭，連再見都沒說。
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明知道任何事情也不會改變他去LA學習攝影的決心，就算琢郎真的說了也是不可能改變的……
義仁拿出那本琢郎給的書，隨手翻了幾頁。
一張紙從里面掉出來。
“勇敢的追求夢想，去闖蕩，人生才能精彩，不留遺憾。義仁，你向前跑的時候，不要回頭看，不然會跌倒的。”第一行的字這樣寫著，是琢郎的字。
義仁的心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擠了一下，下面還有字，他繼續看下去。
“PS：義仁，你的睡姿真的不怎么樣，還踹被子，這么一會兒我幫你蓋了很多次了，雖然LA不冷，但睡覺記得關窗戶！還有，想家哭鼻子的時候記得打給我，本暢銷作家會幫你做心理輔導的。琢郎（夸張花體簽名）”
“什么啊！我又不是他兒子！琢郎這個混蛋！”義仁非常想現在打電話過去罵人，但飛機上禁止使用通訊器材。
飛機迎著燦爛的陽光起飛，而和山義仁帶著不能馬上回嘴的遺憾飛往LA。
3.
看樣子應該已經起飛了，義仁辦事的能力是沒得說，也不會丟三忘四的，但是，第一次去美國，東西真的都帶齊了嗎……
“喂！喂！喂！！！！”
“照彥，我這里不是CLUB你吼什么。”
“你看表走神很久了！幫我續杯！”
“你把我這兒的咖啡當水喝呢！”
“誒呀誒呀！別那么小氣嗎！”
“啊嘁!”
“琢郎你感冒啦！”
“啊……”是被罵了吧！琢郎苦笑了一下。
要么三年再見面，要么就是沒機會見面了，以后的事情誰都說不準，畢竟離得那么遠。琢郎想，真可惜，沒好好的說再見啊！
可是，看他那么氣鼓鼓的樣子，也沒辦法說啊……
“我說，今天晚上沒事，不如一起去喝酒吧！”
“有心事的話，喝酒會比較容易醉的！”
“誒？！”琢郎瞪著眼看著照彥。這家伙雖然挺白癡的，不過直覺異常敏銳，“什么心事啊！”
“不就是你的咖啡廳這個月入不敷出的事情，沒事的！”照彥給了琢郎一個充滿信心的笑。
“……只要你不來白吃白喝，我覺得我的店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沒有義仁醒神百倍的跑來跑去的身影快有一年了，還是不太習慣，咖啡廳里果然很空曠，琢郎開始考慮自己這家咖啡廳是不是真的經營不善啊！
雖然是個副業，但似乎也太混了……
誒，不過小說的版稅已經挺賺的，那就算了吧！太麻煩！
“誒！你看你看！”照彥把手在琢郎的眼前晃晃，一只銀飾的戒指很耀眼，然后，這家伙擺出滿臉羨煞旁人的幸福笑容，“久司設計的情侶戒指，送我的！”
“真羨慕照彥啊！”琢郎瞥了一眼，角落里面偷偷望向這邊的久司。真是個害羞的家伙。
“哈哈哈！羨慕吧！僅此一對哦！”
不是！是羨慕你那顆樂天知命的純粹的心和敢于追隨心所向的勇氣啊！
昨天晚上，和義仁通話，他的聲音好像有疲憊……
“LA天氣怎么樣？工作還順利。”
“嗯……如果可以的話，真想乞求讓自己有流利的英文啊！不過，工作很順利。
義仁的聲音頓了頓，“琢郎，LA都不下雨的！”
“那不是很好！你不是最討厭下雨。”
“……”義仁好久沒說話，隔了一會兒才說，“也對啦！”
“……”
自己就是沒有照彥那樣的勇氣，思前想后的考慮要給義仁最好的，但是，什么才是對他最好的，琢郎自己都開始迷惑了……
現在是不是，專心在這里等他回來就可以了呢？等他累了就會回來嗎？
4．
義仁一個人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的時候，天空很晴朗，跟他離開的時候的天氣一樣，雖然離開了兩年多的城市有些不一樣了。
在LA的時候，常常被人說，“和山君真的很拼呢！”
義仁笑笑想，如果跑的不快的話，回去會被念吧！
但他一直想找個回國機會，就像這次的首飾攝影工作一樣，義仁二話沒說，就接了。
比預計的還早了一年！那家伙會嚇一跳，希望他那家經營不善的咖啡廳還在，義仁邊走在街上邊想，準備直接去找琢郎。
這時候他覺得額頭上落了些冰涼的東西，抬頭看去……
真的這么邪！連想想都會……
下雨嗎！
雨真的下了，而且還下得很大！不一會兒，街旁的積水就匯集在一起，小溪一樣的流淌。人們都沒預料到大雨的來臨，于是，街上滿是像義仁那樣淋著雨急匆匆穿梭的人。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那個從對面走過來家伙，不知道在和誰通話。
“久司！你聽我說啊！喂！喂！…………別總掛我電話啊！”
對方似乎掛了電話，于是，他決定再打過去。
用過IPHONE的人應該知道，它的機殼滑，機體又寬，很不容易拿的。
尤其……尤其當下雨天與人相撞的時候……
掩住頭急著趕路的義仁怎么也不知道，有這么不看路的，（是沒看路，在看手機！）迎頭就撞上了……
那個家伙的手機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黑色弧線，前滾翻跌進路邊雨水匯集成的小溪中……
“啊！！！”一聲高分貝的慘叫。
“對不起！你沒事吧！”
“呃……沒事……”那個人眼睛一直沒離開那只濕淋淋的手機，對義仁道歉，“真是對不起了！！”
那個家伙真的沒事吧……義仁目送著那個一路念著“天啊！手機怎么打不通啊！！”的人離開，才想起，自己還淋著雨。
到咖啡廳門口的時候，義仁已經徹底濕透了，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狼狽，還好這次的器材是掛號郵寄，沒帶在身邊。
自動合上的玻璃門把雨聲關在外面，看來咖啡廳已經打烊了，義仁看見琢郎，背對著自己，正在收拾桌椅。
琢郎的背影還是沒變，很高很帥，義仁必須承認。他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卻不知道為什么越擦越多……
琢郎的手，輕輕的滑過自己的額頭，把擋在眼前的碎發撥開，義仁才看見琢郎笑得溫柔的臉，熟悉得好像他們才分開三天一樣。
“我就說嗎！怎么會突然下雨！”
看不清臉了，只聽得到聲音，只能感到干爽溫暖的氣息包圍，義仁把臉壓在琢郎胸前的布料上。
于是，店長久保琢郎身上，出現了一個人形的水印……
毛巾和熱咖啡照原樣送上。
“回來還沒住處吧？”
“本來訂了房間的，但是……全滿了訂不到呢！”
現在好像不是旅游旺季吧？琢郎笑起來，“那很麻煩啊！反正我家地方不小，不介意來借住一下吧！”
“恩……也只有這樣了！”義仁想，有方便便宜的住處，誰會那么傻去訂酒店啊！
“那我去換下衣服就走了。”
琢郎換了便裝出來，卻一臉為難的對義仁說，“真不巧啊！店里剛好沒有雨傘了，最后一把也借出去了……”
“那……”
“你愿意和我一起等雨過天晴嗎？”
“要不然呢！”義仁一只手撐住臉頰，看向窗外。
遠處的天空亮起來，就快晴了吧……他想。
但后來，義仁還是有點小感冒……
后記：
去編輯社交稿回來的琢郎，打開公寓的門，房間里的燈開著，洗浴間傳出水聲。
多了一個人的公寓就是不一樣，比較有生氣了，琢郎想，突然他把目光停在掛在墻上的日歷上。
這是什么？
“琢郎你回來啦！”義仁看起來要去睡了，穿了件很寬大的睡衣，頭發還是微濕的……
“吃過飯了嗎？”
“恩！你冰箱里面的食物還挺全的！”
“義仁，你畫的這些圈圈是什么啊？”
義仁跟著湊過去看日歷，“工作日程！紅色圈起來的是要去法國，藍色的是要去泰國……”
“那……那個沒畫圈的呢？”
“那個是工作空檔期，會回來的。”
義仁面不改色，好像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才不平常好不好！就算算數再不好琢郎也看的出來……
“就那么幾天嗎？”
“嗯……沒辦法啊！攝影師就這樣的生活啊……”
“你真的把我這里當作酒店了啊！”琢郎笑著嘆氣。
“對啊！這些天我訂房！你要給我準備好！”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些紅綠藍各色圈圈包圍中，僥幸沒有被畫圈的幾個數字，義仁撅起嘴笑了出來。
“訂房要押金的，客人！”
“什么啊！你這里這么臟亂，我肯住就已經很給面子了！”義仁開始向房間移動，床已經對他發出誘人的召喚。
不過，沒有一個酒店可以如此隨意的進出入住吧……總之，很方便！
所以，義仁很滿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雨天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