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之爱》高京墨

107、过往

　　商陆知道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约了洛邈来自己家。这两个姑娘的过去让他无比好奇。
　　他倒了一杯水给洛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有酒吗？我想喝轩尼诗。”洛邈抱着包，蜷缩在沙发上。
　　他去酒柜拿来一瓶轩尼诗，倒好。拿给洛邈。
　　洛邈举起酒杯“干杯。”她眼里没什么内容，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是怎么了？”
　　洛邈声调没什么起伏“我知道你现在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什么就问吧。”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商陆的问题，或者说她现在没有心情说那些废话，只是想找个人宣泄自己的情绪。
　　“我……，想知道你过去的那些日子。如果你不愿意提起来的话，我们就不说。”商陆小心翼翼的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算是对的。
　　秦洛邈没想过自己会重新翻开过去的那些日子。
　　“我四岁的时候被送到孤儿院，我就是在那儿认识清簪的，那时候她不是杜清簪，她叫杜哲，我叫秦安。上大学之前我们去改的名字，是希望有一个新的生活，新的开始。那时候很小，孤儿院的日子也是不好不坏的，就解决基本的温饱。我也没想过能成今天这样的我，那时候能上学已经很不错了。杜哲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她不愿意我们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每次学校老师组织给我们捐款什么的，她从来不要，挨个退回去。孤儿院的那些阿姨总骂我们是神经病，有钱还不要。我没什么所谓，那些钱就算拿回来也不是我们的。我们两个就偷偷的攒钱，卖各种废品。然后有一次我们藏得很多矿泉水瓶被另一个老太太拿走了，然后我们两就追着她要回来，那老太太特凶，杜哲拉住不让她走，她踹了杜哲一脚，然后我就上去咬住她的胳膊，哈哈。最后那些水瓶子也没弄回来，杜哲胳膊上和肚子上都是淤青，那老太太真狠。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两在路上看见个要饭的，还要掏一块或者五毛给他。杜哲经常说我俩有病，自己都吃不饱，还给别人给钱。但下一次遇见了还是照给不误。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总觉得他们比我们还惨，我们也是有能力接济别人的人。”
　　商陆不说话，只是听洛邈说那些过去。酒杯空了，他再续上。那些过去让他好奇，好奇这两个姑娘的成长史，好奇她们的动力，好奇她们的所有。
　　那些肮脏、不堪、又充满精致的过去。
　　“那时候我们没想过能过这样的日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顿顿有排骨汤喝，那是我对父母唯一的记忆，冬瓜排骨汤。然后杜哲只要一有钱就带我去，就点一盆汤，两个饼子，米饭太贵了。哈哈，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冬瓜排骨汤喝到饱。杜哲说她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我们买一个小房子，够两个人住。每天柴米油盐过日子。”
　　洛邈抿了一口酒“我们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啊。”
　　秦安大约是最没出息的小姑娘，作业写不完要哭鼻子，数学题不会要哭鼻子。感动要哭鼻子，高兴要哭鼻子，难过要哭鼻子。杜哲烦死了，每次半夜陪着她，一边帮她补作业，一边听她哭鼻子。可这样没出息的人也有厉害的时候，上了大学，秦安是杜哲的保护伞，她的生活起居，上课下课，所有的事情她都管，课程不一样，没在一个系，都没关系。两头跑，住一个宿舍，总有解决的办法。很多个这样的日子，她们就是这样相依为命过来的。她们没有任何血缘，也不分享同一个姓氏。可她们相互缠绕，密不可分。
　　“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杜哲自杀了好几次。我几乎崩溃，她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我到大学的时候才意识到应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认识了易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