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豫封

5、相守

　　大夫为李离诊治完季落急忙问：“怎么样？”
　　大夫摇摇头：“姑娘的身体怕是早就不好了，能强撑着生下这孩子已是极限了。”
　　季落听完一下子觉得整个脑子嗡嗡的，李离醒来抬手叫她。梧桐摇了摇她：“小姐，离姑娘醒了。”
　　季落跑过去抓住她的手：“阿离，阿离你生了个女儿，跟你长的很像。”
　　梧桐把孩子抱过去，季落接过去：“你看啊，她多乖，阿离阿离你看她多乖。”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李离伸手为她擦泪：“落儿不哭不哭，以后就让她替我陪着你吧。”
　　“我不要，我只要你，我已经不生气了，只要你好怎样都行......”
　　“我......我知道，我的落儿是最好的姑娘......是我没福气。”
　　季落：“你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好不好，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山上好不好。”
　　李离伸手去摸她的脸：“谢谢你......带我见了光明......下辈子就能生活在阳光下了......”
　　李离死后季霄把她葬在季家父母墓旁，季落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就连李离下葬时也没有出来。第四天季落推开门只觉得阳光晃眼：“梧桐给我梳妆我们去看看她。”
　　季落站在墓前，季霄一身玄色衣衫手里拿着封信递给季落：“你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她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风’的第一杀手江湖称‘离’也是‘风’组织首领的养女，你救她那次是来杀我的却没有成功被你所救，后来我见她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就多放了几个暗卫在你身边。”
　　“后来呢？”
　　“后来，我去京城看到她被‘风’的人追杀。那时她为了离开中了噬心蛊，武功大减，‘风’的人对付她本来是可以抵挡的只是月圆之夜乃是噬心蛊发作之时，我救下她时已经是身受重伤了。噬心蛊发作会浑身巨疼无比如刀割身且寿数无余。再后来她伤养好我本来想送她走或是去找你，但她求我说想留在我身边，最后想娶她为妻，她不愿只说，为奴为妾都好只不愿为妻。有孩子时她说等月份大了再见你，其实我知道她是不敢去见你，怕你受不了，只是自己时日无多就想着生个孩子盼着能跟自己长得像些，你看着孩子能想到自己但她又怕长得太像她了你会一直想着她。本来噬心蛊发作之时它可以用内力减缓疼痛为了保护孩子他只能用内力保护孩子自己承受着疼痛”
　　季落已经泪流满面季霄接着说：“那天见你之后她哭了好久自责了许多天，她跟我说是不是做错了，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她说自己本是黑暗中的孤魂不应该妄想还阳贪恋人间......”
　　季霄走后季落一个人在李离墓前待了很久走之前说：“阿离，我不怪你，阿离对不起，你手里那么多苦我还往你心上插刀子。你倒是走的干净了，留下我伤心......孩子叫季遇此生遇见你我不后悔，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季落坐在灯前看着那封信。
　　落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对不起不能一直陪着你，如果早知道结局我宁愿从没见过你。遇到你之前的我生活在黑暗里，过的都是弱肉强食的生活。我就像一把刀有了心可有了心的刀注定要生锈的。我从没有想过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直到遇见你，我渴望和你一起晒太阳闻花香你问我喜欢什么花其实我没有什么喜欢的，只是你喜欢我就喜欢，我只见过梅花那还是一个完成任务的冬夜。说真的杀过那么多的人我从没有感到过害怕可这一次我要离开你了我变得害怕了，我开始了解为什么那些人死之前会那么害怕大概是有牵挂吧。有时候我在想我的落儿离开我可怎么办啊！孩子的事是我请求季霄，你不要怨他。我走后你一个人过的会多么幸苦，我想陪你过完这一生可我做不到了，以后就让这个孩子陪你吧！可有了他之后我又后悔了我怕你不喜欢他会怨他。见过阳光就不想再回黑暗里去了，感受过人间就不想回地狱了。那是深渊，是你将我拉上来。
　　之后的日子季落带着季遇住在了长鸣山，院子里又种了几株，梅花。
　　雪夜里季落站在门前看着大雪里盛开的红梅呢喃道：“何尝不是你将我从深渊里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