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末红》偷闲

70、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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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飞去了两周。瑟莉斯除了偶尔去书店买书顺便找雷欧力聊天外几乎都腻在宾馆里尽她护卫的职责，她感觉这种平静生活才刚刚开始，库洛洛的戒断症状就已经减轻到可用活蹦乱跳来形容了。
　　[你在干嘛？]
　　当一手提着书一手拿着牛奶冰激凌的瑟莉斯在街头小巷看到T恤衫加休闲裤的库洛洛和一群倒地哀号的不良青年时，感觉有点无语。
　　“散步。”
　　[……你不是说，需要两个月康复的？]
　　“那是完全摆脱药性的保守估计。”
　　走近的某人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低头，咬了一口瑟莉斯手里的牛奶冰激凌，或者说直接啃掉了整个冰激凌球，只剩下手里的甜筒。
　　“身体现在还是很钝。”
　　躲闪不及的瑟莉斯愤怒地看着手里的残筒，恨不得再找点毒品给他灌下去。

　　眼下墨格拉市内还很安全，库洛洛显然也不想引起注意，所以那些不知是劫财还是劫色的花哨青年全部都还哭得出来。两人回去的路上，瑟莉斯犹豫地开口。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库洛洛低头看她一眼：“有特别打算？”
　　[有朋友想见，再留三、四天行吗？]
　　“……当然。”

　　三天后，瑟莉斯接到雷欧力的短信说酷拉皮卡回来了，当她兴高采烈又惴惴不安地冲进书店时，差点吓得摔在门口。
　　满是书籍的长廊中，有阳光从上面的窗户穿透尘埃，光中两个男子面对面聊着，颇为投机。黑发的优雅俊逸，金发的精致柔美，俨然一副唯美和谐的画面……才怪！瑟莉斯在第一时间冲到酷拉皮卡面前，把他挡在身后，冷冷地瞪着库洛洛。
　　[……你想做什么？]
　　被瞪的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
　　“淘书，这位酷拉皮卡君推荐了几本，似乎挺有趣所以多聊了几句。”
　　无声的五秒对峙后，正当瑟莉斯已经决定立刻拉库洛洛离开这个城市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出来。久违的声音，临近却又似乎遥远自天边，周围的一切被瞬间淡化。
　　“呃……这位小姐，你是来找库洛洛先生的吧。抱歉，我好像聊过头了。”
　　瑟莉斯愣愣地转过身，面对着那个似乎比她又多高出了半寸的身影，把他从上到下地看了几遍，微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看起来很好，头发理短了些，碧蓝的眼睛比日光海还清澈，然而那礼貌地微笑却……让她感到鼻腔发酸。

　　被瑟莉斯一言不发地直瞅着，酷拉皮卡有点无措。这个时候应该是打个招呼或者通一下姓名……可这位小姐看他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复杂，而且她……该不是快哭了吧？！
　　“呃……你是……？”
　　酷拉皮卡的话没说完，陌生的女孩突然抱住了他，她不是看起来这么柔软，毫无防备下他被直接扑到了地上，脑袋撞上书籍，眼前一片金星。金星还未散尽，胸口却有了濡湿的感觉。混乱的落书中，酷拉皮卡撑起身体，不知所措地看着紧搂着他的女孩贴在他胸口，从无声流泪变成歇斯底里地恸哭。她张着嘴似乎在叫，却没有声音。
　　他慌乱间抬头求助，却发现周围的人都默默看着，神态各异，却没有一个认为眼前的情景不合常理。
　　一头雾水间，酷拉皮卡不用来支撑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随便碰触陌生女性的身体很不礼貌，可她哭的……
　　感受着紧到微疼的拥抱，他忽然觉得有点熟悉……
　　不，不是熟悉……应该说是莫名其妙的留恋感。
　　还有难以名状的隐隐刺痛。

　　一刻钟后——
　　[对不起……你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瑟莉斯双手高举着本子企图把自己的身体全部藏在那个比巴掌还小点的便条本后。冷静下来后她试着从酷拉皮卡的角度设想了一下，结论是他今天被一个陌生的怪姐姐当众扑倒还抱了好长时间……于是她很想撞墙。

　　从库洛洛进店伊始，先是纠结在揍还是不揍，再被瑟莉斯吓得目瞪口呆，现在又在极度尴尬地气氛中从发梢到脚尖都不舒服到家的围裙拖把版雷欧力终于受不了了。他拍了拍瑟莉斯的肩，转而对酷拉皮卡说：“这是瑟莉斯，我朋友，你……也算认识了。差不多到晚餐时间，干脆一起出去吃？”
　　脸红得快滴出血的酷拉皮卡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立刻用力点头，他忽然想起了点什么，侧身一指不起眼的书柜角落。
　　“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在任务中遇到的。她叫艾可。”

　　略略吃了一惊，瑟莉斯这才发现不远处的阴影中，艾可正抱着手，虎视眈眈地瞪着库洛洛。听到酷拉皮卡的声音，她扭头冲瑟莉斯眯眼一笑，不知为何，瑟莉斯觉得这笑相当勉强，还阴阴地。然而没等她看清，艾可继续瞪库洛洛去了，以前那种老鼠见到猫的本能恐惧不知何时完全治好。她现在的样子，用瑟莉斯的话说，似乎很想冲上去啃库洛洛两口。
　　察觉到艾克那绝对算不上礼貌的眼神，酷拉皮卡尴尬地扯扯她。
　　“别这样，你认识库洛洛先生？”
　　“没有啦，人家只是觉得他挺难看的所以多看两眼~”
　　瑟莉斯嘴角猛地一抽。不是因为艾克那怎么听都是在骂人的话，而是因为她看向酷拉皮卡时，那种带着浓郁秋天气息的梦幻式眼神，还有软到发腻的小鸟依人的温柔口气，更恐怖的是脸上诡异的红晕……这个人真是艾可吗？？！那个在众目睽睽下趾高气昂高唱猪头歌的家伙？
　　瑟莉斯凌乱了。
　　“抱歉库洛洛先生，艾可的生长环境比较特殊，她不太会说话。晚上有空吗？不如一起出去玩。”
　　瑟莉斯依旧是呆愣状态，雷欧力和艾可同时惊悚地看向酷拉皮卡，而被瞪了骂了半天后依然淡定至极的某个宇宙霹雳无敌厚皮蜘蛛却干脆地应许了，附赠清爽微笑一枚。

　　但在有意留在众人后的瑟莉斯把他拦下来时，他面对着女孩带着质疑和隐隐怒意的冷视，终于收起了没用了的笑。
　　[你是有意来这里的。]
　　瑟莉斯的表情表示，她的口气是完全的肯定句。
　　库洛洛沉默了两秒，自知瞒不过，点头承认。
　　[你想确定他是否还有威胁。]
　　“啊……结论应该是让你高兴的。”
　　空气似乎陡然降温了，在两人间。瑟莉斯冰冷地看了他几秒，微皱的眉渐渐散开，以一种冷漠的方式。
　　[我不想你跟他接触。]
　　似乎一早就料到了瑟莉斯的话，库洛洛没有异议。他停了一下，又加了句——
　　“为什么呢？”
　　[……因为耻辱。]

　　当瑟莉斯告诉其他人，库洛洛突然有事不来了时，只有酷拉皮卡露出一丝失望，他们似乎聊得很合。然而这只是夜晚的一个小插曲。四个人填饱了肚子后被艾可拖到KTV，当半醉的雷欧力把领带系在头上作野兽派摇滚表演时，就连一直有些沉默的瑟莉斯都笑了。
　　水到渠成的，她和酷拉皮卡很快熟络起来。像是被某种理所应当的气氛带动着，两人成了窃窃私语最多的一对，当然，也因为艾可和雷欧力都喜欢霸占麦克风，而且唯有酷拉皮卡看得懂唇语。瑟莉斯无意中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艾可虽然完全改变了面对库洛洛时的绝对弱势姿态，却把这个状态移到了酷拉皮卡面前，只不过“战战兢兢”变成了“柔声细气”而已。对于从此延伸的种种异状，酷拉皮卡经常性被小小惊到，当他终于嘴角抽搐地问腻在他身上的艾可是否哪里不舒服时，依人小鸟立刻被打回原形变成落水傻狗，作望天泪流状。更有趣的是，当瑟莉斯贴到酷拉皮卡身上，而对方似乎很习惯地继续有说有笑时，傻狗会突然露出骨头被人从嘴边抢走后，还被踩着尾巴不许追击的可怜神情，直到瑟莉斯把距离拉到十公分以上才会复原。
　　于是找到乐子的瑟莉斯开始有意地贴近——拉远——贴近……她用眼角瞟着艾可那张灵活有趣的脸，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心情越来越好……
　　终于，大概脱胎换骨过的傻狗发现自己被人当猴了。她逮住一个酒气冲天的雷欧力缠住酷拉皮卡的机会把瑟莉斯拉到自己旁边，一边为随时可能看过来的大男孩们硬摆出一个灿烂的僵笑，一边把咬牙切齿的声音压低到只有瑟莉斯听得见。
　　“你再粘过去我就不客气了……”
　　瑟莉斯眨眨天使般善良的大眼睛，举本。
　　[怎么不客气？]
　　“宰了你哦……”
　　[可你打不过我的。]
　　艾可僵硬的笑容在瑟莉斯亮闪闪的大眼睛注视下，有了崩碎的前兆。虽然她已经无数次诅咒过这个好几年都没好好锻炼过战斗能力的自己，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懊恼到大脑充血只想压倒对方狠狠咬几口。
　　“打不过你咬你几口我还做得到……”
　　[酷拉皮卡看着呢。]
　　“那我去咬你家那个！！”
　　瑟莉斯一愣，看着气急败坏的艾可思考了一会，求证地问：[库洛洛？]
　　“废话还有谁？！你再故意乱来我就……”
　　没等她说完，瑟莉斯用行动回答了她。她果断地贴近酷拉皮卡，无视对方疑惑的眼神和渐渐变红的脸，干脆地伸手，搂住，再示意性地看向艾可，那干净的眼神似乎在说——想咬就去吧，快去快去。
　　艾可的笑在交友不慎的悔恨中片片碎裂。咬库洛洛当然是未经大脑的大话，改成杀他的话大不了拼命就算了，咬的话……她宁可从大街上抓只野狗咬来泄愤。
　　这一晚剩下的时间里，郁闷的傻狗从牙缝里恶狠狠地低声威胁：“打扰别人谈恋爱当心被驴踢啊……”
　　瑟莉斯惊讶举本：[谈恋爱？你？跟谁？？]
　　艾可强行压下把眼前的茶几掀飞的冲动，她终于发现自己在打一场一个人的战争。
　　“离你最近的那个啊……可恶……”
　　[真的？]瑟莉斯用怀疑的眼神瞅了瞅被耍酒疯的雷欧力拖着，正无奈地唱着某国国歌的酷拉皮卡，[没看出来。]
　　艾可的黑脸中夹了点桃子红：“泡的过程也算是恋爱的一部分……都快到手了不要碍事啦！”
　　[那还没到手的不算，明天还你。]
　　于是不用担心被驴踢的瑟莉斯继续去跟酷拉皮卡玩去了，扔下角落里的傻狗独自一人悲愤地点了几十首咏叹调悲情情歌，顺便品味某种类似于——路漫漫其修远兮，流星街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的意境。

　　天边蒙蒙发白时，饶是精力充沛如雷欧力也嘟囔着趴下了。回程的路上，瑟莉斯把雷欧力扔给悲愤已极的艾可，然后拉着一脸莫名的酷拉皮卡从海边绕远路。她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因为有那么一点点……宝贝的弟弟要被别人拐走了的感觉。
　　“瑟莉斯，你都不累吗？”
　　停下步子，瑟莉斯回头看着酷拉皮卡有点无奈的笑脸。折腾了一个晚上，他终于又直接叫她的名字了。他眼中清澈的碧蓝，比黎明更静谧，就像家乡河边的薰衣草田野。
　　瑟莉斯笑了，她第一次感觉，其实这样也不错。
　　[这边离我住的宾馆近啊。还没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雷欧力应该能考上大学，到时候我想去作遗迹或者幻兽猎人。别看我这样，也算是有照猎人的。”
　　[挺不错，但一个人会无聊咧。]
　　“艾可很有兴趣，我们大概会一起。都是新手，两个人比较安全。”
　　瑟莉斯点点头，这样确实很不错。枷锁已开，那就天高任鸟飞，他有人陪着，应该可以一直笑着走下去。
　　[我大概这几天就离开这个城市，号码给你了，再联系。]
　　酷拉皮卡微微一怔，接着露出一丝惋惜。
　　“这么快就走了？”
　　[恩……还有事情要做。]说到这，瑟莉斯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夜不归宿，而且库洛洛还是被她冷言赶回去的……反正没什么危险，他又不需要人陪。

　　“哎……好快啊。我本来还想请你们一起帮雷欧力准备考前突击，库洛洛先生对人体结构学也很有研究的样子。”
　　瑟莉斯干巴巴地笑笑，她觉得这方面飞坦比库洛洛更强，其实她认识的人中大半都是这方面的高手，包括她本人。
　　所以还是让雷欧力乖乖看书比较好，他们的知识不适合用在为成为救人的医生而设定的考试。
　　酷拉皮卡叹口气，温和地笑着。
　　“有事就没办法了。祝你好运，以后再联系。”
　　[恩，拜拜。]瑟莉斯轻轻抱了他一下，带着祝福和再见的期待，[找到了有趣的事要告诉我。]
　　抱完了，她回过头，干脆地走了。走回她自己的道路，海风泛起她的长发，掩去眼角的不舍，留下嘴角的微笑。

　　当瑟莉斯掂着轻快地步子走到宾馆门口时，手机忽然响了。她接起来，里面传来侠客的声音。
　　“呦，是我。团长的信息我收到了，除念师也找到。见面的地点我安排好了，现在用短信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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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0/1/9 雅思，打工，我快被整死了。。为什么假期可以打20小时以上？看来我可以在7月前攒出飞机票钱了，大概房租也出来了……
PS：本文，快完结了。。真的！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