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末红》偷闲

49、248

　　248

　　感到杀气的同时，瑟莉斯条件反射地向后跳去，可没等她跳开便被抓住手腕，然后被飞快地硬拖着离开了食堂。库洛洛抓着她的手铁箍般狠，好像要捏断她的骨头。他走得飞快，瑟莉斯需要小跑才跟得上，男人身上收敛后依然刺骨的杀意让她感到惊慌，而且还是一头雾水的惊慌。
　　卡娜伊，这反应……算什么？
　　库洛洛直接把瑟莉斯带到娱乐室后一个无人的小角落，把她按在了冰冷的石墙上。
　　“哪一个？”
　　他的声音平静温和，视线滞留在女孩衣领间小巧的锁骨上，余光散落在那张微张的樱唇上，等她的回答。
　　瑟莉斯抬头看着把她困在墙边的男人，眼中满是疑惑。她感到之前逼人的杀气已经沉静下来，但按在她耳边的拳头依然攥地紧紧的。
　　她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对于库洛洛的“哪一个”她完全摸不到头脑。
　　“金……伊路米.揍敌克……你的同族少年……还有别的选项吗？你算得出吧，不可能是我。”
　　瑟莉斯睁着大眼睛，她完全不明白库洛洛为什么突然把那些人扯出来。但她可以肯定，虽然毫厘外的男人似乎很平静，但他应该是……
　　她皱着眉头歪歪脑袋。
　　[……你是不是在生气？]
　　男人沉默了一会，浅浅地勾起嘴角，却依然没看瑟莉斯的眼睛，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是啊……为什么。”
　　库洛洛把手放到瑟莉斯的腰上，顺着柔细的线条滑到胯骨间，然后平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微微按着。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利于正确地判断，非常得不利于。深深地吸了口日落后微冰的空气，他强行压下那股妨碍理智的暗涌。
　　“你又为什么要特别告诉我呢，或者你已经有打算了？”
　　瑟莉斯皱皱眉，热度透过衣料传到她小腹的皮肤，可微微的按压感让她感到危险，原因不明的。她在想该怎么回答库洛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觉得实话实说……好像不太好。

　　将女孩不懂遮掩的微妙表情收入眼底，库洛洛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开始仔细回忆那句让他产生暴虐冲动的话。
　　以她那种直来直去的说话风格，会这么说吗？还是那么坦然的表情……而且，她说出来的动机和目的合理吗……不，其实对她不需要考虑这么复杂。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甚至完全没考虑过最基本的问题……她的常识系统能在一年内进步到主动使用事后测试工具的程度？

　　看到库洛洛的拳头松开，感觉到他的气息真正平静下来，瑟莉斯吊着的心落回了原处。她正想着要不要旁敲侧击下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被库洛洛突如其来的一句轻柔的耳语窘地想立地隐形。
　　“以前做的时候，如果在最后抽出来你还会有点不高兴，那时候怎么完全没想过测试？”
　　瑟莉斯的大脑在接收到“有点不高兴”时就干脆地死机了，PS，高温冒烟的。她很确定自己以前绝对没表达过任何接近“不高兴”的意思，虽然事实上……他又为什么会知道？！那时候她完全没考虑过还有附带的危险性。一种实质上被通称为侥幸心理的东西，让她总觉得那些是另一个次元的事情，从来没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所以她默认为跟自己完全无关……
　　在她纠结时，身前的男人已经贴近了她的身体，覆盖而来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寒冷的空气，深沉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起伏。
　　“恩……？为什么？”
　　瑟莉斯的脸颊红透，对她来说，话题是极突兀地转到这里。耳边的低语和呼吸声如同落入池塘的石子，在回忆里泛出波波涟漪。她想否认他的话，但涟漪泛起的画面真实地能勾引起身体最原始的记忆，真实的，珍贵的，让她无法思考谎言去侵扰它。

　　她喜欢那个瞬间，那个他到达顶点的瞬间。他的身体紧绷到连呼吸都暂时停止了，几欲箍断她的臂弯会让她以为时间会在此暂停。抵死缠绵的痛与悲都被遗忘，他碰触到她最深处，暂停的时间里，她能感觉到他微弱却真实的颤抖和悸动，还有被需要，被纯粹地渴求着的感觉。
　　所以她总是努力保持着清醒，即使身体快碎了。

　　“为什么……？”
　　伴随着□□般的问句，一股凉风被故意地吹向瑟莉斯红透的耳朵。她一个激灵之下把那些翻滚的回忆强压到脑海之底，然而对上男人等待回答的漆黑眼瞳，大脑立刻一片混乱。混乱中沉默持续了几秒，她忽然感到男人的手从背后伸入了毛衣下，滚热的体温熨帖着皮肤，烙铁般的，沿着让她面红耳赤的线路移动。她扭头逃避开那双凝视着的眼睛，不知所措地软弱又徒劳地挣扎着。
　　虽然依然不明白造成这种诡异气氛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来自男人的威压，却让瑟莉斯有莫名心虚的感觉……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拿……拿出来。]
　　“回答我。”
　　[我……啊……拿出来！]
　　那只手不但没拿出来，反而愈加深入，带着威逼的气势，让瑟莉斯本就迷糊中的大脑更加混乱。
　　[因……因为……因为……]
　　瑟莉斯只感到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本不擅长说话，却不得不把模糊的感觉在大脑混乱时用语言表述出来。墙角露天，黑青的远处还有隐约的人影，抓住她的蜘蛛却丝毫没有松网的意思，瑟莉斯快哭出来了。
　　[因为……因为那时候你抱很紧——]
　　库洛洛的手骤然僵了一下，欺近的身体微微远离，逼迫的微微松懈让瑟莉斯感到发麻的喉咙稍微放松了些。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不看库洛洛的脸。
　　[我觉得安心……而且……]
　　而且也许……
　　在那个瞬间，我会觉得你是我的……觉得也许我对你是特殊的……觉得你也许非我不可。
　　然后暂停的时间会再开始流动，带来想哭和痛楚的直感。
　　不过即使如此，即使一切都是假的，至少拥抱的温度不是，我想……是这样的。

　　库洛洛一动不动地等后句，完整的一分钟过去了，女孩的嘴唇没有再动，却有眼泪流到唇边。他知道她不会再说下去，于是低下头，闭上眼睛吻去她的眼泪。
　　他感到自己心脏跳得很快，在等待中，不知是为她说出的，还是为不会被说出的。溢入舌尖的眼泪一如既往的苦涩，但他却感到难以言喻的雀跃，好像身体被利爪掏空的部分，终于填了一点回去，至关重要的一点，似乎是。他把怀里的女孩抱紧，意欲融入身体般的；他用力吻她的眼睛，唇，白皙的脖颈，用润湿的温度让她感觉自己的存在。
　　然而当他顺应着隐隐升腾起的本能，再次探入女孩衣服中时，一直柔顺的小猫忽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推却挣扎。库洛洛一顿，松开了她——他知道不能太急。
　　没有关系……时间还有，只要你不逃，我可以继续等。

　　[我回去了。]
　　瑟莉斯红着脸直接向铁丝网跑去，她想趁食堂没关门前穿过去，不然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爬网子。可还没走出两步，她就被揪着头发梢拉回来。然后毫不客气的男声如催命魔音般在背后响起——
　　“我们好像还有基本问题没解决。这么快就忘了？”
　　[……]

　　当艾可和卡娜伊看到瑟莉斯回到监舍时，她们在她脸上看到了什么叫做无语泪流。瑟莉斯一脸的疑惑苦闷，头上很大一个包。
　　“他怎么说？”两人不约而同地问。等瑟莉斯大概地解释了经过，然后睁着大眼举着本本问卡娜伊要解释，可她没得到解释，却看到两个女人一个黑线，一个抽搐。
　　“……你最后是怎么解释清楚的？”卡娜伊用夹着香烟的手扶着额头，她发现这女孩在某些方面……思考回路与众不同。
　　[我一直没搞明白他生什么气，后来只能告诉他，说有人告诉我，对他说这句话会有惊喜。]
　　扑地的艾可抽搐地爬起来：“那他最后什么反应？”
　　瑟莉斯一脸悲催地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大包，她到现在还没明白，库洛洛是吃错了什么药，明明上一秒还很温和地微笑着，下一秒就突然敲她的脑袋，下手还这么狠，疼死了。
　　两个女人无语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后，卡娜伊开口了。
　　“有一点我不明白，鲁西鲁先生似乎很确定与他无关。他知道的吧，无论用哪种方法防护安全率都不超过97%。”

　　瑟莉斯一愣，猛地揪住卡娜伊。“防护”两个字点醒了她脑子中某根弦，由于前两天刚跟艾可讨论过这个问题，现在这根弦还敏感得很。
　　[告诉我，那个“测试棒显示是阳性”到底是什么意思？？]
　　……
　　……
　　当瑟莉斯终于在卡娜伊图文并茂外加具体物证的详细讲解中明白了“验孕棒”的基本工作原理，以及所谓“阳性”代表的意义后，她跪倒在那根被当做举例的小棒棒前，睁着大眼把头狠狠地撞在地板上。
　　卡娜伊吐出一个圆环的烟圈，看着它慢慢消失在空气中，悠哉地摇摇头。
　　“说到底，你们完全就没有过？别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们以一小时罚点30000为代价睡在一起一整夜，也完全没有？”
　　瑟莉斯把脑袋又撞了两下，艾可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不过他如果生气的话也算达到目的？”
　　“不一定哦，”卡娜伊眯着眼睛摇摇手指，“男人有一种叫做占有欲的劣根性。呵呵……要不再试一次吧，我还有别的办法~”
　　瑟莉斯浑身一颤，从地上爬起来大幅度摇头。她对卡娜伊的主意已经形成心理阴影了。
　　“上一次是没搞清前提啦，再来一次肯定没问题的。你不想知道了？”
　　瑟莉斯想了想，摇摇头。
　　其实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也没意义。
　　也许不知道比较好。

　　同一时间，男监13号长屋内——
　　和这几天来一样，13号长屋的男人们都集中在远离某个特殊区域的长屋对角，那边每张床上都坐了三、四个人。他们压着声音窃窃私语，偶尔还小心敬畏地向房间另一头瞥一眼，确定那已经细如蚊子哼哼的动静没打扰到某人的读书闲情。
　　毕竟跟杀人比起来，他看书的时候比较让人有安全感，所以好习惯要坚决保持。
　　然而这聚集了三位数高大男人的角落里，一种人类传承了数千年的热血豪情正在安静却激烈地燃烧着！
　　“……说到这5P，那不是一般的5P，不仅仅是魔鬼男一个，那绝对是豪华阵容风华绝代旷古烁今凄美绝伦傲视无双……”
　　“妈的少废话，快说到底都有谁。”
　　“……切，不懂文学美感的狗熊……男的有两个。除了我们这边的大魔外，还有1号长屋的黑炭巨人。女的有那个狱卒的女人，叫卡娜伊的那个。还有那个前几天只出了名字没出现人的绯闻劈腿对象，其实也挺可爱的，阳光健康型。最后就是那个金发美少女。”
　　“（抽气）那女孩？她……受得了？她成年了吗……真难以想象，看起来那么清纯，其实这么……媚的啊——”
　　“（某三米大男人脸红作小媳妇状）其实我一直觉得她挺媚的……”
　　一圈男人安静三秒，集体幻想状。
　　“咳咳，”尖嘴男打破了沉默，“5P，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真正精彩的在后面。话说那个餐桌上，那几个人连顺序和位置都决定好了。可离桌时，那女孩突然走到魔头面前，凄绝清冷地冷视着他，话未出口泪先流，无语问天叹天高，只看朱唇……”
　　“妈的，你能不能把这些没用的全省了！老子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下次找我说要收点。她说她怀孕了。”
　　“噗——”众人齐噗。
　　“然后呢？？！”
　　“注意声音！”
　　“然后那个男的把她拉跑了。”
　　“再然后呢？”
　　“我怎么知道。难道还敢跟上去不成？”
　　“靠！！我想知道后续啊啊啊——”
　　“只有他知道喽。”
　　尖嘴努努恶魔男的方向。
　　众人小心地看过去，本只想瞟一眼，谁想当他们回头的一瞬——
　　那男人忽然把书盖到脸上，一声细微却清晰的低笑从书下传出来……
　　众男虎躯一震！……哦，不，是齐齐打了个冷颤。
　　神啊……保佑他什么都没听到吧！！

　　库洛洛把许久都没翻过一页的书盖在了脸上，今天不适合看书，脑子里有比书令人兴奋太多的东西占据着。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睡觉都会笑出来吧。
　　他翻身下床，简单洗漱了下后，决定在和泰坦约定的时间到来前小睡一会。盖上被子前，他嗅了嗅昨夜有客人蜷了一夜的位置，轻出口气。果然只有一夜，留不下什么味道呢。
　　还是早点离开吧，那道网越来越碍眼了。
　　黑色的男子闭上了眼睛，像个睡姿不好的少年般把自己完全捂在被子里。
　　他觉得今夜会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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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09/11/28 喵的！偶考完鸟~~~咩哈哈哈哈哈——内流，今天考场上，4小时写了至少6500英文单词，右手两个指头报废中……
2009/11/29 改错字和章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