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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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迅速漫溯到那个夏天。
那时候世界一切正常，末日还没有到来。
莫冥一还是一个起早贪黑的高三生，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三年稳坐全校第一的宝座，成为了学校的传奇人物。
就在那一年，他们班上来了一个转学生。
莫冥一的耀眼神话第一次被打破。
那个学期的期中考，莫冥一第一次，考了全校第二，以一分的差距，在期末考的时候坐在一考场的第二个位置。
第一个位置坐着的，就是祁连。
莫冥一本来是个极度孤僻的人，上了三年学，班上同学都认不全，但是他决定主动和祁连说话。
也不知道是因为争强好胜还是别的什么，或许是因为祁连太好看了，在一众野蛮生长的高三生之间极度出众，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那时，祁连的书掉在了地上，他帮他捡起来，故作淡定的。
“同学，你的书掉了。”
但莫冥一内心狂喜，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他说话。
祁连的眼睛弯起来，“谢谢，你是莫冥一吧，我很早就听说你了。”
这就是开端。
之后，他们逐渐熟络起来，放学后一起回家，自习课一起讨论问题。
他们都擅长理科，但是祁连的文科要更高一筹。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一流。
这让莫冥一惊奇，他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同时精通这么多领域，就像是……一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可是明明，他们都是十八岁，都只活了十八年而已。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去逛公园。
莫冥一很确信，他们都能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他们甚至不用估分。
不只是傍晚的夕阳微醺，还是考试结束的空气太过躁动。
在渐黑的夜幕中，一棵老槐树下。
莫冥一轻声说，“祁连，如果我……我喜欢你。”
祁连躺在草地上，紧闭眼睛，没有动静。
莫冥一以为他没有听到，脸红得像个桃子，窘迫得想钻到地缝里。
“我，我是说，喜欢和你上一个大学……”
突然，他感到自己唇上传来一股冰凉的触感。
他全身如触电般酥麻，紧张得差点不会呼吸。
他的唇好软，虽然温度低了点，但是莫冥一一瞬间被高兴、激动、窘迫，各种情绪充满。
“其实那天你的书掉了，我等了好久……”莫冥一的胆子突然打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和祁连坦白，是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和他说话。
“我也是。”祁连声音喑哑，比以往的清澈多了一□□惑的味道。
“真……真的吗？”莫冥一几乎要哭出来。
能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嗯。”祁连灼热的呼吸烫得莫冥一脸颊通红。
而后，又是一个缠绵的吻。
他们就像两颗碰撞的彗星，从不同的运行轨道，从此交汇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他以为。
是的，他一直以为，他们从此一辈子不会分开。
能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
可是他不知道，幸运不会永远眷顾同一个人。
他想要的，从来都会靠自己的努力得到。
可是除了一样东西。
人心。
什么都可以通过努力得到，人心不行。
他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们的爱情，想要选择和他一样的学校，小心地规划未来，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他告诉他，按照你自己的梦想报考，我们不能在一起。
他问他为什么，他只是回答。
我们分手吧。
他的初恋，仅仅维持了短短一周的时间，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太可笑了。
他不死心。
他试图联系他，放下一切尊严，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他。
疯狂地纠缠他，可是他说什么呢？
别再联系我了，我们不可能。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拉黑删除。
那种绝情的语气，几乎让人窒息。
如果不是想到亲近人的痛苦，那时他几乎要失去生命。
他就像是个被人玩弄的玩具，一个可笑的失败者。
他几乎击碎了他所有的骄傲。
但让他更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竟然无法恨他。
大学四年，他无法再接受其他人。
每当有人和他表白，他就想起那锥心的感觉。
他和舍友说自己喜欢男人，室友都不相信，坚定地认为他是无性恋，要不就是机器人变的。
可谁都不知道，他是因为心里有另一个人，所以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对于那个人，他又爱又恨。
但总归是，无法放下。
后来，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不适合人群，所以自请就去大熊猫野生动物做兼职饲养员。
又恰好，他的导师是研究古生物方面业界有名的大牛。
去到那里之后，他对人群的恐惧才逐渐好转，最后，他索性在山中的疗养院住下来，一心一意地照顾动物、搞研究。
一待就是三年。
直到末日爆发。
这段痛苦地回忆，从此被封存，太痛了，不能想起，每当想起就是彻夜难眠，那种恐怖的感觉又再次回来。
仿佛被无边的情绪拽住，拽往深渊。
如果说他莫冥一不喜欢祁连，鬼都不会相信的。
但若说喜欢，莫冥一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喜欢一个抛弃自己的人，这和自轻自贱有什么区别。
所以今天，当祁连重新站在莫冥一面前，说着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痛。
他承认，他害怕了。
他太害怕了，那样的痛苦，一次就好。
再来一次，就必然要他的命。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1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