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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人间神灵·仰视 ...

  •   “哥,快跑!!”看着火羽漫天,夜如白昼,和完全吓蒙了的起不了反抗之心被景瑜制住的陈恒平不同,陈嘉平拔腿就跑——阿爹早就从边境秘密返回了,只要拖得一时半刻。
      看着凌空而来的面露杀意眉目熟悉又陌生的元启明,让陈嘉平立即放弃了抵抗的盘算,跌跌撞撞的奔跑向宗庙——虽然不知道自己没有完全掉马,但是依旧盘算着最坏的可能,想着不多的底牌,藏在宗庙里的后裔射日弓,起码可以用上两次的燃烧生命的刹那芳华应该在什么时刻使用。
      “跑?你再跑啊。”
      看着平日温顺的琏琏都露出恶妖的狰狞真面目,手持鲜红若血染的菡萏花苞,桀桀的追过来。陈嘉平因为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苍白的脸上蕴起了几分怒意——骗子!!都是骗子!!妖披上人皮,为了蛊惑人心就是一幅人模人样的贤良淑德。一旦撕破脸,就是着一副要噬人的可恶嘴脸!!!
      带着嗖嗖的破空声,金羽如刃飚射而来,故意避开要害的将有些跑不动的陈嘉平钉在地上,景瑜用手背挡住琏琏手中因为沾染上血气而渐渐盛放为芙蕖的莲花:“我下手会有分寸的,不会没轻重的打死,毕竟主上的猎物,在他之前猎杀,就是大不敬。”
      陈嘉平知道今日免不了受点皮肉苦,闭上眼睛咬牙忍耐。却随着一声“大胆。”而来的略带寒意的水息,将他护在一个熟悉的怀抱。
      “阿爹!!”抱着来人的腰,陈嘉平喜极而涕。
      一刀击退景瑜和琏琏的刘敬言,对着又在装神搞鬼的差点把小命玩掉的坏小子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本来眼睛细长的人不笑就显得严厉,此时怒意满满就更凶了。
      “刘齐君,失礼了。”基于主人的吩咐,一直以礼相待的琏琏扯着景瑜齐齐行礼,退下。
      “哼。”景瑜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一直到他和琏琏用法术撤退到主人身边,还是一脸不屑,蕴着冷笑在元启明耳边低声到:“主上一向厌恶刘齐君,这次可抓到他的痛脚了。”
      “什么?”感受到黑龙挑衅的气息从城中升起。元启明知道今日无法善了,他也不想再忍耐,已经从白鹿上下来,又坐到由随侍摆起来的王座上,看着晗璋小人得志的去鞭打逃不掉的陈恒平,挑起眉头饶有兴致的听景瑜又有什么见解。
      “刘敬言,陈主齐君,为天下表率,私下还是龙属妖淫难改,秽乱宫闱,除了太子殿下,他又偷偷生了一个孩子。”笑的非常刻毒:“就是主上极厌恶的琳琅。”
      “哦。难怪他能统领天机阁。”把自己全部血亲兄弟都吞掉的元启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太子多了一个兄弟又会如何。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子病弱,刘齐君未必不会起让另外一个儿子继承王位的心,毕竟都是皇族宗室。”景瑜虽然是妖,但是出身几乎被人族同化的金国王室,对于这些个王族内斗非常擅长:“太子未必想死,陈主未必认他人为子。这样一来可不就有间隙了吗?面对黑龙大妖的压迫,太子殿下除了依靠陛下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错,前一世刘敬言就是因为不愿陈恒平继位被陈主所杀。”已经在琏琏的服侍上换上了猎冠、翻领马蹄袖的紧身箭衣,元启明再登上深靴,一副适合打斗的北地贵族游猎装扮:“去请陈主看瞧瞧齐君的别有用心。”
      还没等刘敬言凶着脸教训完儿子,就发现自家老巢被端,夫主被明请,实抓的带到了齐主御前。
      看着被火羽化作的火鸦笼罩着的穿着中衣就被从被窝里抓出来披着一件单薄披风在夜风里瑟瑟发抖的夫主,刘敬言彻底怒了:“庶子无礼!”
      毕竟金陵是自家都城,刘敬言虽怒,但是下手却有分寸,试探了几次,因水火互克,在无法显出原身,大动干戈毁了这集南朝精华的金陵城的情况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刘敬言虽然不是什么深谋远虑之辈。但是本能的用大妖之间的思维模式,伴侣和幼崽都在,不能无伤的取胜,就可以用人族的方式好好谈谈。直截了当的问:“齐主,大驾光临,意欲何为?”
      突然的暴露了身份,其实元启明还没有想清楚要做什么,是用景瑜的谋算借力给陈主,想法子继续呆在陈国,还是干脆带了嘉平回齐国去今后再想法子打回来。总不能把金陵城又给焚了。还没等他用早就习惯了不笑不开口皮笑肉不笑的作答。
      就被担忧夫主的刘敬言抢了话头,毫不犹豫的拧起惹事的崽子:“把我的人还给我,我也把你的人给你。”
      “什么我的人?你的人?”元启明皱了皱眉头。
      凝水成刃,刘敬言几下子就把那张早就看不顺眼的假皮给划拉下来。
      本来还借着自己顶着琳琅壳子可以耍无赖的太子,被揭开了易容立即陈国太子民众仰慕的包袱又背起,没办法撕扯反抗阿爹,被拧着后颈皮,有气无力的叹息几声,咳嗽几下,又是一副忧郁病弱美人模样。
      “全身都是我崽子的气息,怎么不是你的人。”刘敬言草莽气一出,动作就有些低俗,拍了拍本来还要装相的儿子屁股:“这崽子,不听话的紧,把阿元还给我,你要带走想怎么着都行,反正吃亏的不是我们家。”
      阿爹!你说的什么话!!气的本来苍白的面容瞬时红透。正要不顾颜面的撕扯,就被巧劲抛了过去,落到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抬起头,再一次用仰视的角度看着那位人间神灵。
      与中原男子成年后就束发而冠的礼仪不同,北地的习俗是编起发辫在头顶攒成环髻,其余头发披散开来,因此批发戴冠常常被称为奇装异服,蛮夷野人之俗
      前一世,为讨好重视礼仪的陈恒平,北齐上下汉化的十分厉害,除了私服在家的时候会穿胡服,从帝王到官员的官服和礼服都采用了南朝形制。
      陈嘉平记忆中的承光帝就基本上没有胡服装扮,除了最常见的以手持如意或便面扇,衣衫华贵、繁琐飘逸的南朝贵族常服形象出现以外,就是戴通天冠、前后垂珠、穿十二章、腰束革带的帝王正装。
      再加上从来不苟言笑,表情庄严肃穆,更显得成熟内敛。
      再说琳琅的那个壳子可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要小个五六岁,因此总觉得那位陛下应该比自己年长许多。
      此时用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环抱起来的却是一个未及弱冠的胡服少年,编成发辫的头发一半在头顶带着磨成羽毛形状轻薄的宝石碎片积攒而成的小金冠束起,其余头发披在脑后,典型的胡地贵族游猎装束。
      或许是在自己面前总是低头垂下眼帘一副宫眷常有的温顺表情,此时与阿爹对峙的眉眼凌厉张扬,让陈嘉平似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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