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江路

31、早就知道了

　　神笑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觉得如此好笑，大概是这两个人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可笑了吧，难道他们不知道神是绝对不容许玷污的吗？更加不可能让自己沉溺于欲海之中，大不了到时候自杀身亡再重生就是了，难道他们以为他会臣服吗？这未免也有点太自以为是了，虽然他的确是有一点被他们的决心所感动，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和他们在一起。
　　“你不愿意？”詹幽冰看着神那哭笑不得的样子，不禁犹豫地说道：“即使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的，还是说你……”该不会这个空间的禁止禁制对他没用吧，应该不可能，他现在看上去的确就像是个变成了普通人，而他们也没有在他的身上再感觉到那股让人心悸的力量。
　　“不管我愿不愿意，我想你们都不会放过我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就算你们真的对我下了这种毒，并且强行占有了我的身体，我将来的道路也只会有两条，第一，想办法解了这种毒，然后重新用圣水洗涤身体，洗去身体的污秽；第二，解不了毒，我自杀身亡，不会有第三条路，所以不管到底是哪条路，我都不可能和你们在一起，你们最多只能制住我一段时间，而不可能永远关住我，而护神族的人，大概也差不多该赶过来了吧，毕竟我的气息突然之间从那个空间里消失，他们不感觉到奇怪才怪了。”神即使是在说着这件事的时候，也依然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似乎就连死亡都无法让他动容一分一毫。其实对于每一代的神来说，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死后总会重生，但是重生之后的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也就等于他已经不是他了，所以其实对于他们来说，死亡也许也算是真的死亡了。
　　詹幽冰和唐斯达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神竟然会这么的坚决，他竟然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意和他们在一起，唐斯达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干笑道：“不可能的，护神族的人不可能让你就这么死去的，就算是自杀，我想他们至少会想办法阻止你。”
　　“不，你错了，护神族的人没有办法阻止我自杀，只要是我自己的意志做出的决定，就算是让他们去灭亡一个国家，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所以如果是我自己想要死去的话，他们不仅不会阻止，反而会帮助我。”神摇了摇头，世人对于护神族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怎么可能？”詹幽冰不敢相信地叫道，他们在最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的最后结果还有这个可能性，他们本来以为至少护神族会尽力保护神的，现在看来，他们似乎也有可能为了神的意志而杀了神，这么说的话，护神族到底算是什么？
　　“所以呢？你们想要怎么做？”神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到底会因为爱他而放弃他，还是会因为爱他而毁了他，他真的很想要知道人类的情感到底是怎样的啊。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唐斯达猛地拽紧本来用手指微微卷着的神的一缕长发，让神忍不住疼的皱起了眉头，“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既然你不愿意属于我们，那就死吧，起码死前你是属于我们的。”唐斯达的表情几乎都扭曲了，看上去格外的让人恐惧，尤其是他的双眼，竟然变成了疯狂的鲜红色，拽着神的那一缕长发几乎都快要将他的头皮连着发根撕下来。
　　“唐斯达，你疯了。”詹幽冰猛地想要将唐斯达的手拉开，但是他的手实在是太用力，最后没办法，詹幽冰只能将神的那一缕长发斩断了。
　　“我疯了？没错，我就是疯了，我们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什么，甚至不惜暴露出我们大唐在苍鹰帝国的据点，就是为了要捉住他，为了要得到他，现在就快要成功了，他却告诉我们，他根本就不可能属于我们，你让我怎么可能不疯——”唐斯达推开捉住他的手的詹幽冰，站了起来，猛地盯向依然一脸平静的神，整张脸都变成了青紫色，可见此时他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了。“神，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我们人类面前，出现了，让我们爱上了，却又毫不负责任地离开，完全不管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的心情，你是这么的冷漠，这么的残酷，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对你仁慈，或许只有对你残忍你反而会记住我们，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算对你残忍一次又如何？”
　　神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对他残忍？“你想要做什么我阻止不了，但是我并不认为当初我有做错什么，当初我自愿留下来扮演欧阳梦，这件事的出发点本来就是好的，而且我也完成的很出色，保存了欧阳将军的脸面，没有让他丢脸，之后我也一直尽职扮演我的角色。而且我呆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如果只是因为这么一点点时间就让你们爱上了我的话，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们的爱情实在是太廉价了，明明就连对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还不知道，竟然就觉得对方应该要回应你们的爱，真是好笑，你们人类都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吗？比如真正的欧阳梦，如果她也是那么的爱着你们，甚至也愿意为你们做出改变，那么你们会选择爱她吗？如果你们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又凭什么让别人去做呢？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曾向你们表示过我对你们有一丝一毫的意思。”
　　詹幽冰和唐斯达都愣愣地站在那里，的确，从最初开始，他们就以自己的立场来考虑整件事，觉得自己为对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对方就应该要爱他们，若是他不爱他们的话，那么就是他亏欠了他们，可是从神的角度来开，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甚至是做了一件好事，起码他保存了欧阳将军的颜面，替他假扮了欧阳梦，单是这一点，他们就不该片面的指责他。况且那次的假扮戏码其实也是那些欧阳府的下人搞错人了，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之后他愿意以神的尊贵身份男扮女装留下来，就更是仁至义尽，至于和他们的纠缠，从某一方面来说，完全就是他们自己对人家纠缠不休，人家根本就是烦不胜烦，但是却又为了给他们留点颜面，而没有说什么。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手的。”唐斯达握紧双手，紧紧地盯着神，“我爱你，所以不管使出什么手段，只要能得到你就可以，不管是什么手段。”
　　神微微一笑，“是吗？如果这是你的决定的话。”
　　“不行，唐斯达，当初我们说好了，这个计划是以神的安全为前提的，如果他会死的话，我拒绝。”詹幽冰猛地站在神的前面，面对着唐斯达，一脸的严肃。
　　“詹幽冰，你不要不识相，我让你和我一起拥有神，只是因为你的能力对我有一点帮助而已，你不要以为我没有你就真的不行了。”唐斯达皱了皱眉，都这个时候了，没想到詹幽冰却突然之间后悔了，而且看样子似乎也不打算继续那个计划，还很有可能就这么放神离开这里，这可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太子殿下，你最初和我说起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不是很同意，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没有我的帮助，你也依然会找到另一个合作者，所以我才勉强答应你，和你一起做这件事，只是现在已经很明确地表明了就算我们占有了神的身体，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心，这样子我们又何必做这件事，现在这件事还有意义吗？我爱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体。”詹幽冰丝毫不让的和唐斯达锋利的眼神对视，两股强烈的气势对峙着，几乎一触即发。
　　“你真的不让开？”唐斯达的眼神越发的锐利，煞气逼人。
　　“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是你先违约的。”詹幽冰的双手也渐渐地浮现出一丝丝银色的气体，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着，看来他们似乎是打算用异能来决胜负了。
　　神坐在床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完全就没有丝毫的紧张感，也丝毫没有为詹幽冰这个替他着想的人担忧的感觉，嘴角反而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那笑容让面对着他的唐斯达越发的紧张了，身体甚至出现了一丝的颤抖，最终在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的时候，唐斯达的整个身体突然之间就破碎了，就好像一块玻璃似的，猛地就碎成了一块块，最终消散在空气之中。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詹幽冰回过头，看着依然坐在床上的神，脸色闪过一丝的苍白。
　　“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哦。”神索性靠在床头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从一开始唐斯达出现的时候，我就没有相信过，因为我知道，以你们两个人的心性根本不可能能够容忍和另一个人分享自己的爱人，更何况唐斯达靠近我的时候，虽然我的感应能力下降了很多，但是还是能够分得清楚活人和傀儡之间的区别的，我只是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真的有人的精神和空间都强到这种地步，稍微有点惊讶啊。”
　　“惊讶吗？我倒是没有从你的脸上看出来。”詹幽冰收起了双手缠绕着的丝丝银色的气体，坐在刚才唐斯达坐着的地方，贪婪地看着神那张清秀俊美的脸。
　　“我有惊讶啊，如果是大叔的话，一定早就看出来了吧。”神温柔的笑着，那笑是詹幽冰从未看到过的富有人气，只不过这笑容给的对象却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