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族娇宠》漩涡海

4、他的命

　　关老爷子坐在单人木板床上，不断用棍子戳着地面，气急败坏：“他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

　　计飞卷起袖子追出去把谈亮给吓跑远了才回来，站在门口看着低矮的门框内站着的那个面色如常的哥们儿，心尖儿颤动：“骏哥……”

　　早就不会再因为他们任何辱骂殴打、责备惩罚而有情绪波动的小子背过身，“飞机你先回吧，九点来找我。”

　　计飞答应了一声和关老爷子打了个招呼走了。这小子也是在这里租的房，他没爹没妈，跟着比他大十岁的姐姐在这边谋生。姐弟倆是从更偏远的山区出来的，一开始找不到工作计家姐姐被人骗了在按摩店做了阵那种生意，又因为太软弱的缘故没人瞧得起她，顺带着也没人瞧得起计飞，从他来这里就只有谈骏一人瞧得上他，愿意带着他。后面计红去工厂上班的工作还是谈骏帮她找的。

　　计飞连他姐的话都不听却不会不听谈骏的。

　　计飞离开后，面对想要说什么的关老爷子，谈骏先开口：“这次真不能回去了，他们不想我也不愿。我会想办法把高中读完的，你放心，至少拿到你想让我拿的高中毕业证再去打工。现在那份兼职人家说可以做全职，我和计飞干得还可以。”

　　“那工作……不好。”

　　“工作不分贵贱，我们也是靠劳动赚钱。”谈骏只有在关老爷子面前会收起全部的尖牙利爪，表现得异常稳重，“我命硬干那个合适，说不定以后还能转成正式员工，薪水不错了。”

　　“需要学历。”

　　“那就当兼职干，我年轻，什么苦都能吃，不会饿死我们的。”谈骏平静地说着。

　　“骏哪！你就顾着自己吧！”关老爷子老泪纵横，声线发抖。

　　“你要是不管着我，我就出去学坏去。”少年人依然用过于冷静成熟的态度这么说着，“从小都是你管的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爷爷。”

　　他跪在老人家的面前，冷着一张小俊脸将头依偎在了老人的膝盖上：“爷……你得一直，一直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

　　老人湿了眼眶，低声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他何尝不是早把这孩子当成唯一的牵挂呢？

　　“做饭，做饭吧……不说了。”关老爷子怜爱地拍拍谈骏的脑袋……

　　简单地吃了水煮面条，休息了一会儿，大概九点钟，计飞准时来找谈骏，两个小子一块儿出门去做兼职。

　　……

　　忙活了一个晚上凌晨六点谈骏和计飞回了村里，两人一块儿在计家姐弟租的小单间里挤着，在一张床上倒头就睡。计家姐姐这段时间上夜班不在家。

　　“飞机，定个八点的闹钟。”谈骏迷迷糊糊推了一把身边的铁子。计飞强撑着爬起来，将床头那个电子闹钟拿起来，花了好大一会儿工夫才设好时间，抱着闹钟倒回床上。

　　八点闹钟一响，谈骏惊跳着从高架床上铺直挺挺地坐起，缓了好一会儿拍着沉闷的脑袋慢慢恢复意识，哀叹了口气：头晕。

　　他回头看一眼睡得酣甜，闹钟都闹不醒的计飞，忍住了揪醒对方的冲动，矫健地跳下床跑去厕所放水，顺便洗了个冷水澡，漱口，光着身子来到高架床旁边的布衣柜里，找出了套计飞的衣服换上。

　　冷水澡并没有让他恢复清醒，反而让脑袋更晕了。

　　他用力地晃晃脑袋，抬手嗅了下自己的身体，确定昨夜兼职留下的气味儿已经被洗干净，没有那股怪味儿了，从凌晨的兼职结账里头掏出五块钱来，踢着旧拖鞋出了门。

　　在楼道口遇到了下夜班回来的计红，她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躲避着身后跟着想拦她的瘸脚男人。单身女性有点儿姿色从前还误入过歧途，附近总有些男的喜欢在言语行动上轻薄她。

　　谈骏飞起一脚踹向男人的侧腰，凶神恶煞地喝道：“滚！”

　　瘸脚男被这小恶霸的架势吓跑了。

　　“阿骏……”计红讨好地冲他笑笑，骨子里镌刻的卑微就在这一笑中。

　　“别缩头缩脑。”要不是看在这是计飞唯一亲人的份上，谈骏不愿意和这样性子的人说废话。又不是她的错，她却总有种她做错了事对不起全世界的感觉。别人欺负她就只会躲、忍、哭，连朝欺负她的人喊一声的勇气都没有，那就只能活该。

　　“哦。”计红又是怯生生地讨好一笑。

　　谈骏知道她压根儿改不了，也就不再多说，去买早饭。

　　五分钟后他带回来一袋热腾腾的包子和三杯豆浆，开门进去后听到了洗手间的水声，拿了一杯豆浆和三个包子赶紧闪人。

　　八点半还有约，他一直都是守时守约的性子。如果学不会这个，任何兼职都找不到。

　　路上经过了熟悉的水果店，看到门口一地被砸烂的水果，隐约听到关着的店铺里头传出了男人们的怒吼声和女人连续不断的咒骂声，周围还有街坊邻居在看热闹。

　　谈骏没有停下跟着看热闹的打算，一路走过去从路人的交谈中听了个大概：水果店的男主人昨夜又去赌博了，这回玩大了把店面和积蓄全都给输了，债主押着回来收钱现在把一家老小都堵在里头解决问题呢。

　　这种事当然同样没有人管了。

　　谈骏听到了其他大嘴巴的租房客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这家的八卦，就和他们在人前人后说他一样。

　　到了昨天那条小巷子外，谈骏还生怕那人没来，叼着最后一个包子往里看了眼。

　　“喝！”少年嘴里的包子被吓掉了，呆呆地看着里头站着的那个高大男人：“你这么准时的啊！”

　　“等你。”潘鹤荣笑道。

　　“守时好。”少年搓了搓鼻子，有点儿可惜地盯着地上已经落地超过三秒的包子：他还没吃饱呢。

　　“抱歉，害你掉了包子。”潘鹤荣一眼读懂他的内心，“我赔你吧。”

　　谈骏有点儿高兴：“行啊。”

　　潘鹤荣转身从身后拿出袋东西，是新鲜出炉的菠萝包，夹了牛油的，是从前这小子曾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一盒牛奶。

　　“这个赔你怎么样？”潘鹤荣做出一副正儿八经商量的口吻。

　　谈骏探头看了眼，想着要拐去买包子还得花时间，对方愿意赔就行，他不挑食，利索地点头，伸手。

　　潘鹤荣把特意找人专门做的牛油夹心菠萝包递给他，自己则帮他拿着牛奶。

　　谈骏打开纸袋拿出一只，只咬了一口眼睛晶亮：“怪好吃。”

　　“好吃多吃点儿，我可不想看你因为没吃饱待会儿打不赢我，不服气。”潘总会长深谙如何说话既能让这小子不起疑，又能激发他的好胜心。

　　“你等着吧！”少年三口一个菠萝包，一口气吃了两个，还想吃，看一眼还剩两个，不吃了。

　　潘鹤荣顺手把戳了吸管的牛奶给他，谈骏自然地接了过来，一口吸了大半。

　　吃饱喝足，少年把剩下的菠萝包用纸袋子裹起来，放在干净的地方，转身、压肩、沉腰：“来吧！这次肯定打到你！”

　　潘鹤荣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他的脸色看，见他眼睛下面很明显地发青：“你是不是没睡好？有青眼圈。”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咱俩是来打架的，你管我睡没睡好？”少年有些想翻脸，这人还真是个嘴碎的，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干义工的吗？

　　潘鹤荣知道自己要想吸引住他，必须顺着他来，不再多说话拉开了迎击的架势。

　　半弓着腰身的小少年像只瞬时发力扑击猎物的小野兽，眼睛里都散发着野性的凶光。

　　潘鹤荣轻松地躲过了两下，谈骏更是亢奋的全身血液开始燃烧，冲得他脑门一阵阵地发昏，他咬牙忍住：“躲什么呢，瞧不起谁？”

　　潘鹤荣决定给他点儿小小打击，在他快要追上自己击中自己时，双手撑着两边的墙壁来了个潇洒的凌空转体，落到了谈骏身后，大手一下扣在他的后脖颈上，以将他前胸贴墙的姿势再度死死从背后压住了他。

　　谈骏不服气就着这姿势趁机用左腿往后撩，尥蹶子似的想来一记撩阴腿，正好让潘润鹤逮住他□□的空档，将自己的一条腿竖着笔直地掼了进去，重重地抵住他的□□。

　　“妈的！”体型上的差距带来的自然是力量上的差距，被男人用全身力气压制住，他这下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我，再来！！”谈骏右脸被按贴在了墙面上，舔了下嘴唇叫嚣。

　　潘鹤荣没有如他所愿，而是把自己的重量一点点加诸在他身上，两人牢牢地贴在了一起。

　　“你刚刚耍阴招，要惩罚。”盯着小少年光洁白皙的后颈，潘鹤荣目光微沉，嘴唇都快贴上那块肉了。

　　骏骏……他的命！

　　“太近了！你，你特么好重！”小少年能感觉到对方那烫着他皮肤的呼吸，搞得他莫名其妙地耳朵尖儿也发热起来，有一种更古怪的暗流在他身体的某个地方悄悄地，令他害怕地觉醒。

　　他开始奋力想要挣扎。

　　“别动，让我看看你额头上的伤。”潘鹤荣就在他耳边吹着灼热的气息，单手将他的脑袋扮了扮，方便露出昨天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