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族娇宠》漩涡海

2、上药

　　潘鹤荣顺着城中村的街道一条一条地寻找，在找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找到了他。

　　少年坐在一家杂货店旁边的塑料红凳上，正靠着墙闭目养神。

　　潘鹤荣静悄悄地走向他，隔了一段距离安静地打量着此刻他安静平和的模样，一眼看到了他额头上留下来的一道棍子造成的挫伤伤痕，快步走了开来。他记得刚刚自己找人的时候看到了几家药店。

　　十来分钟后他手里提着个装了消毒水、药粉和药棉的塑料袋回来了，就在谈骏的身边半蹲下，动手帮他处理伤口。

　　“嘶~”少年没有睁眼，俊脸挤了挤：“飞机，轻点儿。”

　　潘鹤荣知道他是把自己当成别人了，消毒的手稍微加重了些。

　　“让你轻点儿，你想弄死我啊——”少年一把揪住他面前忙碌着的手，特意捏了两□□会了两下，眉头皱了皱，鼻子顺着他的手势就嗅了过来，意识到真不对劲的他撩起了薄薄的眼皮，和身边的潘鹤荣四目相交。

　　“你谁？”少年即刻要炸毛。

　　潘鹤荣朝他温和地笑笑，不回答，另外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捏着药粉往他伤口上轻轻地铺撒。

　　“你特么谁呀！”少年一跃而起，推了潘鹤荣一把后退半步，脑袋一下撞到身后的墙壁上，这一下力度颇大，疼得他眼泪都激了出来，破口大骂，“靠！”

　　一只大手比谈骏自己的手还要更快地摸上了他的后脑勺，轻柔地揉搓了起来。

　　谈骏瞪大看眼睛，半张着嘴巴，整个人呆成了座石像。

　　“没有撞出包来，问题应该不大，揉揉就好了……”潘鹤荣温柔又有耐心地用哄人的口气和他说话。

　　谈骏足足愣了快一分钟才煞白着一张脸，拳头生猛地向着潘总会长的下巴挥去。

　　潘鹤荣轻松地在半路拦截了他的拳头，用一只大手紧紧地包裹住，安静又珍重地握着，冲他笑：“脾气真不小。”

　　“你、你……你干嘛呀？”谈骏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这种事。有点儿被震住了，声音不再狂傲，尾音飘起来的同时还莫名带点儿颤音，有点儿像撒娇那味儿，其实并没那意思。

　　“给你上药。”潘鹤荣强硬地握着他的一只手，将他按回到小红凳上，按坐了下去：“我不是坏人，也不会伤害你，只是想给你上点药。你乖，别乱动，好不好？”

　　谈骏不知怎么的，听他那句‘你乖，别乱动，好不好’只感觉心脏的血液全都往耳朵尖儿涌了过去，耳朵迅速地发烫起来。

　　“男子汉要懂得识时务，观局势，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潘鹤荣眼尾带笑，教导着他，“上好药，你想打架我奉陪。”

　　谈骏嘴巴蠕动了两下，原本差点儿脱口而出的咒骂语言被他给拦在了牙齿后面。这人说的也没错，等上好药再找个地方好好收拾他。

　　潘鹤荣轻易地从谈骏的神色和细微的肢体动作当中知道他做了取舍，便缓缓松开了裹住他的手，继续为他敷药。

　　“还疼吗？”他心疼地问。

　　谈骏冷嗤一声，这家伙太特么奇怪了，竟然会关心他一个陌生人：“废话。”不过，他大概猜到他什么人了，上次社区还说要给他们这些问题少年找心理辅导义工，之前那个来了一回被吓住就不来了。这世道大概也只有他们这些搞义务社会工作的才会这么乱对陌生人释放好心。可社区上的人不知道他已经算成年了吗？就这两天的日子一过他就十八了，又或者他是想通过他来劝说飞机？飞机比他小一岁。

　　“这药不好。”潘鹤荣眯起了眼睛，“等明天我给你带另外一种药，很快就会好。”

　　谈骏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再度嗤鼻：这人有毛病吧！待会儿看他把他打的屁滚尿流，让他好好地涨涨记性。

　　“你在想怎么收拾我？”潘鹤荣太了解他了，他撩起眼皮自己就知道他要使什么坏。

　　“好了没有，你嘴怎么那么碎？”谈骏嫌弃道。

　　潘鹤荣的笑声放大了些：“只有你会嫌我话多。”果然是他的野小子啊！

　　谈骏受不了地抖了抖肩膀，忽然一把揪住潘鹤荣的衣领，恶狠狠地把他拉到自己眼前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我们不熟你干嘛搞得和我很亲密的样子？”

　　“抱歉，我有时候是会这样。”堂堂南方三省联合商会总会长，竟然自我委屈成这样。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认识他的人看见听见，否则……可能会被吓死的吧。

　　“哼！可真圣父啊！想在我这儿当圣父待会儿可要让你哭。”之前那位义工是个女的，他不好动手，就吓了吓对方。这个可不是女的了，还敢说什么奉陪他打架，胆子不小，以为用这样的手段就能靠近他？“告诉你，老子不吃你这套，待会儿就收拾你。”

　　潘鹤荣敷完药后，顺手揉了一把谈骏的头毛：“好了。”

　　谈骏又一次逞凶斗狠地瞪了他两眼。又揉他头，好，一起算账！

　　“跟我来！”满血复活的少年极力按捺住内心的报复欲，大踏步地带头往前走。

　　潘鹤荣提着塑料袋悠悠哉哉地跟在他身后，看着那小子后脑勺翘起来的一撮头发随着他的大步走而上下颤动，心里那股子一直憋着不敢全部外放出来的怜爱疼宠，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身后那人的视线让谈骏很是不爽。这人怎么一直用怪里怪气的眼神看着他？

　　城中村也有一些平常人相对较少的地方，谈骏领着潘鹤荣来到了两栋比较偏的住宅楼中间的小巷子里，站定，转身，傲然冲着身后的男人扬了扬下巴：“就在这儿打！”把这家伙打一顿，他就不会再来‘关爱救赎’他了。

　　潘鹤荣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

　　谈骏摆好架势，锁定目标，沉下眼神，在预备了几秒之后，他那年轻有活力的躯体内蕴藏着的强大爆发力一下迸发而出，人踩着两边狭窄的墙壁做跳板高高跃起，从半空扑向了潘鹤荣。

　　潘鹤荣逮住了这小子动作之间的空档，双手呈钳形猛然从空档中穿插过去，一下子抱住了谈骏的腰背，转了半个圈儿将他半抵在了左边那面墙壁上，乐呵呵地将身体贴近了一些。

　　谈骏没感觉到男人亲密的姿势，而是为自己的失力大为受惊，自己竟然连碰都没碰到这人便被对方反制了？什么道理？

　　“再来！”年轻人受不得刺激，且，轻易不服输。

　　潘鹤荣自然放开了他，等着他又一次发动进攻。

　　……

　　“再来一次！！”少年的不甘心在巷子里回荡。

　　刚刚快速吸取了第一次攻击不利的教训，灵活地调整了方式和力道的少年，再度遭遇‘滑铁卢’。

　　谈骏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脚，他对自己打架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难道是他太自信了？

　　“我是从小就经过专业训练的。”潘鹤荣不忍看到他怀疑自我，赶紧宽慰他。

　　“我就不信了——”少年一咬牙，重新鼓起了劲儿，心想今天如果不能碰到这家伙他就不罢休。

　　“骏哥！骏哥！！”随着一阵阵疾呼声传来，巷子另一头跑过来了一位和谈骏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还真在这儿啊！你快去看看，老爷子不听你的话又跑出来捡水瓶了！！”

　　谈骏利落地收起攻势，磨了磨牙根，不甘心地冲潘鹤荣哼了下：今天没打到这家伙一下，他真的很不服气！

　　“你有事的话我们下次再切磋，正好你回去琢磨一下，涨涨经验。”潘鹤荣依然温和地笑着，其实肚子里的算盘早已打的劈啪作响。

　　他家小子爱和人比武是天性，不服输也是天性，只要牢牢地抓住这两点儿，不愁没有和他继续见面的机会。

　　“一言为定。明天，明天我们继续，同样的时间还约在这里。”这个时候的小少年又怎么斗得过老油条那蜂窝煤似的心眼儿。这不，立马上了套。

　　“明天上午吧，八点半，在这里见面。”潘潘鹤荣说着，向谈骏伸出一手。

　　“干嘛？我没钱还你药费。”小子立马又要炸毛的趋势，“是你自己主动要给我治疗的，不是我求你的。”

　　“电话号码。”潘鹤荣轻声笑道，“这样如果你临时有事无法赴约的话可以及时通知我。”

　　谈骏摊手，语带讥诮地讽刺他：“你看我像是有手机那玩意儿的人吗？答应了的事老子不会反悔，就这么说了。”说完，少年扭头朝着他朋友的方向跑去，连个回头都没甩给身后人。倒是潘总会长眼巴巴地一直用眼睛追着那小子的背影，末了，还是悄悄地跟了上去，只不过不敢跟太近，怕被发现。

　　发现之后，他今天做的这些可就功亏一篑了。

　　潘鹤荣不近不远地跟在那俩小子身后，途中的时候，谈骏在路边搀住了一位身形矮小的干瘪小老头儿。那小老头儿穿的破烂却并不脏，拖着个坏了个轮子的买菜小拖车，正在巷子口的垃圾桶里翻找着东西。他不是用手去翻，而是用一根包了浆的竹棍，敲敲打打地一点点地去触探。

　　从动作上潘鹤荣意识到那是个盲人。这又是谁，和他家小子什么关系？貌似上辈子他并没有听说过相似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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