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族娇宠》漩涡海

183、总会长的‘仁慈’

　　潘鹤荣一瞬间就恢复成他大家长的架势，眉宇之间全是对自己运筹帷幄的自信，分毫没有算计了别人的愧疚，只见他微微颔首道：“被抓了个现形，证据确凿，正好给我清除他们提供了有力的证据。这下族里那帮老顽固们全都无话可说，彻底闭了嘴。”

　　谈骏的瞳孔一点点地收缩，被他处心积虑的筹谋给震撼到了：“你故意用具涛的人身安全来算计马家，是为了将他们三振出局？”之前可没听说他有这样的打算啊。宗族里有些人最近这段时间对马氏一族太过苛刻，还是这老狐狸亲自让人发了封邮件敦促亲族要团结、和谐。这家伙表面上装着不会连坐，实际上早就想把马氏连根拔起，而不仅仅只是抽打对方一顿。

　　“本来我还真没有清除马氏的计划，至少也要等到临死之前再动手，不把祸端留给下一代。后面马佑礼的罪行突然曝光，一切就都变了。马氏一族既然忍不下去先下了手，我也就顺势制定了清除他们的方案。可惜你那时已经被公开，成为了外人眼中我的一处软肋，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必须做点儿才能什么保护你，为你找个替身是我想到的最理想便捷的策略之一，即便不是具涛也有别人。”他曾考虑过依然利用卢琪玉，但这一点就没必要告诉谈骏了。

　　“一开始是打算利用我自己的人身安全去设这个局，但他们首先就将目标锁定了你。”潘鹤荣神色间这才染上了一些小小的歉意，“从我这边他们找不到出手的机会，和我相比你周围的安保简直形同虚设。伤害你除了可以报复我，也能短暂地转移这段时间他们和宗族和商会之间积压的矛盾，为他们售出公中股份，全族顺利脱身争取更多的时间。如果你没了能让我在全族人面前失去冷静和理智，就更方便他们怂恿其他亲族，进一步制造内部的混乱和纷争。”

　　谈骏顺着他的话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相应的画面，他相信这些不是猜测，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光是之前他在祖宅里见到的那些片面展现，已经足够窥一斑而知全貌：不管是商会还是宗族，这么庞大的组织机构内部，绝不可能杜绝私心私欲。即便是同一姓氏之间都有龃龉，更何况其中还有那么多不同姓氏的人。潘氏的每一代大当家能够将这么多人整合在一起，又能压服住他们，维持住大体上的和谐共荣，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思及此，他已完全理解了这老东西的良苦用心，但又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省的之后他再度得寸进尺，于是以他聪明地转移话题，轻声喟叹：“那个具涛可真不走运，偏偏遇上了你，还被你利用得这么彻底。”

　　“我有派人在危机时刻紧急干预，并没有让他受到致命危险，这已经是看在小时候的面子上了，不然……”潘鹤荣没有把话说完，平心静气地述说着他的‘仁慈’。

　　不然具涛肯定活不了。这是谈骏脑子里下意识的想法。他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停留在潘鹤荣这张看上去始终都是从容镇定的脸上，又一次地近距离看清他。他的心志是这么的坚定狠厉，永远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怎么做出才能最大程度地为自己，为宗族，为商会牟利，必要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利用，连自己的私生活和感情也能设计。

　　谈骏毫不怀疑潘鹤荣有朝一日也会利用自己，思及此他的后背一阵过电似的颤抖，奇怪的是明明应该忌惮害怕，但在这阵激灵过后，他的内心深处升起的却是难以言表的亢奋：他并不担心被利用，因为他也在利用潘鹤荣往上爬。对他来说，只要能赢，阴谋阳谋都是必要的手段。在这一点上他从不双标，他和潘鹤荣在底色上还真有些相似之处。

　　“具涛现在怎么样了？”毕竟替自己当了回‘替死鬼’，于公于私也该问问情况，于是谈骏放松了一直蓄力绷紧的身体问道。

　　“身上多处骨折，怎么也得养个一两年吧。”潘鹤荣这会儿才敢松开钳制住他手脚的力道，翻了个身躺倒在一旁，将谈骏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扯了扯，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那你不去看看他？”看这混账半夜潜入他家的动作不难判断具涛应该就在不久前出的事。

　　“干嘛要去？”潘鹤荣懒洋洋地开始脱衣服，“如果事情了结了我还去看他，你才应该吃醋。乖了，陪我好好睡一会儿，这些日子身边没有你我睡得都不踏实。你不知道我有多离不开你。在酒店住的这段日子，多亏让六婶送来了你放在家里的枕套和睡衣，我才能勉强睡得着。”由此看来，潘总会长内心深处还是十分担心局面不受他所控地跑偏的，不然也不需要这样的‘安慰物’。

　　谈骏听得是目瞪口呆，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一会儿他翻身凑到他身边，见这家伙已然放松身体和精神迅速进入睡眠状态。一时气不愤的他高高抬起了巴掌想给他两下，然而盯着昏黄台灯下这人微微发青的眼下，立刻意识到他这段日子是真没休息好。

　　这一巴掌高高抬起却轻轻落下，在潘鹤荣的鬓边挠痒痒似的摸了一把。谈骏心里百感交集，最终语带嗔怪地小声骂了句：“变态啊你！”

　　——抱着自己的睡衣入眠可不变态嘛。他说怎么连金子叶灵他们都开始对他‘劝和不劝离’了，老朱和六婶这两位老管家却始终安静的很，连他在外边住了这么久都没半分动静。原来老人家心里一直有数，知道这老东西不是玩儿真的。

　　“幸亏你回来得及时。”谈骏靠在他颈窝边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末了在他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幸亏你提前暗示过我了，幸亏我人不笨，幸亏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舍不得。”最后这三个字谈骏几乎是用气音无声地诉说着。

　　……

　　一夕之间，原本的八卦全部被现实无情推翻。具涛好不容易接受完手术躺在病床上带着各种固定辅助器械恢复了清醒，开始在病房里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在没看见人时他还愣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是麻醉剂没退干净还处于迷梦之中。

　　具家的人进来见他，听到他询问潘鹤荣在哪儿，全都一脸灰头土脸的狼狈相。

　　“人家不来。你躺了两天一夜了，人家就是不来，我们的电话一开始还打得通，后面再打过去就停了机，打到‘南联商会’也转不进内线。你被人家给涮了，我们，我们全家包括绝大部分人都被他给涮了。”说话的是具涛的爷爷，这位老人脸上已然呈现出了垂死挣扎的败亡之相。

　　具涛听不太明白，一头雾水地寻求进一步解释。

　　“潘鹤荣已经搬回了‘三番路’老宅，和他一块儿搬回去的还有那个姓谈的小子。涛涛你不过是姓谈的那小子的挡箭牌而已，替他挡过一次生死劫难，帮潘鹤荣抓住了马氏一族叛族的重要把柄，又把我们手中掌握着的那些人脉和背后的资源都透了出去，秦老他们……这回跟着遭了殃。秦老退休了却突然被带回去调查，他背后一整条线上的名单都被人顺藤摸瓜查了个底儿朝天，进了他们那边势力重点的防范和打击的名单中。我们辛辛苦苦折腾了几辈子积攒下来的那点儿资源，一下子曝光，折损惨重。”

　　“怎么会？”具涛一时间难以接受这兵败如山倒的现实，原本就病恹恹的脸色更是添上了一分死气。

　　“怎么不会。我现在恨不能能回到几个月前狠狠地抽我几嘴巴，阻止我把你叫回来参与这件事。涛涛，咱们家……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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