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的妹妹是高危职业（快穿）》长亭剑下

12、《扎纸先生》的妹妹12

　　夫妻两将车停放在巷口，他们走出去，程知鸢从外面买东西回来正好碰见。

　　程知鸢家境不错，眼力自然是可以的，她看得出这对夫妻身上穿着打扮非富即贵。

　　自从高中毕业，到省外上大学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很多邻居也忘得差不多，更不知刚刚那谁家亲戚，当然心中只是稍微好奇罢了。

　　如果不是半年前爷爷去世之后，奶奶突然说要回来自己住，不跟爸妈他们住一块，程知鸢现在应该也不会回来，偶尔回来打扫卫生还是父母陪着奶奶回。

　　程知鸢以前是在省外毕业大学附近找的工作，上半年已经考取了教师资格证，报名教学学校也录取了，等待九月份开学就去上课。

　　她昨晚刚回到汉龙城，今天白天去处理了些任课学校后续事情，晚上才有时间回来看奶奶。

　　爸妈和大哥大嫂都很忙，虽然住得也不远，但可能要到中秋节才能回来了，中元节就是她陪着奶奶。

　　这里是爷爷奶奶的伤心地，听说她本来还有个姑姑，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丢了，避免触景伤情，所以他们很少回来。

　　或许人老了就有顾念，奶奶盼了一辈子也盼不到姑姑回家，余生时光里就想回到老宅里度过。

　　程知鸢回到家，看见奶奶戴着副老花眼镜还想砍鸡肉，她连忙说道：“奶奶，放着等下我来做就好了，您快去歇息。”

　　“这有什么，你爷爷曾经可是国营饭店大厨，我也学过两手的。”程奶奶笑着摇头，“再说了，我还没到八十呢，身子骨硬朗得很，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这老人家心里头都有点不太服老，想要证明自己还有用，所以什么事都想自己干，或者找事做，闲不住。

　　“那您过来择菜，我砍鸡肉就好。”程知鸢走过去，直接拿过菜刀，不给程奶奶反驳机会。

　　程奶奶没辙了，只好笑道：“你这丫头，性子和你爷爷很像，就是个倔脾气。”

　　“我觉着啊，是和您很像才对。”程知鸢知道老太太的脾气，那真叫一个倔强。

　　就比如老太太执意要回来住，没人能劝说得了，想要陪着回来嘛，她也不给，说一个人住清净。

　　程知鸢处理着食材，她好奇问道：“对了奶奶，最后一座院是有人住了吗？我看见门前有辆电车停着。”

　　他们这里的房子虽然看着密集并且很小，但实际上并不相连，两套院子中间会有条过道，只是比较窄小罢了，只能容纳个不胖不瘦的人走过。

　　而最后一座院比较特别，与旁边小院相隔很远，听说中间过道原本是拿来停放马车货物之类的地方。

　　“你是说苏老板啊，听说他们是五年前搬过来的。这也不知多久了才有人住，以前我嫁过来时，若不是旁人说房子有主，还以为是荒宅。”

　　程奶奶点了点头，她上年纪了就喜欢唠唠叨叨：“这苏老板长得很俊，就是带着个年纪尚小的妹妹生活，身边也没有父母亲戚帮衬，以后也不知要如何了。”

　　奶奶说的信息都能放在苏湛身上，再加上昨晚刚到家就没有打扰奶奶，吃过饭后带着小侄子出来玩还见到了苏湛，该不会那么凑巧吧。

　　思及此，程知鸢心头一跳，她回眸，有些忐忑的问：“奶奶，他叫什么名字啊。”

　　“好像是叫苏湛吧，他妹妹叫苏朵，是个很聪明可爱的小丫头。”程奶奶说到这个，笑容很和蔼。

　　她就喜欢小孩，不止是长辈看小辈的欣喜，更是迟暮看见新生命的朝气，让人心情止不住的好。

　　程知鸢眼底划过亮光，嘴角弯起甜蜜弧度，苏湛居然就在她身边，那么近的距离，这就证明他们之间很有缘分！

　　同时也有些懊恼，如果以前她不嫌弃老家太小了，住得很不方便，愿意和父母回来，是不是就能提前见到苏湛，他们也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程奶奶抬头看向在傻笑的孙女，她无奈道：“知鸢啊，愣着做什么呢，菜都要糊掉了。”

　　她闻着一股烧焦味，就觉得心疼，虽然现在不缺这点粮食，可从当年时代扣扣索索苦日子过来的老人家，珍惜粮食都刻在了骨子里。

　　“啊？哦哦。”程知鸢回神，手忙脚乱处理烧糊的菜。

　　她其实是个很专注的人，但此刻有些分神，身体在炒菜，心里在想着如何找借口去拜访苏湛。

　　直到吃过了晚饭，外头暮色沉沉，天色已经稍晚了，虽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但瞧着人也朦胧了些。

　　“奶奶，爸妈叫我回来时，要拿些礼品去拜访邻居。远亲不如近邻，您住在这里处理好关系，也能相互扶持。”程知鸢分着东西，她原先不知道苏湛也住在这里，所以现在是多扣出一份。

　　程奶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听着这些话，她站起来，说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邻里邻居都是相熟悉的人，各家小辈每次从外面回来每次都会送些东西上门，这不足为奇。

　　“奶奶，外头已经有些黑了，我自己去就好，您就在家里休息吧。”程知鸢摇头拒绝了，她也不给老太太说话机会，提着东西就走出门，背影匆匆。

　　程奶奶疑惑不已：“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那么急性子？”

　　她人老了腿程慢，自然跟不上已经大步流星离开的程知鸢。

　　况且孩子大了就要学会主事，让孙女自己去送也是锻炼，以后嫁到夫家也能知道如何应付外头陌生亲戚。

　　程知鸢快速送好附近邻居，她剩下最后一份是给苏湛的，这是她去见面的借口。

　　此时天色已经层层暗沉下来，各家开灯才将巷子照亮，远远就看见了在最角落那座院子，门口两个红灯笼很明显。

　　程知鸢瞧着，就有种好像是回到了古代高门大院的感觉，既有着古朴沉肃，又带着股森冷。

　　特别是走到门口时，看见摆放在门前两边高大威猛的狮子···她原本以为是真的，可当靠近再仔细看时，发现居然是用纸糊然后上色而成！

　　程知鸢觉得有点诡异，不过她归结为或许是没有钱买石狮子，所以才会用纸狮子来代替。

　　她上前去敲门，过了会儿，门才打开，映入眼帘就是苏湛那张冷峻帅气脸庞，眼睛就好像是雪山背后的星空，清冷又迷人。

　　程知鸢忽然觉得有些脸热，她挥了挥手，轻声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什么事？”苏湛微微嘁眉，低声一问。

　　程知鸢脸蛋越发羞红，她将事情简单解释了遍，就递过手中礼盒，眼神期待道：“你不用客气，就是一些小礼物，感谢你们帮忙照顾奶奶的，不用挂在心上。”

　　“不用，我没有照顾过她。”苏湛瞥了眼曲奇饼干盒子，冷声拒绝。

　　这也没有说假话，他很少和附近邻居交流，更谈不上帮忙照顾。

　　程知鸢被这直白拒绝给弄得愣住了，她怔怔看着苏湛，尔后抿着唇瓣，心里很委屈。

　　他知不知道，她喜欢他很久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也不明白，她知道他住在旁边时，内心有多雀跃。

　　此刻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冻得她变得遍体生寒，所有期待和喜悦消失不见。

　　苏湛皱眉更深，他不明白程知鸢为何要对他做出如此委屈，好像他辜负了她的表情。

　　他刚想开口再次拒绝，苏朵就从背后钻了出来，苏湛无奈，这妮子是不管热闹都喜欢凑。

　　他见着妹妹使劲钻出来，只好将一半门打开，视线宽敞了些。

　　苏朵顺势站在苏湛旁边，她抬头喊了声“哥哥”，随后看见面前的程知鸢，甜声道：“大姐姐。”

　　她刚刚在和哥哥玩搭积木，听见有人来敲门，就跟着跑出来，只是腿短，没能跟上哥哥的速度。

　　“小朋友还记得我呀。”程知鸢收敛好情绪，她低头看着苏朵，笑容清纯温柔。

　　苏朵点头：“记得！”

　　毕竟昨晚才刚见过嘛，她当然没有忘记。

　　程知鸢越发开心了些，她弯下腰，说道：“朵朵喜欢吃小饼干吗，姐姐送给你。”

　　她看得出来苏湛很在乎他的妹妹，如果小姑娘喜欢跟她玩的话，也许就能很快拉近关系了。

　　苏朵没有回答，她先是抬头看向了苏湛，拿别人的东西她都会先询问过哥哥。

　　“你放心，这都是小朋友喜欢吃的饼干···”程知鸢同样抬头，可她的话没有说完，忽然就顿住了，而且肉眼可见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刚刚苏湛只是将门打开了缝隙，她没有看见，现在一半都打开，自然瞧见了里面的摆设。

　　程知鸢怔怔看着铺子内，角落里有个身穿红嫁衣的女人，目光阴森森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鬼新娘。

　　“你，你们后面那是什么？”程知鸢想到了某种可能，声音都在颤抖，畏惧得后退了几步。

　　“哦，哥哥说那是客人。”苏朵顺着程知鸢目光回头看了眼，笑容童真：“大姐姐要进来看看吗。”

　　她却不知道，这幅笑容配上背后诡异红嫁衣，看着就让人胆寒。

　　“不，不了。”程知鸢脸色煞白，她看向苏湛的眼神不复以往爱慕，相反此刻有些恐惧。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心上人就在面前，她应该要保持淡定，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才好。

　　程知鸢心里是这般忐忑安慰自己，她眼神不敢乱看，抬眸就撞入了苏湛犀利双眸，她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

　　这一刻，就好像她心中所有安慰都被看破了，她在害怕他，她怎么能害怕一个自己喜欢已久的人，似乎在告诉她这份喜欢就像镜花水月，很虚假。

　　苏朵见她愣愣的像失了魂般，疑惑道：“大姐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程知鸢惊的回神，她飞快垂下眸，声音涩然，“今天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她说着，慌乱转身就是急匆匆跑走，似乎要逃离这里。

　　苏朵探出头过了门槛边，见着程知鸢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她抬头望向苏湛，迷茫道：“哥哥，大姐姐好像很害怕我们。”

　　她年纪虽小，可心思也很敏锐，自然能够察觉到程知鸢对他们的态度变化。

　　“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她害怕会正常。”苏湛淡然关上门，牵起妹妹的手往回走，路过红嫁衣纸人旁边时它消失不见了。

　　苏朵想了想，摇头不解：“哥哥，我不太懂。”

　　“现在不懂没关系，朵朵以后也会明白的。”苏湛也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事情等年龄到了自然会知道，现在使劲塞给她也没用。

　　他们和普通人本就不同，要想在这条路上走，并非简简单单的事情。

　　苏朵没有在意这件事，她欣喜道：“哥哥，我们明天去看相声表演吧。”

　　她知道相声小品，过年时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偶尔也用哥哥的手机看，她觉着很搞笑。

　　“好。”苏湛本意就是想这几天带妹妹出去散散心，排解被噩梦惊扰的难受。

　　程知鸢心慌意乱回到家，复杂情绪久久无法平静。

　　“知鸢，你怎么了？”程奶奶看着孙女脸色苍白，很不对劲，关心问道。

　　“没，没事，就是走得有点累了。”程知鸢抬头，她倒了杯温水，坐在了程奶奶旁边。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缺乏锻炼，身子骨一代不如一代咯。”程奶奶没有多想，她认同了这个解释。

　　“今后我会注意的。”程知鸢笑得有些勉强，她装着好奇问道：“奶奶，这苏老板是做什么的啊？”

　　“说了你也不懂。”程奶奶抬头，见孙女求知眼神，她模凌两可道：“他做扎纸的，这行比较深，阴阳两界的饭都吃，你是女孩子阴气重，容易招惹脏东西，以后不要太靠近他们那家，对你身体不好。”

　　这后面话就是严肃语气的提醒了，程奶奶是过来人，苏老板的模样确实招女孩子喜欢。

　　她孙女都这个岁数了还单着，程奶奶就担心见到了会轻易迷恋上，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好皮囊确实很有用。

　　“原来是这样…”程知鸢有些恍惚，她对苏湛的了解确实太少太少了。

　　她现在有些分不清，她喜欢的那个人是在高中时清冷从容的学霸苏湛，还是现在这个与普通人不同的苏湛，或者是她自己加上了层美好滤镜的苏湛？

　　程知鸢心里头乱糟糟的，她也不敢面对苏湛，只觉得很尴尬。

　　只好以要整理新家为由，说服了奶奶明天跟着过去住。

　　她想，她需要点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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