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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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睡了一个中午，喻将酌精神终于恢复，也开始营业应付起这些新同学。
每个人过来他都要笑笑再回答那些没什么必要、又无聊可笑的问题。也是在这些谈话中，喻将酌终于知道了自己同桌的名字以及身份。
贺休筠，1班学委。
怪不得总戳这自己上课。想到这里，喻将酌忽然来了兴致。
课间，他打个哈欠睡倒。十分钟后听到了“叮叮叮”的课铃，他翻了个面，脸对着贺休筠继续睡。
贺休筠偏头看他，微皱了下眉，屈指敲敲他的桌子，问：“为什么又不听了？”
微薄的眼皮咕噜噜动几下，喻将酌没睁眼，反而把左手伸到贺休筠的桌上摊开，并指勾了勾。
贺休筠没懂，愣看着那只手勾了半天，这才慢半拍地尝试着朝他手心放了颗糖。
喻将酌拿到“贿赂”后，果断起身，坐直、翻书、拿笔一气呵成。
有些人表面是个高冷男高中生，背地里天天带着糖。
有些人表面是个叛逆少年，背地里从高冷男高中生手里骗糖。
一天下来，在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课前，被害当事人贺休筠看着空掉的糖盒终于发现不妥之处。
听到铃声下意识朝旁边伸手，喻将酌没有收获意料中的东西。
他抬头去看贺休筠，贺休筠似乎发现了他骗糖精本质，拨开他碍事的手继续写自己的作业，不理睬他。
喻将酌睁开眼，看到冷冰冰的同桌垂眸认真地写作业，表情似乎有些气恼，他不经意勾起了唇角。
这人还挺可爱的。
晚上回到那空旷冰冷的家时，喻将酌意外的看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如同早上那样站在客厅中央。
在——等他？
喻将酌看着那背影，轻轻放下书包。他捏住手心，缓缓转身用玻璃杯接了杯温度恰好的温水。
他走回来伸手递给女人，主动叫出一个字的简单称呼：“妈。”
苏之雅撇了眼水杯，接过来随手放到手边的桌上。她抱臂，动了动红唇。
“我马上要去出差，家里和学校的一切我都会知道，所以好好练习，不要再跟我耍花招。”
喻将酌与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对视，对她的话毫无意外。可怎么说呢？明明是早就知道的，可还是会失望。
他弯弯灯光下格外明朗的眼睛微笑：“好。”
别墅里再次回荡起钢琴曲，女人拎起包满意地离开。
桌上那杯恰当的温水散了全部热意，悄无声息地挥发。
琴房里，喻将酌单脚踩到琴凳上，脸颊压在膝盖上，眼睛盯着没开盖的钢琴视线呆滞，手机播放软件还叮叮咚咚的响着。
他正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变化。不甘、反抗、暴躁、压抑等等所有棱角似乎就在刚刚一瞬间都消失了。
他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待自己？面对那些事情到底该谁负责？那不是自己的错，该如何证明？
我该如何改变这一切？
之前所纠结的一切情绪此刻终于意义全无。
他把手揣进兜里，手指被锋利的纸边划到。喻将酌拿出那个东西，白桃味缠上他的指尖，又逐渐侵略到他的鼻尖和口腔。
一大早专门赶过来的王承恩见到少年久违的笑有些愣怔，半晌他舒了口气笑着问，好像终于松口气，好像在为他高兴。
“将酌，都好了吧？”
这话小心翼翼，似乎除了上学这件事外，还意有所指。
喻将酌理所当然的点头，他笑的格外温柔：“结束了。”
一切，一切都结束了。
之后死寂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周围的人比以前那批和善许多，每日也能有说有笑，看起来开心快乐。
当然，除了一件事。
“贺休筠，就一颗。”
一根手指遮住了底下的解剖图，喻将酌叹气，“我找遍大街小巷、代购电商，就是没有卖你那种糖。你撩起来的瘾，你得负责。”
对于喻将酌这种无赖行径，贺休筠开始真的深刻反思过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至于现在……
他放下笔，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铁盒，喻将酌见此立刻坐直。
铁盒的盖子被掀开，里面空空荡荡，只是还似有似无地飘着淡淡果香。
“已经全部被你吃完了。”
贺休筠打算用事实让这位死了这条心。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告诉我这糖哪里买的，咱们之间的账可以一笔勾销。”喻将酌不依不饶。
贺休筠看了他一眼，收起铁盒：“买不到。”
“为什么？”喻将酌都缠了三个月了，这个糖盒他都是第一次见。耐心见底，他压下嘴角，“告诉我，我之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你看书。”
听到后半句，贺休筠翻书页的手指一顿，之后索幸合上书:“那是我妈做的。做糖的那颗桃树老死了，你吃的是最后一盒。”
说完，他拿书起身去了外面走廊。
喻将酌保持着偏头的姿势，停了半分钟才被别人叫回了神。他一回头就与两张红笔批改好的数学试卷面对面。
赵晓把手里最后的两张试卷递过去，好奇地往贺休筠位置上看：“叫你好几声，看什么呢？”
看什么？
喻将酌收起自己的试卷，把贺休筠的那份折好压在他的座位上。做好这些，他才笑笑抬头回道：“当然是看贺休筠。”
“看他干嘛？”
“就是忽然觉得他很厉害。”
听到喻将酌的回答，赵晓笑了，她理所当然道：“贺休筠当然厉害！咱们市中考状元，医学世家，优秀长得帅，活成了多少人心目中的样子。”
喻将酌附和着笑，回头看向窗外的身影。
他发现这个人很厉害，不是因为他成绩多好、相貌多出众，更不是背景多深厚。
这个人太神奇了。
明明也不爱和人说话，甚至大多数时间里都冷冰冰的；明明也认真的做着每一件事情，一本正经；明明也那么有耐心，甚至有些呆愣。但每个人都不会遗忘他，他可以获得别人的友好、尊敬，在隔壁班有个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的发小、还有一个给他做糖的母亲，拥有做医生的梦想，说出来的话是“甜是开心”，即使是伤心事也仅限“那颗老桃树死了”这种事情。
外面阳光很好，照在穿着校服的少年身上，金色的光中和掉一贯冰冷的表情。周围的人都悄悄看他，而他手捧着一本解剖学，垂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可否认，贺休筠的确活成了喻将酌羡慕的样子。
喻将酌撑脸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定格了这一瞬间。
拍完后，他把手机扔进抽屉，面朝窗外的阳光，头枕着手臂，在阴影中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