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灭——梦魇》空城轩辕弥明

2、(二)昨日桃花

　　（1）由于我把大半的都给了姐姐——雅典娜，所以在我体内残留的神力极弱。弱到我无法改变任何现实，我所能掌控的只有梦境，虚幻的梦境。但我并不想拥有无边的神力和至高无上的神权，虽然这是几乎所有神类的欲望。我只想在人间平静的生活，我不想卷入神界的任何纷争。于是在众神为了获得更多的神权而终日陪伴在宙斯身边时，我却从我降生之日起便在也没有见过他一面。于是在众神为了赢得好民声而纷纷现身于世人面前时，我却终日戴着由萱草编成的面具。就这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梦之神，不为人知也不为神知。我那微弱的神力虽然令我无法掌控现实却依旧令我拥有一些神的能力，那就是在我长到成年后躯体便不再生长也不再老去。就这样许多年过去了……
　　一日，当我在希腊圣域外的废墟中穿行时，我的神性告诉我，在这片废墟中有除我之外的其他神族存在。我皱了皱眉有些讶异，平时在正常状况下这里是不会有神族出现的，而我又不想见到任何神族的同类，于是我便想尽快离开这里。不过，我很快发现，我所感应到的神力的拥有者似乎并不是纯粹的神族同类，而且在这种感应中，并没有往日我所感应到的神族固有的对神权的欲求与阴暗之心。于是我停了下来，在废墟中搜寻，很想见见这些同族。
　　很快，我便在一堵早已崩塌的宫墙边见到了他们，——那两个在此后不知多少个岁月里令我叹息、令我心碎的孩子。（ps：神是没有眼泪的，即使他失去了所有的神力。）在一堵早已崩塌的宫墙边我见到了一群饥民，城中是不允许有这群衣不蔽体，饥不择食饥民的，因为那会影响神们想要粉饰太平的心态，所以所有的饥民都聚集在这里任凭他们自生自灭。而面对这些，我只能无奈，我所主宰的只有梦境。在这群饥民中一位带着两名婴儿的奄奄一息的老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两名婴儿便是我所要找的同族。
　　于是我走到老人身边将婴儿抱起，忽然那名似乎一直在昏睡的老人张开了眼睛，并警觉地用手紧紧地抓住我垂下的白色神袍。但当他看了看我有些困惑的眼睛后松开了我的神袍，并从怀中摸出一张羊皮书来用哆嗦着的双手递给我，然后便闭上了眼睛。我疑惑地接过羊皮书看了下去。
　　当我看完它时，有一瞬间几乎有回到多年前我和姐姐——现在的雅典娜降生的那天的错觉。良久，我摘下了多年来一直遮住我容颜的萱草面具，仔细打量起怀中的两个婴儿。他们都有一双蕴涵着神性的明亮眼睛，只是瞳仁的颜色有所不同，大一些的那个婴儿有着一对宝蓝色的瞳仁，而小的那名婴儿却有着与大一些的婴儿刚长出的头发一样的光泽——是石青色的。这一切都证实了先前我的感应判断以及羊皮书上关于他们身世的记载：他们不是纯正的神类，他们是神与凡人的孩子。（ps：神一降生便是成体，而且神的头发和瞳仁都是纯蓝色的。）
　　当我再次望向那名老人时，他却依旧闭着双眼，我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早已撒手人寰了。我葬了那老人，但当我抱起两名婴儿准备离开时，我的神性让我感应到还有其他的神族注意到了这两个孩子，在暗处还有一双阴暗的眼睛注视着我们。我的神力很弱，我无法知晓敌人是谁更无法对抗可能面临的危险，为了保全自己和我想保护的这量个孩子，我能做的只有离开，尽快离开，尽快……
　　（2）那卷羊皮书在我看过后就被我毁去了，因为上面记载的实在太让人神震惊。如果我和其他同族一样对拥有至高无上的神权和掌控一切的神力有着狂热的欲求，那么着本羊皮书对我来说无疑是如同至宝，我可以用它换取。但是我在降生之前便早已厌倦了天界的纷争，我只想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在人间平静的生活。那么把它留在身边无疑是在身边留了一颗可以将我和那两个孩子毁掉的炸药。那卷羊皮书是那两个孩子的身世……
　　那名小一些的孩子名为米罗·法卮同是太阳神与凡人的儿子，而那名大一些的则是月亮女神与人类的孩子，因为他的父亲是凡人，所以他没有姓氏，只有一个单名——卡妙。两位大神对这两个孩子的存在十分为难，他们既不忍心将他们除掉，又不能让其他的神类知晓他们的存在，（如果他们的存在为其他大神知晓无疑是两位大神身上的污点，他们很可能失去争夺神权的资格，更可怕的是在残酷的争斗中甚至会失去生命）为此两位大神自然不敢大意，于是便把他们遗弃在人间。阿尔荻斯大人甚至连姓氏都不敢给她的儿子——卡妙。
　　我深知这两个孩子的身世一旦为其他人神所知我和他们都会有性命之忧，我本来对神力视如粪土，此时却因为无法保全他们的安全而黯然。我没有掌控现实的能力，我能做的只是司梦。于是我只好作出这样的决定：永远不告诉那两个孩子他们的身世。（然而，许多年后我才明白，我，永远不是那个可以作出决定的高高在上的‘神’ ……
　　（3）天界
　　宙斯和天后都为有了雅典娜这么个智慧女神而感到十分满意，她继承了几乎比他们还要强大的神力。而雅典娜也很清楚以她的实力在这场神权之争中几乎不会有谁可以战胜她，但她不愧是智慧女神深黯“强扭的瓜儿不甜”的道理，所以没有任何表面行动。她深知在宙斯偏爱的儿女中美神维纳斯只是徒有其表威胁不大。真正对她有威胁的只有太阳神阿波罗和月亮女神以及冥、海两界的王。所以为了在于自己的民声毫无影响的条件下除掉对手，我们“伟大”的智慧女神在暗中正有条不紊地策划着……
　　（4）女神殿
　　雅典娜静坐在大殿当中的长椅上凝神闭目似乎在沉思，四名身着神圣衣的侍卫静立在大殿的两侧。这时另一名同样装扮的侍卫从殿外赶来……
　　天马：“女神殿下，属下已经找到阿波罗大人和阿尔荻斯大人与凡人的后代，您看……”
　　刚刚似乎在静思的女神微笑着张开了眼睛：“很好，你是怎么处理他们的，有神族发现你吗？”
　　“属下没有女神大人的指令不敢贸然行事，恩……，那个和他们在一起的似乎是个神族，但令属下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神力弱的我几乎感觉不到……”天马有些诧异的回答。
　　“是他？……”女神似乎楞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很好，继续盯住他们不过不要让他们发现，尤其是那个神族。当然对其他神族更要提防。”
　　“是！女神殿下放心。”
　　“对了，天马座，我命你们暗中安排的其他星座的八十三名侍卫的事进展的如何？”
　　“这……，属下们以找到了八十一名，只是黄金组的天蝎和水瓶还没有找到天资相配的候选者……，请女神见谅。不过被选中者们似乎都想反抗……”天马惴惴不安的回复。
　　“呵呵，这不要紧我会让他们服从命运的，”女神站起身来，一缕缕如血的红光从女神的长发中放出射向人间。“这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写好，呵呵，没有〖人〗可以改变了。”言毕，女神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残酷的微笑。“至于剩下的天蝎和水瓶就让那两个孽种来担当好了。”言毕又有两道如血般殷红的光芒从女神的发间直刺向人间……
　　（5）注定
　　我以为只要离开这个所谓的圣域，不与神族相见便可以保全米罗与卡妙这两个孩子的安全，然而我错了。我不但无法保全任何人的安全——更无法决定他们甚至自己的命运。
　　一日，当我抱着着两个婴儿寻找新的栖身之所时，两道如血的红光宛如两把利剑一样从天而降刺向他们的胸口。我用尽了我的神力和身躯挡在他们身前，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那两道红光穿过我的身体依旧刺向他们。
　　当红光散尽，我发现米罗的胸口多了一只血刺的蝎子咒纹，而卡妙的胸口则是一只血瓶。我绝望的跌坐在地，几乎耗尽了神力的我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渗出将白色的神袍染得血红。但令我更为痛苦的不是伤口，而是……，这两个咒纹意味着这两个孩子的命运已由神决定过，将，无法改变。直觉告诉我那是她做的，我的心异常的痛了一下。——这是否意味着着两个孩子以后的一切不幸都是我的错呢？我不知晓。
　　我能做的只有将他们带到更加罕有神至的地方，我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减少以后的哀伤，就可以拥有平安幸福的命运。（可笑的是，直到多年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我才明白：我不是那个可以改变命运的大神……）
　　（天马困惑的说：“可是……，女神殿下那两个孩子，不，是米罗和卡妙不是您的心腹之患……不，不，是阿波罗大人还有月神……”
　　“不要紧，一切我自有安排，而且八十八个星座中除了你们五个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灭亡。”言毕，雅典娜大人又带着残酷的微笑陷入了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