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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红花 ...

  •   天边泛起鱼肚白,月牙儿斜斜的挂在天际。盛京城中劳作的百姓此时已经开始营业了。

      战潇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头痛异常。情殇这个药是所有药里面最烈的,一旦服下这个药就必须及时解决,除非有解药,否则必定会因燥热而亡。

      战潇动了一下胳膊,怀中的人在他的身上蹭了蹭。他低头看了眼沈初酒,修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昨晚沈初酒的哭声伴随着求饶声在战潇的耳边徘徊。

      终究是他逾矩了。罢了,等她回南羽国之后好生安置她,再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也不至于亏了她。

      战潇轻轻的拿出自己的胳膊,给沈初酒盖好被子后轻声走出寝屋。他在门口吩咐道:“今日不准打扰她休息。”
      -
      晌午时分,薛昭茗骂骂咧咧的走进暗香园。

      今日暗香园是云雀当值,清溪从前是一刻也不愿离开沈初酒,奈何昨晚战潇一夜要了五回水,清溪可谓是一宿没睡。

      云雀拦住薛昭茗的去路恭敬地说道:“表小姐请回吧,我家王妃还未醒。”

      薛昭茗厉声:“让开!都晌午了还没醒,你哄谁呢?”

      云雀虽是女子,但是她自幼受到的教育就是不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免得说她们欺负人。不过她做事很耿直,说哪个不能做便一定不会做,就如同此时她只会拦着薛昭茗,而不会对薛昭茗动手。

      也正因如此,薛昭茗连带着丫鬟二人一路推推搡搡的就到了沈初酒的屋子。

      沈初酒被外面争吵的声音吵醒了,她揉着红肿的眼睛醒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她撑着身子起来,恰巧薛昭茗闯进了内室。

      锦被顺着沈初酒的身子滑落,薛昭茗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初酒身上的痕迹,她一时间怔在原地。
      表哥他,真的……

      薛昭茗提着裙摆哭着跑出去。

      昨天晚上她为了能和战潇生米煮成熟饭,自己也糟了不少罪,虽说吃了解药,但是依旧缓解不了她浑身的燥热与难受,后半夜还是在装满冷水的浴桶里过的。现在看见沈初酒的模样,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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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春苑
      薛昭茗哭着给薛太妃告状,薛太妃先是将薛昭茗训斥了一番,说道:“你昨天怎么跟我说的,又是怎么做的?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薛昭茗昨晚只说给战潇下药,让战潇主动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后,战潇的心思就不会只在沈初酒的身上了。薛太妃当时觉得这个法子可行,毕竟以后战潇若是称帝,皇后之位只能是薛家姑娘的,他和薛昭茗也是迟早的事情。就这样,薛太妃才点头应了薛昭茗。

      薛昭茗抽嗒地擦着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姑母,我只是太心急了,可是现在表哥已经和沈初酒发生了关系,姑母,您不能不管呀。”

      薛太妃就是太纵容薛昭茗,以至于薛昭茗掉个眼泪花花,薛太妃都心疼的不行,更别说此时薛昭茗哭成这个样子了。

      “那你想怎么办?”

      薛昭茗擦眼泪的手顿了一下,她起身走到薛太妃身边耳语一番。薛太妃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薛昭茗,薛昭茗摇着她的胳膊撒娇了一下。

      薛太妃轻叹一口气,这孩子手段太狠辣,从昨晚的事情她就能看的出来,薛昭茗为达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就算这样夺来正妻的位置,日后能不能坐的稳就看她的本事了。罢了,随她去吧。
      -
      太医院
      战潇在空闲之余找到顾松安,并且问他要了不伤身子的避子汤药,以及涂抹的药膏。

      顾松安和战潇也是故交了,当初他因私事前去南羽投奔战潇,后来又比战潇早回来几个月,也没人对此产生怀疑。他给战潇递药的时候还说道:“殿下若是心里没有沈家主,就不要再做这些伤害她的事情,毕竟南懿也在大渊。”

      战潇默不作声的接过药,只说了声:“多谢。”

      战潇拿着药离开太医院时就在想顾松安的话,他就算心里没有沈初酒,他也不会将沈初酒拱手让给谢懿。

      沈家蒙难之时谢懿不在,沈初酒现在是他的妻,谢懿也休想从他身边带走她。夫妻一场,他自然会安置好沈初酒的去处,只是谢懿,休想。

      “将这个药拿回去给沈初酒。”
      这话是给姚轻吩咐的。

      姚轻看着手中的药不明所以地摸了把头,王妃病了?
      -
      暗香园
      沈初酒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坐在屋内,随之还有薛太妃和薛昭茗。

      薛昭茗看着沈初酒的脖颈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把似的,她费尽心思设的局竟然为沈初酒做了嫁衣,她越想越气。

      薛太妃坐在上座看了眼沈初酒,沈初酒的气色看上去果然是被疼爱了一夜的,她这才张口说道:“皇室之人必定血统纯正,大渊国的皇孙不接受他国血脉,现在是,以后也是。”

      张嬷嬷端着一碗汤药走到沈初酒的面前,“沈小姐,请吧。”

      沈初酒今日累得很,也不想跟这些人虚与委蛇。她直言:“我敬太妃是殿下的生母,故而处处尊重,若是太妃非要撕破脸,日后也别怪小酒做事不留情面。”

      薛太妃扬了扬下巴,“你要是真的敬重哀家,就该离开御亲王府。”

      沈初酒算是明白了,她从前的敬重全都百搭了,这个老太婆摆明是瞧不上她。她看了眼汤药哂笑:“太妃娘娘就不怕殿下知道吗?”

      薛太妃不屑的轻哼一声:“只要你不说,哀家保证他不会知道。”
      “但是你要是敢说,哀家保证你不会活着回到南羽。”

      沈初酒不屑的挑了挑唇角,早在两个月前,她就已经把她的命连带着沈家的命交给了战潇,这个老太婆还没资格对她动手呢,“我不喝。”

      薛太妃给了张嬷嬷一个眼色,张嬷嬷立马命人将沈初酒按住,她捏住沈初酒的脸颊,将一碗纯纯的红花灌了下去。

      昨晚战潇折腾了一宿,今日沈初酒的身子虚弱的连一丁点力气都没有,她又怎么能拗的过两个丫鬟和一个粗使嬷嬷呢。

      云雀在门口看着屋内的景象时,她提剑走到门口被花雨拦住,薛太妃看着云雀说道:“哀家身为战潇的生母,有权替他决定一切。”

      姚轻提着药走到暗香园门口时,就看见云雀被花雨拦在门口,想来这位表小姐又来找麻烦了。待姚轻走进院子时,才看见正屋的上座还坐着太妃娘娘,他暗道:不好。
      -
      姚轻在皇宫门前来回徘徊,他平时只能跟着战潇入宫,这猛然一个人,又不能光明正大的闯,也不知道方才进去传话的侍卫有没有把话带到。

      这时,战潇匆忙的走出宫,他随手扔给姚轻一块令牌,是随时都能用他的名义入宫的,以后有着急的事情也不必这般麻烦。

      回去路上,姚轻将暗香园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战潇越听越着急,一个劲儿的催着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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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香园
      此时薛太妃和薛昭茗早已离开,屋内沈初酒顺着椅子滑落在地,云雀连忙进屋扶着沈初酒起来:“王妃,属下去请主子回来。”

      沈初酒扶着云雀的手虚弱的说了声:“不必麻烦他。”

      恰好战潇此时走进屋子,他大步上前将沈初酒抱起,顺带说了句:“都什么时候了,还是麻烦吗?”

      不等沈初酒反驳,战潇冷声吩咐:“姚轻,去太医院将顾松安请来。”

      方才他离开的太着急,姚轻让人传话也没说是什么事,就说了暗香园有要事,需要他回来一趟。他虽然知道是沈初酒出事了,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他母妃干的。

      沈初酒躺在床榻上,小手攥着战潇的衣衫,虚弱地说道:“殿下,如果你觉得我很麻烦,你完全可以给我一个了断,日后沈家之人依旧会帮你,你真的没有必要纵容薛昭茗。”

      战潇垂眸低声:“本王从来没有觉得你麻烦。”

      当初救她的时候就知道他一旦沾染了这个麻烦就永远摆脱不掉了,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带着这个麻烦回来。

      沈初酒突然哭出了声:“殿下可曾知道一碗红花水,对一个女子的影响有多大吗?”

      战潇听着沈初酒的哭声,又想起了昨晚她哭着求饶的声音,他的心仿佛也被抽着疼。他心烦地拉过锦被准备给沈初酒盖上时,又看见了床榻上的一抹绯红,他此时越发心烦了。

      “睡会儿吧,会有办法的。”战潇的声音轻轻的,沈初酒不知道他有多么压抑自己内心的烦躁。

      战潇起身走到院子里,他负手质问云雀:“你是门神吗?!”

      云雀抱剑单膝跪地道:“主子,今日来的是薛太妃,属下……”

      这种情况别说云雀了,就连沈初酒都没有办法,太妃娘娘是战潇的生母,得罪了太妃不就是变相得罪战潇吗,她们谁敢?

      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战潇只是表面上同薛太妃和平共处罢了,就是想用这样的方法维持府内的平静。

      “本王当时怎么说的?”

      ——无论何时,无论是谁,都要第一时间确保王妃的安全,若有违者,杀!

      云雀连忙说道:“求主子饶属下不死,属下日后定当尽心竭力保护王妃。”

  • 作者有话要说:  谢懿和南懿是一个人哦
    然后,我保证,不虐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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