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位面路过》茶不了渣

107、002 再会

　　“娘，我出去买些食材。”孟瑶知会了一声，便提着菜篮子往集市里去了。

　　挑了些便宜贱卖的蔬菜，孟瑶回去时看见湖中那莲莲碧叶，心生喜意。

　　云萍湖有祟作怪，南城人流越发稀少，接连不少人淹死在这云萍湖后，那些人都往北城跑。

　　未等荷叶连天，这南城能走的就都走的差不多了，若是以前，这湖中莲蓬开多少便被人摘多少，可如今这湖中莲蓬开满，却还未被人采摘完。

　　以前孟瑶小胳膊小腿，争夺不过人家，只能捡几个漏，可现在看着这风中轻轻摇曳的莲蓬，孟瑶那是眼睛都亮了。

　　至于现在城中人所说的祟作怪，孟瑶不在乎，只要有一份吃食，便足够让他去冒这风险。

　　这满湖莲蓬，他小心采摘便是。

　　孟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莲子一颗颗的拨入自己的布袋里。待到那布袋鼓鼓囊囊的，孟瑶这才有些可惜的停了手。

　　——

　　夜里，唐时去探了云萍湖。

　　夜晚的云萍湖静谧，只有风吹过荷叶摇曳的沙沙声，只有潺潺流动的水声。

　　唐时背着剑，站在桥头，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清新冷凝的空气。既然那些人都是在夜间的云萍湖死的，那他自然在这守株待兔。

　　夜间行人稀少，三三两两的，待到夜深，街道上便也没人了。

　　唐时刚目送一个老汉推着车从他身侧路过，消失在黑暗的转角，这时，另一侧又传来了些许动静。

　　“啪嗒、啪嗒、啪嗒、”

　　唐时侧头，看向一侧静谧的街道。

　　这脚步声……

　　等了半会，从那冒出了一个半大不小的身影，慢慢悠悠的朝着他走来。

　　小孩子。

　　唐时没在意，目送他路过自己，继续朝前走，直到一道落水声……

　　“噗通!”

　　唐时顿时转头，看向方才那孩子所去的方向。

　　云萍湖!

　　唐时快步朝落水处跑去，奔跑时望了眼漆黑的湖水，皱了皱眉，飞身一跃跳入了水里。

　　——

　　“咳咳、咳咳……”孟瑶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难受得紧。

　　“你没事吧？”唐时关切道。

　　“啊!”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孟瑶吓了一跳，猛得把人一推。

　　“噗通!”

　　猝不及防下，唐时又被推进了水里。

　　摆了摆腿，唐时又游了上去，无奈的看着岸上正焦急往水里张望的孟瑶，和他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你、你没事吧？”孟瑶趴在岸边，着急的看着唐时，他大概意识到自己刚刚是把救他的人推下了水。

　　孟瑶凑近了些，想要把人拉上来，却被他的容貌所惊艳，顿时瞪大了眼睛。

　　月光凄冷，几缕黑发弯弯的贴服在脸侧，水中仙的睫毛弯弯，白皙的脸如蜜桃般柔和，沾水的脸颊纯情又欲气，眼神却幽深如古井，漂亮得如同惑人的水精，冰冷的如同天上皎月。

　　只有那一缕月色入了他的眼。

　　唐时上了岸，看向他：“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在救人时就认出了对方。

　　“我……”孟瑶回过神，脸色一白。

　　是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不是这个人救了他，那他现在是不是就和近期里无缘无故投湖死去的人一样？

　　“你能说一下你最近这几日都干了什么吗？”

　　唐时大概明白了，这应该是一种蛊惑人心的水祟，死去的人之间，必然有一种共同的联系，才让他们受到了指引，以至于大半夜投湖。

　　听完孟瑶所说，唐时就把人送回了家。

　　巧得是，孟瑶的家和他居住地只隔了一条街，他家的正门正对着孟瑶家的正门，彼此面对面比邻而居。

　　但唐时没有指出这一点。

　　“这个你拿着，能安心神，破弥彰。”唐时给了孟瑶一串手珠，“这样你下次就不会再受水祟蛊惑。”

　　“你是说，最近云萍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投湖案？”

　　“这事你不用多管，回去吧。”唐时催促他关门，赶紧回家。

　　孟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但门还没关上两秒，又突然打开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除祟!”

　　唐时愣了愣，拍了拍他的脑袋，“回去吧。”

　　唐时回到宅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人脸。刚刚为了救人，他的易容遇水脱模了。

　　所以他和孟瑶直接面对面了。

　　在外行走，尤其是行事的时候，唐时向来是希望通过易容来避免麻烦。接下来还要查这件事，免不了要问他些事，看来只能用真容去面对他了。

　　——

　　接连几晚唐时都在岸边守着，却再也没什么动静。反倒有次是回去时，看见了坐在路边的孟瑶。孟瑶坐在旁边宅子里的大门口，借着那点挂在门口的灯笼光看书。

　　直到唐时有一次踏着黑漆漆的街道回了家。于是第二天，唐时在门口挂上了两个照光性能特别好的大红灯笼，一到黄昏便点上了蜡烛。

　　一根蜡烛可以让灯笼一个晚上不灭，也足够孟瑶看书的了。而孟瑶发现对面的邻居突然挂上了灯笼，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很诚实的在需要读书的夜晚去那借光。

　　——

　　唐时看着没有人影的家门口，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

　　唐时远远看到在大门口捧着书认真翻阅的孟瑶，飞身一跃翻过了墙，悄无声息的进了自家的院子。

　　——

　　唐时看了眼睡在门口的孟瑶，没有理会，只是习以为常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嘎吱。”

　　“嗯？”孟瑶听到点动静，突然惊醒，左右看了看，看着禁闭的木门，只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哪有什么人？

　　怕是太困了。

　　孟瑶看着手中书册，揉了揉眼，抱着书回去了。已经感觉到困了，再怎么坚持也是学不进去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

　　远远便看见家门口没有人，唐时慢悠悠走了回去，推开了木门。

　　而跑回来想喝几口水，然后再回去看书的孟瑶看着刚刚进门的人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他发现。

　　之前他借旁边邻居大门口的灯笼看书的事情被邻居发现了，那门口的灯笼便再也没亮过。

　　孟瑶再也不敢贪晚，想着要避开邻居，免得邻居发现了他借光的事情，便在那个时间段前后守株待兔，悄悄摸清了那邻居的作息时间。

　　于是后来唐时再也没有在家门口看见过孟瑶。

　　——

　　云萍城平静了一段时间。

　　唐时则住了下来，等待水祟再次异动。

　　孟瑶又出去采买，路过云萍湖心生犹豫，最后咬了咬牙，还是跑去采了莲子。

　　想着偷偷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光，那袋子莲子被孟瑶送给了邻居。

　　“是你!”

　　孟瑶捧着莲子，惊讶的看着唐时。

　　“有什么事吗？”这段时日深居简出的，唐时倒是没想到这样还能被他找上门。

　　“没事，只是采了莲子，想给你一些。”

　　“谢谢。”

　　唐时看了眼，接了过去，然后示意他还有什么事没有。

　　“我想问一下，我能不能和你一起除祟!”

　　孟瑶凭借着母亲给的书籍，练过一点，很难，但也还是有点三脚猫功夫。他想向这些正统出身的修炼者学一些东西。

　　唐时被他的眼神吸引到了，不自觉微眯了一瞬，随即轻轻笑了起来：“除祟很危险。”

　　“我、”孟瑶想说他不怕危险，可是一想到母亲，便又犹豫了。

　　唐时好脾气的劝他：“回去吧。”

　　唐时说是这么说，但在孟瑶下定决心缠着他时，却也没有去驱赶。

　　——

　　用孟瑶送的莲子做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如今正好是莲子成熟的季节，这时候采的莲子也足够香也足够嫩。

　　剔透的银耳加上白白嫩嫩的莲子，还有殷红的枸杞红枣点缀，那是又香又甜。

　　唐时做完，还送了一盅给孟瑶。

　　就他家的状况，送些吃食正好补补身子。

　　等到晚上出门在湖边守夜，唐时已经打定主意，再守两夜等等看，若是还没有什么动静，那他就去下水看看情况。

　　“嗯？”唐时晃了晃头，突然觉得有些失神，不由自主的往湖里踏了一步，顿时觉得不对。

　　唐时立马就地盘坐，抱守心神!

　　原来如此。

　　等到平静，唐时看向黑漆漆的湖水，眼睛亮得惊人。云萍城的莲子清香站在湖边就能闻到，唐时闭上眼轻轻嗅了几下。

　　那些人死前，是否都摘过湖里的莲蓬。

　　“当归，我们去看看。”

　　唐时握紧了手中的剑，跳入湖中。

　　——

　　湖底黑暗，唐时放开心神，仍由方才那股冲动席卷而来，然后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在那边。

　　就这样不时顺着指引，唐时拿剑剥开根根中通外直的莲，游了很远，直到没有了方向，最后看着底下漆黑的淤泥皱了皱眉。

　　……

　　“噗!”

　　“咦……”唐时嫌弃的拨弄了下身上的淤泥，简直无法忍受，没想到水底下是那东西，还好发现的早。

　　唐时一屁股坐在了岸边，毫无架势可言，反正去翻不知累积了多少年的淤泥，脏也脏了，臭也臭了，恶心也是恶心到了。

　　翻看着手中漆黑的墨玉，唐时轻笑了一下。

　　还不算亏。

　　墨玉至阴，于莲中诞，性温正，可平怨气，化为己用。下次遇见怨气就不必灭掉，反而能利用起来，当真是赚了。

　　因果轮回，还好因它死去的人也就一两个，还没被怨气侵染。否则日积月累，破坏了这玉的平衡，那至阴至邪的墨玉可是一件邪物，怕是要为祸一方。

　　性温正，用他所侵染过的水源而养出来的莲子自然也是好东西，只是不是平常人能受得住的。

　　吃了莲子而被蛊惑的人，对这玉自然而然的想要亲近，可再怎么好的水性，长时间的待在水底不清醒，那自然就溺水了。

　　像他修道，对他也只是失神，只要他坚定心念，便什么事也没有。

　　唐时收好玉，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就差没升天，虽然在水里泡着，淤泥是少了很多，但总感觉那味始终存在。

　　“洗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