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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康熙微微地偏头,就躲开了保成踹过来的小脚丫,他把人揽在了怀里,忍不住的开怀大笑。

      一旁的梁九功对着康熙恭维道:“皇上,咱们保成阿哥是个健壮的,将来必是咱们大清的巴图鲁。”

      康熙闻言,脸上有些欣慰,他把人抱在怀里揉了揉,才喟叹一声道:“保成刚刚出生的时候,那巴掌大小,小猫一样的哭声,朕那会儿也是担心的夜不能寐,生怕他养不活。这会儿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也算是能给元后一个交代了。”

      保成从出生就带着记忆,更是对自己如何出生的都是一清二楚。只是他那会儿虽然有感觉,但是却完全是昏昏沉沉的,直到完全清醒的时候,都一个多月了。

      现在想来,那会儿八成是因为他是早产造成的身体虚弱,这会儿能够被养成正常孩子大小,可见康熙是下了多大的功夫,对他多么的上心。

      要是没有康熙的话,他可能早就夭折了,哪里还能在这里玩耍?

      这也是当初惠嫔拒绝了康熙的意思,不愿意养着他的原因。

      想到这里,再看康熙的脸,比刚刚顺眼多了,小手微微地伸出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

      康熙感觉到保成的动作,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一时间整个乾清宫里寂静无声,梁九功悄悄的退了下去,把这难得的安静留个了这父子两人。

      翌日一早。

      保成刚刚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淡青色的窗幔,迷茫的眼神渐渐的回笼,他在温暖的被窝里来回的拱了拱。半晌之后才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

      钟氏听到声音撩起帘子,看到保成的样子,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才小声的诱哄道:“主子醒了,咱们起床吧。”

      一旁的卢氏也端着盆走了过来,看到保成的样子笑着拿起搭在盆沿上的帕子放在了水里浸湿道:“主子,皇上一会儿该下朝了。皇上今天早上的时候,就让人来传话了,说是下朝带着您去慈宁宫见太皇太后的。您要是再不起来可就不能去看望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了。”

      保成闻言,悄悄的拉了拉被子,露出了小脸,他转头看着钟氏,一副询问的模样。

      卢氏这人说话做事有些不靠谱,总是骗小孩子。也就是哄他。而他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有了一次之后,就不相信她了。而钟氏则是比卢氏稳妥靠谱多了。

      说的话也从来都是真的。没有任何诱哄的成分。

      卢氏看着保成的小表情,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的扩大了不少。她家主子就是聪慧,自从她哄了他一次之后,就对她的话保持着怀疑。怀疑她说的话,她也开心。等以后就不会被别人哄了去了。

      想到这里,她从水盆里捞出来帕子之后才道:“主子要是不信,就问问钟妹妹,她说的话,你可是相信的吧?”

      钟氏看着俩人的眸光,忍不住的弯了弯嘴角,然后对着保成点了点头道:“主子,卢姐姐这次说的可是真的,皇上下了朝就会过来接您。所以您现在要尽快起床用膳才行。要不然皇上来了,怕是要不等您的。”

      保成听到这里,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任由卢氏给他洗漱,穿衣。

      康熙早朝结束,换下了常服,就去了偏殿。

      他撩起门帘抬脚迈过门槛往里走,在屏风门口稍停,搓了搓手,退去身上的那一层寒意。才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到保成已经坐在了椅子跟前,乖巧的吃着钟氏喂得米糊,小脸上还带着一抹嫌弃。

      算算日子这孩子吃米糊也吃了有个十来天了,等回头再让太医给他看看,要是没事的话,就加上一点肉糜粥。这短短的十来天,他明显感觉到保成这孩子的下巴尖了不少。

      一会儿去了慈宁宫,他家皇祖母不知道要多心疼呢。

      保成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看到康熙那伟岸的身影,小脸上瞬间扬起来一抹灿烂的笑容,他冲着康熙张开双手,奶声奶气的道:“抱。”

      他都大半个月没有去慈宁宫了,太皇太后那慈爱的模样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康熙看着保成的动作,抿着的嘴角柔和了下来,他走到他的身边,看着已经空下来的碗,就伸手一个用力把人抱了起来。

      一旁的梁九功伸手接过卢氏手里的披风,轻轻的盖在了保成的身上,披风上的帽子带着一层白色的毛茸茸兔毛,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了那巴掌大的小脸,还有那一双黝黑的眼眸。

      康熙看着保成的样子,忍不住的抿嘴勾起了一个笑容,然后对着梁九功道:“走吧,再给保成带上两件衣服,别等会儿尿裤子了。”

      保成闻言,抱着康熙脖子的手微微地一僵,这昨天的时候,还能再拿出来说吗?他昨天只是被吓到了,他才多大啊,康熙就想着让他和他一样999了。

      梁九功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和善了,他也是明白康熙的意思,垂首看着地面问道:“那奴才也给您带上一身吧?”

      皇上昨天因为保成阿哥也是换了衣服的。慈宁宫不必乾清宫那么的方便,要是保成阿哥万一和昨天一样的话,皇上就要等着他回来拿衣服的。

      康熙闻言,微微地颔首道:“嗯,顺便把保成的玩具拿上几个,要不然在那里坐着也是无聊。”

      保成现在挺喜欢那个九连环的,昨个儿还抓着不放手呢。而且还把七巧板给拼了出来,这要是让皇祖母看到的话,不定多开心呢。

      梁九功闻言,微微地躬身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保成听到这里,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披风里,其实他出了最开始的几个月,完全不受控制之外,已经将近俩月没有尿裤子了,而昨天他真的是康熙的话吓到了。真的!

      康熙说完,看着保成那鹌鹑的样子,径直的朝着外面走去。

      撩起帘子,就一股子冷风吹了进来。

      康熙抱着他径直的上了龙撵,碧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晃晃悠悠的随着风飘扬,保成看着天空的这一会儿,两人就乘坐着龙撵来到了慈宁宫。

      太皇太后的慈宁宫里,地龙还在燃烧,连着阴霾的天气已经放晴,春稍的寒意也被那温暖的阳光驱赶殆尽,这地龙也快停了。

      康熙抱着保成,撩起帘子,就感觉到一股子热闹扑面而来。

      太皇太后看到被包成粽子的保成,忍不住的笑着摆了摆手道:“皇上过来了,小保成也来看祖祖了?”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到保成这孩子了,小保成虽然小,但是知道和她亲近,而且一点也不怕她。保清虽然是皇上的庶长子,但是从小就不黏她,而且看到她都有些怯生生的感觉,让她觉得不够大气。

      而保成则完全不同,这孩子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她,都是裂开小嘴笑的灿烂。

      这也让她打心里觉得欢喜。

      康熙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单手抱着保成,把他身上的披风给摘了下来,这才朝着太皇太后的身边走去,边走边问道:“皇祖母今个儿可觉得身子好点?”

      前几日连绵的阴雨,让太皇太后得了风寒,几副药下去人也好了大半。只是这细雨下个没完,人也变得懒懒的,不愿意动颤,用膳也比以往少了不少。

      而他这段时间忙,加上保成积食,他每次过来请安都是行色匆匆。而他皇祖母也是体恤他的辛苦,直接闭门谢客,不让任何人来请安了。

      太皇太后拿着帕子的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道:“好多了,这天一晴,身子就觉得轻快了不少。就是用膳也比以往多了。再等两天应该就利索了。”

      说到这里,她上下打量着保成的小脸,有些心疼的问道:“这几日不见,哀家怎么感觉保成瘦了不少,小脸都不如之前圆润了。”

      保成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小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他冲着太皇太后伸着小手,眼巴巴的看着她,只等着她伸手抱他。

      太皇太后最是受不得保成这样的眼神,她把帕子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把人给揽在了怀里,慈爱的点了点他的额头道:“保成想老祖宗了没有啊?”

      保成的小脑袋一点一点,他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讲。”

      说完之后,就垂首看着桌子上的点心,每次过来,他都可以吃上小半块的点心,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吃上。

      太皇太后闻言,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顺着保成的眸光看去,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康熙养了保成那么长的时间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对着太皇太后笑道:“保成这孩子年纪小,用膳不懂得节制,这不前段时间肉糜粥吃多了,有些积食。太医说并无大碍,但是要少吃多餐,这段时间天都是吃的米糊。”

      说着他把桌子上的点心盘子往外挪了挪,继续道:“这任何的点心还都不能吃,就怕一个不小心再积食了,那可就还要吃好多天的米糊了。”

      保成听到康熙的话,那明亮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想想自己吃的寡淡无味的米糊,桌子上的点心瞬间也觉得不是那么好吃了。

      太皇太后闻言,看着保成那有些失望的小脸,忍不住的笑道:“保成怎么这么可怜啊,只能吃米糊?以后再吃东西的时候可不能贪多,要不然小肚肚可是受不了的。”

      说着她有些慈爱的笑道:“保成,你阿玛小时候也积食过,长大了就好了。哀家的小保成可要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吃祖祖这里的点心了。”

      康熙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心中一阵的温暖,他知道这是他皇祖母安慰他呢,只是不想让他这么的担心罢了。

      想到这里,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微微地垂眸没有说话。

      太皇太后看着保成那乖巧的样子,对着一旁的苏沫儿摆了摆手道:“苏沫儿,前几日哀家不是让你做了一些布老虎吗?你去给保成拿来。”

      前几日日子空闲,终日无事,太皇太后心中挂念保成,觉得他手上应该没有额娘做的布老虎这样的玩具,就让苏沫儿和宫里的几个嬷嬷做了几个。

      只是没有想到一做就做多了,做了各式各样的整整一箱子。

      保成没有额娘啊,她这个老祖宗就要多疼他一点。

      苏沫儿闻言,对着太皇太后微微地躬身道:“是,奴婢这就去拿。”

      保成听到太皇太后的话,心中一片的感动,他之前见到保清手里拿着惠嫔亲手给他做的小布老虎的时候,心中没有多少羡慕,但是也有些酸涩。

      上辈子他没有母亲,就饱受这方面的缺憾,而这辈子一出生又是失去了额娘。

      而现在太皇太后竟然什么都替他想到了,还让苏沫儿给他做了布老虎,这让他觉得心中那唯一的一点遗憾,也消散殆尽了。

      想到这里,他抱着太皇太后的手,放在了脸上蹭了蹭,眼眸中尽是亮晶晶的笑容。

      太皇太后看着保成的动作,用手拍了拍他的背脊,这才转头对着康熙问道:“还有几天就是你的生辰,按说今年用兵,用银子的地方比较多,哀家也不应该说大肆操办你的额生辰。只是你也知道,现在朝臣之中各有怨言,加上吴三桂步步紧逼,你的生辰还是要和往年一样才行。”

      要不然给吴三桂看出来国库空虚,到时候对他们这边的士气来说还是会受到影响的。

      这话太皇太后没有说出来,但是康熙还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朝廷之中不能做出任何的改变,哪怕想着节省,这个生辰还是必须要办的。

      想到这里,他微微地颔首道:“皇祖母说的是,孙儿已经让梁九功和内务开始操办了。”

      保成歪着脑袋听听太皇太后的话,又听听康熙的话,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康熙的生辰宴还要和往年一样举行,绝对不能因为和吴三桂打仗就减免了,那会让他们这边的人以为皇上手里没有银子了。

      从而影响到前线战士的士气。

      太皇太后听了笑眯眯的道:“这事儿不急,宫里的事情你操办起来就行,手上没有银子的话,还是有哪些老臣的,虽说和哀家同岁数的人不多了,当初进京的时候,得来的银子可是不少的。”

      就在这时,苏沫儿捧着一箱子的小布老虎走了过来,在太皇太后的跟前微微地福身停了下来。

      太皇太后从苏沫儿手里拿起那只绣着王字的小老虎,放在了保成的手里,轻笑道:“皇上有没有考虑过,立一位太子来稳固朝纲?”

      保成看着布老虎额头上那金灿灿的王字,陷入了一阵的沉默,现在把布老虎还回去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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