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难越爱》永歌大C

39、装傻

　　周韫眼疾手快，按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在一旁，紧紧从身后抱着她，埋首在她发间，用委屈的语气重复了一句。
　　“不好。不要接他电话。”
　　他好不容易才拥有她，怎么可能让她见其他男人。还有许垣，不是让他解决这件事，怎么还找来永歌了。
　　不等她开口，他柔声问：“饿不饿，要不要再睡一会。还是先吃早餐，你想吃什么，禾记的点心好不好，他们可以在十五分钟内送来，还是你想自己过去吃。”
　　何宝祎都快被气笑了。
　　他现在这个岔开话题当无事人的样子和做错事后的何鹿頔一模一样。
　　看了眼黑屏的手机，她的语气有点不好：“你怎么可以替我挂电话，这样很不礼貌。”
　　周韫立即承认错误。
　　“对不起。我会和陈维恩道歉。”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
　　挣脱了下横在胸前的手，忽略后面紧贴的身体和某处昂扬，她平淡道：“我要起床了。”
　　他亲了下她有些粉红的耳朵：“我帮你拿睡衣。”
　　周韫利落地下了床，捞起被丢在地上的T恤短裤套上。再去了客厅，将遗漏在沙发的睡裙送来，顺道倒了杯温水，跪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一番讨好做的行云流水，本来有点小情绪的人也板不起脸了。

　　周韫去了洗漱。
　　沉沦纵欲的结果是，何宝祎感觉双腿都在打颤，全身像被轧碾过的酸痛。她暗暗想，今天不能再这么胡来了。
　　费力起床后，她在微信回复了维恩和贾思倬。
　　她告诉贾思倬自己现在不是业务经理，并不负责具体项目跟进，而C市的项目也会交给当地分公司对接。
　　贾思倬在那头答应爽快，但紧接着问她这两天是否有空，想请她吃饭。
　　何宝祎婉拒了。
　　维恩则对她替周韫道歉感到稀奇，他八卦地追问：你们这是和好了？
　　何宝祎犹豫了会，决定先不回复他。

　　待她也洗漱好，禾记送来了早餐。
　　周韫去厨房取了碗筷，将温热的小米粥舀至两个小碗，然后将点心分类装在瓷盘中，又将微波炉热好的牛奶取出，放在了她面前。
　　何宝祎坐在对面，细嚼慢咽吃着，素净的脸上生动自然，气氛安静又温馨。
　　周韫看得心中温暖。
　　这一幕在他脑海预演过无数遍了。和她一起的家，每一处都有她的气息，朝夕昼夜，一抬眼便能看见彼此。他想不到还有比此刻更岁月静好的画面。
　　但这一刻的美好很快被打断。
　　权叔打来电话，告诉他网上的负面言论已经在发酵，而且波及的子公司不止一家。
　　事关世华，他得回澜园一趟。
　　但他不放心她一个人。何坤鹏父子心机狡诈，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他想带她一起回去。
　　何宝祎拒绝了。
　　她现在并不想见周震霆。
　　而且，十点钟顾伯尧会过来接她。

　　见她坚持，周韫只得妥协了。只是临走前，他心中还惦记两件事。
　　“不要去见那个人，他对你心思不正。云沐如果缺项目，我来补。”
　　第二件事是。
　　“晚上我过来，好吗？”
　　食髓知味的人再也不想过没有她在怀里的夜晚。他想一睁眼就能见到她。
　　何宝祎想了想，答应了。

　　周韫走后，何宝祎重新换了衣服。
　　她要回江市和儿子见一面，再去趟颐安医院，她要去找一个人。
　　在顾伯尧到来之前，何宝祎与何坤鹏通了一个电话。
　　对于她的主动来电，何坤鹏显得很高兴，寒暄了两句后才步入正题。
　　他问她进度如何。
　　何宝祎说：“已经拿到转让书。”
　　何坤鹏没料到这么顺利，意外到对这个冷冷淡淡的侄女顿时有些刮目相看。
　　“还是你厉害，两个晚上就搞定了。我就说他对你言听计从。你看，要不是我今天放出点消息，恐怕你还脱不开身。”
　　何坤鹏不在意自己在侄女面前说这些意有所指的话。这步棋他走对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心心念的朱砂痣。
　　何宝祎没有接话：“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你说的证据，什么时候才能给我。”
　　“不急。”何坤鹏眼神示意对面的儿子坐下，按开了免提。
　　“股东大会还有一周。这七天谁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差错。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拿到你的股权，伯父这里的东西，只要股东大会一切顺利，一定会给你。”
　　“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何宝祎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永歌去往江市的高速上。
　　顾伯尧已经通过维恩知道了昨晚周韫和她在一起的事。他没像维恩那样直接开口八卦，只是偶尔看眼副驾驶。
　　平平静静，神情状态没什么变化，但脖子上的一处痕迹实在暧昧。
　　何宝祎淡淡问：“想知道什么？”
　　顾伯尧笑了下：“你们和好了？”
　　何宝祎没说话，她侧了下头，让自己更放松地靠着椅背，视线望向后视镜里模糊不清的自己。
　　她的声音很轻：“我也不知道。”
　　顾伯尧抬了抬眉，似并不意外。见她不想细说，他打开了车载音乐。
　　是一首她也很熟的国语歌，听了会，何宝祎伸手将音量调高了些。
　　顾伯尧想起一件事：“还记得那个音质受损的CD机吗？”
　　“嗯？”何宝祎不理解他突然说起这个，“记得，还没有修好？”
　　“没有。”顾伯尧笑了下，“我和Wayne决定要以此为戒，虽然是绝版，也不打算去修复了。”
　　何宝祎偏过头，等着他的下一句。
　　顾伯尧接着说：“它见证了一次非常激烈的争吵，那次我们差点分手。”
　　何宝祎问：“是因为什么。”
　　“很小的一件事。”顾伯尧陷入了回忆，“当时公司要拓展新的业务，我父亲想派我去加州一段时间，当时Wayne还在UTG，短时间内没有办法离职。嗯，那时你刚到A国不久。
　　“我只是觉得还没有定下来的事，没有必要和他说。但他不这么想，几天后，他得知我可能会去加州，且要长住半年。他很生气，砸坏了很多东西，其中包括他非常喜欢的那部CD机。然后，还把我赶出了公寓，提出了分手。”
　　何宝祎有些难以想象，一向沉稳笃定的维恩竟然也有如此情绪化的时刻。她不可思议问：“仅仅是因为你没有提前告诉他？”
　　顾伯尧点头：“仅仅如此。”他看了眼她，“是不是很难相信。后来回想，他也觉得那时的自己很不可理喻。”
　　继续开口，顾伯尧的语气有几分认真。
　　“但沉浸感情的人就是这么毫无章法，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因为爱的毫无保留，所以一点点伤害就可以摧毁所有。后来我才醒悟，情人间最不应该存在的就是隐瞒，无论是善意还是情有可原。因为隐瞒本身就意味着不够相信。”
　　何宝祎默了下，然后笑了：“还是第一次听你用中文讲道理。回国才一个月，进步好明显哦。”
　　“Boye，我在唐人街长大的。”
　　顾伯尧对她的装傻毫无办法，无奈一笑后，继续他未说完的话。
　　“我听说周韫在军校时，各项能力都很突出，他这么机警敏锐，你做什么，他应该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