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被识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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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集市上人还是不少，仍旧乌泱泱的一群。
公良珂要采买的物件在集市的最那头，四人生怕再遭受一场围攻，只得从另一条街绕过去。
尽管四人都有功底在，可公良珂和江瑜并不像葛雁行那样练武练得极勤，如今几乎要绕过半城，自然是走得腿脚酸胀又痛。
不过说忍还是能勉强忍得了的，主要有其他大事要做，所以急需制造个机会。
“将军，暂且歇歇吧。”公良珂惦记着葛雁行手里的包袱，走上去拦住不嫌累的葛雁行，提议道，“一旁就是茶水摊子，不如喝几杯茶解解热气。”
陶令望连忙点头附和，“喝茶好，喝茶好。喝茶强身健体，百病消。”
这话夸得茶水似是甘露琼浆，小小茶壶比观世音娘娘手中的玉净瓶都要妙。
此时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他们身上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汗闷在衣裳里头散不出来。葛雁行看看几人脑门的薄汗，的确也觉得热了，只好同意下来。
只是他没料到公良珂心中有其他盘算，歇脚散热是假，履行计划是真。
“瑜儿，先绕到茶桌最里头的木凳旁，就站着别动，待为师过去坐。”公良珂传音嘱咐完，快走几步掩护江瑜行动。
茶摊上方布了个遮阳的棚子，遮蔽的范围极广，就算最外边的桌子也在阴凉里。
公良珂了解葛雁行，知道他图方便且不挑剔，定会去距离他们最近的桌子。
果然，葛雁行见江瑜走向了里边，还有继续往里的意思，忙把包袱往桌面一放，招呼他说：“不往里去了，就在这儿吧。”
江瑜点头，跟公良珂对视一眼，转回身自然地拖出脚边的凳子，然后扶着公良珂坐下。
师徒二人这一动作，就好比是提前占了位子，葛雁行和陶令望只好去坐偏外侧的另外两只木凳。
葛雁行坐在最外头，也就是公良珂的对面。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偏头错开对方的视线，低头为自己找事做。
公良珂是因为心虚，葛雁行则是因为陶令望在这儿。
他生怕自己的眼神被陶令望多意多思，当着面就开起他与公良珂的荤玩笑。
“老板！沏壶茶！”陶令望喊着，坐到了葛雁行的左手边，然后把腿踩到凳子上，毫无斯文可言。
老板见几人气度不凡，身上所着衣裳皆是上等绸缎所制，便知道来了可以狠宰的冤大头，笑着端上两壶价值不菲的西湖龙井。
葛雁行为了躲茶壶，把包袱从桌面上顺手移到自己右侧的凳子上，看上去格外珍重。
公良珂轻抿一小口茶，余光一直在注意他的动作，以及包袱的去向。
包袱被放到了葛雁行右侧，正好距离江瑜不足半尺。
“好机会。”公良珂心里悄悄叹道。
还没等对江瑜传音，他就看到一队穿着盔甲的守卫停在了他们桌旁。
四人顿时屏声息气，就连话多的陶令望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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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轻甲的守卫个个面色冰冷，活脱脱一队无血无肉的机器。
带头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他眼大如铜铃、身材如山岳，比起陶令望更有身为将领的气势。
络腮胡穿的狮子盔甲，陶令望也有一身，这是巡城将军的标配。
公良珂知道他们是冲着陶令望来的，缓缓放下心来，瞥了一眼陶令望的脸色。
陶令望或许因刚上任不多时，没认出这位，竟然神情不变地继续嘬了口茶。
京城有三位巡城将军轮值，这一上午陶令望都跟着葛雁行这跑那跑，自然该下午或夜里上值。
“陶将军可是忘了什么？”络腮胡开口道，声音粗犷无比，给人的感觉仿佛一口便能吞下一头活牛。
陶令望愣了片刻，一拍脑袋，撂下茶杯慌忙地起身，“老葛，我该去巡城了！”
“小弟本就愚笨至极，偏偏今日脑袋格外昏沉，忘了巡城的大事，竟耽误哥哥回家了。小弟该罚，明日给哥哥带壶好酒……”陶令望笑嘻嘻地对络腮胡殷切道。
陶令望这嘴虽贫，却厉害得不得了，几句话就哄得络腮胡消了气。
原本剑拔弩张，即将打起来的两人已称兄道弟，互相勾着肩膀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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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队人马来得快去得也快，陶令望只顾着与他那位络腮胡哥哥闲谈，没给葛雁行留下道别的机会。
走了一个陶令望，计划的可行度便提升了几分。
公良珂隐约觉得这是上天助他，觉出此时正是时候，便冲江瑜使了个眼色，传音道：“瑜儿，好生注意。”
随后，他小指肚轻沾茶水，冲后方一弹，心中同时默默念咒。
茶水刚一落地，便有一个幻影从摊子里边了走出来。幻影穿着粗布衣衫，长相平常，毫不起眼。
它经过三人的茶桌时，手轻轻一掠便将葛雁行的包袱拿到了手里，之后撒腿就跑。
“小贼！哪里去？！”江瑜喊道，快步去追。
公良珂关切地一边说着“瑜儿小心！”，一边急匆匆地绕过木凳。
他刚走到葛雁行的身侧，就伸脚故意被凳子腿一绊，整个人歪到了葛雁行身上。
葛雁行愣了片刻，看看远去的陶令望，又看看怀里的公良珂，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嘶——”公良珂捂着心口，另一只手紧紧拽着葛雁行的胳膊，一副软若无骨的样子。
他尝过多次心疾的滋味，演这么一场戏自然是信手拈来。他痛得皱紧了眉头，眉间的天眼加重了几分颜色。
葛雁行当真了，却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一开口就像是点炮仗，“公良大人病发还挺会挑时候的。”
“贫道拖累将军了。”公良珂咬着后槽牙，回话时却气若游丝，“还望将军勿怪。”
“无妨。”葛雁行说着，像拎鸡崽一样把公良珂圈到臂弯里，夹到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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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雁行脚使轻功，不出片刻就追上了江瑜和幻影。
好巧不巧，葛雁行和公良珂落地时，正好瞧见幻影化作白烟消散于空，江瑜笑着将包袱缩小放进他的袖中。
葛雁行松开手臂，轻嗤一声，向一旁走了几步，想看看这师徒俩还要演什么。
见戏穿帮，公良珂没再继续装心疾发作。
正想着该如何提醒自家傻徒弟，公良珂就看到江瑜呲着牙回头了。
三人面面相觑，场面极度尴尬。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被识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