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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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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没想到出来喝个酒中途会被人拖进厕所。
他意识不太清醒,迷糊中都不知道是以什么姿势被拖进来的。厕所里好像没其他人,他瘫坐在地上,这里是厕所,又不是什么干净的好地。他咂了砸嘴,扶着地要起身。
我这腿还没软,没喝醉啊,棒。
不知道是在得意什么,对方在洗手池前鼓捣了一阵,陈最呆滞着眼要看清这是哪位闲得发慌的人在酒吧里捡一个大男人。
颀长的身形在眸子里晃晃悠悠,他慢悠悠的起了一半,猝不及防一阵遄急的水流就往自己这里冲,吓得他砰地一屁股坐回地上。
这水看准了目的地就只往脸上猛怼,他躲闪不了,狼狈不堪。
“……你他妈……”
对方收了手,陈最被呛得粗口都爆不流畅。他的头发被彻底打湿,连带着衣服,湿答答的坠着水滴弄得打滑。
“你他妈谁啊!”
陈最算是彻底清醒了,他咳了好几下,把额发捋了上去,目光早已凶神恶煞。他定睛看那人,长得不错,也挺年轻,怎么也不像有病的人啊。
这纯属没事找事,他都不认识这人,对方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生气?
幸好是六月天,不然以他的体质明天绝对感冒。
陈最没劲,索性就原地坐着,这水一冲他今天的夜生活也到头了。
真扫兴。
他这么想着,从头到尾对方都没说过一个字,他更加不满了,硬着脖子大喊:“说话啊,不说话我凑你了啊。”
“你真不认识我了?”
那男人“戚”了一声,蹲下身,陈最发现他真挺高,这么蹲着还是比自己高一截。
“……我认识你吗?”
陈最眯着眼睛,仔仔细细扫着对方。年轻,黑发,眉眼挺深刻的,看那手臂肌肉的线条,雄性荷尔蒙也挺足。刚站着的时候,依稀看着腿也挺长。
“啧。”
作为一个纯0,倒是挺符合个人审美的。
但确实毫无印象。
陈最依旧疑惑的眼神告诉了对方答案,那人眉眼压得更低,抿着嘴沉默。
“你这人说了不认识你,你泼我水干嘛?!”陈最没忘记这茬,“说啊,神经病啊。”
男人死死盯着他,半晌他说话了,陈最感觉自己的左胸口被他的指尖触着。
“……你他妈性骚扰知道吗?这是gaybar但我不约……”
“你这里的红痣还在吗?”
男人往前再推了一点,隔着薄薄的衣物,水的凉和手指的热在陈最的胸□□织传递至全身。
“……”陈最一改方才游荡随便的样子,低头望着那个位置。
那里的的确确有一颗红痣,小小的,很不显眼。
就是被触着的准点,分毫不差。
“关你什么事。”
陈最咬着牙一把打下对方的手,扶着墙猛地起身,恶狠狠的瞪他:“看你的样子挺有钱的,但我不做那一行很久了。滚吧你。”
起得太急,他头有点晕。此地不宜久留,但对方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下一秒,晕乎乎的脑袋被压在了墙壁上,没有接踵而至的撞击痛。
陈最瞟到了后脑勺枕着那男人的手,看这体型差距硬碰硬肯定是拼不过了,他叹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有点气势:“说了不约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陈最。”
声线是年轻男孩特有的深沉,很好听的声音,那男人叫出陈最的大名,逼近了过来,目光如炬:“如果我说由不得你呢。”
*
男人的膝盖牢牢抵着陈最,圈着这块地,陈最就在其中。水分随着热气渐渐干涸,就像陈最的耐心被消磨。
陈最冷笑:“我有艾滋。”
在他结束职业生涯后,别说自恋,自己这张脸加上先天气质和后天摸爬滚打的buff,确实挺勾人。往往碰到像现在这种纠缠不休的人,这一招很惯用。他又不是全世界仅存的男人,谁敢来探话里的虚实。
“是吗,我是医生,正好能检查。”
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陈最还没扬起胜利者的笑容,那男人的手就伸了过来。
“等等!”陈最憋红了脸,撺住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厉声道,“看你年纪轻轻,还没成年几年就想蹲局子?!”
关键时刻要拿起法律的武器,那男人果然停下动作,隔开了一点距离。只是他扫着陈最的眼神令人发毛。
陈最正义凛然:“怕了吧。”见对方没有再上手的趋向,陈最蜷起身躯从桎梏中脱出,才往下开始缩,后衣领被猝不及防的提起,那男人直接贴了过来。
今天没喝烈酒,唇上的每条纹路还残留着香槟的甘甜,正被似有似无的舔舐着。
“……”
幸好自己不是什么良家夫男,对方看起来也挺可口,舌头软的像棉花糖,还没有烟臭味,索性被调戏到这种程度就不追究了。
陈最搞不清为何配合着反而触怒了对方,那男人突然终止亲昵的舔舐,咬着陈最的下唇,面有愠色:“你睡我的时候,我还是未成年。”
“……嗝”
煞风景的一道嗝声从陈最嘴里溢出,他在短短的数秒钟时间里对二十多年的记忆浮光掠影,最终得出自信的结论。
陈最遗憾的说:“搞半天你认错人了,我从来不睡别人,都是别人睡我。”
“而且我对没钱的未成年没兴趣。”陈最挑着眉,“既然是误会一场,我也不追究了。”
“你这么年轻,长得也不赖,还怕没有男人?”陈最的眼眸亮亮的,充满诚挚的感情,“别灰心,同为零,你这一款挺特别的,哥看好你。”
解释清楚了吧,陈最拍了拍那男人的肩示意到此为止,电光火石之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事被自己漏掉了。
“你……”陈最犹豫了片刻,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痣?”
“陈最,你是装傻还是失忆。”那男人环着手臂,居高临下,“我看起来是零吗?”
“林觉,三年前,f高,清醒梦境酒吧,连在一起,有印象吗?”
“如果还没有,我现在就把你丢回床上,干到你想起来为止。”
林觉的轮廓深刻,下颌骨清晰流畅,连接着修长的脖颈,他的喉结很明显,随着露骨的话,一颤一动,占据了陈最的视线。
“额……”
陈最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这类话,对于他来说,如果没有情景交融,就跟“今天吃了吗”一样,索然无味。
但显然,这并不是调情。陈最的尊容已肉眼可见的大大失色。
“林觉……”陈最扶额遮掩自己的窘态,“你就是那个半天找不到洞的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