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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称谓 ...

  •   心怀期待地吃下了药丸,过了一会仍无事发生,完全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施纾逸只好安慰自己,这药大概是要长期服用才会渐显效果,遂将那药瓶藏在了枕头边,心里默记着以后每日都要吃上一粒。

      既然回了家,施纾逸也懒得再跑去田里了,距离中午还有些时间,她打算把自己想做的那个东西搞出来。

      ......

      午膳都是施纾逸做好用食盒打包带去药舍。

      这回临出门前还带上了块挂板,就是趁着做午饭前的那点时间做出来的,为了这东西,他还特意跑了趟村长家,就是想等会挂在药舍外面,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施纾逸想到一会就要见到大小姐,这心情就抑制不住的有些紧张和欢快,一路上一手提着食盒背着挂板步伐轻快的往药舍走去。

      到了药舍门外,先将挂板在角落里藏好,施纾逸才进到屋子。这会药舍里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只有大小姐一人坐在诊案桌前看书,屋子里对比前几日安静许多。

      施纾逸没见着李博稳那群人,觉得药舍顿时空旷了不少,就连心情都明媚了很多。

      终于看到那个让她心乱了一上午的女人,施纾逸心里是高兴的也是紧张的。不过她还记得大小姐还在和她冷战,这会人家在认真看书,她也没敢不长眼地打搅人家,而是提了食盒放到屋里再里面些的供两个医师休息的地方。

      那里有桌有椅,算是能让人休息喝茶的地方。

      原先施纾逸还想搬把躺椅过来,好让大小姐中午能午休一会,不过被大小姐拒绝了。大小姐也没说理由,施纾逸因为好奇就留意观察了几天,想着是不是位置放不下的问题。等看了几天,就大概明白了大小姐的顾虑。

      在这药舍里,虽然有供医师休息的地儿,但依旧是属于公共可见区域,在这大庭广众的地方摆张躺椅,大小姐也不好意思躺上去,还有这药舍在没有病人时基本就只有任枫楠和顾药师两个人,孤男寡女,若是摆张躺椅在那,倒显得公私不分了,时间久了,难免回遭人说闲话。

      这些都是施纾逸通过观察猜测得出的结果,她看得出来,大小姐极重礼节,和顾药师之间也绝对保持疏远的态度。这点施纾逸倒是很放心,这药舍本来就是村里的公舍,这两个人也是绝对的公私分明,另外每天有那么多来来往往的病人,那顾药师早有家室,对大小姐也只是同僚之情。

      也就那些吃饱了撑着天天从大老远跑来想要撩妹的李稳博一众才让施纾逸不放心,担心人大小姐被占便宜被欺负。

      施纾逸撇撇嘴,严重觉得这药舍还缺少一个保安。

      把上层里的菜都从食盒里取出整齐的摆放到桌上,又从最低下端出两碗饭,一份她的,一份大小姐的。

      那位顾医师午间都是回家用膳,这会没见着他,想来是已经回去吃饭了。

      这会药舍里只有她们两个,大小姐从刚才她进门就没正眼瞧过她。施纾逸最后将碗筷摆好,又看了看大小姐认真的侧脸,尴尬的清清嗓子,心情紧张地说道,“不早了,还是先吃饭吧。”

      这下任枫楠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先是合上书本,轻轻地放到桌角那堆书的最上方,这才转头看向她,过了一会平静地回了句“嗯。”

      看着大小姐慢条斯理地移动到桌边,施纾逸紧张地捏了捏手里的筷子,等大小姐入座后她才坐下。

      两人同桌,相对无话,安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施纾逸其实是想先开口道歉的,但是这会大小姐完全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又因为心里对人家有着这样那样的想法,气氛就有些奇怪,好像始终达不到那个能开口的时机,就这样施纾逸几次张口闭口想要说话,但最后都怂了,只能借助张口吃东西的动作掩饰她想要说话的动作。

      于是一顿饭下来,两人默然无声。

      就这样等人都停下不再进食以后,任枫楠就率先下桌了,回到原先看书的位置,不再看她。

      施纾逸心里着急,却也没有能开口的话题,看着那桌残羹冷炙,满心黯然地收拾好东西,步伐略带沉重的往回走。当然还不忘把那块挂板悄悄地挂到药舍的外墙上。

      再她刚走没多久,顾药师就从外头回来了,进门前看到那墙上挂着的木板,还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进屋就见任枫楠一脸冰霜,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漠然气息。

      顾药师疑惑,猜想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只好顶着压力先开口,“方才......可是来了什么人?那外头墙上为何挂上了告示?”

      “告示?”任枫楠的注意力被这问题吸引过来,仔细回想,村长并没有说有什么告示。跟着顾药师来到门口,看见那墙上挂着块木板,上面用娟秀的水墨写了四行大字:

      心怀不轨者不医

      无病呻吟者不医

      丧心病狂者不医

      癞、□□禁止入内

      任枫楠似乎是被最后那几个大字逗笑了,嘴角竟微弯抹弧度,不过很快就平复下去,看得顾药师一愣一愣的,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这冷冰冰的任姑娘竟也有如此柔和的一面么。

      见任枫楠只是出来看了一会就回屋了,心情却比和刚才天差地别。弄得顾药师一脸惊奇地又看了遍那块木板上的字,仍旧没能看透里面有何深层含义,只好跟着进屋,好奇的问道,“任姑娘可是知晓那挂告者何人?”

      任枫楠点点头,“方才只有一人来此送饭。”那告示是在施纾逸离开后才出现的,而在这之前,来过药舍的也只有她一个人来过,加上那木板上熟悉的字迹,是谁所为一目了然。

      “是逸小友?”听到任枫楠说是送饭的人,顾药师就知道是谁了,会来送饭的也只有她了,不过,“为何突然挂此告示?”

      “大概是想伸张正义罢......”

      “如此。”顾药师点点头,“那告示为何要提到癞、□□?难道那癞、□□还能看懂字不成?”

      “不知。”任枫楠摇摇头,过了一会才说道,“也许是代指上述三者......“

      顾药师听完后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

      施纾逸回到家,将脏碗筷清洗好后就又去了田里。

      虽然这会不太想干农活,但是田里的稻子还是越早收割越好。

      她虽然是个种田小白,但是‘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跟着时节走,跟着大部队走,才能得到丰收。

      不过由于自家只有那一亩三分地,目前也却是不用操之过急,每日收割一些,农活也算轻松。

      在申时之前,施纾逸割好了两大捆水稻,困扎好用驴子驮回家去。这会距离大小姐结束药舍的工作还有一个时辰,想着今晚也不用摆摊,就打算先做好晚饭再去把大小姐接回来,这样时间正好,一回来就能吃上饭。

      结果花了半个时辰煮好饭菜,还没来得及出门,大小姐就自己先回来了。

      刚把最后一道菜放到中堂桌上的施纾逸转头就看见出现在院里的大小姐,以及她膝上放着的那块木板。

      “......”呃。

      看到自己悄摸摸挂上的板子,这回正面对着自己,上面一字一句都看得分外清晰,施纾逸难得为自己的幼稚感到些窘迫。

      “先吃饭吧。”施纾逸先招呼到。见大小姐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些什么嘲笑的话,施纾逸松了口气。趁着大小姐去洗手的空当,马上把那块板子藏了起来。

      两人在中堂落座。

      隔着一桌子菜,施纾逸还是憋不住了,先开了话题,“那块板子你怎么带回来了?”说着还暗地里观察大小姐的表情。

      “用不到了。”任枫楠听到她的问话,也算很给面子的回话了,不像昨天晚上那样拒绝交流了。

      “欸?为什么?”她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经过村长的同意挂上这样的告示,现在怎么说没用就没用了?村长不会是出尔反尔吧!

      “以后药舍不接诊外村人。”

      “啊?为什么?谁说的呀?”

      “村长。”

      “卧槽!太好了!以后那群难缠鬼都不能来纠缠你了!“这真是突如其来的的惊喜,惹得施纾逸再也无法淡定,直接欢呼出声。

      “咳。嗯。”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施纾逸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问,“那如果外村人真的很紧急需要求医呢?” 这种情况下不接诊就有些没人情了。

      “若医师同意,可陪同看诊。”任枫楠淡淡地回道。

      “噢噢噢,这样。”施纾逸点点头。过了一会,两人都没再说话,施纾逸心里哭唧唧,明白这天又被聊死了。等了许久,眼看着再不做点什么,这顿晚餐时间又要弥漫着尴尬就这样过去。

      施纾逸左等右等,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就那样叫你的,以后都不会了......你能原谅我吗?”施纾逸示完弱后,小心翼翼地窥探大小姐的表情。

      任枫楠没想到她会这样郑重地道歉,怔愣了一会,回过神,忽视掉心里刚才一闪而过的失落的情感,点头道,“无事。”

      “哈,那就好~”施纾逸露出笑容,往嘴里扒拉了口饭,等吃完嘴里的东西,才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那什么,我觉得我们认识这么久,也算是熟人了吧?”

      “嗯。”任枫楠应道,虽然不知道为何突然为这个问题,但事实她们却是相处已久。

      “那我们这样天天大小姐、大小姐的喊来喊去,是不是太生疏啦?”

      “嗯?”

      “我觉得我们可以改一下称谓。”

      “你当如何?”任枫楠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要不我以后不叫你大小姐了,叫你......”说到这施纾逸有点紧张,却又表现出一副自然玩笑的样子继续说道,“叫你老婆,怎么样?”

      任枫楠听了,蹙了蹙眉,总觉得这个词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便问道,“此词何意?”

      “害,就是个称谓,你看你们这里人称呼男的一家之主为老爷,在我们那边,称呼女的一家之主就叫老婆,其实和大小姐的称呼没差,代表的地位都一样。”施纾逸嘴上解释道,心却跳得奇快。又在心里默默补充说明道,我也没有胡说八道,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个家以后的女主人。

      施纾逸在心里骚里骚气地想着,已经克制不住脸上漫起的热意,脸蛋红红地继续说,“其实我就是觉得换个我那边的叫法顺口些......”

      “随你。”任枫楠放下碗筷,回了句。只是一个称谓,若这人想叫便叫吧。

      “啊?哦。”没想到大小姐居然就这么同意了,施纾逸实在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跳起来,只好在心里疯狂尖叫,发泄喜悦,看着大小姐那张美若天仙的脸,施纾逸忍着羞意,第一次正式尝试这个新称谓,结果因为紧张,话都说得磕磕巴巴,但不影响对面的人听见。

      “那个,老、老婆......”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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