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勉强我去谈恋爱》一月不战

7、第七章

　　“咯咯哒、咯咯哒。”
　　天还没大亮，各家各院的母鸡们就纷纷起来上工了，小院里的一家老小们也都纷纷开始忙活起来，女人们烧水做饭，男人们劈柴挑水，老人和孩子们也不闲着，浇水，捡鸡蛋，基本上见不到几个闲人，就连那些腿脚不利索的老头老太太们，手上都是有活计的。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清脆的铜铃声从大喇叭里传来，社畜的本能促使易欢从睡梦中醒来。
　　穿衣，梳头，洗漱，出门三件套易欢做起来那是一个行云流水，出门的时候，她看了看院里那些还在匆忙洗漱的知青们，暗叹自己数十年的训练没白费，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的易欢脚步轻盈的踏出了院门。
　　仰天大笑出门去，然后站在大门口，出门前的易欢有多得意，出门后的她就有多迷茫。
　　村子里的路易欢昨天是走过的，还不止走了一趟，可这，她看着远处步履匆匆的路人，有的朝东，有的朝西，有的朝南，有的朝北，也不是她能分得清东南西北，而是这四个方向都有人走，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挑选哪个队伍跟上。
　　她站在大门口，正想喊个人问下上工该往哪条路走，就发现自己喉咙发不成声音。
　　“系，系统，我，我，我不能，我不能讲话，讲话了。”易欢从来没有一刻，会比现在更恐慌。
　　“欢欢，你别怕，这个是天道在自动修复剧情，维持人设，原主是真的受到惊吓后得了失语症。而你是个正常人，这样更好，你就是不小心自言自语，也不会担心有人会听到。”系统感受到了易欢的情绪波动，检测到她的心率失常，赶紧温声安抚。
　　“我好好的，我身体很正常。”易欢伸手捂住耳朵，感受自己声带的颤动，听着熟悉的声音，易欢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慌忙的脚步声从小院里传来，易欢赶紧朝墙角靠了靠，就发现两女三男手忙脚乱的从小院里往外跑。
　　跑在最后那个小胖子嘴里叼了个拳头大小的黑面窝窝头，小胖手很灵活的给大门落了锁，抬头的瞬间，眼角余光扫到了门边上易欢，赶紧把嘴里的窝窝头拿了出来，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轻声道：“小易同志，该上工了，我们赶紧跑吧，迟了队长又要扣公分。”
　　易欢看着他憨厚的笑容，回了个浅浅的笑，轻点了下头。
　　两人一路小跑着，气喘吁吁跟上了前面的知青队伍。
　　“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小娃子，活干不好就算了，态度还不好，一上工就迟到，你们看人家二柱子，人还没你们腿长，从来不迟到。下次再来迟，我就扣你们公分。”大队长看着结伴迟到的知青小队，忍不住朝他们大喊道。
　　易欢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很久没让人当众数落，她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队长叔，我们知道错了，不过你也别拿我们跟二柱子比啊！村里谁不知道桂香婶子勤快，上工最积极，二柱子要不是桂香婶子抱着，哪能来这么早。”
　　易欢眼睛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一个穿着粗麻薄褂的中年女人身上，她背上正背了一个小婴儿，这应该就是二柱子和桂香婶子。
　　好嘛，这二柱子虽然有腿，可又不用自己走路，没有决定权，来的能不早吗？
　　“吴峰，婶子明天早上不背二柱子了，去知青点背你来上工，肯定不让你迟到。”桂香婶子一句话，就让小胖涨红了脸，半个字不敢再说。
　　“统统，还真像年代文里说的，这个时代保守又开放，结了婚的女人什么话都敢说，一句话能让大小伙子红了脸。”易欢见众人的调侃对象变成了小胖子，赶紧站到了知青队伍的末端跟系统开启了聊天模式。
　　“欢欢，我听村里婶子八卦说，村里经常有人去钻玉米地，回头夜里我去看看，要是有的话我给你现场直播。”
　　“倒也不必，我不是很好奇这种玉米地活动。谁会对动物世界能看到的场景感兴趣啊，不过你要是有空去逛逛废品收购站，要是能看到唐伯虎的《鸳鸯秘谱》之类的传世名画，你再给我直播。”
　　“唐伯虎是谁？《鸳鸯秘谱》是什么？”
　　“唐伯虎是你不认识的画家，《鸳鸯秘谱》是你没看过的名画。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跟他见个面。”
　　易欢正跟系统聊得欢，忽的发现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个小铲子。
　　她抬头一看，是王秋。
　　“你快拿着铲子去干活吧！别缠着我建设哥了，建设哥马上要去厂子当工人，你配不上他，我娘说，年底桂芳婶子就会带着媒人来我家提亲，我才是建设哥将来的媳妇。好姑娘是不会缠着人家的对象，虽然你的脸好看，可我娘说你这种是狐狸精的长相，男人喜欢是一时的，柴米油盐的日子一磋磨，美貌就没了，到时候男人哪会再把你当眼珠子疼着，男人不喜，婆婆厌恶，苦日子有的你熬，我这种才是正经过日子的好媳妇人选。”
　　易欢看着面前王秋的嘴一张一合，忽然觉得她好像跟昨天醒来时看到的王秋有点不一样，昨天的她淳朴傻气，今天的她像是易欢的爸爸附身，他们都古板的让人讨厌，带着自以为是的明智，随意评论着别人的人生。
　　易欢的爸爸觉得只要有个男人愿意娶易欢，她就应该欢天喜地的去结婚，毕竟易欢年纪大了，又一事无成，还能碰到什么条件好的？有人要就不错了，她自身条件差，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
　　面前的姑娘年纪不大，张嘴闭嘴就是她配不上别人，易欢不知道这个建设哥是谁，可单凭原主的脸，这世界上就很少有外貌上能配上她的男人。
　　“盐钵头里出蛆。”易欢嘴唇轻抿，对着系统说道。
　　“欢欢，这是什么意思？”系统每个字都能听懂，可合在一起，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从原主的记忆里学到的苏市话，嘴炮技能满分，好俏皮的话。蛆是苍蝇产卵产生的，盐钵是用来装盐的，这苍蝇不叮在盐上那又怎么会产生蛆呢？这就是说这个王秋讲的这一切都很荒唐。这个年代是讲究越穷越好，可这话仅是面对家庭成分不好的人来说的，原主家里是官方认证过的红色商人，抗战时期，易家捐过万两黄金，千万美金，还有两架战机，战机在战争中炸毁，但捐赠证书现在就挂在易宅正厅，苏市近一半的铁路都是易家出资修建，如今，对外出口创汇的丝绸一大半都是苏市纺织厂生产的，苏市纺织厂是易家捐赠的，厂长也是易家的人。政策原因易家如今明面上没了往日荣华，却也不是随便一个厂里工人就能看不起的，更何况这个建设哥还没进到厂里当工人。”
　　“欢欢，这个家世你也沾不了光啊！还得在这下地干活。”系统有些无奈的说道。
　　“也干不了多久，不到一年的时间，忍忍就过去了。”易欢说完，也不再看面前的王秋，转身跟着知青小队去地里挖红薯。
　　秋老虎的威力还真是不容小觑，什么活都没干，易欢就出了一头汗，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彷如琉璃精造，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易欢走了几步，发现远处站了一个“王秋”，这个王秋皮肤有些黄，麻花辫好像也比昨天短些，又走了几步，发现不远处又有两个“王秋”站在田埂边，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易欢愣住了，这里的“王秋”是量产的？
　　在这个小世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易欢都没搞清楚真假王秋这个事情，她得了“王秋综合症”，看谁都像王秋，又看谁都不是。
　　后来她从南企处得知村里叫王秋的女性有十来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有三个，村里人称呼她们时，结了婚的都叫谁谁谁媳妇，没结婚的就叫谁谁谁闺女，村里男人少说也有两三百个，却没一个重名的，重男轻女的观念在起名字这种小事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易欢不知道的是，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秋是王铁牛家老三，王铁牛兄弟姐妹八个，他排行老四，王秋兄弟姐妹六个，王家没有分家，村里像他们这样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的还有好几户。
　　王秋已经嫁人了，易欢和她见面的那天是她新婚的大喜日子，白天她在娘家这边的地里上工，下工后，她回娘家洗了脸，换上洗的有些发白的红褂子，拿着个小包裹就跟着来接亲的丈夫走路前往隔壁村。
　　包裹里是她自己的旧衣服，聘礼10块钱，男人来接亲时给了王秋她爹。
　　年代文里的三转一响是一个都没有，三十六条腿也是一条都没见着。
　　没有热闹的婚礼喜宴，连串鞭炮都没放，唯一能算婚礼用品的要数用来包裹旧衣服的瑕疵布床单，这还是王秋她娘用了家里不能生蛋的老母鸡跟村长媳妇换的。
　　这样简单到近乎为零的婚礼流程下，一个名叫王秋的年轻女孩完成了这辈子最重要的婚礼过程。
　　王秋的经历，是这个时代下，所有不受父母重视的女孩的缩影，她们孕育生命，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她们粗生粗养的长大，到了年记，运气好点家里会给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过去，平平淡淡结束自己的人生。
　　运气差点，家里会把她们嫁给一个二婚或者结了好几次婚的老男人，成为给兄弟们换聘礼的工具，这种情况下能不能平安活到寿终正寝就得各凭运气了。
　　易欢跟着知青队伍走到了队长划给他们的任务田，地在山脚处，估计是前两年村里人开出的荒地。
　　不同于易欢儿时在外婆家看过的那种成片的农田，这地是顺着山脚开的，这一垄，那一片，地里的红薯藤纵横交错，乱麻似的纠缠在一起。
　　易欢艰难的在红薯藤里找了个下脚的地方，轻轻挪开红薯藤，挖开表面的土，仔细寻找红薯的踪迹。
　　一连挖了几个坑，红薯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统统，我看的年代文里说这个红薯藤好像也是可以吃的，要不我直接挖点红薯藤回去交任务，这个见鬼的红薯怎么比人参还难找。”
　　“易欢同志，你的年代文告诉你红薯藤可以吃，但你的队长要的是红薯，给你记公分的是队长安排的计分员，不是小说作者。”系统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随着逐渐高升的太阳，易欢用颗颗晶莹饱满的汗珠给脚边的红薯藤做了个免费的盐浴。
　　系统看了看其他知青已经堆成静山那么高的红薯堆，再看看自家像个鼹鼠般四处打洞却依然一无所获的宿主，拼命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口吐芬芳。
　　系统想着这么废的场景还好没人看到，不然再美的脸也没人能上钩。
　　而在此时，直播页面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启了，不远处，以南企为首的砍树小队也正懒洋洋的朝着山脚走来。
　　“企哥，好久没见荤腥了，我们今天干票大的，捉两只兔子来吃吧！”小胖一想到被烤的焦香酥脆的兔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兔子那么可爱，两只怎么够吃，捉四个吧。”南企回想起昨天那个被烤肉香气馋的在墙根下转圈的“小兔子”，忍不住对她的“同类”多下两次黑手。
　　“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五柳先生笔下的田园生活美好的让人神往。”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真美！”
　　“楼上的你们真是满腹菜花，诗人你们就只认识陶渊明是吧！十二年义务教育完成了吗？这破地方哪里好了，连条平整的路都没有，杂草丛生，你们看那不远处的树林子，树木长的密密麻麻，光都透不进几束，阴森森的，在这拍恐怖片都不用后期做特效就能吓死人。”
　　“咳咳咳！楼上的，人要是被你的冷笑话笑死，你包赔吗？”
　　“赔，我不但包赔，我还包埋，我兼职在网络世界干火葬场买卖，一对一服务，哭灵送葬一条龙服务，直到你入土为安。”
　　“都别吵吵，我是看到直播首页推荐这里有高颜值情侣搭档才进来看看，我来围观甜甜的恋爱，不是来看你们这些土狗在弹幕吵架，要吵互加一下社交账号，直播结束慢慢吵去。”
　　镜头从阴暗茂密的树林一下子切换到易欢被光晕笼罩的侧脸后，弹幕瞬间消失，只留下看直播的观众嘴边的一句句卧槽。
　　从对仙女颜值的迷恋到对花瓶业务能力的嫌弃，只需要一个小时的直播时间。
　　这一个小时里，他们看着她从一次次挖空的失落，到好不容易挖到的惊喜，真的很不理解自己到底该对这个美貌的花瓶有什么期待。花瓶装花，美的耀眼夺目，花瓶装土，没有瓦罐好用。
　　还好，直播界面可以双屏播放，这一个小时里，南企靠着卓越的技巧，展示了毫发无损捕捉兔子的四种方法。
　　“这没有腿的红薯跑起来竟然比四条腿的兔子还快，呵呵。”
　　一条弹幕在直播界面刷过，余下的缺德网友们纷纷跟上队伍复制转发，很快直播界面就被这句话覆盖。
　　没有一个字带有羞辱意味，但要是易欢能看到评论，肯定掐住系统那个并不存在的脖子，命令它马上带自己逃离这个位面。
　　系统看了看这满屏的吐槽声，默默关闭了弹幕，开始回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找她当宿主。
　　易欢捧着自己辛苦了一个小时挖到的四个“小”红薯，转身看到了山上下来的拎着四只兔子耳朵南企，一瞬间在脑子里思考起来用四个红薯去换他四个兔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明明是抢，为什么要委婉的说换呢？四个红薯，没有一个是你的，四只兔子，实打实是人家捉到的。”易欢不自觉的把用红薯换兔子的奇思妙想说出来后就立即遭到来自系统代表正义的吐槽。
　　南企也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本来他是想去看看山上的野板栗能不能摘，结果发现树下趴了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呆兔子。
　　他箭步过去抓着耳朵把它提起来，兔子掀了掀眼皮，似乎知道已经反抗无效，也不挣扎，小爪子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舒舒服服闭眼睡觉。
　　兔子洞就在不远处，南企想着来都来了，于是他伸手进去一掏，掏出来小兔子那对偷偷在家交流夫妻感情的无良父母。
　　南企在树下拿着树枝敲板栗时，误将兔子的兄弟给打下来，灰扑扑的小兔子摔在板栗坚硬的外壳上疼得龇牙咧嘴，他提溜着兔子耳朵给它检查了下，没受外伤。
　　南企不费吹灰之力把小兔子家一窝端，正准备让胖子几个过来一起收拾，转头看到胖子正龇着牙朝他跑来，那笑容，但凡嘴小一点，嘴都得笑烂。
　　“哥，套住个大的，好家伙，少说也有两三百斤呢！看来山上伙食不错，它养的膘肥体壮的。”
　　路上，胖子看到南企偶尔用手轻抚兔子脊背，忍不住作死说道：“企哥，嫦娥抱玉兔也没有你这么温柔。”
　　“我送你去月亮上看看，你比比我温柔还是嫦娥温柔。”南企淡淡说道。
　　胖子吓得脖子一缩，悻悻闭上了嘴。
　　南企跟着胖子走到陷阱那边，往下一看，就看到一头已经被木刺扎穿肚子的野猪，血流了一地，它还在哼哼挣扎着，试图从陷阱中摆脱。
　　“最近县城不太平，野猪目标太大，现在的天太热，今天不出手猪肉就臭了。这次我们交村里吧，每家分点肉，还能加点公分。”南企细看了一下野猪说道。
　　三人一听，也觉得这个法子好，能让家里光明正大的吃回肉，纷纷点头答应。
　　南企把怀里的兔子往胖子怀里一塞，就招呼另外两人跟他一起去抬坑里的野猪。
　　他避开木刺下到坑里，一拳打到了野猪的后脑，野猪一声惨叫，然后彻底安静下来。
　　“不愧是你，企哥真凶残。”侯方搓了搓自己瘦成麻杆的胳膊，暗叹自己跟对了老大。
　　南企脚搭在刺穿野猪肚子的木刺上，看着侯方两人已经分别拉住了野猪的前，后腿，脚下一用力踢断木刺的同时猛地往上一推，就将野猪推出陷阱。
　　南企手脚灵活的爬出陷阱，伸手去胖子怀里拿兔子，抬手的瞬间发现手上都是土，拿起一只小白兔一阵揉搓，成功把它变成小灰兔，他用三只兔子，才勉强把手上的灰搓掉，嫌弃的拎着四只灰兔子的耳朵朝山下走去。
　　南企刚走到山脚处，就看到了汗津津的易欢，忍不住轻笑道：“怎么每次看到你都是这副小脏猫的样子，特意装扮好来我面前扮可怜让我心软给你一口好吃的吗？”
　　易欢悄悄回头，发现其他人都埋头在挖红薯，悄悄往前走几步，她伸出食指，点了点小兔子的脑袋，用气声低语道：“你的小兔子好可爱，卖吗？”
　　“不卖，它太脏。我得回去烧两缸水给它好好洗洗。”南企也往前走了半步，悄声道。
　　“我用来吃的，会洗干净再杀，我不怕脏。”易欢两眼放光的盯着小兔子说道。
　　“今天上山累的腰酸背痛，要是有人能来帮我洗干净小兔子的话，等兔肉烧好我就考虑分她点尝尝。”南企边说，边将那只毛色脏了的小白兔放到左手让它跟父母团聚，它父母感觉位置变小后，没忍住免费给它送了两对红眼的同时还不忘悄悄往一起挤了挤，给它留点空位。
　　易欢看了面前的小灰兔，伸出右手掐住它的小下巴，强迫它回头对着南企，另一只手轻抚兔子头顶细软的毛发说道；“你放心，今天晚上肯定有人来伺候你沐浴更衣，将你伺候的服服帖帖的再上路。”
　　小兔子不知死期将至，还以为易欢在跟它玩，敷衍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易欢的虎口。
　　易欢没想到它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只感觉手上一湿，立马缩回了手。
　　“这么胆小，还想送谁上路？晚上小兔子的洗澡水多，也可以给它的小脏猫朋友分点。”南企说完，也不等易欢回答，就拎着小兔子避开人群，回了自己家。
　　知青点的众人正累得头都抬不起来，也没人注意到易欢这边的动静。
　　“小哥哥，你家洗澡水多吗？能给我分点吗？”
　　“我专业动物搓澡师，什么品种的动物都能洗，最擅长给小兔子洗澡了，我能把小灰兔搓成小白兔。”
　　“晚上洗澡，我能付费观看吗？看小兔子洗澡也行。”
　　“楼上的，这个是和谐直播，脖子以下片段没有镜头的，看小兔子洗澡都是犯规的，怎么着，还想看小脏猫洗澡吗？”
　　“小脏猫，看我，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我最会给小猫咪舔毛了，我家猫咪毛发都是我给舔干净的。”
　　“楼上的，喜欢舔猫咪舔自己家猫去，要是实在没有猫可以舔，就去路上舔流浪猫，我们小脏猫只喜欢洗带有竹子清香的热水澡。”
　　就在直播间对着洗澡这个话题争论不休时，南企已经回到家里，找了根粗麻绳，将麻绳穿过他房门铺首嘴里的门环，把兔子夫妻和兄弟分别拴在绳子的两端后南企就出门去找村长。
　　兔子夫妻一看南企把它们丢下不管，就很有默契的朝着房门的阴凉处移去，而那兄弟俩一看外头阳光这么好，赶紧蹦蹦跳跳的朝着有太阳的地方奔去，双方各自找好自己的舒适区，就舒服的趴在地上闭上眼睛享受这无人打扰的悠闲时光。
　　南企连问几个人，才问道大队长的位置。
　　队长一听说他们打到野猪的消息，先是一惊，赶紧问道：“你们几个没受伤吧！”
　　“我们都没事，有福叔，你赶紧多安排几个人跟我去山上抬野猪，趁天黑前把猪肉分完，今晚大家伙家里还能加个肉菜。野猪肉紧实，可不太好炖。”
　　南企没想到队长竟然先关心他们有没有受伤，也是愣了一下，心里最后那丝对野猪上交的不甘心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