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采花贼的真相 ...
-
几天后，江湖上便传出，千机阁阁主楼于渊、玉影楼楼主许希言、玉面狐狸林善成和揽月摘星侠白清一起切磋武艺，不小心触动了清明山庄的暗室机关，最后齐心协力破除机关逃了出来，只不过千机阁阁主楼于渊由于冲锋陷阵被暗室中毒物咬伤，众人都夸他英勇神武、重情重义。
“这江湖传言果真是一点都信不得。”白清婉有些无语，导师让楼于渊占得了这个好名头。
“对了，许希言，你知道几年前的那个采花大盗怎么回事吗？”白清婉想起自己之前还一直追查那个采花贼的传言。
“嗯。”许希言对于这种不涉及白清婉的事，回答都是要多简单就多简单。
白清婉有些吃惊，本来只是随口一问。
原来那个采花贼是玉面狐狸林善成，受武忠侯萧贯日所托，劫了三位名门贵女。至于为何要劫她们，只是因为她们父亲皆为朝中重臣，见陛下子嗣凋落，极力主张陛下纳妃，开枝散叶。
武忠侯萧贯日得知后心中不爽，但是也不好真做出什么事，只能拜托那个只倾心男子的玉面狐狸易容后将他们尚未出阁的女儿迷晕，劫出来，聊聊天，说说话，然后送回去。
至于为何侯夫人的妹妹也被劫了去，是因为武忠侯萧贯日听说丞相拜访了玉影楼楼主许希言，知道此事做得有些明显，干脆把采花大盗的消息散了出去，连自己人也一带祸害了。
白清婉听后目瞪口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又过了一月，白清婉估摸着楼于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便在许希言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千机阁。
“你想让我做什么？”楼于渊自然明白白清婉之所以放过自己就是有所求。
“我要见陛下。”白清婉直抒胸臆。
“不可能。”楼于渊虽然心中有愧，但也知兹事体大。
“楼阁主不必急着拒绝，先听我说完。我只是想请楼阁主找个机会把陛下请过来，人由你们千机阁照看，我只需同陛下说几句话，绝不伤他一分一毫。”白清婉言辞诚恳。
“你自然不会害陛下，因为你的目的是侯爷。”楼于渊看出白清婉想借陛下牵制侯爷。
“楼阁主心思果然通透，没错，我的目的确实是武忠侯，但我白清婉在此起誓，无论此事最后成与不成，我白清婉绝不对陛下和武忠侯动手，若违此誓，众叛亲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白清婉神情坚定。
楼于渊不知白清婉的话能不能信，此事关乎江山社稷、黎明百姓，断不可轻言答应。
“清婉只是想让清明弟子以后能像常人一样活在阳光之下，求楼阁主成全。”白清婉自知此事不易，只好跪地恳求。
“清儿。”见白清婉如此，许希言很是心疼，可又无能为力，只有千机阁的手可以伸到皇宫之中。
“楼阁主如若不信，可以在我见陛下和侯爷之前给我下涣功散，我没了内力自然不会伤到他们。”白清婉又是一拜。
“你先起来。”楼于渊对白清婉之前的行为虽然有气，但也理解，如今见她这样求自己，心下有些不忍。
“如若楼阁主不答应，清婉便长跪不起。以前的事多有得罪，请楼阁主大人大量。”白清婉明白这是保全山庄所有弟子的唯一办法。
半晌后，楼于渊道：“我要你以清明山庄弟子性命起誓，你绝不害陛下和侯爷，绝不动江山社稷，绝不伤黎民百姓，否则他们便万箭穿心、暴尸荒野。”
楼于渊其实明白白清婉的苦衷，本是个女娇娥，却要担起山庄使命，愚蠢而又坚强。
白清婉依言照做。大概十日后，白清婉终于在千机阁见到了陛下，随后孤身一人去了武忠侯府。
“清明山庄白晨林之女白清婉参见侯爷。”白清婉俯身跪拜。
一位黑衣男子此时正坐在一张红木椅上，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气势，脸上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
“他果然送你出来了。”萧贯日见到白清婉并没有很惊讶，“你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求本侯的？”
白清婉端端正正地跪着，回道：“清婉不敢，只是想问侯爷几个问题。”
萧贯日抿了口茶，懒散说道：“问吧。”
“浪子回头可有错？”白清婉抬眼问道。
萧贯日点点头：“有。事已做，人已死，便难回头。若是对作奸犯科、黑白不分、助纣为虐之人还进行宽容、褒奖的话，那谈何正义？谈何律法？谈何公允？”
“侯爷高见。那若是对安分守己、壮志凌云、心怀家国之人赶尽杀绝，可属正义？可遵律法？可为公允？”
“怪只怪他们跟错了人。”萧贯日语气平淡。
白清婉也不着急，继续道：“侯爷，不知者无罪。就像侯爷对提前离开山庄的弟子，大人大量，也未追究。”
“这可不同，主动离开的不会像你如今这般不依不饶。白清婉，说实话，难道你就没想过要杀本侯吗？”萧贯日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白清婉心中一惊，但也没有表现出来。想报仇本就在情理之中，大方承认也无妨。“想过，但是不能，萧国依附您，陛下信任您，百姓需要您。”
萧贯日失笑，摇摇头道：“不，你不是因为这些，你是因为杀不了本侯。”身经百战的侯爷自然有骄傲的资本。
“侯爷真是快人快语。”白清婉不否认这个原因。
“本侯没时间跟你耗下去，死之前可还有什么话？”萧贯日不想再争论这些没用的东西，自古以来，上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清婉恳请侯爷放过清明山庄旧部，清婉愿以亡父之名立誓，侯爷若放，我等此后绝不惊扰侯爷。”白清婉又磕了一个头。
“白道麟竟将你养得如此天真。你若是坐在本侯如今的位置，可会放过这些人？”萧贯日觉得眼前这女子有些好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回侯爷，不会，但有时候不得不。”白清婉嘴角突然浮出一丝笑意。
萧贯日见状也并不慌张，“你还有什么把戏？”
“清婉不敢，只是清婉今日来侯府前，见了一个人，他送给清婉一把折扇，听闻是出自侯爷之手。”白清婉从袖口中抽出一把扇子递给萧贯日。
萧贯日顿时红了眼，一掌劈过去，白清婉倒地连吐两口血。
“陛下在哪？”萧贯日揪着白清婉衣领，恶狠狠问道。
“侯爷别急呀，如今可以继续谈谈吗？”白清婉语气平静，她也知道今日不受点伤怕是难消这位侯爷的心头之怒。
“千机阁？他们不敢对陛下怎么样。”萧贯日果然心思缜密，片刻间便猜到是谁掳走了陛下。
“没错，千机阁虽处江湖却是为国而设，自然不会对陛下如何，只是，清婉与玉影楼楼主有几分交情，你也知道玉影楼有一处叫血雨处。”白清婉整理了一下衣襟，缓缓起身。
“许希言他不敢。”萧贯日一双眼睛像是要看穿白清婉。
“侯爷，如若陛下处在我的位置，您处在许希言的位置，您敢吗？”白清婉平静地看着他。
萧贯日沉默半响终于说道：“你走吧，本侯不杀你们。”
白清婉并没有离开，“侯爷这话就有点欺负清婉不懂事了，我若就这么走了，陛下安然无恙，您到时候反悔我该如何是好？”
“你想怎样？”萧贯日面目有些狰狞。
白清婉轻声道：“侯爷别生气嘛，清婉不过是想请侯爷立个誓。”
“好，本侯......”萧贯日刚想起誓，便被白清婉打断，“侯爷，清婉希望您以陛下性命起誓，如若您再追究与清明山庄相关的一切事宜，陛下便从此流连后宫佳丽，不久就缠绵病榻，两三年便撒手人寰。”
“白清婉，你别得寸进尺，真以为本侯不敢杀你吗？”一把刀已经抵在白清婉脖子上，渗出丝丝血迹。
“我既敢来，便不怕死，不过陛下金枝玉叶，怕是见不得打打杀杀。”白清婉仍旧是副无所谓的表情。
见萧贯日没有进一步表示，白清婉只能再接再厉，“侯爷可以好好考虑，不过陛下那边可就没多少时间了，你也知道希言哥哥一向紧张我，若是见我久久没有出去，怕是会做出些事来。此外呢，清婉承蒙神医乐圣前辈不吝赐教，最近养了些小动物，比如蛇呀，蝎子呀，蜈蚣呀......”
“够了！本侯若是起誓，你可会保证陛下毫发无伤？清明弟子不再伺机报仇？”萧贯日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了眼前这人。
“好，我白清婉以性命起誓。”白清婉见目的达到，立马应下。
“用许希言那小子的命起誓。”萧贯日现学现用。
白清婉依言立誓，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白清婉走出侯府时，许希言正守在门口，见白清婉身上血迹，急忙将她扶住。
“许希言，我终于可以好好活着了。”说完，白清婉又吐出一口血，倒在许希言怀中。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采花贼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