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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不能承受之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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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迪最后考上了专科,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尽力了。
他上大学的前一天,对李冬雪说:“你等我,毕业我娶你。”
李冬雪不会把这样一个孩子的话当真的,更何况他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学生。
但是李冬雪在徐迪上大学这三年里,也确实没有结婚,并不是为了等他,而是她宁可独身,也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徐迪大学毕业了,他没有女朋友,李冬雪没有对象。
李冬雪不同意和自己学生处对象。
徐迪说:“我已经毕业了,就不是你学生了。而且,你可以给一个喜欢听二人转的人机会,为什么不可以给我机会。”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你父亲辈的。咱们这样就是□□了。”
“可别说你那些道貌岸然的理论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人,以前是大人,现在我也是大人,咱们是平等的。”
其实徐迪的爱意李冬雪还是觉得跟其他人不一样的,这是一种纯粹的感情,但是也有一种舆论的压力,使她不敢接受。她片刻的犹豫其实就是妥协,从这一天,徐迪就把她当成自己女朋友了,李冬雪也渐渐对他有了好感。
最后为了他,李冬雪辞去了老师的工作,两个人一起去外地做买卖。
他们开始是来到丰城,这里是一个南方的城市,在语文课本里,他们就向往了很久。一起来的还有徐迪的母亲。
按照常理,儿子和一个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女人处对象,家长一定会不同意的。但徐迪的母亲哪里是一般家长,她可是见过世面的女人,更何况颓废的儿子现在因为这个女友要上进了,不是可以支持的吗?结果她欣然接受了李冬雪,三个人一起来到丰城。
刚到这里,李冬雪建议徐迪现在这个行业打工,摸索出经验,再自己做。可是徐迪非得直接当老板,徐迪的母亲拗不过他,就把自己的家底全都投进去了。
开始生意就很不顺利,三个人都不熟悉这个行业的规矩,结果一直赔钱。
后来连工人都雇不起了,李冬雪让徐迪去开车,自己去做工人的活,结果他就躺在床上玩手机,根本不起来。徐迪的母亲也是没有办法。
李冬雪最后就离开了这对母子,来了运城。
没有告诉徐迪就走了。她对他太失望了。
但是徐迪一直在找她,李冬雪很害怕,他会不会找到这里。
肖相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是不是他把自己的传呼机偷走了?他会不会回徐迪的电话?他会不会告诉徐迪自己现在在运城?这些问题让李冬雪寝食难安。
梁飞发现她不对劲。
“你最近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他关切地问。
李冬雪真舍不得现在的生活,如果梁飞知道这件事,会怎么看她?他就试探着问:“要是我以前有男朋友,你还会对我这样好么?”
“你不可能没有过男朋友,你都32岁了,没有处过男朋友,那不是太不正常了!”
“我的男朋友要是不是一般的男朋友呢?”
“他还能怎么不一般?难道是劳改犯吗?”
“不是。”
“你的过去我不计较,我只在乎你的将来。”这句话还是让李冬雪安心了许多。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一天,李冬雪刚来到学校,就看见教学楼下围了很多人,仰着头往上看。等她走进人群,抬头看清楼顶的那个人,她差点晕倒。那个人就是徐迪,他拿着大喇叭对人群喊话:“李冬雪,你给我出来,要不然,我就跳下去,你知道这些个日夜我是怎么过的吗?你躲到哪里,快给我出来!”他黑色的瘦长的身影绝望而凄凉,让李冬雪感到,如果不及时阻止,他真有可能跳下来。
她赶紧穿过人群,跑到天台。
徐迪看见她,就哭着说:“李冬雪,你真是太绝情了,你不告而别,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我天天是以泪洗面啊!”
徐迪确实憔悴了许多。
“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李冬雪向他靠近,想把他从楼顶带下来。
“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在这里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不是不在乎你,而是你太不争气了,一天就想自己做老板,钱能从天上掉下来吗?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还有什么希望?你自己要好好反省一下,就是别人,也受不了你这样懒惰的人。”
“说实话了吧?你就是嫌我没有能耐,不会赚钱!”
“是又怎么样?我没有义务对你的人生负责,我们说到底也只是朋友。”
“你说什么?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你不是答应了吗?”
“是女朋友又怎么样?女朋友不也是好聚好散吗?”
这些话让徐迪彻底绝望了,他转身要往下跳。
李冬雪扑上去抓住他的衣服,往回拽他。徐迪使劲一甩,李冬雪就倒下了,头撞在水泥楼板上。其实徐迪根本没有要死的意思,他只是要威胁李冬雪,让她出来见他。肖相告诉他李冬雪在运城,他就马上来找她。
他走到李冬雪身边,想把她扶起来,但是她晕过去了,头也磕出了血。
徐迪害怕了,赶紧打120 ,救护车来了,把李冬雪送去了医院。
等梁飞赶到医院的时候,李冬雪还没有醒,徐迪垂头丧气地坐在病床边。
梁飞看到徐迪,就问他:“你是谁?”
“我是她男朋友。”看见眼前的梁飞,徐迪觉得自己不能气馁,他扬起刚刚还在流泪的脸,大声说。
梁飞心里这个生气,李冬雪呀,李冬雪,你以前有对象我没意见,但是,也不能找个孩子吧?
他皱起眉头。转身去找大夫,大夫说:“病人现在就是头部受到猛烈撞击,大脑受损,再加上以前的旧伤复发,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以前什么样的旧伤?”梁飞没听李冬雪说过,她头部有什么重伤啊!
“是一种利器敲击留下的伤。”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危险吗?”
“还得观察,不危险,但是永远不醒,那就是植物人了。”
梁飞心里很沉重,他脚像灌了铅一样,挪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