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的翅膀》杨善

5、第5章

　　杨在舰桥上看着那个挂着“柔和笑意”的男子向自己走来，以相当标准的军礼致敬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似乎正在落入一个温柔的大网，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操网手，而当杨看清对方眼底那抹戏谑的时候，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似乎已经看到美味的白兰地离自己远去的美好前景了。在心中哀叹一声，杨起身还礼。

　　“上将阁下，新任伊谢尔伦要塞装备总监阿尔法向您报到！”

　　“啊。。。。上校。。。哦不。。。准将辛苦了。”

　　“上将威名，属下一向敬佩，今后请上将多多关照了。”

　　“……不客气……”

　　听到各自上司相当没有营养的会面对话，菲利特列加早已习惯杨的作风，而林曦则瞪大了眼睛看看阿尔法，又看看杨威利，心想：“准将好奇怪。。。。。杨上将果然很温柔呀。。。。。”

　　“呃。。。。那个。。。。准将。。。。。那个。。。。。”抓着头发，杨为难地看着阿尔法，一时之间还真编不出什么理由可以两人私下交谈。

　　微微一笑，阿尔法太了解自己的兄长了，只好出头解决：“上将，属下来这里之前，得到比克古上将阁下的通讯，阁下似乎有一样私人物品拜托您转交给属下，不知上将。。。。。”

　　“啊啊。。。对。。。。那个，格林希尔上尉，请你招待一下中尉。准将，请跟我来吧。”

　　“是，阁下。”

　　随着司令官室电子门的关闭，杨和阿尔法的私人会晤内容在官方记录中没有任何痕迹，而当三个小时后，阿尔法略带得意地拖着因捞到杨威利亲笔签名并合影而兴奋过度的林曦回去的时候，菲利特列加赫然发现比克古临行前交给杨的那个长方型盒子已经背在准将的背后，而准将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袋子，里面不时发出玻璃瓶互相拦击的清脆的声音。。。。。。

　　而在多年以后发行的杨的回忆录中对这次私人会晤有着详尽的描述，其中的怨念让人看了相当不忍。而同时发行的阿尔法的回忆录中，却用一句话草草带过。

　　“文和（阿尔法）一进门就把门从内反锁，然后给我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可当他看到桌上来不及收拾的几个酒瓶的时候，二话不说把我扔在沙发上，不由分说没收了那些上好的白兰地，并威胁如果我不控制酒量，他不介意让尤里安天天提供我上好的咖啡以清肠胃……当我把那件东西给他的时候，他脸上再次出现那种让人发指的奸笑……”——《茶与酒》·杨威利

　　“拥抱了兄长，紧紧的，要知道我们都三年没有见面了，联系也很少，只是兄长的酒量让我担心。”——《无聊的记录》 克鲁斯·阿尔法

　　在以后的航程中，阿尔法极少再去瑞达II号，也没有再和杨威利作私下的会晤，一切都似乎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而越接近伊谢尔伦，杨也就越忙碌起来。相较于杨和整个舰队的繁忙，正窝在自家舰艇卧室中的阿尔法，可谓是闲散至极。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看着，嘴里还哼着不成曲的调子。

　　突然门被林曦一把拉开，“准将！舰队和敌人正面接触！请上舰桥！”

　　“正面接触了呀……走，上舰桥！”望了一眼桌上刚刚擦拭过的战刀，阿尔法扔下书，快步登上舰桥。

　　“林曦，帮我准备交通艇并联络瑞达II号，你们准备一个三十人的分队随我过去。”

　　“是！”

　　“命令装备队全员准备，随时出发对战舰进行临时性修复！”

　　“是！”

　　“马格上尉，我不在期间，由你全权指挥装备队。”

　　“是！”

　　吐了一口气，阿尔法接过副官递来的军帽戴上，率领快速集结完成的装备小分队乘坐交通艇向瑞达II号疾驰而去。

　　接到阿尔法登舰的消息，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一眼正在和杰诺中校接洽的准将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战场指挥上。同样，阿尔法也没有打扰兄长的意愿，干脆利落地把属下交给杰诺舰长，让他把这些人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去，而他自己就默默站在杨身后不远的地方，直至与伊谢尔伦舰队会合，没有人来质疑他，就仿佛他就该站在那里一样。

　　战斗终有结束的一刻，当军人的扁帽在空中飞舞时，也宣告了帝国军进攻伊谢尔伦要塞的失败。但随后传来的阮邦修和山卓·雅拉肯少将中伏阵亡的消息也让同盟军的大胜略为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阴影。

　　“兵战终凶，将军难离阵上亡呀。”回到自己舰上的阿尔法一边晃着杯中的茶水，一边对正在兴奋地歌颂杨又创造一次战绩的林曦泼着冷水。

　　“什么嘛，准将，杨上将可是‘不败的奇迹’呀，不许你说他坏话哦！”林曦美女双手叉腰，对着上司叫嚣着，努力维护心中偶像。

　　仰头喝干杯中已经凉掉的茶，轻声嘟囔了一句：“我比你更希望他平平安安。”

　　“什么？”

　　“没什么，中尉，准备下，要进入伊谢尔伦了。”

　　“是！”

　　望着舰外那个无比硕大的金属球体，阿尔法只是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地又换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