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搞事日常》清祐重光

48、第 48 章

　　这门是因着侍者们上东西敞着，札克丹又坐在正对那敞着的门口，一抬眼便瞧见了正进门的顾凝。

　　“主子，你看那不是顾夫人吗？”札克丹小声说。

　　胤褆闻言也侧过身看了看，斜对面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是她。”想了想，又转头吩咐边上候着的张忠，“给那位夫人送些东西去。”又指了指斜对面的房间。

　　张忠有些好奇，“是，主子！”于是便喊人准备这京中比较出名的吃食，再准备亲自送去。

　　“主子，还是我去吧！夫人又不认识张公公。再说夫人还不知你身份呢，张公公去不就暴露了？”

　　胤褆没说话，于是札克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他默默闭了嘴。“我们能查她，她为何不能查我们？就算她不知，又何必遮遮掩掩？”

　　说话间东西已经备齐了，又想起了什么，“张忠，若她问起，你只说二十万两就行。”

　　张忠闻言心中便有了目标，嘴里答道：“是！”便带着东西出了门。

　　话分两头。

　　顾凝和清羽坐下刚喝了两口茶，便听见了敲门声，两人有些疑惑。若是这梨园的人手，往往敲了敲当做提醒，接着便会入内。不过这梨园背后站着九阿哥，没人敢在这闹事。

　　“请进。”顾凝出声邀道。

　　张忠得了准许，便推门而入，“见过夫人。”

　　“免礼，不知这位先生有何事？”顾凝疑惑道。她虽知道胤褆身边的贴身太监叫张忠，但她又不知道人长什么样。

　　张忠一抬眼，便瞧见一位淡得就快随风即逝的美人，眉眼精致如玉，可第一眼看见的还是对方那满身清清冷冷的气息，随后才会注意到原来对方的样貌也一样出众。他就说自家主子什么美人没见过，却对这位颇为上心，原是这般令人见之忘俗的女子。

　　“不敢当不敢当！奴才是奉我家主子的命来给夫人送些东西。”张忠答道。

　　“不知先生的主家是？”

　　“我家主子说，二十万两，夫人便知是谁了。”

　　张忠这么一说，顾凝立马就明白了，她就说为何眼前之人有些不对劲呢，原来是位太监。不过，她不想因着对方身份给人行礼，就故作不知，只道：“原来是罗公子！劳烦先生替我谢谢罗公子，这东西我收下了！”

　　“那奴才就先告退！我家主子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张忠不知道对方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装没看出来，左右他已经完成了主子的吩咐，其他的事儿都与他无关。

　　“劳烦先生走这一趟，先生慢走！清羽，送送先生。”

　　“是，夫人。”清羽知道其中的意思，于是动身送张忠出门，并塞了个荷包给他，感谢他跑这一趟。

　　楼下的戏台上，已有人登场。今晚唱得是《牡丹亭》，旦角的唱腔缠绵婉转，柔漫悠远，轻声述说着戏中人的种种。二人不再说话，静静欣赏。

　　这个戏班颇有来头，旦角又成名已久，非常轻易就将人代入了故事的情景中，随她喜随她悲，引人入胜。

　　一曲散，已是戌时末。天色渐暗，零星的几颗星星闪烁，该回家了。

　　临走前，顾凝抱着睡着的小崽子去见了胤褆一面。

　　“罗公子，札克丹，许久不见。”顾凝朝着两人问候，和站在后头的张忠点头致意。清羽也跟着行礼。

　　“顾夫人，进来可好？”胤褆笑着回到。

　　“托罗公子那二十万两的福，甚是惬意。”顾凝也笑着回道。

　　“哈哈！”胤褆笑出了声，“顾夫人还是这般有趣。夫人今日前来，可是还有生意要与罗某做？”

　　“怎么？罗公子又要买命了吗？”顾凝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不不。这般生意下次罗某再找夫人。”胤褆一噎，拒绝道。

　　“还没谢谢罗公子的点心。”顾凝是特意来道谢的。

　　“区区点心，何足挂齿？不过是顺手。”胤褆摆摆手。

　　“天色渐暗，我该走了，回见！”

　　“回见!”

　　说完了该说了，顾凝不再磨蹭，转身就离开了。

　　而胤褆还等着人谈事，前脚顾凝刚走后脚就有人来了，是几个兄弟。他们约好了在这边谈事儿。

　　几个兄弟看见一个女子刚从胤褆包间里离开，纷纷揶揄自家大哥。“大哥，来谈事儿还不忘带着美人来，啧啧。”

　　“滚，那又不是我的人。”

　　这时，历来不喜美色的胤禛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大哥，那是何人？”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清羽心下一跳，接着余光瞟了一眼，发现真的是四贝勒胤禛，不由得有些发慌。立马上前低声问：“主子，是四贝勒！”认出来怎么办？

　　顾凝淡定的没有回头，“无事，无非就是一个背影，你且放宽心。”

　　“哦，她姓顾，是位商户。”

　　“哦？商户？那大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上次我办完事回来，途中遇道追杀，那位顾夫人救了我们一行人。”胤褆虽然讶异四弟突然追问起一个女人，却也没放在心上。他和顾夫人之间没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也就如实说了。不过他也没多说，关于那顾夫人的异处、性情等等，只字不提。

　　“原来如此，也难怪大哥对她另眼相待。”胤禛若有所思道。

　　“怎么？四弟看上顾夫人了？”胤褆促狭的看向胤禛。“那四弟可要收收心，顾夫人早已为人妻。”

　　“大哥说笑了！四弟只是看这位夫人和一位故人有些相似罢了。”胤禛摇摇头，回道。

　　他只是莫名觉得那背影有些眼熟，有几分像佟佳。但......怎么可能呢？胤禛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臆想，佟佳是他亲眼看着下葬的，估计是因为那顾夫人和佟佳一般穿了一身青色汉裙，所以他才看错了。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接下来要谈的事儿才是重要的，这想法也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

　　胤褆今日邀他们前来，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想要聚一聚，而是有要事相商。

　　前头不是说，他给康熙上了份奏折，揽下了练兵一事儿，康熙准了。这段时日，他一直在为着此事奔波。

　　练兵的场地他已经找好了、粮草他也备好了、练兵的章程他也已经拟好了，现在就差人了。他最先瞄好的是成日在京城里招猫逗狗、游手好闲的八旗子弟们，但造成八旗子弟如今这份模样的源头还是康熙怕八旗拥兵自重，失去控制，威胁到爱新觉罗氏的皇位。

　　这点胤褆自己也明白，但是没有办法，无论是出于对士兵能力的衡量、还是出于对局势的顾虑，八旗子弟的确是目前他的最优选择。征兵的确可行，但现下整个大清还没完全摆脱连年征战的阴影，这时候大范围征兵容易引起民众恐慌，还会给一些反清组织制造混乱的机会。

　　所以，他只能选择想方设法地准备说服自家皇阿玛。此事暂且揭过不提，今天他是为了另一件事儿来的。

　　“大哥，你神神秘秘邀兄弟几个前来是有什么事儿？”先开口的是九阿哥胤禟，他身上差事已定，现在就等着筹集好物资出海了。

　　“对啊大哥，说说！”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胤俄。

　　胤褆瞅了一眼这俩憨憨，没生气，“皇阿玛同意让我练兵了，但我思来想去，除了巴图鲁，火器也很重要。大清现在手里的那些火器几乎都是用了很多年了，肯定需要改进。但懂火器的人真的太少了！”

　　“我查来查去竟然只有戴梓一人适合，可戴梓早已经因为得罪了南怀仁，被皇阿玛全家发配宁古塔了，人已经在一年前病逝。而他的后人中又没有人懂，再者这改进也需要别国的火器来做个样板，还需要源源不断的银子。”

　　“所以今儿个找你们来帮忙，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好手。还有老九，你不是要出海吗，帮我弄一批洋人的火器回来。等人找得差不多了，我会专门找人改进火器，到时候肯定需要银子，老四，到时候你可别太小气！”胤褆说到这，直接开始点名了。

　　“弟弟尽量，就是大哥你需要等上不少日子了，弟弟我这次出海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目前那边的状况我也还不是太清楚。不过，我会尽量去弄。”胤禟没把话说死，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去，不知道那边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

　　“大哥，银子这事儿你和我说没用，户部又不是是弟弟的私库，只要你能说服皇阿玛，弟弟尽量争取把皇阿玛许你的数都拨给你。到时候，弟弟再从自己的私库给你出一笔银子。”胤禛只能这么许诺道。

　　“行。那找人的事儿你们就多放在心上，多帮我留意留意。”胤褆也知道弟弟们说的实情，既然答应了，他们自然会尽力去办。

　　“大哥，我们会的！”其余的几位阿哥们也纷纷应道。

　　说完这个，各阿哥又由自己的疑难点出发，互相交流了一番，聊得越发入神，直至夜半，才在各自属下的催促下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