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搞事日常》清祐重光

27、第 27 章

　　换粮种的事儿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顾凝便赶着去长安见程工匠。这回走的是陆路，顾凝几个人坐的是马车。

　　顾凝坐在马车里，被马车颠得颇有些怀疑人生，向来平静的脸上，隐隐透出了些生无可恋。她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程伯远他们能够早点和官府谈好，都弄成水泥路，她也能少受些罪。

　　这边顾凝在为着马车而烦恼，而此时远在京城的胤禛心里也沉甸甸的。自佟佳走后，他一直在追查第三种毒和最后的那副药分别是谁下的。

　　第三种毒耗时半个月，便查到了真相，原是佟佳的父亲。知晓佟佳的父亲出了事，自顾不暇之后，胤禛找人废了他的小儿子，弄死了他在太子后院的小女儿。

　　还推了那后进府的青楼女子一把，掌了府里的大权，让佟佳的继母和父亲都放到了一个院子里，只能仰人鼻息而活，过得越来越差。

　　听说最后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佟佳的继母失手杀了自己的丈夫，自己也进了大牢。只剩一个废了的小儿子独自活着。

　　只有最后那一副药的元凶，遍寻不得，几番都与真相擦肩而过。

　　每次摸到些线索，继续往下追查却毫无收获，次数多了，胤禛渐渐品出了些什么，却仍旧怀着一丝侥幸，继续查着。前日，终是有了结果，那封信放在书桌上两天了，他也终于下定决心看看。

　　信里写的人，果然不出他所料，就是他皇阿玛！

　　胤禛的手抖啊抖，竟握不住那薄薄的一张纸，信飘悠着跌落到了地上。书桌上的烛火摇曳，胤禛的眸子里黑沉沉的，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皇阿玛啊皇阿玛，儿臣早该想到的，你怎么可能放心的让佟佳安然的活着呢！儿臣原想着她毕竟帮了您这么多，怎么也不至于置她于死地。终是儿臣天真了。”

　　胤禛何尝不知道，他皇阿玛只是想着让她一直不能好，谁知最后那一副药却加速了佟佳的死亡。可以说，是他皇阿玛亲手杀了佟佳。

　　胤禛的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着，拳头捏紧又松开，却依旧得不到释放。最后只能反复练字来纾解心里的不平与怨气。

　　这晚，胤禛书房里的灯亮到了天明。
　　第二天，迈出书房的胤禛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而他的内心，出现了怎么样的变化就不得而知了。

　　历经了半个月的颠簸，顾凝终于到了长安。还好程工匠家就在长安城里，很快便到了。

　　马车停在了长安城内东市的一个两进的院子门前，清羽下去敲了门，来开门的程工匠的的徒儿平安。

　　“清羽姑娘，你们到啦！师傅刚才还在念叨你们呢！”平安很是惊喜。

　　“平安，快快快，快进去，我们都快累死了！”清羽焉巴巴的说道。

　　说话间，几人就进了院子。程工匠早就安排好了房间，让她们先休息再谈。

　　第二天，程伯远一大早就急匆匆的来找顾凝了。

　　“夫人，您先前吩咐的那些纺织机我已经找了人都弄好了，人我也给您培训好了，您要我建的房也已经弄好了。咱接下来该做什么？那些东西什么时候才能传出去？”

　　“程叔，这事儿接下来我会让清越过来接手，这木匠活，就交给平安吧，您可以先去弄水泥路了。”顾凝原本是想先把那些个提高手工效率的东西都弄出去，但想到这一路上的经历，还是先弄水泥路。

　　“夫人，这一路过来受苦了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程伯远放松下来，还有心情调侃道。

　　“程叔，我就盼着你们早日做完，我也能舒舒服服的回去了。”顾凝难得的叹了叹气。

　　“那夫人只怕是有得等了。”程伯远笑着说道。

　　“夫人好好休息，明儿还约了知府谈事呢！”程伯远急着去找培训过了的那些人手交代事情，告知了明儿的安排就急忙走了。

　　长安虽在纺织方面完全比不上江南，但由于长安处于北方，风气较江南开阔，所以开纺织厂的地址，顾凝选在了这儿。

　　纺织厂作为她女性意识觉醒的第一步，不能开头就受阻。顾凝草拟了招人的告示，借着托儿的嘴，不到两日便令这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纺织厂招绣娘、女工、厨师、账房，除了绣娘和女工，其他招的都不限男女。薪酬给的倒是满丰厚的，好的绣娘一个月五两，次一些的三两，女工低一些只有五百文，管事账房各五两的月例，包吃包住，每五天休一天，还有全勤之类的奖金。

　　这消息一出，便惹得满城风雨，议论纷纷。虽然这个薪资不低了，但这时候的女子除了农户，外出干活的还是少数，更何况是男女同在一处的工厂。

　　为着让顾皎增涨见识和深入了解古代的女性群体，顾凝把顾皎派去和清越一起忙纺织厂的事儿。

　　刚开始的时候，很少有女子来报名，只有城内几个家里实在困难的妇人来报名，她们家中要么丈夫已逝，要么重病在床等各种原因，走投无路之下才作此选择。除了这几人便再也没人来了。

　　清越和顾皎亲自面试过了，还调查了一番，确定品性之后，就开工了。其余的账房之类的，倒是早就招好了。
　　顾凝也不急，等了两三天没有人来报名后，便停止了招人。她相信诱饵她已经放出去了，早晚都回有人上钩。

　　先来报名的几个妇人刚开始的时候还满心忐忑，毕竟这里还有男子，上了几天班后，发现还好。除了上下班时，很少能看到男人，纺织小组的组长、账房几乎都是女的。

　　只有巡逻和维修全是男的，而且他们上工的地方和她们不在一处。

　　她们这几个人看着女组长、女管事、女账房等人的月例和平日里神采奕奕、风风火火的状态，不禁满心羡慕，她们也想像那些女人一样地活。

　　白柳也是这些妇人当中的一员。她家里原先条件还好，夫妻之间关系也挺不错，只是后来女儿出生体弱，需要仔细疗养，丈夫又去世。本就不喜欢她的婆婆，就把她赶回了娘家。

　　娘家也人口众多，妯娌们又嫌她被婆婆撵回家晦气，处处不待见她。她手上的银子也因为给女儿治病逐渐捉襟见肘，哥哥们都有各自的家庭，能帮她的也有限。

　　她也没有一心等着别人帮，白天出去帮人洗衣服做饭，回来还要给一大家子人做饭，晚上缝缝补补，一刻都不能休息。

　　奈何一个月赚的钱也不过是四五十文，这还是因为每天都有活干，而且自皇上改革后工钱涨了些，不然一个月能有十文都不错。

　　前段时间，她帮忙洗衣服的那户人家不要她了，她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继续上工的地方，恰逢她女儿又生了病，急用钱。

　　听到顾凝厂子里的招人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来了，知道这儿有住的地方便带着女儿搬出了娘家，住进了厂子里。

　　安心的上了半个月的班，努力的学习、练习和提高自己的纺织技术。这天下了工，她在其他几人的陪同下来厂长室找清越。

　　“清越厂长，我想问问，做组长需要些什么条件？”组长的工资比普通女工高一百文，她需要多赚点钱，才能继续给女儿用药。这一百文可以买好些普通的药材了。

　　清越她也知道白柳的情况，耐心的说道：“是这样的，首先就是干活要熟练要把所有的织法都学会，这方便你指导其他人。其次就是要认字，这样你才能根据厂里的规定来管理下面的人，和记录他们的工作情况，发放月例之类的。”

　　“厂里找了个女先生，过两天下了工会开课，厂里会组织你们去上课，当然这不是强制性的，你们愿意就去！”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都好好学学。现在你们是我们厂里的第一批员工，厂里这么大，日后肯定要再招其他工人的，如果你们学的不错，那么日后有新人进来了就是你们负责带他们。”

　　“只要有能力就能够继续往上升，月例自然也会涨。”清越解释道。

　　听到这番话，白柳很是惊喜，这意味着她们都有的是机会涨月例！和清越道了谢，白柳便告辞离开了。楼下，一起的几位妇人在等着她。

　　“白柳，怎么样？清越厂长怎们说？”看到白柳的身影，几人纷纷上前说道。

　　白柳把清越的话重复了一遍，几人眼中都迸出了惊喜的光芒。

　　“那不就是说有一天我们也能像清越厂长一样吗？那咱可得好好学，晚上都要来上课，这可是识字呢！”几人中最稳重的秦燕说道。

　　“对对对，咱可一定要好好学，在外面识字可贵了！”剩下的几人都赞同的点点头。边说边离开了。

　　她们原本只是为了给白柳壮胆才一起来的，如今得到这样的消息，简直是喜从天降！

　　在几人的期待中，纺织厂的夜课开始了！

　　几人都很用功，晚上上完课，回去还要再多记几遍，争取把每天新学的字都记住了。甚至还趁着休息的时间去找先生主动要求认字。

　　老师都喜欢态度积极的学生，那位女先生看着几人这般积极，便在中午又加了一节课，让她们多学一点儿。

　　如此几人中午便没回家了。这导致几人的周围的邻居闲话纷纷，不过由于她们早出晚归的并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