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搞事日常》清祐重光

12、第 12 章

　　康熙一直忙着调查内务府和削减宫内开销的事儿，几天后终于有了初步进展。

　　谎报价格一事拔出萝卜带出泥，越往下查就有更多的事情被牵连出来，内务府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被牵连了进去，甚至查到了内务总管身上。上上下下加起来得有二十万两银子都进了这些人的口袋。

　　康熙那个气啊，内务府一直以来都是皇上的私库，连皇上的私库都有人动，更何况户部这个整个大清朝的国库了。

　　康熙一直都知道底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贪墨，只是事情没捅到他面前，他也不想寒了和自己一起征战的臣子的心，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一次想到内务府被贪墨的二十万两，心里更是明白恐怕户部被贪墨的银子就更多了，再想到这几年黄河发大水时一少再少的赈灾银，康熙心都凉了。

　　康熙知道，再不采取些强硬的措施，大清迟早被这群蛀虫给搬空了！可此事牵连甚广，康熙只能暂时按下不表，暗中派了人去调查。

　　而在削减膳食开支上，由于是自家人的事儿，进行的就更加顺利了。份例还是没变，只是妃嫔们小厨房的开支由她们自己负责出钱，不再由内务府出钱了。妃嫔当然有怨言，但谁能拒绝呢？

　　这些事儿终于告一段落了，康熙也可以空闲一会儿。一闲下来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捅出这件事的两个小兔崽子，正想传二人过来问话呢，结果梁九功说，十三、十四、十五和十六又出宫玩儿去了。

　　康熙不由得有些奇怪，“四位阿哥们去哪儿了？”
　　“跟着的人说，去了四贝勒府上。”

　　“老四十四一向不是最烦老四吗？朕没记错的话，他们几个这个月是第三次去了吧？而且这个点，老四还没下值啊，他们去干吗？”康熙感到很疑惑。

　　同时，康熙想到上一次十三和十四来找他说事儿，就是从老四府里回来之后，可他们两人是去哪儿知晓的这些东西？

　　“老四媳妇儿？不像。要是老四媳妇的话，这些东西老四早找上门了。那就是另有其人了！”康熙心里一瞬间就有了千万种想法，他怕有人是故意接近四人。

　　这么一想，就坐不住了。带着梁九功就出了宫，急匆匆的往四贝勒府赶去。
　　而此时，四个人正和顾凝一样，懒懒的靠在树荫下摇椅里，时不时喝两口新做的奶茶，再配上炸鸡和冰荔枝，悠闲得很。

　　“喂，你这好吃的也太多了，你下次有什么新品，派人来跟我们说一声呗。我们偷摸找时间溜出来买!”胤禵懒懒的说道。

　　“不要，懒。”顾凝觉得太麻烦了。
　　“嘿，你这人有生意送上门都不做。”胤禵有些无语。

　　“十四阿哥不是今天刚送了一笔钱吗？”说实话，这生意顾凝有些不想做了，这几个天天偷摸来信问，太烦了。只是她还需要借他们的身份，把一些话传到康熙耳朵里，不能这样就断了。

　　“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胤禵鄙视道。
　　“小四嫂，小四嫂，那你今天多卖点给我和胤禄呗。我俩还小，不像十三哥和十四哥能经常来。”十五阿哥胤禑糯糯的说道。

　　顾凝对年纪小的崽子态度还行，毕竟末世里崽子可少了。再加上胤禄和胤禑又是乖巧听话，不吵不闹，而且还给她送了不少钱的份上，她对小的可比对两个大的好多了。

　　“可以，但是两位阿哥还小，每次只能吃一点。记住了吗？。”顾凝怕小崽子吃上火，有人来找麻烦，多叮嘱了一句。

　　“嗯嗯，我们记住了。”两人萌萌点头。
　　“阿哥们要说话算话哦，做到了，妾身下次就送新的方子给两位阿哥。”

　　“十三哥和十四哥没有吗？”胤禄追问。
　　“没有。”顾凝答，
　　“好！”胤禑和胤禄脆声答道。

　　“喂，爷也要。”胤禵有些不满。胤祥倒是第一次就看出来小四嫂对小孩儿比较好，而且吃软不吃硬，就没开口说话。他可以跟十五和十六一起吃嘛。

　　顾凝当做没听到，没理。胤禵憋了一肚子气。

　　风轻轻吹着，两个小的睡着了，顾凝喊青碧带人把两位阿哥抱到东厢房去。两个小的不在，空气就安静了下来。

　　想着皇阿玛这段时间忙忙碌碌的身影，胤禵感到很是疑惑。
　　“佟佳，你说为什么他们要贪墨啊？为什么大部分农户们都那么穷？他们一年的花销居然没有我在你这儿买一份吃食多。”

　　“那就看阿哥想听真话还是假？。”顾凝晃晃悠悠地靠在摇椅上。
　　“假话是怎样？”
　　“假话就是他们想贪墨，他们不够努力耕种所以才穷。”

　　胤祥一直在一旁沉默，只有这时才突然开口，“小四嫂，那真话呢？”
　　“真想听？”顾凝反问。
　　“真的。”两人一致点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顾凝。
　　“行吧，反正是阿哥们要听的。”顾凝很佛系。

　　“首先，这世间没有人不爱财，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没有人不爱财，钱有时候就意味着能办很多事儿，比如说升官。”

　　“可是我就不爱财啊”十四说道。
　　听着十四阿哥的凡尔赛发言，顾凝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是因为十四阿哥出身帝王家，您皇阿玛有钱。如果十四阿哥您出生于一个农户，每天穿的补丁又补丁的衣服，住的是茅房，几岁就要干活，每天都在为吃什么而发愁，那您还能保证您不爱财吗？”

　　十四阿哥无言以对。

　　“其次，人都是具有两面性的，有好的一面，就必然有坏的一面。只是坏的一面很少会流露于人前。所以当人面对巨额诱惑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再有，没有人监管。即使有，当他能通过某些捷径很轻松的就能获得大量钱财的时候，你说他还会履行他的职责吗？说白了就是利益至上啊，因为那是皇上的钱，不是他们的，当然是能捞一点是一点。”

　　“最后当然就是因为有空子可钻啊。但说实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制度，只要人想干坏事儿，什么方法都能想出来。”

　　两个小孩儿第一次直面人性的丑恶，愣了。而在院门口站着的康熙和匆匆赶回府的胤禛等人听着院中人轻描淡写的话语，也不禁沉默。

　　梁九功想要打断，被康熙瞪回去了。康熙身后的众人看着皇上的样子，也都安静的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还听吗？”顾凝懒懒的问。
　　“听！”两人回过神来，继续盯着顾凝。

　　“穷的原因那就更多了。其一是赋税，有些人家一年的收入只够全家人吃，有的还不够呢。

　　其二是无地或少地。有很多农户都没有自己的土地，他们只能佃富人的田，收获是要给佃户一部分，要上交一部分，还能剩多少？

　　其三是粮食产量低，还要受各类灾害的影响而降低产量，但税还要交。
　　其四便是他们除了种田没有其他可以获得银钱的手段，一旦遭了灾，只能饿肚子。

　　最后就是人太多了，本就不多的粮食要养那么多人怎么会够。”

　　胤祥和胤禵第一次从另一个层面接触这样的问题，不禁陷入迷茫。胤祥忍不住向神情平淡的顾凝问道：“就没办法解决？”
　　“有。”
　　“什么办法？”闻言二人眼里闪过亮光。

　　可顾凝没有回答，恰逢胤禑和胤禄醒了，便催促道：“阿哥们该回去了！”

　　康熙也没有打扰几个人，而是无声带着人回了四贝勒府的前院。父子两相对无言，最后康熙只让儿子封锁自己来过的消息，让他派人盯着院里那人，摆了摆手回了宫。

　　随后四人带着大包小包的吃食，领着一群人也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只剩四贝勒神色凝重地盯着小院的方向，眼里晦暗不清，脑海里更是思绪万千。最后，命苏培盛盯紧那个院子，再一次命人去查顾凝了。

　　此时，康熙回到宫里也在命人查顾凝。